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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喜忧参半地连夜为姬双玉收拾好讲究的衣冠和必要的用具;晏萧则脸色极臭地闭门将如何表现得像个男子的要点给姬双玉反反复复地复习了几遍,显得极不放心。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刚透出点亮光,姬双玉就被从床上拎了起来,几乎是半梦半醒地洗漱完毕,然后被架上了胶东侯府派来的马车,往侯府赶。逆进化
华阳别馆地处偏僻,而胶东侯府就在楚宫的北面城阙,处于贵族重臣的集中之地,马车打着灯笼在微光朦胧、晨雾未散的大街上马不停蹄地赶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胶东侯府门前。
这时候,姬双玉已经在马车上晃荡清醒了。下了车,守门的侍卫查验过,便有童仆从门内匆匆走来,将人低着头引到外堂,见了接访的管事。等到被管事领到胶东侯起居的枕流院去的时候,天色已经翻白。
枕流院的管事将姬双玉留在前院南房等候,自己则到内院通传去了。
这侯府里的主人虽然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但是府中下人个个提起“侯爷”都是毕恭毕敬的,通传奏报也井井有条,一道程序不少。
管事半天不出来,姬双玉在南房等了又等,直等到外头的天色大亮,婢女们一一将外面的灯都灭了,才有人来领她进去。
姬双玉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骂:公子折丹这个混蛋年纪不大,可规矩竟然这般大,第一天“报到”就给她这么个下马威。估计那骚包一定是才睁眼呢吧!自己高床暖枕地睡懒觉,却要她起早贪黑地来作陪,简直没有人性!
“这里就是侯爷的书房,姬公子请进。”引路的婢女将门一让,垂手立在一旁。
姬双玉抬头,看见门楣上一块金丝楠木匾额,上面刻着“漱石斋”几个字,字体浑厚苍劲,笔触不拘一格。
她刚要迈步,便听到里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个中年男子。
“……胶东侯的金玉良言真是振聋发聩。既然是遣一能言善道之士就能全军而胜,又何必大动干戈、迁延时日?冯潭受教了……”召唤植物大战丧尸
“冯潭”?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楚国的光禄大夫,堂堂一品大官。他跑到这个骚包跟前受什么教啊?姬双玉不由直瞪眼,刚要踏上门阶的脚步也止住了。
旁边的婢女似乎看懂了她的犹豫,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姬公子,奴婢听说今日等着要见我家侯爷的还有镇西将军、宗正大人和少尉大人。姬公子要见侯爷如果不趁现在的话恐怕……”
姬双玉暗抽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个肝胆相照的眼神,接受了这个婢女的“友情提示”。
她迈进书房,看见公子折丹正跟一个中年男子席地对坐在一张宽大的樟木书案前,身后立着一座沉实漆黑的大书架,那上面满放着的典籍就连书名都很拗口;书案旁的堆云博山鸟兽铜香炉里正飘散出袅袅青烟,让一切看起来有点不真实。
晨曦斜照、帘纱轻扬,檀香弥散、鸟啭声声,颇有一番高风雅致。
公子折丹依旧是一身月白,身上没有任何环佩珠玉,但是衣衫鬓发整理得一丝不苟,让不大一个人儿显得有点跟年龄格格不入的古板。
他端坐在书案后,朗朗眉目间居然没有分毫困倦,明眸璀璨却眼神疏淡,面对着冯潭的感激夸赞之言只是随口应了;寒暄客套不知道是不会,还是对于他来说根本无用多余。
他的身边立着一个锦衣佩剑、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姬双玉认得他正是那日在马市也遇见过的那个佩剑侍卫“十一”。
姬双玉又当自己透明一般呆站了一会儿,直到那光禄大夫冯潭走了,她才有机会上前去秀存在感。
☆、第9章 九天之伐
天才萌夫:宠定腹黑娇妻;第9章 九天之伐
“见过胶东侯。上飨嚣菿”姬双玉作揖行礼,等着公子折丹问话。
为了应付这一关,晏萧已经给她排演了大半个时辰,专门揣摩对方问及读过些什么书、想要往哪个方向精进学问的时候,该怎么圆滑对答,以免暴露她没有读过兵书,除了教化经典外,妇德之书倒是看过几本。
公子折丹从鼻子里轻“嗯”了一声,语气淡漠道:“下去吧。”
姬双玉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就下去了?她起得比那倒夜香的还早,屁颠屁颠跑了大半个郢都城赶来这里,就得来他一句“下去吧”?!
她不甘心。
“胶东侯,楚王命我来与胶东侯伴读……”
“我向来不需要人伴读。”公子折丹好听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你在府中自便,无须再来枕流院。”
姬双玉心里打鼓。他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一边凉快去,别来烦我就行了”?那天楚王让她做伴读,他明明也是乐意的,看他年纪轻轻,不像有健忘症呀。
这时门人从外面进来,通传说宗正大人已经在南房等候了
姬双玉脑子一转,这骚包不找她的事儿,让她自己在府中消遣打发,不是正好吗?她在心里冲那骚包做了个鬼脸,便告辞离开。
姬双玉离开后的书房又恢复了片刻的安静,十一略一躬身凑近公子折丹道:“小侯爷,这不是你上次见死不救的那位小公子吗?”魔灵魂冢万物生
公子折丹一顿,缓缓抬眼看了看十一,淡淡道:“我要指出你这句话的两个错误:第一,我没有见他死,他也没死;第二,公子不分大小,就跟侯爷一样。”
十一嘴角微勾,痛快道:“明白,小侯爷。”
姬双玉离开枕流院后便四处晃荡。下面的人得了枕流院那边的传令倒也对她不拦不阻。
这侯府占地不小,但是伺候的人相对来说并不算多,在庭院里经常走个几百米都见不到一个人。府中每个人都素有安排,没人有闲工夫招待陪伴她,也就一个洒扫庭院的老仆简单给她介绍了一下各个宅院的大致用途和方位,就随她自行其便了。
这里的建筑、陈设都端雅古朴、去繁就简,看似随意简单到极致,却似乎每一处皆有可堪赏玩的韵味。
比如眼前,柳底一泓清池,池边一座石凿的亭子,亭心一方磨圆的扁石便算是茶桌案几。静坐亭中,颇有一番赏心悦目。
姬双玉就这么趴在那扁石上不小心睡了一觉,等到被唤醒的时候,已经是午间摆饭的时辰了。传饭的丫头也没说公子折丹要邀她一起用膳,看来公子折丹是完全没想过要再跟她有交集了。她见这里风凉水冷又没人打扰,便让丫头将食案端到这里来了。
吃饱睡足,姬双玉不由得想既然没有差事安排,那不如就先回华阳别馆里去,好歹有忍冬可以说说话。谁知走到大门口却被侍卫拦下了。欲行都市
里面的人层层请示询问,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才得来公子折丹一句口信——只要睁眼便是读书的时候,既然是伴读,就要等到掐了灯才能离开。
呸!原来他没失忆!又或者说瞬间又不记得了上午说过些什么……就他这一句话奠定了她从今以后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生活基调。
经过几次接触,她自然也晓得跟那骚包讲理是没用的,只好知趣地往回踱步,继续当她的侯府观光客。
百无聊赖中,一整片之前没有走到过的花岗岩石壁映入了姬双玉的视线。
石壁是由硕大的花岗岩石块垒砌而成,每一块石块也没有经过精细的打磨,表面还保留着凹凸不平的棱角,这种原始粗放的风格跟周围典雅古朴的粉墙黛瓦迥然不同。
这里比其他地方的围墙要高,远远看去,墙头依稀能看见些远处的绿荫,再远一点的地方似乎还有一座四五层楼高的望台。
这样的布局实在是不多见,姬双玉不由得感到有些好奇。她沿着石壁一路走,很快找到了一扇涂成紫檀色的大门。
大门下的石阶一尘不染,两旁立着雕工雄浑的石鼓。门檐和门楣也皆是石凿的,门额上用古朴的篆体刻着“九天之伐”几个字。姬双玉不懂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大门没有落锁,是虚掩着的,她稍一用力便推开了。
推门而入,一股森凉之气迎面笼来,仿佛到了深山中一般。方才明明还不绝于耳的鸟啭、虫鸣,忽然变得隐约起来。庶女成凰
姬双玉没想到,这石壁后面居然是一整片的树林,在郁郁葱葱的浅草地上拔地而起,向远处层层铺开,看不到尽头。
这些树有的是盘根错节、垂须满地的参天老树,有的看起来不过新栽下三五年,还枝细叶黄。树与树之间常常会垒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五色石头,与其说是有意为之,更像是顽童随手堆砌的。这些石堆或抬脚就可跨过,或堵住去路,要另辟蹊径,形成一条曲折蜿蜒的通道。
姬双玉走在当中,只觉得脚下浅草软软,四周满眼绿意,摸摸这块滑石,倚倚那棵大树,感觉也挺不错,不知不觉间又往里走了一点。
说来也奇怪,不过是片刻,刚才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天色忽然黑了起来,像是一片巨大的彤云霎时飘临,遮盖得四周一片昏暗,微弱的阳光连枝叶间的缝隙都穿不透。
是要下暴雨了?姬双玉见周围没有躲雨的地方,连忙回头望来的方向赶。可没想到就是走了两步的功夫,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呛得她根本睁不开眼,脚步都有些不稳当了。
这忽如其来的狂风来得诡异,地面干枯的落叶败枝被狂风卷起,像无数刀子一样吹打在她的脸上、身上,虽然不如真刀的锋利,可也割得皮肤生疼。周围的各种树木都发了狂似的扭摆起来,风声呜呜哀鸣,越是睁不开眼,越是觉得让人毛骨悚然。
姬双玉好容易摸到一棵大树,靠着树干站稳,努力睁开被沙子揉疼了的眼睛。她吃惊地发现,天色已经暗得跟晚上七八点一样,周围的景物都只剩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轮廓了。
☆、第10章 见鬼了
天才萌夫:宠定腹黑娇妻;第10章 见鬼了
原本绿意盎然、幽静怡人的地方,在黑暗的笼罩下怪影晃动、风声呜呜,瞬间变得渗人起来。上飨嚣菿细石子儿、树枝什么的冷不丁打落在身上,就好像有只手在黑暗中拍了你一下又凭空消失了一样,让人不由得脊背骨发凉。
“真是倒霉!果然到了这个骚包的地盘就没有好事情发生!”姬双玉兀自怨了一句。
趁着狂风似乎平息了一些,她不敢逗留,急急忙忙抬脚要往回走。
要命的是,她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方向,来时的石壁和紫檀色的大门都已经被树木隔断,完全望不见了。她在昏暗中胡乱闯了一阵,却发现越来越不对劲,根本不知道朝哪边走才是回去的路了。
有时候不远处会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好像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在快速接近,可却始终看不见半个人影;有时候又会听见半空惊雷阵阵,甚至有人喊马嘶、擂鼓击剑的声音,就像置身于腥风血雨的战场中一样……。
姬双玉害怕得蜷缩在一棵大树底下,不敢妄动。她狠狠地掐自己的脸,哎呦喂,疼死了,却根本就没办法从这噩梦一般的情景中醒来!
她被绝望包围了,难道自己就要这么困死在这片诡异的树林里不成?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身后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姬双玉听得出来那是马蹄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可是经历过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之后,她只当那是幻象,根本不抱半点希望,直到耳边响起一声响鼻,一口温热的气息忽然喷落在她的头顶。
这次是真的有人来了?绝尘寰
她猛然回头,眼前是一只硕大的马鼻,在她的鼻尖冒着湿气。她惊讶得跌坐在地上倒爬了两步,终于看清楚一匹青灰色的马儿站在她的面前。而周围依旧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马儿的个头不算太高,四肢细长,体型有点瘦,正垂着一双睫毛黑长的大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姬双玉,神态居然隐隐透着点傲气。
它身上没有马鞍辔头,但是鬃毛尾毛都梳理得很整齐,显然是有人照顾的。
姬双玉从小跟马亲,一眼就看出来这匹马对她不戒备,目前是不会有攻击行为的,所以自然而然地就伸手想去摸它。
那马儿没让她碰,不紧不慢地一转头,晃着飘逸的尾毛走了。
常言道“老马识途”,眼前机不可失,她连忙爬起身来朝那马儿离开的方向追去。
跌跌撞撞地绕过一道石墙,姬双玉看见马儿正驻足在一小片空地上,几缕初透出云层的阳光斜照在它身上,青灰的毛色柔和地晕染开来,俊逸、清高,鹤骨松姿。
它好像有意无意地在等她,看见她追来,便迈开步子潇洒向前,走得不快不慢,不至于走出她的视线,又始终跟她保持着距离。
跟着马儿走了没多久,那嶙峋的石壁、紫檀色的大门就又出现在前方了,就连天色都放晴了,四周又变得跟来时一样阳光灿烂、风和景明。姬双玉快步钻出了大门,刚才的风云色变仿佛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幻而已。
'清穿+红楼'夺舍为贾赦
走在前面的马儿放开四蹄,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一个打扫到这来的年轻仆人看见姬双玉,又看到那扇敞开着的紫檀色大门,吃惊地上前道:“姬公子,侯爷吩咐过,这扇门任何人不能随便进去。哎呀……这里平时都是上锁的,一定是昨日小人打扫门庭的时候忘记落锁了!”
姬双玉好容易见到个活人,连忙揪着那年轻仆人的袖子问:“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年轻仆人支吾了片刻才道:“小人说与姬公子听,不过姬公子要答应小人千万别将今日之事告诉侯爷,免得侯爷生气降罪。”
姬双玉连忙答应。
“这是侯爷排兵布阵的地方。侯爷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不时将自己所创的阵法演习于此,别看那表面只是石块垒成的迷宫,可内里如有千军万马,如果不识阵法的人贸然闯入,非常凶险……”
姬双玉听得直咋舌。
“那刚才那匹青灰色的马是……”
“啊,那是侯爷的爱马,名叫‘绝地’,侯爷布阵时常常将它带在身边的。虽然平常侯爷允许它在府中随意走动,但是如非侯爷带着,它是绝少到这院子里来的,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小人也不清楚。不过它脾气不好,踢伤过好几个人了,姬公子可千万别靠近。”
看着年轻仆人匆匆锁上大门离去的身影,姬双玉有点恍惚。
应该圈养在马厩里的绝地忽然闯入阵法里将她救了,是巧合吗?该不会是那个骚包神机妙算,知道她会被困在阵法里,特地让绝地来的吧?这个想法刚冒头,她就在心里大呼不可能。那个眼高于顶的骚包才没那么好心呢。末世之重生法神
说起来,绝地也像一团迷一样让人不解。
它不是什么名种马,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还身体羸弱,显然不堪驱驰,如果是普通人家勉强用来代步、拉车,那还说得过去,可堂堂财雄势大的胶东侯,怎么会宠着这么一匹马呢?
再说,它的名字就很耐人寻味。大部分的马名字都跟形容速度飞快或者它本身的毛色特征相关,比如说“超影”、“绝尘”、“紫骝”、“乌骓”、“爪黄飞电”等等。而“绝地”二字,就好像说是“绝境”、“死地”一样,怎么听怎么不吉利。这马主人的性格真是怪到家了。
第二天,姬双玉向公子折丹报过到之后,就摸到了侯府的马房里。
马厩里的马大部分都没在,也不见绝地的身影。她跟马房里的童仆一打听,才知道马倌一早就赶着马到草场去了。
姬双玉顺着童仆的指引来到草场围墙外,守门的侍卫见是她便放她进去了。
侯府的草场选在一个地势平缓的小山坡周围,让人很难想象在城中居然圈出了这么一大片空地来养马。地上的牧草碧油油的,是中原难得见到的上好牧草,恐怕是特地从关外移植过来的。
草场中央,马倌正自骑了一匹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