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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凤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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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醉桥也终于发现她有些不对了,迟疑了下,停住了脚步。

“阮姑娘,方才你弟弟说你流血不能走路,伤了何处,可需要我帮一把?”

谢醉桥看着明瑜问道。

明瑜见他终于停在自己七八步外的路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眼睛盯着他脚前路边石缝里钻出的一蓬蒿草道:“我真没事。多谢谢公子。不敢再烦扰。”

谢醉桥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不愿自己再留在此处。虽觉她这藏身在石后的举动实在怪异,与闺秀姿仪相悖。只看着人倒确实是未受伤的样子,且又开口赶自己走了,虽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失望,只也晓得确实不该再留下,便颔首笑了下,正要转身离去,又听一边的安墨着急嚷道:“阿姐,我明明瞧见你流血了,你动都不敢动,裙衫上还沾了一片……”

“墨儿!”

明瑜急忙出声喝止,声音有些重。

谢醉桥一怔,再次看向明瑜,见她脸上方淡下去的红晕又泛了上来,又羞又气的一副模样,忽然隐隐有些明白了过来。

大昭国虽不禁纳妾娶小,只也不乏终身只娶一妻的朝官或名士,如他父亲,虽身居朝堂重位,却只娶他母亲一人,他亦自小就有非心爱女子不娶,非心爱女子不碰的意愿,故而不似京中旁些高门子弟,十三四岁便与身侧美婢厮混到一处去。这几年为守母孝,更是洁身自好。女人身子对他而言实在是白纸一片,本也不晓得这其中关窍的。只是他十四五岁起便与皇家御林军和御前侍卫们混在一起。男人多的地方,免不了私下就会谈及女子,听多了,这才算是受了些启蒙。此时便似福至心灵,一下便想到了那上头去,吃了一惊,浑身的血液都似赶着涌到了脸上,心跳得飞快。哪里还敢再多看明瑜一眼,一下仓皇地转过了身。

明瑜见他突然背过了身去,也是明白他必定晓得其中缘故了。还没来得及恼羞,见靠了过来的安墨睁大了眼,眼中又是泪光盈盈,嘴巴扁了起来,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这才惊觉自己方才对他口气太重,想是吓到了他,心中一下有些后悔,也顾不得那人了,急忙朝安墨招了下手,柔声道:“墨儿乖,方才阿姐不该凶你。”

安墨这才破涕为笑,跑到了明瑜边上抱住她脖子。明瑜低声安慰了他几句。安墨回头看了过去,咦了一声:“阿姐,那人呢?”

明瑜望去,见前面路上他方才站过的地方已空了,只剩一件茶青色的外衫挂在路边的枝叶上,衣角随风拂动。

“阿姐,他会变戏法吗?怎的一眨眼就没了?还脱了衣服挂那里?”

安墨好奇问道,又跑了过去,东张西望了下,有些失望。然后一把扯下了那件外衫,跑了回来,递给了明瑜。

明瑜伸手接了过来。桑丝的衣料光滑轻柔,流水般地从她指端淌泄下来。她慢慢站了起来,方才的那种羞窘和恼怒已经消散了去,取而代之的,反是一丝淡淡的温暖,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熨帖了下。

“阿瑜,墨儿!”

“姑娘,墨小公子!”

耳边忽然传来了母亲江氏和春鸢的寻叫声,声音越来越近。

“墨儿,阿姐和你做个游戏。刚才碰到那个人的事,咱们以后谁都不说,更不要对爹娘说,就阿姐和你两个人晓得,好不好?你要是做到了,回家阿姐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蜜糕。”

明瑜飞快地把那件衣服紧紧卷成一团,塞到了自己的袖中,俯身对安墨低声说道。

桑丝料极其轻薄,整件衣服紧团起来,不过也就男人拳头大小。

安墨一怔,忽然觉得好姐姐两人保守这秘密极其好玩,立刻点头:“好,我们谁都不说。说了就是狗狗!”

“太太,姑娘和墨小公子找着了!”

春鸢如释重负地回头大叫了起来,很快江氏与几个小丫头也过来了,看见明瑜正笑眯眯牵着安墨的手站在路边一块石头后,拍了下胸口,一边笑着过来,一边埋怨道:“可吓死人了,你姐两个怎躲这里!你爹还带了人往那头去寻了,快去叫他知道,免得着急。”说着已是回头一叠声地叫人去寻阮洪天。

“娘……”明瑜微微有些忸怩,等江氏靠近了自己身边,这才踮起脚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江氏眼睛一亮,立刻俯身到她身后看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轻轻握住她柔软光滑的手,欢喜道:“我家阿瑜原来已经成大姑娘了。”


第四十二章

江氏本是要等老爷子下峰了才一道回去的,见明瑜突然这般,再留在寺里也不便。寻到了丈夫,推说安墨吵嚷着无趣要先回,让他去梅峰上待老太爷尽兴了一道回,自己便先带儿女坐车回了白鹿斋。安顿好了明瑜,又细细吩咐了些要注意的事。明瑜虽其实都晓得,却也一一应了下来。

春鸢大了明瑜两岁,此时更如个长姐一般对她细心照料,笑道:“女孩这几日里身子最是娇弱,姑娘今日还走了山路,早些歇了才好。”

明瑜此刻还在想着白日里发生的那一幕,犹觉极是尴尬。那件他好意留下的外衫,悄悄丢掉自然不妥,如今还被自己藏在箱笼里。忽然想到若是不趁他还在此处还了,等回了江州,只怕就没机会了。

这两年里下来,春鸢早成她心腹之人。此事虽叫人尴尬,只也没打算瞒她。本就想让她把衣服拿去还给谢醉桥的,便朝她招了下手,叫坐到了自己身边,低声把今日发生的事简单提了下。

春鸢吓了一大跳,脸“腾”一下热了起来,捂住嘴,睁大了眼睛,惊异万分道:“竟会这般的巧!这不是活活羞死人了么!”

明瑜低声道:“好在过去了。只他这衣衫留我这里却有些不便。方才我问了下人,说我爹他们几个都还未回。这衣衫我也没动过,还是干净的。你拿去,趁没人看见,悄悄帮我放回他客房里便是。”

春鸢急忙应了,起身从箱笼里翻出了那件折叠得方方正正的茶青衣衫,拢到了自己的衣袖之中,一路到了谢醉桥住的西厢客房,见四下无人,推门进去放在了床榻的里侧,这才急忙出来往回走。

“没碰到人吧?”

明瑜见她推门而入,劈头便问道。

“姑娘放心,自然没人看见。”

春鸢急忙道。

明瑜这才松了口气,微微点了下头。还了他的外衫,往后想来也不大会再有碰面的机会。今日的尴尬,慢慢也就化解了去。但愿那人也和自己一样,早些把今日忘记才好。

天色暗沉下来,到了掌灯时分,阮洪天江夔与谢醉桥一行人终于回来了。晚间用过了饭,明瑜与明佩带了安墨在院中摇扇乘凉。待明月渐渐升高,江氏打发了人接安墨过去睡觉,两姐妹便也各自散了回房。春鸢服侍她歇了下去,捻亮烛火,因明瑜照往日习惯,临睡前总还要靠在榻上看一会子的书。

明瑜翻了一页过去,忽听陪坐在一边正做针线的春鸢道:“姑娘,我瞧这谢家公子,与我家倒真有些缘分。几年前他就与姑娘一道在西岭山救过老太爷。皇上过来时杜若秋的事,姑娘也是寻了他的。他人材数一数一,这就不必提了。最难得出身这般贵重,为人却是谦和有礼,丝毫不见倨傲,连他家的妹子与姑娘也极亲近。今日竟又会出这样凑巧的事。莫不是真的与姑娘有缘?”

明瑜抬头,见春鸢停了手上的活,正望着自己,眼中微微露出了些欢喜之意,晓得她对自己一片关心,这才会说这种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道:“傻姐姐。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的,怎的也会说出这般的糊涂话?他出身名门,父亲是当朝大员,深得皇帝倚重。我家在江南虽有些基业,却不过是行商之家。我和这谢公子又怎会扯上什么缘分?这般的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便罢,千万不要叫旁人晓得。”

春鸢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晓得这个理?若没今日的事,我自也不会提。谢公子这样的……”

“他再出挑,与我也无干系。且过了下月,他便要带静竹妹妹回京了。今日的事虽有些尴尬,幸好往后再不会有什么相交。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可不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再去自寻烦恼。”

明瑜打断了春鸢的话,笑吟吟道。

春鸢一怔,也是笑了起来,自己打了下嘴巴道:“姑娘说的极是。怪我话多。姑娘当我没说便是。”

明瑜笑道:“我倒还小,自然不愁这事。只柳家的呆二子过了年便十八,我刚前几日听我娘说,柳嫂子求她年底给她家的儿子相个婚事。我娘如今正犯愁,说便是看了柳管家两口子的面,也需给他的儿子相个极好的人。偏偏呆二子那般的人,只怕又没哪个姑娘看得上。强行按下去的婚事也没意思……”

春鸢微微一怔,半晌才道:“他人虽愣了些,却也没旁人说得那么呆。”

“好,那我就去跟我娘说,把你相给他。年底就让你们风风光光成婚。”

明瑜说的这话,其实是半真半假。柳嫂子请江氏给儿子婚配是真,江氏犯愁不知道相睡却是假。柳家的呆二子认准了春鸢,如今阖府俱都知晓。柳嫂子自然明白儿子心意,见儿子年岁大了,心中有些急。对春鸢也是中意,这才请太太做主,虽不敢提看中了谁,只料想太太必定是晓得的。

春鸢服侍明瑜这几年,江氏看在眼中,极是满意。心中实在觉着春鸢若是这般嫁了人,往后虽还可以留在明瑜身边继续服侍,只嫁了人的媳妇,心中便会不自觉地牵挂起夫家,自然比不上做丫头时来得日夜陪伴全心全意,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代替,这才犹豫不绝,前些日便对明瑜悄悄提了下。明瑜自然乐见这一双人成好事,三言两语便说服了江氏,叫到年底把他两个的事给办了。方才便顺口对春鸢透了个口风。

春鸢低头片刻,忽然抬头道:“姑娘没出嫁一天,我就陪姑娘一天!”

明瑜晓得春鸢这两年与那柳向阳心意早已相通,听到此消息,必定会又羞又喜。方才也明明见她耳根有些发红。没想到却说出这样的话,这下倒轮到她发愣了,迟疑道:“你看不上他?若是这样,我跟我娘说下,自然不会勉强。”

春鸢脸又一红,摇头道:“不是。只是我是府上的奴籍下人,照了规矩,要到十八岁才好婚配。我如今才十六。这般破了规矩,我怕旁人会不服。且我服侍姑娘多年,姑娘待我自没话说。我早就下了决心,姑娘若是未嫁,我也不会嫁。”

明瑜道:“你这是何必呢。何必定要等到我出嫁。我若是不嫁……”

“那我就陪姑娘一辈子,心甘情愿!”

春鸢立刻说道。

明瑜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叹道:“柳向阳人好,你终身有他依靠,我也放心了。若是因了我的缘故耽误了你……”

“他若真相中我,那便再等我几年。等姑娘出嫁了,我自然愿意跟了他。他若连这几年都等不得,我也不稀罕这样的依靠!”

明瑜见她神色果决,晓得她心意坚定。想起前世她对自己照拂到底,今世也是这般,握住她手道:“只要我在,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

第二日江夔大寿庆贺,受邀的客人络绎上门。江夔虽觉不大习惯这场面,只也不好不给女婿女儿脸面。当晚热热闹闹一场寿筵终于过去。路近的寿筵后被送走,路远的便住了下来。阮家与谢家因都在江州,当夜是赶不回去了,故而又住了一夜,第二日才一道结伴上路。女眷们坐了马车,男人便骑马在前后相护。

谢醉桥与堂弟谢翼麟一道骑马在后。因了中间的几辆马车速度不快,所以也只是挽缰不紧不慢地跟随着。见身边的堂弟眼睛不时落在前面中间的那驾马车之上,知道里面坐的是阮家大姑娘和自己的堂妹谢铭柔,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自己的思绪微微有些飘散了出去。

前日寺中松香院里偶遇的那一幕,叫他到现在还没完全回过神儿来。晓得自己不该多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地置之脑后,这才是坦荡君子所为。偏偏却发现自己竟做不到“君子”。他甚是自制,平日作息也极有规律。早间卯时起身练武,夜间看几卷兵书,到亥时就寝,多年已成习惯。只是自前夜从山中回来,在自己房中看到那一件还回来的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外衫,虽也坐在灯下手执书册,半晌却一页也没翻过去,眼前只是不断反复出现她骤然发现自己时的那一双似嗔带羞的眼睛,一夜都未睡好。昨日寿筵,男女宾客分开,自然也没机会见到她。

对女孩的心思虽了解不多,只再迟钝,他也晓得女孩若是被个男人撞破这种事,心中必定是恼怒万分。

“她恼我了。想来再也不愿我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谢醉桥不自觉地再次看向那辆马车,分不清自己心中此刻到底是怅惘还是后悔。

“堂哥,女孩过生日的话,送什么她才喜欢?”

耳边突然听到谢翼麟这样问自己,谢醉桥收回目光,侧头看了过去,见他正望着自己,有些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道:“你家中不是现成的两个妹子?既然送她们贺礼,问她们自己便是。”

“不是她们。是阮家的世妹。”谢翼麟飞快瞟了眼前面的马车,压低了声道,“下月就是她生辰。我想送她贺礼。只现在不好叫我妹子知道。她大嘴巴定会说出去叫她知道的。我自己想来想去,也不晓得送她什么好。这才问下你。”

谢醉桥一怔,望着自己身侧这堂弟。平日大大咧咧的一个少年,此刻神情却有些忸怩。忽然明白了过来。不知不觉间,不止那阮家的姑娘长大了,原来连自己这个堂弟也已到了谈婚的年纪。

“她……喜欢什么,我也不晓得……”谢醉桥想了下,忽然道,“要不我叫静竹悄悄问下她。”

“千万别提是我叫问的!”

谢翼麟忙道,眼中的喜色却是遮掩不住。

“好。”

谢醉桥应了,心中却忽然涌上了一丝连自己说不出是什么的怪异感觉。

她现在在想什么?会不会还在恼我?

他忽然很想知道。

***

马车上的明瑜现在确实在想自己的心事。但与谢醉桥却是完全无关。事实上除了当日她有些尴尬不自在外,自还了那件外衫,她很快就像与春鸢说过的那样,没再多为这个意外而费神了。

她在想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且为了这件事,她已经想法设法准备了许久。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怕到时候会出现她无法预及的意外。


第四十三章

    江州地处虹河与大江海□界下游的平原上,若逢天文大风潮,低矮的地势容易遭受水淹。只几十年前,一个名为都越的时任知府请命率了民夫高筑江边塘坝之后,这数十年都未再有水淹之祸,换来了风调雨顺。当地人也就把这塘坝亲切地称为都越坝,用以纪念那位知府。

    明瑜却知道,到了下月中秋前夕,东海会起这数十年都未有过的极大飓风,那时加上潮涨,江面大起洪峰,护了江州人几十年的都越坝抵挡不住这几十年才遇一次的大水,在虹河拐角的雁来湾一段决口。明瑜记得当时知府谢如春虽也发动百姓护塘,但防备不足,料不到雁来湾会被冲毁决口,导致大水倒灌入城,淹没了江州境下的万顷良田,冲毁房屋无数。地势再低些的洼地,百姓避祸不及,伤亡不计其数。连知府衙门口的两尊石狮都被洪水没顶。荣荫堂也水淹三尺。大水过后,获知消息的正德大为震怒,下旨命知府谢如春赈救灾民,荣荫堂也参与了救济之事。直到半年过去,到了第二年的春,百姓们才渐渐恢复了从前的生活。

    这一场大水不仅苦了江州百姓,让谢如春的仕途也遭了贬损,此后便一蹶不振。他今年知府任满,本是很有希望被调入京。却因了这一场天灾,正德皇帝后来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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