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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经检视过他们的伤口无数次了,还要回避什么?况且我还要为她们去掉溃烂的腐肉,是命要紧还是规矩要紧?”最后,站在他旁边的我分明听到他嘟哝了一句,“难道我还能占他们的便宜不成?”后来我才知道,相比于他的几位未婚妻,我们确实相差太远了。
姐妹们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直到三个伤员催促的时候,她们才按照要求褪去了三人的衣服,可是已经一天没检视的伤口处流出的脓血粘住贴身的衣服,最后不得不割破了衣服让那一片布粘在身上下了水。
由于潭边水浅,我们按照李风的指示,两个人分别抓住一个伤员的两肩,将三人放入潭中,只留下鼻孔和嘴在外面。
做完这一切,李风才想起来让我吹响哨子,看来他心里也未发现温泉而激动,以至于忘了让我们叫回小分队了。一个小时左右,三人被我们依次拉出,他用自己那把宝刀尖部削去了腐肉——灵活的手腕让我有点相信他真的是一个高手了,不然一把刀竟然能当作手术刀使用的那么灵活吗?
做完这些,她让我们继续泡着三个伤员,生火煮饭准备过夜,自己去采草药去了;而我们实在都太累了,竟然没有想起派个人保护他。后来,红云可能是觉得一直抓住黄云的肩膀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太累了,而且我们都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所以在她跳入潭中之后,除了生火的几个人外,竟然先后脱去衣服跳入潭中嬉戏起来——没有人想起来李风如果突然回来怎么办,或许我们真地对他消除了心理防护,把他看成了我们的姐妹。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我们远没有他对自己的姐妹关心,他失去了武功,却和我们这些内功不错的人同样赶路,一定会比我们累很多,可是我们却因为累不自觉地忘了保护他,他却要四处走动,爬山去找草药,而救的却是我们的姐妹,难道他就不累吗?肯定累,从他每次躺下就睡着,走起路了不时地按着后备我们就知道他太累了。可即使如此,他却为了让我们多休息一会儿而不要求我们推拿了,而可耻的我们竟然就忘了缓解他的痛苦,我恨自己。
最后,几个生火的姐妹捡来了足够的干材,生了火之后,看到我们开心的嬉戏,便也加入了进来。
夜已经深了,李风离去已经四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我在黄云身边自语:“怎么公子还没有回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一直闭着眼睛的黄云突然睁开眼睛说话,吓了我一跳,我一直都以为她还在昏迷呢!我听见她说,“公子早已经回来了,你往那块大石头看。”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果然看到了背对着我们的李风,我吐了吐舌头没有惊动其他人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不知道,我半个小时前醒来就看到他站在那里了。”黄云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我想他是我这一生最敬佩的人了。”
我点了点头,对仍在嬉闹的姐妹们说,“好了,该出去了,还要煮肉呢!”
这是不知道谁看见了巨石上的李风,尖叫一声,“啊——色魔!”
紧接着李风就转过了头,对着我们这边招了招手。这下麻烦大了,惊叫声几乎响遍了周围。
“****呀!”“无耻!”“啊——”“呀!”…声音响成一片的时候,李风背过身去。
姐妹们一个个胆颤心惊的从潭边爬上岸,迅速的穿上衣服,生怕李风回过头来。可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稍微胆小一些得还没爬上岸,胆大的也只是穿了一半衣服,李风可恶的又回了头,吓得所有人一下子都扑到了水里——幸亏潭水不深,不然我们圈得淹死在里面。
李风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姐妹们一个个矮身蹲在水里,谁也不知道那一尺水雾能不能遮挡李风锐利的目光。
大家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竟然不再尖叫呼喊,变成了相互低语。
“他要干什么?”
“没想到他竟然是色魔、****狂!”
“别乱说,他是我们的主人呢。”
在各种小声低语中,他走到黄云身边,背着的右手突然伸到我们面前,吓得我们一下子把头全部埋进了水里,却被呛得连连咳嗽着再次钻出水面。
他奸计得逞的嘴角含着笑,哼着曲子——后来我才知道是名曲春风暖阳,可以帮助疗伤,他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我们的姐妹。用匕首取出了吓唬我们的毒蛇胆,然后让三个伤员各自喝了一点点,“没办法,只捉到这么一条,要是再有几条你们就好的快了。”
听到这话,我们这些赤裸着身洗澡的完好无缺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红云最先回过神,“公子,求求你先避一避吧,让我们穿衣服好不好?”
“我又没有拿着你们的衣服,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干什么要我避呢,你们不能避开我去穿衣服呀?”说完他就向几近于熄灭的火堆走去,“我还要给她们三个熬药,你们快点煮肉吧。”
似乎有意要和我们做对,李风每隔两三个呼吸就要回头看我们一眼,在水里面待了一刻钟之后,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拿起衣服在水里面穿上,**********的走上岸。姐妹们一个个学着我的样子,大家就向落鸡汤一样匆忙跑到火堆前,添材加薪,以便尽快烤干衣服。
李风嘲笑我们说:“长得好看不让人看多可惜,真不知道女人怎么想的。”似乎感觉到捉弄的我们也差不多了,他接着说:“去换上那些男人的衣服,先把自己的衣服洗洗干净,反正也湿了。以后我们走山腰向阳面,不会那么冷了。你们女人爱美,还是穿自己的衣服吧,把披风也洗了我们明天不走了,在这里停一天,让没洗澡的人都洗洗,轻松轻松。”
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大家刚才兴起的一点气就消失不见了。红云像是要和李风赌气,拿着自己那几件衣服就在李风的对面脱衣服,脱完了还在火光中扭了几下,连我都赞叹那柔滑的胴体和她那对挺立的小胶乳,在火光照耀下十分诱人。可惜李风只是看了看——那样子其实就和他看到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我看见红云小嘴撅得长长的穿起一身宽大的衣服去潭水流出去的小溪洗衣服了。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即使我是女人我还是这么认为。有人开了头,就有人接着做,一个又一个人就在火堆旁换起了衣服。李风每个人都会看上两眼,似乎只是让我们感觉到心理平衡而已,我看不到他眼中的任何欲望和欣赏,那确实和望向一块石头没有什么区别。当时我想:既然大家都这么做了,我要是不换就显得脱离大家了,也许会被李风怀疑和疏远;而且他既然是我们的主人,即使要了我们的身子我们也必须服从,何况只是换件衣服呢?而且我心里也许在认为:也许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让李风看我的身体了。我也在他面前换了衣服,他也看了我两眼,没有什么区别。
五组队员也通过哨子和火光联系上并且回到了我们这里,得知我们找到温泉而且伤员的情况已经好转之后,她们都欢呼雀跃起来。在我们安顿好伤员,吃过了肉粥和蛇肉汤之后,准备休息的时候,却传来了尖利的哨子声和“嗷嗷”的低沉的野兽嚎叫声。因为过度劳累早已经沉沉睡去的李风迅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面色从未有过的沉重,我看到他竟然出现了一丝慌张——即使面对千余追兵他也没有这么慌张过。
“快!五个人将周围的干材全部捡过来!”
“红衣,你和紫衣带十个箭法最好的人前去接应,尽管撤到这里来。”看到我要问,李风焦急地说,“没时间解释了,我们碰到雪地狼群了。快去,每人带两壶箭。”
我急急的和紫衣带着人出发了,我们向着不断传来哨音的南面前进,我们同时用哨音和她们联系。一刻之后,我看到了从山下往上行进的漫山遍野的无数绿光,然后才看见了黄衣她们三个。根本来不及想,我们十二个人连连放箭射向绿光,“嗷嗷”声不断传出,我在射箭的间隙看到那些绿光不时地拥挤到一起在啃噬着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在争抢被我们射死的同类的尸体。
即使在我们的犀利打击下,那些动物也没有丝毫的停顿,我不得不让姐妹们停止乱射,改为射击追得最靠前的绿点。汇合黄衣之后,我们立即边射边撤,在离驻地不到三百米的时候,我们的箭用完了。我和紫衣各拉着一个人狂奔,另外两个人拉着黄衣向前,可是没走出十米,就有凌厉的劲风扑了上来,我终于认识到李风惊慌的原因了。我和紫衣返身挥刀,将扑向我们的两只雪狼开膛破肚。“你们先退!”
看到我们的危险,李风又派了五个人接应我们,终于回到了他们临时构筑的防御工事里,黄衣她们三个遍体都是抓痕,还好都不深。“好可怕!”黄衣喘着气对我说,“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工事做的太简陋了,红云告诉我,在我走了之后,李风他们找到周围的石块,砍倒矮小的松针树,背着潭围了一个及胸高的树墙,将火堆点在了里面。这样一个工事,恐怕根本挡不住这些比当初的追兵还要野蛮的野兽。
“没想到我们竟然碰上了该死的雪地狼群!”李风恨恨的说道。
“他们很厉害吗?”红云问,感觉现在红云比我的问题还多。
“你们见过狼吗?”
“没有,魔族没听说狼,不知道是什么。”
看到一个个白毛的和狗差不多的动物站在树墙外三丈处停止不动,我内心有些奇怪的听着李风的解释,“狼就是和狗差不多,但比狗凶狠残忍的野生动物。狼分很多种,有沙漠上的独狼,有草原上的野狼,有山中的山狼,也有常年在寒冷的冰天雪地生活的雪狼。单独的狼并不可怕,有经验的猎人都可以对付。但是狼一旦成群了,它们连狮虎豹都敢攻击。狼群都有首领,负责指挥战斗,进退很有章法。而在冰天雪地里觅食尤其困难,所以雪狼一般都是成群生活,他们见到大狗熊都照样攻击;而且它们为了生存,不得不铺开很大的面一直向前开进,弱小的敌人小股狼群自己解决,大的就会发出信号,聚集成大群;再大就再聚集,总之他们一般是不会放掉发现的食物的。刚才我听到那声狼嚎就是召集的信号。”
话音刚落,众人就听到一声低沉的“嗷嗷”声,寻声望去,看到一头健硕的高将近及腰的毛色雪白的狼,嘴对着地嚎叫。
“他怎么不仰天嚎叫?”红云的问题真是多。
“这是他们特殊的联络方式。大家小心,狼头十分结实,是射不死它们的。如果要射的话,只能在它们前扑的时候射中它们两个前腿之间靠左的地方,就和人类的心脏差不多,除了那里其他地方都射不死,不要浪费弓箭。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这些狼的意思了。”李风最后的话说得有些凄惨,直到最后我才知道这句话确实如此,我们差点就被这些雪狼吃掉了。
“留下十二个弓箭手支援战斗。剩下的作如下安排:红衣,你带五个人守卫正面;紫衣,你带五个人守卫左面;兰衣,你带五个人守右边。坚决不能让狼扑进来,立即就位!”
我们迅速的靠近树墙一步站立。
“记住,除了刚才说的心脏外,狼的后腹部和背部被攻击对它们的影响不大,你们可以选择刺心脏,开膛破肚,或者砍头、斩腰、消腿这几种手段。下面分配第二波:橙衣,你带五个人准备替换红衣;绿衣,你带五个人负责替换紫衣;青衣,你带着五个人负责替换兰衣。现在你们的任务是立即休息,等到需要的时候我再叫你们。”
“黄衣,找两个人分两组看护三个伤员。四个人分两组用弓箭监视水面,剩余六个人分两组负责应付突发意外。”
“弓箭手也分两组轮番休息,注意射击精度。”
就在我们作着调度和部署的时候,外面的雪狼越聚越多,将我们团团包围,却在离我们三丈外部在前进。我大约估计了一下,就我所见到的差不多就有三千多只了,却还在不断的增加。远远看去,就像一团一团移动的小雪堆,只不过那一双一双的绿光简直就像地狱的鬼火,让人毛骨悚然。
大约在深夜一时左右,我看到一只比刚才那只嚎叫的狼嚎要高出不少的大雪狼从狼群自动分开的一条路走了进来,却在离我们一百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估计那只狼有一米四高,李风告诉我说,“狼王来了!我们要有一番血战了。”
狼王就在距我们一百五十米的地方环着工事走了一圈,所有的狼都自动的给它让路,确实有点望着之风的味道。
李风问紫衣,“能射杀它吗?”
紫衣摇了摇头,“它暴露在外面的都是硬家伙,如果再靠近二十米,才有可能穿透它的脑袋。”我心里想:看来那个所谓的狼王很警觉呢。
狼王转了两圈之后,停了下来,再次对着地“嗷嗷”嚎叫,我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可能红云也是这么认为的,她在我身边问:“怎么还在增援呀?”
“不是增援。他刚才是在侦查我们。现在在发令,马上就要开始试探我们了。你们要小心点,也要沉住气。”
果然如李风所料,狼群松动了起来,内圈的三层变得松散了。就在我们紧握着战刀之时,狼群开始了进攻。正面、左面和右面,每面都有六只狼向前猛冲,再距树墙两米之处猛扑而上,紧接着又是六只;接着又是六只——那种凌厉的速度几乎就像一个江湖高手,而那种悍不畏死的行动简直就和军中的敢死队没有任何区别。
我不知道是该称赞李风的料事如神,还是应该赞叹狼王的聪明,我们六个人只来得及应付第一波的六只狼——一人一只;三个应付突发事件的人看到危急立即抢到了三面,各自击毙一只;按照李风的吩咐,只挂了一支箭的弓箭手也准确的射杀了六只雪狼,沉重的尸体砸在树墙上,弹蹬了几下就死了;每面都有三只狼跳进了圈里面,可是我们顾不得这些,不得不干掉第三批的六只狼。当我们返过身的时候,才知道黄衣杀了一只,负责看护伤员的兰雨杀了一只,连李风都杀了一只!剩下的六只被六个弓箭手用腰刀斩首了,所有的位置都用上了。
仅仅是试探就攻进了我们的防护圈,让我们出了一身汗,我不禁怀疑我们现在的安排是不是有些薄弱。这次没有等人问,李风就向我们解释,“不要害怕,攻击开始后它们不可能拥有这么空余的地方冲击,也不会再有这么好的配合了——毕竟,它们不是有组织的军队,要坚信我们能够战胜它们!”
李风的话鼓舞了我们的士气,而狼群也开始了大范围的攻击。不再像试探时的犀利,狂乱的狼群中一个个雪狼蹿起,猛扑向我们。我们能够做的只能是挥刀、挥刀、再挥刀,除了挥刀,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想了,也忘记观察当时的情况,只知道有李风掌握全局就行了。当我已经有些麻木的被橙衣替换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树墙已经和我差不多高了——上面堆满了雪狼的尸体!树墙的外面也胡乱的堆放着雪狼的尸体。问过之后,才知道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而雪狼也停止了攻击。当我很高兴的向李风说,“看看我们带着弓箭的好处了吧?当初你还笑我们呢。”
李风勉强笑了笑,用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说,“这是狼王第二次试探,还没有进入****呢,你赶紧休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最好让大家再弄点吃的填填肚子,我担心狼王很可能采用不间断的疲劳攻势。这家伙精得很,我刚才数过,你们三面两个小时一共射杀了一千两百四十一只狼,就已经累的撑不下去了。狼王肯定也发现了。”
“它不会这么精明吧?”
“它比你想象的精明,雪狼也比你想象的残忍。”
我用潭水洗着脸,悄悄的问,“为什么现在他们不争抢同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