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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一众手下的宦官,加起来都不满四十人,居然给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乱子给平了!”
“于是乎刘克明很受太子重用,视为心腹,无论玩儿什么地时候都带着刘克明,显然刘克明有点儿恃宠而骄,甚至跟王守澄或者梁守谦发生了些许冲突,并且太子明摆着护着刘克明,给这两个中尉施加了不少的压力吧?”杜风侃侃而谈,就仿佛自己亲眼看到一般。,
如果说邹一问之前还只是觉得杜风是李涵身边的红人,想要拍拍马屁的话,现在而是真的佩服到五体投地了,即便是他自己,还是因为听到那些宦官和宫中的侍卫们议论,并且详细打听了之后,才知道地比较详细的。可是杜风,却仅仅凭借一个开头,就知道了结局,甚至连过程都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于是乎邹一问再也不卖什么关子了,老老实实把这些天发生地事情讲述了一遍。倒是的确跟杜风猜测的差不多,那是大约十多天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四月中旬的时候,一百多人离奇的穿越了重重防守杀入宫中,差点儿就找到了李湛的所在。幸好刘克明护驾及时,而且仅仅凭着四十多号人就平了乱,李湛将其引为心腹,并且龙威大怒,将王守澄和梁守谦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考虑到神策军在人家手里干不过人家,甚至都打算一顿鞭打,给他们抽死算了。
听到这里,杜风暗暗摇头,心说这个狗屁太子别的不行,皇上还没当上呢,脾气倒是不小,就已经开始大展龙威了。不过这样也好,更加利于刘克明的迅速膨胀,然后,就该做掉他了吧?
完后王守澄和梁守谦自然不甘让刘克明捡了便宜,就分别向李湛进谏,说这件事事有蹊跷,刘克明那么巧的就带着人赶到了,然后居然在敌我悬殊之下,用四十人战胜了人家一百多人,实在让人怀疑。他们都说有可能这件事根本就是刘克明自己策划的,他本来就是幕后主谋,平起乱来自然得心应手。
杜风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当即就说:“这俩人真***白痴,就算刘克明脑子坏了,自以为不会被李湛识破自己搞得这些花样,可是那卜者苏玄明难道是白痴么?能够以占卜为职业的人,都是沾上身毛就跟猴儿似的家伙,他难道不知道私闯皇宫是死罪么?何况还是找即将登基的太子的麻烦?还有那百余染工难道也都是弱智么?就傻了吧唧凭刘克明一句话就去起义杀太子了?然后还凭着刘克明两句话就给他们安抚了,最后全部给杀头……这种谗言根本就不该进,除非他们依旧在太子面前红的发紫还有点儿成功的可能性。这俩人加起来也八九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蠢的跟猪一样!”
邹一问听了之后,满头的汗,倒不是因为杜风突然骂了起来,而是因为杜风所言,跟宫中占了主导地位的言论如出一辙。
“因此太子更加震怒,几乎就要降王守澄的职,没想到最后还是刘克明劝阻了太子。”
邹一问这样一说完,杜风就明白了,看来,刘克明动手的日子不远了,绝对不会超过十天了。杜风心想,自己当初跟刘克明简单的提了一句,说是夜观星相的时候算出四月宫中可能会有些异变,让刘克明注意,说不定是个上位的好机会。看来刘克明是牢牢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杜风笑了,不过是笑在心里,摸摸的想着这个刘克明的确也是个能钻营的人啊,而且熟悉历史进程,实在是好处多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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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清楚了之后,杜风笑着点了点头:“恐怕下官无法进宫面见娘娘了,邹统领看看是否可以安排一下,让娘娘出宫,找个不会被人看见的地方吧。”
邹一问也点点头:“皇妃也是这个意思。杜大人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杜风略一思索,有了主意:“这样吧,邹统领回去之后,跟娘娘说,明日安排个踏春之行吧。这春天眼见着就快过去了,再不踏春可就没什么机会了。尽量少带点儿侍卫,有些事情就方便一些。”
邹一问自然是心领神会:“杜大人所言有理,皇妃决定之后,我会将路线时间都告知杜大人。”
杜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连告别的客套话都懒得说了,径自往李涵的书房走去。再不去,就该被李涵怀疑了,一个小解解了多长时间啊?杜风这么点儿年纪总不能说自己前列腺增生吧?
回去之后,李涵也没怎么怀疑,看到杜风进来,也就示意可以开始。
晚上用过了晚饭,杜风才从江王府离开,回去的路上,他故意不走大路,从小路走着,方便让邹一问来找他。果然,在他走进一条漆黑的小巷子的时候,他看到了邹一问。
邹一问也没说话,只是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纸团。两人就像是路上相逢不相识一般,擦肩而过。
倒也不是杜风和邹一问故弄玄虚,而是这是个非常时刻,哪怕明知道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是也还是尽量小心点儿好。大家都是在走钢丝,虽然看起来这根钢丝差不多有一尺多宽,并且承重能力超过七八吨的重量,可是万一呢?万一某个地方的小螺丝没上紧,立刻就能让他们彻底完蛋。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就是这个道理……
回到家中之后,杜风展开手里地字条。这是一张线路图,大致表明了明日萧皇妃会到长安城的南郊踏青。然后顺着小路往西走,那边正好就是秦岭的余脉。实际上也就是杜风上次遇到胡治的地方,而且萧皇妃很恰巧的将会面的地点也标在了那个亭子附近。
那儿,的确是个很不错的遮人耳目的地方啊,如果周围有人监视,是一览无余啊!
当夜无话,第二天杜风正常去了江王府报道,自然又是吃过午饭。便一个人走了出来。先骑着马直奔南郊的流云馆,让人误以为他是去那个销金窟游乐地。进去之后,要了间房,然后找了个空挡,小心翼翼的从后院地小门之中溜了出去,直奔秦岭余脉。
远远的就看到有一小队人。估摸着就是萧皇妃地人了,杜风也不着急过去,反倒是放慢了脚步。慢慢的溜达。
等到看到那队人已经上了山路,几乎快要到了亭子那儿的时候,杜风才加快了脚步,但是却没有顺着山路前行,反倒是接着两旁树木的遮掩,艰难的向上攀爬着。
很快,他就走到了当日发现胡治的地方,也就是正好处在亭子的下方。
上头大概萧皇妃也知道杜风很快就该到了,于是吩咐手下地侍卫自行散开,该干嘛干嘛去,总之是不要跟在她的身边就行了。仅仅只剩下一个邹一问留在她的身边。
在亭子下方略微的等待了一会儿,杜风也观察到那些普通侍卫离得颇有些距离了,即便能够看出萧皇妃身边多了个人,恐怕也没办法看清楚那人是谁的时候,杜风才绕了出来,然后走上了亭子。
萧皇妃看到杜风从一个奇怪的方向走了出来,倒是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好奇怪地,毕竟杜风的奇怪举止她也知道了不少,心理早已有了足够的防御力。
邹一问跟杜风问了个好,便自行自觉地退到了一边,杜风这才拜倒在地:“臣杜风参见娘娘千岁……”
萧皇妃笑了笑,摆摆手说:“行了,在这儿就不要多礼了。”
“不知道娘娘找臣来,有什么事情?”杜风是明知道什么事情,可是就是不主动说,等着萧皇妃自己开口。
萧皇妃也是淡淡的一笑:“杜大人聪颖过人,又如何不知道哀家找你有什么事情呢?不要绕圈子了,宫里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昨天邹统领跟臣说过了。”杜风毕恭毕敬的回答。
“杜大人有什么看法?”
杜风略一思索,当然,这也仅仅是做做样子,该说些什么,他早在昨晚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不过在萧皇妃面前么,总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稍事沉吟,杜风开口说到:“照目前的局势来分析,恐怕宫中即将有重大变故……”
萧皇妃似乎Xiong有成竹一般,沉稳的说到:“杜大人觉得会是什么变故?”
“太子命不久矣……”杜风干脆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看得出来,萧皇妃也是预料到了的,因此倒是也不感到有什么好惊讶的,只是微微一点头,笑得有几分古怪:“杜大人真是快人快语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说起来倒似很轻松似的。”
杜风暗暗一笑,心说早知道你这个老娘们……哦,抱歉,不是老娘们,其实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要不是贵为国母,保不齐杜风还真打算将其拿下呢!杜风想:早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句话,软硬兼施放点儿软刀子,这套玩意儿都是小爷我玩剩下的。
“呵呵,娘娘取笑了,臣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并且,难道娘娘不也是如此认为么?”
萧皇妃的脸色严峻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问道:“动手的会是何人?王守澄?”
杜风缓缓的摇了摇头,心说萧皇妃毕竟还不是个阴谋家,这个时候她也只能想到是王守澄感到失宠,必然会起了反逆之心。可是殊不知王守澄反正重权在握,难道害怕你一个李湛能够折腾出什么新花样么?王守澄要是动手,新皇即位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而不论是否是他将新皇扶上这个位置的。
不过,作为一个女流之辈,能够想到李湛活不长了,也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有点儿讨巧的嫌疑,若不是因为跟杜风有些交流也想不到这些,但是也实在算是很不错了。
“王守澄不敢!他惜命的很!”
“那会是谁?”
“刘克明!”
“刘克明?”萧皇妃的娥眉敛了起来,看得出来她觉得很奇怪,果然,她的疑问很快脱口而出:“刘克明甫获新宠,如何会弑君?”
“他再如何受宠,太子也无法在短期之内将神策军以及内侍省的重权交予他,但是如果新皇是他一手所立,形势就大不一样了!”然后,杜风尽可能简单的将目前的局势给萧皇妃分析了一遍,也用不着太详细,反正萧皇妃作为一个女人,只要知道大概的结果就可以了。
萧皇妃听完之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连连点头,大致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那你认为刘克明会否立我儿为皇?”
杜风还是摇了摇头:“不会!”
萧皇妃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那太子死了,对于我儿又有什么好处?”
杜风心里对萧皇妃的见识是一阵鄙夷,心说果然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家伙,立了你儿为皇就完蛋了,王守澄等人手握兵权,想要干掉刘克明易如反掌,除非当朝的大臣们一致从心底拥护新皇即位。可是,就凭李涵现在还是个十五岁的娃娃,难道能指望群臣都见识卓越认定李涵能够做个好皇帝?如果谁来做这个皇帝并不是特别重要,那么大臣们是绝对不会多嘴的。
“如果立了江王为皇,恐怕江王也活不过半月了!”杜风幽幽的说到。
萧皇妃更是不明白了,当即眉头一皱就问了出口:“为何?”
杜风笑了笑,也不急着说,而是慢慢的做出一副思量的样子。
萧皇妃急道:“但说无妨,不管你说了什么都赦你无罪……”
杜风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才摇头晃脑的说到:“毕竟十万神策军的兵权还在王守澄手里,难道娘娘觉得江王英明神武到可以甫一登基就让十万神策军齐齐拜服在他的脚下,绝无逆反之心?况且到时候王守澄只需要随便找个亲王出来,拉起大旗,声称太子是江王授意所杀,然后就接着讨逆之名,娘娘认为如此一来,江王还有命否?”
萧皇妃默然了,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事实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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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刘克明会在弑君之后帮助另外某个亲王登基,然后大臣们极力反对,我儿就可以借此机会站出来,以平乱为名……而后……”萧皇妃沉吟半晌之后终于说出了一句接近现实的话。
杜风也就不想多说了,便点点头,反正让萧皇妃大致了解的差不多就行了,也不需要她知道的太彻底,大致有个数就行了,别到时候不理解杜风的作为,还以为他在里边玩什么其他花样。
“差不多吧,基本上就是如此,而且根据刘克明的交游,多半他想要扶立的,是江王的叔父绛王李悟,不过我估计绛王他老人家当不上两天的皇帝,也就等于是做个梦的时间,差不多就该老老实实的把皇帝的宝座交出来了。”杜风简单的说了一下结果,就无所事事的看了看周围远处的那些侍卫,那帮人基本上很老实,都背对着这个亭子,应该不太会看到杜风的出现。
萧皇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杜风看差不多了,便笑着又拜了下去:“娘娘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萧皇妃挥挥手:“好,你先走吧。”然后,又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来。
杜风直接从亭子边上跳了下去,然后照着来时的路,回到了流云馆。
朱雀大街上。一匹栗红色的马几乎是全力狂奔着,而马上地人一身宫内侍卫的打扮,手里的马鞭却还在拼命的抽打着马儿的屁股,希望它能跑的更快一些。
路两旁的路人纷纷忙不迭的闪躲着,希望自己不要被疾驰的马儿撞到,显然这是出了什么事儿,被撞了也就是白撞了,根本没处说理去。
到了曲池坊之后,那名侍卫骑着马儿居然连一点儿速度都不减慢,径自向着曲江池上的那座小桥冲了过去。桥上地侍卫们纷纷一惊。手里的长矛也不知道是该拦着还是该放行。马上地侍卫从腰间取下一块牌子,高高的举着。口中大叫:“紧急军情,众人放行!”虽然马地速度很快。但是对于那块腰牌很熟悉的侍卫们,还是看的真真切切,那是宫中发放的特别通行腰牌,基本上有这样的一块牌子,别说是江王府,就算是皇宫大内,也是如履平地的。于是这些侍卫纷纷散开。任由这一马一人急骋了进去。
到了江王府门口的时候,马儿地速度慢了下来,马上的侍卫狠狠的勒了一下缰绳,甚至没有等马彻底停稳,就直接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干净利落的落在地面上。
随后依旧是将那块腰牌举在手里。高声叫到:“紧急军情,众人让开!”
守在门口的侍卫哗啦啦的把门打开了,然后闪到一边。
人影一闪即逝。没等那些守门地侍卫反应过来,人就已经闯入了江王府,并且直接往江王的书房跑去,显得熟门熟路。
“报江王!”刚刚走到书房门口,那名侍卫就直接拜倒在门口,也不顾自己还在喘着粗气,大声的叫到。
杜风和李涵正在屋里喝着茶讨论一些诗词上地事情,听到这样的一声喊叫,杜风站起来去开了门。
一看到门外蹲跪的侍卫,杜风很细心的观察出此人的打扮和江王府的侍卫略有不同,立刻心中一紧 ̄ ̄难道,是宫中出事儿了?
侍卫进去之后,立刻又拜倒在李涵面前:“小人参见江王。”
“免了,起来说话。”李涵很有些气度的摆了摆手。
那人站起来之后,依旧低着头不敢看江王,压低了声音说到:“小人奉萧皇妃娘娘之命,特来告诉江王殿下,宫中出了大事了。”
“说!”
此时,杜风和李涵其实心里都有数了,一定是刘克明已经动手了,李湛一命呜呼。
“太子突然暴毙,宦官刘克明持太子临终口谕,正准备去请江王李悟入宫为皇!”
杜风和李涵相互看了一眼,果然,就是这件事。
刘克明啊刘克明,你动手的可真是及时啊!太子这头刚刚宣布六月登基,现在是五月二十四日,你就动手了!好,实在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