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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官,而俸禄也只有千石而已,也没什么外头的便宜可以捞。可是,之所以说这个职务很重要,是因为他拥有对于天下各州刺史的统领权。要知道,刺史是从三品的官儿啊,一个正四品下的官员却能管着所有的刺史,这份殊荣和权力就已经很不得了了。
但是,这还不是御史中丞最牛叉地地方。他牛叉的真正原因在于御史中丞对于天下所有官员,甚至包括三公九卿都有弹劾权。换句话说,御史中丞相当于专门搁在京城里的一个钦差大臣,见官虽然不像钦差大臣那样大半级,可是却可以弹劾所有的官员。并且手下有一支完全独立的情报部门,也就是御史台下设的情报部门是由其私人领导,甚至连他们的直接领导御史大夫都不能调动这个部门里的任何人。这要是发展的好了,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明朝的东厂啊……
御史台一共有两名御史大夫,相互钳制,两人手下各有一支情报部门。各自并不能倾轧领导,所以又起到相互制约地作用。也就是说。不会出现那种御史中丞出了问题却没有人弹劾他的状况,会由另外一个御史中丞来做这样地事情。
正是因为御史中丞的作用强大。所以才直接导致了能够担任这个职务地官员都是很有些资历的人,年纪自然也就偏大了。
现在杜风张嘴就要向李昂讨这个官位,杨汝士自然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而实际上,李昂原本安排杜风去背诵大唐律,也就是为了这一点,他本身就想要让杜风担任这个职务。李昂的目的很明显,他要尽快的在最重要的位置安插自己最信得过的人。而这个人,无疑在目前只有杜风而已。
但是见杜风居然主动要求这个职务,搞得李昂反倒有些犹豫了。
正当李昂犹豫地时候,杜风又开口了:“皇上,您不会打算说话不算数吧?”
李昂看了看杜风,心里那一个气哟。心说好哇杜风,你这个家伙居然开始逼宫了!可是,自己刚才那话说的的确有问题。这儿还有个刑部侍郎在呢,想要收回来有失皇家尊严。
权衡之后,李昂摆了摆手:“朕这就命中书舍人起草圣旨,择日宣布!”
“臣谢主隆恩!”杜风再拜。
李昂摇了摇头:“唉,杜风啊杜风,你简直就是个无耻之徒啊!”这就是君臣之间的玩笑了。
没想到杜风听后居然再次一拜:“臣谢主隆恩!”
“你又谢什么恩?”
“皇上封臣为无耻之徒啊,四个字,每个月多了不少俸禄呢!”
好家伙,这个杜风,简直是坏透了。
在中国古代,除了官职可以拿到俸禄之外,还有官员的额外封号,如果是皇帝亲口所封,每个字都是有一些价值的,一般都是一个字多一些固定地数目,具体数目跟皇帝的不同而有所区别。
“好好好,杜风啊杜风,你……”李昂简直就要为之气结,实在是拿这个杜风没什么办法。心说老子这是封你么?有封人为无耻之徒的么?不过你倒是真无耻,居然接着这句话也能做文章。他奶奶地,虽然天下都是我的,但是有钱我也不能这么用吧?于是李昂想了想,便说:“朕刚才那句话是无心之语,也不是真要封你什么……”
杜风眼珠子一转,立刻回答:“怎么?皇上是打算说了不算?”
李昂摇摇头,很无奈的说:“朕不是说了不算,而是那本是一句玩笑话,不能当真。”
杜风当即侃侃而谈:“如果皇上刚才那句话是玩笑话,那么以后我们做臣子的就有点儿无所适从了。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是玩笑话,什么时候是认真的话啊。那要不以后皇上说什么话臣都可以当作玩笑话了?”
李昂肚子里那个气哟,想着好吧,这小子算是讹上我了,历朝历代,胆敢讹诈皇上的,恐怕天底下也只有这一家别无分号了吧?但是又没办法,杜风说的对啊,皇上是一国之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君无戏言么,总不能让臣子去猜测自己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玩笑吧?所以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儿拿杜风无可奈何。
“你居然讨了个无耻之徒的封号,也不怕天下庶民嘲笑于你?”
杜风摇摇头:“嘲笑让他们笑去就是了,反正真正的便宜是臣得到了。而且,今日只有杨大人在此,臣以为杨大人不是多嘴之人,必然不会出去大肆宣扬。至于臣自己,事关脸面,当然也不会出去乱说。不过如果皇上觉得朝中的御史中丞是个无耻之徒这样的话,无损国威的话,臣倒是无所谓的。为君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臣为了我大唐社稷,当承此罪名……”
好,很好,非常好以及特别好,杜风是把李昂的心思摸透了,得了实际的便宜还一点儿不吃亏。
得,李昂除了认下这个哑巴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除非他打算干掉杜风,但是现在他正是用人的时候,心里想着等秋后算账吧,你小子给我等着。然后就说:“好吧,杜爱卿,这个就算是朕认了,以后每月你可多领千石俸禄。”
“皇上金口玉言,自然是不能随便乱说话的!”杜风还要调侃李昂一句。
李昂很是没脾气,点了点头:“好,朕以后会注意的!行了,你们都退下去吧!”说完,李昂黑着一张脸回到龙书案前装模作样的划着什么去了。
杨汝士简直要把肠子都笑断了,想着这个杜风真是了不起啊,要了官不说,还从皇上手里骗了不少钱,而且拿捏的皇上还是一派无可奈何没脾气的样子。除了佩服杨汝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出了御书房的门,杜风早就忍不住了,站在原地就使劲儿笑了起来,笑得天翻地覆风起云涌,杨汝士也不敢陪着他笑,毕竟里头的李昂还能听见呢,只是匆匆的说了一句告辞的话,就独自按捺着笑意走人了。
笑着笑着,周围就没人了,杜风差点儿就要笑得在地上开始打滚了。
这时候,李昂在里边原本也被气笑了,可是听到杜风笑得那么猖狂,也有点儿脸上挂不住,于是大声呼喝:“杜风,你给我进来!”
杜风一听,哟,难道李昂还打算给点儿便宜给我?想着就又推门而入:“皇上,您又找臣子什么事儿啊?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要赏赐微臣的?”
李昂心说是啊?我就这么贱还要赏点儿东西给你?赏你个大耳光子行不行?
“子游啊,我突然想起来,有句古训叫君要臣死臣该怎么样的?”
杜风一听要坏,今儿玩的过分了,李昂要杀了自己。
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皇上是圣明的君主,应该不会这样吧?”他以为这么说,李昂就会该放手时就放手了。
可是李昂哼了一声,心说我要是不治治你,你小子就要翻天了,于是指了指御书房外边有个池子:“现在我也不是要你死,你给我跳到那个池子里去,我不叫你起来你不能起来。”
136
那池子杜风可知道,足足有三五米深,并且四周滑不留手,就算是想攀着边上都攀不住,跳下去除了一个死就没别的。就算是会游泳也没用,李昂说了,不叫出来不许出来。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让自己出来?万一弄个十个八个小时的,没力气了迟早也是个死!
“皇上……”杜风这话里就有点儿服软的意思了。
可是李昂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心说这家伙十有八九不会跳,但是如果真跳下去了,就立刻差人给他捞出来,至少让他以后知道有时候别乱开玩笑。
于是李昂冷哼一声:“君无戏言!”
杜风心说好吧,他跟这儿等着我呢,君无戏言,他***,太狠了!
没办法,杜风也只能拖着脚步慢慢往那个池子边上走去了,尽量的拖延时间,想要想出一个办法逃脱这个该死的跳水的举动。
等到了池子边上,杜风就站在那儿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李昂在御书房里看的很清楚,心说这小子又玩儿什么花招?也不知道他又转什么坏心思呢,不能就这么放过这家伙,今儿要是他不跳,非治他个欺君之罪不可,他不是对大唐律法熟悉么?一会儿就要问问他欺君该当何罪。
杜风念了有好半天,一转身,他又回来了。神清气爽的,根本没打算跳。
李昂那叫一个气啊,心说好,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心里暗暗的就琢磨一会儿该怎么整治杜风了。
“不是叫你跳池子么?怎么了?怎么没跳?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么?”
杜风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然后振振有词地说:“臣到了池子边上,正准备往下跳呢,可是却突然看到了楚国的屈原先生。屈原先生一番话,让臣不敢跳了。”
好家伙,他倒是能掰。居然把屈原给请出来了。可是李昂心说,别说屈原了。你就是说你见到我朝太祖了,我今儿也不能放过你啊。让你小子没有个君臣之分。
这会儿,李昂的玩心也起来了,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么,总有些顽皮的心境。
“哦?屈原先生跟你说了什么啊?”
杜风恭恭敬敬的回答:“屈原先生看臣要跳水,连忙问臣为何跳水,臣就说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后就绕过屈原先生就打算往下跳。屈原先生一把拉住了臣,跟臣语重心长的说,不能跳。臣就问他为什么,还说了他不也是跳了汨罗江死的么?屈原先生就骂臣糊涂,说他那时候跳了汨罗江是因为当时的皇上是个昏君,才会让他含冤而死。可是现在大唐盛世。君主又是个明君,在这样的时代不能跳下去啊!臣一想,对啊。臣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如果因为臣跳了下去,让皇上背上个昏庸无道地千古骂名,那臣就是真的罪过大了……”
李昂一听,什么?这小子还挺能白呼,绕着弯子骂我是昏君,可是,李昂本就是跟杜风开玩笑呢,也没打算真地弄死杜风,否则有一千种不同的办法弄死他,也不用非要让他跳水而死了。
“好哇好哇,你这是在骂我是吧?拐着弯子骂我是昏君!”
杜风嘻嘻一笑:“皇上要是不让臣跳下去,就不是昏君了。可是如果皇上坚持非要让臣跳呢,这个……呃……”
李昂被杜风给气笑了,也就挥了挥手:“好了好了,起来吧,别跟我这儿贫嘴了。可是,你刚才干嘛非得当着杨汝士地面让我难堪?”
杜风立刻摆出一副冤枉的嘴脸,嘴里说到:“皇上,天地良心啊,子游那都是为了皇上好啊!”
“你且说说怎么就是为我好了?”
杜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才说:“今日这件事,杨汝士是一定会说给外人听的,子游的目的也无非就是为了让那些大臣们知道今日的事情……”
李昂一愣,随即说:“你还真挺得意地?无耻之徒了你还要让别人知道?”
“子游是不是无耻之徒不要紧,可是我这么点儿的年纪,就做了正四品下的官儿,而且还没有经过科考,自然难免有些大臣不服。说不得他们还得欺负我年纪小,在背后跟我玩花样儿。而子游今儿跟皇上这样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那些大臣们就会知道,子游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连皇上都敢捉弄的家伙,他们就该警醒点儿了,千万别贪赃枉法,否则犯在子游手上,子游是绝对不会姑息的。子游连皇上尚且不惧,难道还怕他们一个区区大臣么?这是给他们敲个警钟,说明皇上封子游为御史中丞是绝对有原因地,并不是任人唯亲扶持亲信!”
李昂一听,觉得也有点儿道理,但是还是觉得心里难免有些不爽:“不过以后这样的事儿你还是少跟我玩点儿,我国库里的钱银就算是再多,也不是这么花地啊!”
杜风立刻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说:“那份俸禄啊,说实话,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不就是一个月两千石么?我不要了总行吧?我每个月赚得钱,比这多了不知道多少。”
李昂一想也对,杜风的确是不在乎这点儿钱,别说他那全聚德的分成,就算是润州的两家工场,怕是每个月赚的钱就足够他用的了,于是也没什么辙了,这也就算是揭了过去。
第二天的朝上,李昂先是把原先的御史中丞调到了门下省去当了一个中书门下平章事,然后就宣了圣旨,让杜风接掌御史中丞一职。朝野皆惊……
大家都知道这个杜风用不了多久必然被李昂委以重任,可是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御史中丞啊,这是个什么官儿啊?以后这朝中的任何大臣,看到他都要小心点儿了。
杜风一被封为了御史中丞,那官架子立刻就摆起来了,但是呢,还是一副吊儿郎当地样子。别人上朝都是坐着自己的轿子里,至少也是个四抬轿,多点儿的是六抬轿,不过倒是没什么人敢用八抬大轿把自己运到皇宫这儿来的。虽然这帮人家里多半都有个一顶两顶的八抬大轿(这个啰嗦一句,四个轿夫前后各两个的叫做四抬轿。也就是每根滑竿上一个轿夫。如果在中间加上一根带子,上边再栓根绳子。前后各加个轿夫的,就是六抬轿,八抬大轿就不用说了,每根滑竿上两个人。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就像是现在的县级官员一般弄个桑塔纳就得了,到了市里就得奥迪了,到了省里就得红旗了差不多)。
而杜风呢。他贵为当朝两个御史中丞之一,居然每天就甩着两个膀子晃晃悠悠的就往朱雀门走来,然后穿堂过厅,手里总是捧着个奏折,随时都准备参人一本。
李昂开始不知道,因为他看不到外边。只看到杜风进来之后总是毕恭毕敬地德行。可是呢,后来慢慢也就听说了,这叫一个气哟。心说杜风你小子这不是存心跟我做对么?你堂堂一个四品御史中丞,专事弹劾天下官员,可是自己却整日里不修边幅,连个轿子都不做,这样让老百姓知道了,还不嘲笑我朝中无人啊?
虽然李昂是一贯节俭,但是在这种面子和尊严问题上,还是不含糊的。所谓节俭不是吝啬,吝啬是雁过拔毛临死还惦记着油灯里是两根灯芯。而节俭是把钱花在刀刃上,该花就花不该花不花。
所以有一天,李昂退朝之后,就把杜风留下来了,然后问他:“你也是个四品大员了,怎么整天还甩着膀子一点儿不知道回避地?”这个回避不是说老百姓见了当官的帽子要回避,而是说当官地不能总是抛头露面要回避百姓,不然就一点儿威严都没有了。
杜风很纳闷:“回避什么?我这叫亲民,老百姓喜闻乐见啊!”杜风心说回避个屁啊,就是这帮狗屁大臣整天端着架子自以为多了不起,搞得好多老百姓看到他们就腿软,有冤枉也不敢说了。
李昂心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小子这么傻乎乎的?早知道给他丢到吐蕃边境那儿让他好好的亲民去了,那是半高原地带,弄点儿天然全绿色又环保的紫外线照死你。
“胡闹!你身为朝廷要员,自然要跟庶民保持距离,整天赤脚走路算怎么回事?”
杜风瞪大了眼睛:“皇上,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哪儿是赤着脚啊,我穿着鞋子呢,还是小牛皮底的……”
大概整个大唐朝敢这么跟皇上说话的人也就只有杜风了,其他人即便是王守澄那种重权在握的,也只是阳奉阴违而已,敢这样调侃皇上地,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李昂差点儿没被他气出个好歹儿来,心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么,杜风又嬉皮笑脸的说:“再者说了,皇上不是一向奉行节俭么?那一顶轿子要不老少的钱呢。你看我正四品下的一个大官儿,怎么也得弄个六抬的轿子,而且不能只有一顶吧?出门见客是见客地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