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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西岭没有吭声,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喜欢男人,毫无节操,说不定还会勾引你。」韩江雪把玉扳指套到韩西岭的手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说。
韩西岭的心一颤,想起自己那个莫名其妙被夺走的初吻,还有韩江雪细腻如玉的肌肤,啜泣的样子……
韩西岭有些呼吸困难,他有了一种步入不归路的感觉。
第五章
当韩西岭与韩江雪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午后。
他们意外地看到院子里多了辆马车。
韩江雪见到那辆马车后很兴奋,几乎是轻快地跑进中堂,还一面喊着。
「母亲!」
在中堂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年约四十多的夫人,素雅的绸衣,淡妆云鬓,宛如画中的贵夫人一样。
「母亲,您何时来的?」韩江雪跑过去,半依偎到母亲的脚下,仰着脸看着她,双眼闪烁着纯挚如婴儿般热切的光芒。
韩西岭站在他身后,也跟着跪下来,他应该叫她奶奶吧?
「伯伯安好!」韩夫人膝边还站立着一个童子,大约六,七岁,眉目如画,异常地俊秀,比起轩辕点点有过之而无不及。
「玉珂。」韩江雪伸手抱过他,在他的小睑上亲了亲,「有没有想伯伯?」
「想!」那孩子主动攀到他的身上,「天天想。」
韩江雪笑了起来,用手揉揉他的头发,「珂珂最乖。」
韩夫人却伸手把孩子拽了回去,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笑容,「听说你收养了一个孩子?」
韩江雪的目光又回转到母亲身上,依然带着笑意,「是的。西岭,快来拜见祖母大人。」
韩西岭再次叩首,「孙儿韩西岭叩见祖母大人,祝祖母大人金安。」
韩夫人冷声道:「谁是你的祖母啊?」
「母亲——」
「你终究没把我这做母亲的放在眼里,是不是?」韩夫人的声音益发冷酷,令人惴惴不安。
「母亲,西岭他很乖的。」
「乖不乖我不知道,我只听说他是西城某个贫民窟的小杂种,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你怎能保证他清清白白?」
韩江雪闻言站了起来,不再依偎在母亲的脚下。
韩西岭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的手脚都在发抖。
「母亲,这件事我曾经向您提过,我想要有个孩子——」韩江雪的声音带了几许压抑。
「我给你找了多少好姑娘,你就是不肯成亲,又怪得了谁?」
韩江雪低头不语。
「你暂时不想成亲,我也不逼你,待你功成名就,自有轩辕先生替你操心婚姻大事,那也是咱们韩家的荣幸。你想要个孩子伴在身边,自家的孩子难道不好?玉珂是你弟弟的亲骨肉,长相俊秀又聪明伶俐,哪里不讨你满意了?」
「母亲,珂珂很好,我打心里爱他,可他是弟弟的孩子,我怎么能夺人所爱?」韩江雪终于皱起额头。
「你分明是不想帮你弟弟一把吧?」夫人冷笑。
「母亲!」
「我今儿个来,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进了咱家的门。」韩夫人站了起来,在韩西岭身边转了一圈,「就这样一个土包子,做咱们家的小厮,我都觉得丢脸。」
「母亲,别忘了,咱家也曾贫穷过。」韩江雪终于声音高昂了一些。
「穷过又如何?好歹我们也是书香门第,他算什么?凭什么进韩家的门?我告诉你,这件事是万万不可。你要嘛成亲,有自己的亲骨肉;要嘛收玉珂为养子,有自己的血亲。」
「这件事恕孩儿难以从命。」
「放肆!」
韩江雪应声跪下,却依然不妥协。
韩夫人脸色铁青,又坐回椅子上,随即长吁短叹,「造孽啊,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孩子!」
韩江雪的头微微抬了起来,「母亲,请您相信我,我不会让韩家蒙羞的。」
「你让我们蒙的羞还嫌少吗?」韩夫人立即暍斥。
韩江雪的脸色一白,不再言语。
韩夫人瞥了韩西岭一眼,「过来。」
韩西岭虽然心中暗怒,但仍听话走过去。
「伸出手来,手心朝上。」
韩西岭把手心伸过去。
韩夫人从发上拔下一根金簪,眼睛眨也未眨地便狠狠刺进韩西岭的手心。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韩西岭的腿一软跌倒在地,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他的手心汩汩流着血。
「把手伸出来!」
韩西岭浑身颤抖着,仍是依言把手心伸过去,这次是刺进了左手心,再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的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可是这次他死命咬住嘴唇,没让自己惨叫出声。
「我警告你!别打任何歪主意,以为做个小狐媚就能赖在韩家平步青云了;如果让我听到你有任何败坏江雪名声的丑事,看我不把你活活刺死!」
「母亲,西岭好好一个孩子,哪里狐媚了!」韩江雪扭头对门外喊道,「伍伯,拿创伤药来!快!」
「滚一边去!」韩夫人却把伍伯拒之门外。
她走到韩西岭的面前,「你给我安分点,否则,会有你苦头吃的!」
韩夫人拉住玉珂的手朝外走去。
韩西岭闭上眼睛,终于在她快踏出中堂的时候吼道:「等等!」
韩夫人陡然止住脚步,韩江雪也看向韩西岭。
韩西岭举着血淋淋的手走到门口,把手举到她眼前,「这是您给我的伤,我会记着的!」
韩夫人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是怒气冲冲地看着韩西岭。
「不错!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我在「幼苗」长大,可我从来没偷过,没抢过,和师兄弟吵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我们虽然穷,可我们干干净净。」韩西岭伸手撕扯自己的衣服,当只剩下一件小裤子的时候,被韩江雪上前制止住。
韩西岭指着自己的身体说:「夫人,您看清楚,我从头到脚都是干净的!既没狐媚过男人,也没招惹过女人!我不是娈童!可是……将来我喜欢什么人是我的事,即使我喜欢了韩江雪,那也不关您老人家任何事!」
韩夫人闻言不禁气愤地扬手要打他。
韩西岭侧身闪过,并举起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见了吗?这是今天轩辕先生给我的赏赐,您如果再惹怒我,就是对他大不敬!」
韩夫人的手蓦然收回去,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玉扳指。
「我就是韩西岭,是韩江雪的养子,我姓韩,是因为韩江雪姓韩,和您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您刮目相看的!」
韩西岭把玉扳指高举起来,像发毒誓一样。
他从来就不是个爱与人计较的人,可是他再也不要受人欺凌了!他再也不要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他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他要让这些污泥一样、却自诩尊贵的人们,见识什么才是穷人的尊严!
他要让他们知道——他韩西岭绝不是好欺负的!
韩夫人走了。
韩江雪亲自替韩西岭处理伤口。
两人之间无话,然后韩江雪独自坐在窗台前发呆,韩西岭躺在他背后的床上睡觉。
韩西岭偶尔翻身的时候,能看到韩江雪瘦削的背影挺得直直的,像把凌厉的剑,带着肃杀之气。
韩西岭不知道他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一个家庭里,但看到那样的母亲,韩西岭暗自庆幸自己是个孤儿。
傍晚时分,韩西岭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便悄悄地下床,依在窗旁,他看到中堂里的狄望尘。
韩西岭抚了抚额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悄悄地缩回床上躺好,可他又好奇狄望尘和韩江雪对话。
「我听说你母亲来过?」狄望尘的声音有些疲倦。
韩江雪不禁苦笑着,「是啊,大闹了一场。」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那孩子,你又何苦要留下他?」
「我喜欢他。」
「雪,我记得你不是这样任性的。」
「我一直是这样。」
「唉!」狄望尘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你到底想怎么样?」
「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韩江雪的声音透出一丝甜意。
「就这样打打杀杀下去?不要成家,不要安稳的日子?」
「离开剑,我会死的。」韩江雪淡淡地说。
韩西岭却蓦然一惊。
离开剑,他会死的!这是什么样的痴狂心态?
「可是你这样一个人待在这里,我总是不放心,跟我回东方家吧?」
「不。」
「雪,你知道我担心你。」
「东方家还有那美丽的小姐等着你呢。」
「雪——」
「你放不下的,不是吗?那小姐不但长得美丽又风情万种,你总是离不了女人的。既然她那么适合你,别浪费了好机会。」韩江雪的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什波澜。
狄望尘不再说话,空气顿时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儿,狄望尘苦笑地说:「可我偏偏就喜欢你了,为什么?」
韩江雪咯咯一笑,「我哪知道为什么?」
「轩辕无极如果招惹了你,我也会杀了他的。」
听到这里,韩江雪神情冷凝地看着他,「狄望尘,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是轩辕家的掌门又如何?还不一样垂涎你的姿色?你以为你是怎么被邀请来的……有人告诉我,轩辕无极并非表面那样正经,也是好男色的……」
韩江雪立即站起来,手指着门外,「滚!」
「江雪!」
「你给我滚!」
「江雪,我是担心你,万一你再遇到上次那种事……」
「谢了!我还不至于如此没用吧?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也一直当我是那种拿自己身体换来今天名位的人吧?」韩江雪的身体再度成了一把剑,仿佛随时准备伤人,「亏我们还有过几年的交情,今天我真该一剑刺死你!」
狄望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江雪,有些事情天注定,无论你如何努力,别人也只看表象,你的努力还是会付诸流水的。」
「这是我的事!」
「下次比试就是和北堂家了,你可做好准备了?」
「不劳你操心。」
「那——好吧,祝你一切顺利,并在轩辕家飞黄腾达。」
「那我也祝你早早赢得美人归。」
「江雪……」狄望尘的声音里有浓浓的哀求与无奈。
「不送。」
晚上,韩西岭早早地就睡下。
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韩江雪走了过来。
他一如以往继续叉着腰跳跳跳,韩西岭暗自跟着数,待数完正好是二百下。
也不知道他肩上的伤还痛不痛,还这样折腾自己。韩西岭心里暗骂着。
跳完之后,韩江雪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床前,俯身看着韩西岭。
韩西岭的睫毛微微抖动,努力装作熟睡的样子,大气不敢出。
然后,韩西岭感到一滴滚热的泪水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心头不禁揪紧。
韩江雪翻身躺下,伸手揽住韩西岭的腰,把自己的头埋进枕头里。
韩西岭的身体僵硬如石块,无法动弹。
不知过了许久,韩西岭才听到他喃喃低语着——「西岭,我会害了你吗?我会永远孤独一个人吗?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韩江雪很快就睡着了,他翻了翻身,脸朝韩西岭的方向睡着。
韩西岭忍不住仔细看着他的样子,薄薄的嘴唇、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粱,很有韵味,那眉心紧锁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令韩西岭有股想亲他一口的念头。
但是,韩西岭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十分可怕的念头,吓得他猛甩头。
可是他再也睡不着了,总觉得体内有一股急切的欲望在不断的翻腾,老是让他想把韩江雪拥抱在怀里呵护。
可是……他是他的养父啊!
韩西岭试着和韩江雪挨紧一点,好让自己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又挪栘了一下,而韩江雪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自觉地在这时候翻身,两个人就这样拥在一起。
自从那次吵架之后,他们就很少像这样相拥而眠了。
实在克制不住那种想与他亲近的欲望,韩西岭情不自禁地把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探了探他的身子,慢慢的,将手搂在他平滑结实的纤细腰肢,沿着他的身体抚摸着。
韩江雪一动也不动,但是可以听到他呼吸变得有点急促。
韩西岭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只能把韩江雪搂得紧紧的,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游走。
韩西岭因为年幼,还不解性事,以为只要两个人抱一抱,亲一亲就算完事了。
他心慌意乱,手到了韩江雪的腰部,就再也不敢朝下移动。
韩西岭第一次感到很刺激、很慌乱,却也很甜蜜。
也是从这一夜开始,他隐约觉得自己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但是是哪里不一样,他自己又不是很清楚,有些隐忧,又有些对未来的无限渴望,他万分急切的渴望自己长大。
韩西岭的生活渐渐趋于平静,在「青苗」的生活也算安稳,自然得力于轩辕点点的帮忙。
虽然得到轩辕无极赠与的玉扳指,但他并没有戴在身上,而是偷偷地珍藏着,绝不拿来炫耀。
他明白,要想得到别人的认可,需要付出努力取得真正的实力才行。
也因此,长到这么大,韩西岭第一次对剑术如此投入。
剑术分为「站剑」和「行剑」两种。
「站剑」动时迅速敏捷,静时沉稳,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剑术。
「行剑」则是以攻击为主,停顿少、动作连续不断,均匀而有韧性。
也许是那次轩辕家的现场观战给韩西岭留下深刻的印象,韩西岭自然而然把韩江雪的剑术归类为行剑,而且是那种行动起来就不停歇的拼命三郎武的剑法。
韩西岭对这种以攻击为主的剑术很感兴趣,但是他忆起轩辕无极告诉自己的那番话——你是否想成为一把鞘?
这话不时地在韩西岭的脑海里响起,也让韩西岭不由自主地揣摩别人的进攻剑法,自己则苦练以防守为主的站剑。
为了让自己学有所成,韩西岭自愿成为所有师兄们的剑靶子。
当韩西岭对轩辕点点说出这事时,他小鹿一样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水来。
做剑靶子的意思,就是平常师兄们自己单独练习烦了,就可以和韩西岭比招。
他们手中握着竹剑或者桃木剑,招招猛攻;而韩西岭的剑则要一直藏在剑鞘中不得拔出,只负责防守。
在最初比试的时候,韩西岭总是被打得遍体鳞伤,那些木剑凌厉在他身上留下道道青瘀紫痕,而剑服每天则是被石灰印沾满。
这种情形持续了两年多,到第三年时,韩西岭身上的伤痕已经越来越少,而剑服上的石灰印也是少之又少。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韩西岭以一种令人吃惊的速度增高着,曾让他倍受嘲讽的体毛也越来越浓密,令他终于可以不必再被人嘲笑了。
原因是伍妈总是煮些进补养身的菜色给韩西岭吃,结果韩西岭的身体越来越健壮,身形也变得修长,骨骼分明,棱角凸显出来,长成一名高大挺拔、玉树临风的俊美青年。
韩西岭为自己的这种转变感到开心,因为他已经长得比韩江雪还要高。
有时候看到韩江雪仍然固执地在睡觉前跳啊跳啊的,韩西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