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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戈舞曲响了起来,马克强和高青莲又下了舞池。盖丽莉等着那个男人,那个家伙却迟迟不动弹,坐在远处抽烟,后来竟请了他身边的一位女士跳舞。盖丽莉顿时觉得失落和忧伤的情绪一起袭上心头,那感觉有点像侍候了嫖客后却被赖了帐一样。傍晚以来的种种情景又在头脑里一一闪现,高青莲的如鱼得水和自己的步履维艰使她倍感伤心和屈辱。然而,这种伤心和屈辱又反过来强烈刺激了她,使她不肯服输。她本就是一个不轻易认输的女子,屈辱自然就使她的意志更强了。她知道高青莲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了变化,但无所谓,她一定要坚持。她觉得那个男人是不好意思老邀请才停了一曲舞,她相信他还会来的,就算他指望不上,这里还有很多其他的高贵男人呢,凭我的脸蛋和手段,不信拿不下一个。她料得不错,下一曲舞那男人果然又来了,两人在池里转了几分钟,都有心把谈话深入,可都因为怕被对方看成是放纵而损害了形象,谁也不敢捅破面前这层交往的窗户纸,只能忧心如焚地隔纸相望。下来后她继续厚着脸皮赖在高青莲旁边,为示亲近,一把抱着高的胳膊。这个动作显然是从风月场上学来的,勾引男人的第一步往往就从这个动作开始,她是习惯成自然,以为这样做一定能拉近双方的距离。可怜的女子不知道,上等社会的人在公开场合最讨厌身体接触。高青莲厌恶地把她推开,说把我的衣服弄皱了。盖禁不住嘲笑她,哟,到底是贵夫人,碰都不能碰。高青莲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声明一下,希望也是最后声明,请你以后别叫我贵夫人,当不起。是就是嘛,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想当还当不了呢。那我让给你当。让我当,你舍得吗。有什么舍不得的,不就是一个诗人吗,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普通人。别说得这么谦虚,你的大礼我不敢受,我只想向你讨教勾引男人的方法。高青莲猛地看着盖丽莉,眼里喷出怒火,好不容易才忍住,用讽刺的口气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好心带你来见世面,你却总是说怪话,居然。。。。居然。。。。真是,勾引男人是你的特长,怎么倒向我取经,莫名其妙!”
盖丽莉知道自己失言了,有点后悔,她感到高青莲对自己已不仅仅是态度的变化,而且讨厌了。但仍不打算收敛,自己从风月场来到这个上流社会的娱乐场,本来就无尊严可言,人家能勉强把自己当客人,已属不易,要跟人平起平坐,等以后实现了心愿再说吧。继续腆着笑说:“我勾引的那些男人统统没劲,还是这些上等人好玩。看在老乡份上,别保守,好姐姐,把诀窍告诉妹妹好吗?”
“没有诀窍。”这四个字冷得像四块冰。
“怎么可能。。。。”她嘴唇嚅嗫着,本想说你出身低下,不是城里人,如果没诀窍,不耍手腕,怎么可能跟这些上等人搞到一起,但知道这话太伤人,一旦出口肯定坏事。她希望高听出这些意思。高果然听了出来,就坦率告诉她:“不是我卖关子,确实没诀窍。我只能这样告诉你:这是命,上天早安排好了,绝不是通过努力能做到的,懂吗,记住,命!”
盖又气又恨,再次很艰难地忍住了,再也热情不起来,便也冷冷地说:“又不找你借钱,也不需要你出力,只请你谈谈经验,就好像要你的命似的,真不够意思!”
这几句话是她今晚说的最有分量的话。高青莲终于被稍稍打动了,回忆起了昔日的患难之情,免不得有点心软。老实说她是很想帮她的,姐妹们一起从山区出来闯荡,坑了家里,害了自己,可怜的人,都不容易,梦里常常涕泪滂沱,谁这么没人味,想把那份缠绵的旧情抛却?但不管身处何地,该做什么说什么,应该有个分寸,看看盖那德性,张狂得好像都有点不把她放在眼里,叫她很不舒服,这已是很严重的错误了,凭此一点她就可以不再把她当朋友,毕竟还是没太在意,但她的身份对她的名誉的威胁,则实在叫她不敢不重视。马克强说得对,如一旦她身份暴露,别人肯定把自己跟她联系在一起,陷入困境,自己这个拯救者反而会成为殉葬品。马克强对盖丽莉态度的急骤变化使她终于看清了上等人的嘴脸,这种人其实比婊子更肮脏更可恶,既想快活,又要装正经,虚伪使他绝不可能接受盖丽莉,如果自己坚持跟盖搞在一起,势必失去这个伪君子的信任和好感。因小失大的傻事她可不干。她找不到两全之策,只能让软下去的心重新硬起来,可怜的朋友,我在天堂,你在地狱,别怪我不搭救,实在是你陷得太深,无法可救。便继续给盖丽莉脸色看,希望她解破其中味,知趣点,别再烦人。但现在的盖丽莉哪会管她的态度,她只想着怎样融入上流社会,只想怎样软化高青莲和马克强,进而去征服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如果说她对排斥自己的东西并非天生感觉迟钝的话,那就是她故意装迟钝。她心里哼了一声,本姑娘连羞耻都不要了,你们这点难看的脸色算个屁。
十八 绝情
高青莲睡得酣沉,被一阵敲门声敲醒了。门开处,里外两张截然不同的脸,里面的略带困倦,外头的满面春风。盖丽莉还提了一袋东西,有苹果、香蕉、葡萄和一盒糕点。高青莲以为昨晚的冷淡使盖丽莉至少会好几个月不愿见自己,哪知今天就上了门。风月场女子脸皮真厚,看来要摆脱这位患难之友并非一件易事,不觉有烦燥之色。不过盖丽莉的卑恭屈膝以及那满脸讨好的笑叫她不免又有点伤感,都是山里的女孩,谁又想把关系弄到这尴尬的份上呢,实在是命运的捉弄。忽然就恢复了一分乡情,勉强笑着请盖进屋坐。盖丽莉事先一直提醒自己切不可再以好友的身份来拜访,应该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位置上,这样才能让高帮自己,可跟高一接触,便觉得低眉顺眼实在别扭,昨天下午她俩还是平等的朋友呢,这种变化叫她太难接受,不自觉的犯了老毛病,放肆起来。她去每个房间察看了一番,在高档家具和各种电器上摸来摸去,嘴里念念有词,羡慕不已。“莲姐,你算是混出头了,在幸福的生活中可别忘了妹妹在受苦。”说一两句就可以了吧,可她老是这么两句,念叨得高青莲直冲她翻白眼,不想做得太过分,便气恼地钻进被窝,继续睡觉。盖丽莉问她为什么还睡。感冒了不舒服。肚子一定饿了,你看我这些东西还买得真及时,起来吃一点吧。高青莲一动不动,不爱搭理。忽然一掀被窝,挺起脖子问你不是晚上工作白天睡觉的吗,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我昨晚一回去就睡了,没出勤。高青莲失望地钻回被窝,怎么啦。没心情,入这道以来我第一次没心情,我觉得我应该换份工作。她坐到高青莲床头,摇了摇高的肩头,莲姐,起来,我们说说话好吗。声音微弱,与她一向泼辣的性格不符,流露出一种凄凉心境。高青莲感受着这种凄凉,心再次软了,这确实是她的姐妹啊,她怎么愿意跟她从此形同陌路。。。。但生活安排成这样,叫她又有什么办法,她总不好为了姐妹情去跟现实做对吧。她问她想换什么工作。盖丽莉说想经常跟她去光岛俱乐部跳舞唱歌,找个固定的主,或者干脆她给她介绍一个主。高青莲躺着默默地用一种依稀带一点温情的目光看了一会盖丽莉,抓着盖的手,捏了几下,似乎想以此传达一份并不牢靠的友谊,然后用低缓的语调说你知道吗,你现在从事的工作使你不可能被那些高贵的男人接受。盖说你不说谁知道。高说马克强已经看出了八九分,因为你根本不像一个打字员。是不是你暴露了我的身份。高青莲捂着左胸说我以我父母的人格担保是马克强自己猜了出来。但得到了你的证实对吗。高青莲也予以了否认,真的,妹妹,不是姐姐我不想帮忙,实在是姐姐无能为力,我自己的事都不知靠不靠得住,哪有能力帮你。那我不要你帮,只要你每次去光岛俱乐部带上我,这总没什么难的吧。马克强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莲姐,你不会骗人。
盖丽莉总是这么求着高青莲,缠得高青莲没法,只好哼哼了几下。盖丽莉知道她并没有真同意,但不管这么多,说就这样,我们说定了,以后不许甩我。见高青莲仍睡意缠绵,盖便决定告辞,出门时说我晚上再来,给你带一份鸡腿盒饭。高青莲大声嚷嚷不用,心里暗骂,到底是鸡,吃饭都离不开鸡。
高青莲本来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经盖丽莉一闹,却真的感到不舒服了,先是觉得头沉,接着心里感到惴惴不安。丈夫走后她虽爱睡懒觉,但也没有睡到这时辰的,都中午了,窗外飘进几缕邻家厨房的菜香,肚子受此诱惑,咕咕叫唤着要吃,可她竟不予理会。兀自闭着眼睛,本只想小眯一会,哪知却又昏昏睡去了。几个恶梦连在一起贯穿了这个午觉,醒来时发现早已吓得一身汗,心跳得像刚刚进行了一场激烈运动似的,咚咚声急促而混乱。下午了,外面的阳光仍很灿烂,但细看会发现其中已透进了一丝暮色。马克强约她今晚在华鸿湘酒楼吃饭,她怕盖丽莉来搅局,保险起见,急忙起床匆匆收拾了一下,4点钟就出了门。 又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遛达。昨天遛达时困扰她的问题似乎已经解决,可她仍像昨天一样感到左右为难,马克强和盖丽莉的身影不时闪现在眼前,叫她犹豫不决。她其实并没有下与盖丽莉彻底断绝关系的决心。她想要马克强接受盖丽莉。可直觉告诉她不可能,马克强这种男人再无耻也需要一点尊严,既然他不敢以高人一等的态度对待她,那他剩下的一点尊严就全来自对盖丽莉的抵制,他再不能退让,否则部长的脸没地方搁。也就是说抵制下贱女人是尊严的需要而非精神的需要,这种男人是最难被说服的。既然说服不了他,她跟盖丽莉的友谊就完了,可她似乎又并不希望真弄到这一步。唉,她不停地叹息。老想这些事也没意思,她就干脆给马克强挂了个电话,却又不知说什么。马克强问她在干嘛。逛马路。跟谁逛,那头语气有点僵。跟自己逛。跟自己有什么好逛的,我们提前去酒楼吧,让我来陪陪你。两人就在酒楼见面了。
谈起找工作的事,马克强说今天四处奔走,暂时没找到好的歌舞厅,要她别急,这是迟早的事。其实他一整天呆在办公室,喝茶看报批文件,偶尔回味一下昨晚的风流。说谎是存心逗她,更主要的是想让她知道帮这个忙费了他不少劲,找这个找那个不说,也许到时候还需要送点礼什么的,甚至可能还要跟人做点交易,总之,很不容易,叫她无以为报,最后只能以身相许。她不识他的阴险用心,果然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几句感谢话。他自然装出很大度的样子,要她别放心上,徐景升不在领导关心他的家属是应该的。又谈起了昨晚的跳舞,她见马克强情绪很好,便决定再试探一下,说盖丽莉对昨晚那个常邀请她跳舞的男人很有好感,你能不能帮她介绍一下。马克强马上就拉下了脸,夹了几筷子菜,说:“一个风月场的女子,你却想把她引进到上流社会来,你不笨呀,怎么在这事上这样糊涂!她已经臭了,你如果跟她来往密切的话肯定也会跟着臭,昨天跟你说了那么多道理,竟然还不明白。”
“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万一呢,你知道这个‘万一’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呀,太幼稚,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险恶。你越往上走,阻挡你的力量就越强大,你越露脸,社会就会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力量打击你,摧残你,直到消灭你。越是文明的社会,越不能接受那些下贱的人。你要在上流社会混,就应该彻底断绝一切过去的社会关系,不然那些关系今后肯定会给你造成伤害,甚至是致命的打击。”
“没这么严重吧!”
“没有?唉,叫我怎么说你好呢!高青莲,你清醒一点,不要老想姐妹情,姐妹情能当饭吃还是怎的?你应该多想想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名声。老替别人想得这样好,却根本不管自己以后怎样,你是不是想当她的救星呀?我说你还是先救救自己吧!”
高青莲就不再说什么,低头吃东西。她觉得自己为朋友做到这份上已经很够意思了,今后不管盖丽莉怎么看她,总之,她在她面前是绝对问心无愧的。马克强知道自己的话已对她产生了影响,便也不再提这事,换了别的话题跟她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她开始听得很认真,后来觉得没意思,忽然想起了请音乐老师的事,就问他给她请了没有。他说这事我倒是跟你办妥了,蒋小为这个名字听说过吗,没有,他是我们省歌舞团里有名的歌唱家,他答应教你,明天我带你去见他。
晚上10点他用车送她回家,在楼道里碰上了盖丽莉。马克强和高青莲很尴尬,盖丽莉却是十分热情,马部长莲姐的亲热叫,说在这等候多时,对高青莲还有点埋怨,说好了我要来的,你却不等我,不够意思,马部长您说是不是。马克强哼哼着,原想送高上楼的,这会只好止步,没理盖,把高青莲叫到一边悄声说你要想清楚,再不可糊涂,一定要跟她断绝关系,听懂了吗。上楼时盖丽莉又是一片声地嚷,好气派啊,奔驰车,我干了这么久也没坐过一次。高冷冷地说你不是夸耀说坐过很多次小轿车吗。那都是桑塔纳,加一块也比不过你的奔驰。进屋后盖丽莉仍在埋怨,说高青莲不守信用,不等她就走了,使她放过了这么好一个巴结马克强的机会。高青莲不由得有点生气,我什么时候答应等你,怎么叫不守信用。盖丽莉说我不是叫你等我吗。高青莲就更气了,你叫我等你我就该等你呀,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听你的话。盖丽莉心里自然也是气,但表面不敢发作,还得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赔笑说你是我姐,当姐的当然应该等妹妹。你别说得这么肉麻,我不是你姐,要认姐回家认去。就算不是,是朋友,这总没错吧,既然是朋友也应该等等我嘛。高青莲实在气不过,忍不住问,盖丽莉,你口口声声要巴结人家,但你知不知道,人家根本不希罕你的巴结,不仅不希罕,而且还讨厌。盖丽莉便瞪大眼看着高青莲,表情很惊讶,倒不是不相信高青莲的话,而是没想到高青莲硬就是把话说得这么绝。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对面,目光错开着互相看。这场面真叫人难受,高青莲只盼盖快走。可盖就是不走,她便恨不得自己走掉。她忽然很佩服马克强,他说人心险恶,对极了,眼前的盖丽莉虽然模样没变,她却好像不认识她。在她印象中,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子,受不得一点窝囊气,怎么现在竟能承受住那么多无礼的话,但凡有一点尊严,就做不到,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如此忍受羞辱,可见她的心很硬,也就是说险恶。她感到自己轻看了她,原以为她不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