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开的药真灵,他服了不一会儿就入睡了。”于曼跨进了门。
“那就好,那就好。你先坐,我去楼下药房给你拿药去。”应大夫兴奋地涨红了脸,像羊角疯患者开始犯病似的嘴角不住地抽搐。
他刚迈出门槛,又神色慌张地折回来,嬉笑着说:“嗨,我差点忘了,给你几块喜糖吃,我的女儿前天办完喜事。”
他回到里屋,一手拿着那个拳头大的红纸包,一手端着那个乳白色饮水纸杯,走了出来:步态有点慌乱,差点被门旁的一个木凳子绊倒。
他打开纸包,里面露出了五彩缤纷的糖块,在荧光灯下像万花筒似的闪烁
着耀眼的光芒。他从中捡起一块,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扒去金色的糖纸,递给了于
曼。于曼说了声“谢谢!”接过了糖块。
他把打开的那包糖推到于曼面前,看着她把糖块放在嘴里,又给她拿起那纸杯在饮水器上接了一杯水。然后他像神汉给人下完镇物,又像邪教徒做完了仪式,一脸邪恶,淫荡的目光在于曼身上滑了几下,匆匆才走出了值班室,随手关上了门。
大约过了20分钟,应大夫轻轻推开值班室门,见于曼扒在办公桌上,上前
推一推她的肩膀,她像死了似的没有一点反应。
应大夫像一只抓住猎物的恶狼,蛤蟆眼里迸出贪婪而得意的光芒,转身把门从里面紧紧插上,拉灭外屋的灯,然后把于曼抱到里屋的床上。
他像一头公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光秃的脑门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
他用颤抖着的双手迅速解开了于曼的衣扣和腰带,脱掉她的裤子、乳罩……霎时,于曼白嫩光洁的躯体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石雕成的裸体美人,呈现在他面前。他像恶狼开始吞吃捕获的猎物似的,张着嘴巴,呲着黄牙,瞪着眼眼,贪婪的目光迅速地滑过于曼白净的面容,修长的脖颈,挺拔的乳房,曲线柔美的腰部,雪白柔嫩的大腿……最后停留在那两只高耸的乳房上。他飞快地剥光自己的衣服,先俯下身子张大嘴巴,伸出狼狗般的血红的舌头,从于曼的乳房缓缓滑到下身,突然停下来,仿佛狼撕扯猎物,端详着从何处下口,偏起脑袋端详了片刻,突然像只贪婪的猫舔牛奶碗似的,开始吻舔于曼的胴体,动作老练,节凑缓慢,达到了五星级水平。
应大夫的兽性烈火熊熊燃烧着,他搬开于曼并在一起的两腿,扑到了她身上,光秃的脑门一前一后地晃动着……
于曼深深陷入酣睡中。她在做一个恶梦———
仿佛是一个夜晚,眼前黑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儿是道路,哪儿是房屋。她昏昏沉沉地摸索着走。一个好像黑猩猩模样的灰白色怪物,像大烟囱那么高,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怪物就扑过来把她按倒在地,用两只似铁杈般的手剥掉她的衣服,沉重地压在她身上,张着血盆大口,呲着獠牙,一口一口地撕扯她的躯体,咬下她的乳头,撕碎她的下身,鲜血从她下身像泉水似的奔流出来。她从生命的深处发出呼救“救命!救命!”,可是喊不出声音,她用尽全身的气力挣扎,却动弹不了。那怪物死死地压着她。强烈的求生欲使她的勇气越来越大,身上的气力也随之增加。她跟魔鬼开始搏斗,伸出手使劲推他,用拳头捶他,用手指抓他,用牙咬他。经过一阵激烈的搏斗魔鬼逃离了……
于曼慢慢睁开了眼睛,头脑里一片空白,惊愕地睁大眼睛环顾四周,意识渐渐恢复。
过了一会儿,她神志清醒了,愕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应大夫满脸汗水,手忙脚乱地给她穿衣裤。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应大夫一把将她按了下去,命令道:“好好躺着,你刚才休克了,我,我给你治疗!”
“我怎么啦?”于曼用尽全身的气力坐了起来。
“你,你刚才,休……休克了!”应大夫一边给于曼往上拉裤子,一边语无伦次地说。
于曼感到下身隐隐作疼,震惊地看见自己一副狼狈样子,上衣敞着怀,乳罩
耷拉在胸前,裤子穿至膝盖上方,应大夫气喘吁吁地继续给她往上拉裤子。
于曼意识完全恢复了,她感到一阵惊恐,一时陷入了无边的绝望,只觉得天旋
地转,几乎昏厥过去。她在生命深处痛楚地声撕力竭地喊:“我被强暴了!”然而她嗓子喑哑,喊不出声音。她极力控制自己,飞快地穿好衣服,怔怔地呆了片刻,突然悲愤叫道:“你这个老畜牲!我要控告你!”于曼愤愤地说,可是嘴唇哆嗦着,声音很低,好像蜜蜂嗡嗡声,但效果像一颗重型炮弹在应大夫的脑袋顶上炸开,炸得他魂飞魄散。
应大夫毕竟是个在情场上富有经验的老手,瞬间亲身经历的多次类似事件像电影镜头似的在脑际闪过。“钱爷”这个万能的幽灵从他的灵魂深处悠然跳到他的眼前,俨然一副顶天立地,主宰一切的架势,似乎在说:“我来了!”瞬间,他记起之前曾有过三次利用看病之便,以用同样的方式玩过两个姑娘,最后都是“钱爷”帮了忙,使他化险为夷,能堂堂正正地做人。想到这里,他一脸无赖相,干咳了两声,威胁地说:“你说我奸污了你,谁相信你呢?如果你告我,把事情闹得纷纷扬扬,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的同学们怎磨看你?你那个男朋友怎磨看你?你怎么做人?你想想!”他两只哈蟆眼放射出狡猾的光芒,直射着于曼的眼睛,窥察着她的内心活动。
应大夫威胁的话语,像一阵咒语把这个涉世肤浅心魂纯洁的女孩镇住了。
于曼的头慢慢低下头,垂到了胸前,一边抽泣着一边用手背擦流到嘴角的泪水,样子令人怜悯。
应大夫望着于曼由于抽泣而颤抖的肩头,像蒲松龄的《画皮》里那个魔鬼迷惑住人似的,心里一阵狂喜。他从裤兜掏出一沓百元票子,塞在于曼的裤兜里,以商量地语气说:“我先给你7千元,你拿着。在京城找个处女的价码一般是5千元。今后我亏待不了你!行吧?”
“无耻!”于曼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愤怒之中,没有发觉应大夫往她的裤兜里塞了钱,发疯似的跑出了值班室。
第十八章
9月10日是李媛媛的生日:马俊闹出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暴笑。
那天下午马俊没有去课堂,也没有睡懒觉,而进城到西单给李媛媛选购生日礼物,买了一个纯白色的玩具京巴狗,订做了一只特大的非常漂亮的生日蛋糕。乳白色的蛋糕中央雕着一颗很大的红心,仿佛在不住地跳动:上面有一行鲜红的弧形英文祝辞——“HappyBirthdaytoYuanYuan!”:下面写着一行较小号的英文字——ForeverLoveYouMaJun:边沿缀着一圈黄澄澄的曲线,熠熠生辉,璀璨夺目。这生日蛋糕是马俊亲自设计的,他感到十分满意,做成后,付了款,端详了老半天,神经质地“嗨嗨嗨”地直笑。周围的人们还以为他是个神经病人,个个神色恐惧,纷纷躲开。
傍晚,落日的余晖在房屋树木和草坪上抹了一层金辉,梦幻般地闪烁着金色绿色红色和蓝色组成的光环:一阵秋风瑟瑟吹来,树上的黄叶簌簌飘落,随即在地上盘旋,发出沙沙声响,听起来非常单调寂寞,使你感到有一种无名的惆怅爬上心头。
马俊嘴角叼着半截纸烟,一手提着包装精致的生日蛋糕,一手抱着玩具京巴狗:包装盒上的红丝绸带子在风中像魂幡似的飘忽。他摇晃着窄肩膀从男生公寓出来,迈着缓缓地步子,向女生公寓走去。
他的步态和表情透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女生公寓门口那块“女生公寓,男生止步”歪歪扭扭的小黑板,仿佛像马戏团的小丑,斜着眼睛,吐着舌头,频频向他做鬼脸,意味深长地嘲笑他。马俊厌恶地瞥了它一眼,然后朝它吐了两口唾沫,心里狠狠地骂道:“妈的,老子总有一天要砸了你。”
马俊本来打算请李媛媛到校外痴情饭馆过生日,可是李媛媛像躲避瘟疫似的,总躲着他。那天晚自习后,拒绝和他一起散步以来,李媛媛没有拿正眼看过他。这好像三九天往他头上浇了一桶冷水,从上到下从外到内彻底让他凉了个透。但他不甘心,不气馁,像猎狗追兔子似的,穷追不舍。
今天他给李媛媛打了好几十次电话,一直没有拨通:发了好几十个短信,也没有得到应答。
他突然记起曾经看过一本爱情小说,其中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一对恋人发生了口角,女的决心把男的吹掉:男的交尽脑汁,想了不少办法也无济于事,最后跪在女的门口,三天三夜不起,终于感动了女方。他决定效仿一次,表示对李媛媛的真心实意。
他美滋滋地想:“我的壮举一定会感动她,她会因此原谅我对待苏平三人的态度,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凭我的经验,女孩子脸皮儿薄,带着蛋糕玩具狗,蹲在楼下呼喊她的姓名:她一定受不了,怕别人笑话,因此不得不出来。”
然而,马俊的估计完全错了。
他在女生公寓楼下,挺直身躯,伸长脖子,像公鸡打鸣似的,仰望着李媛媛宿舍的玻璃窗,吐掉嘴里的烟头,扯开嗓门大声呼喊:“李——媛——媛——李——媛——媛……”像个神经病人,一声接一声地喊,脸涨成猪肝色,嗓子越来
越哑,声音越来越破,最后像小狗嚎叫。他感到嗓子生疼,口干舌燥,眼睛直冒细碎灿烂的金花。
看来追一个女人真不易呀!像马俊这类人尽管在追逐女性的游戏中,不只一次碰到墙壁上,鼻青脸肿,碰得七窍流血,甚至粉身碎骨,但从不罢休。因为他们死认一个理儿——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这是一种精神,是一种驱动力,是一种诱惑。如果把这中精神用于专研任何一门学问,管保成功。然而,像马俊这类人天生没有这根神经,只有原始的本能。
马俊的举动成了今天傍晚上K研修学院的一道独特的风景,可叹为观止。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个个兴奋地张嘴巴,人人惊奇地瞪眼睛,手舞足蹈,鼓掌喝彩,故意起哄,一片喧嚣。
好奇心是人类的一大本性。人出于好奇心,常常喜欢观赏低等动物的打斗,比如鸡斗、狗斗、羊斗、牛斗、蛐蛐斗,从中获得某种乐趣,得到精神满足,填补内心世界的空虚。精神生活越缺少的人,内心世界越空虚,越喜欢看那些低等动物本能的争斗或高等动物低级的拙劣表演,常常从中得到一些变态的满足,或前俯后仰大笑,惑歇斯底里叫喊,或手舞足蹈狂欢。
马俊站在那儿似乎镇定自若,不动神色,全然不理睬身边的喧嚣,仿佛置身于没有尘世嘈杂的玉宇琼阁,虔诚地祈祷着,希望感动上苍,启示李媛媛回心转意,热泪盈眶地缓缓走到他面前。
正在这时,奇迹果然出现了:李媛媛宿舍的一扇窗户嘎然被推开,随即一把扫帚从屋里飞出,像个褐色皮毛的鬼怪,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长长的柄子,嗵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马俊的头上,接着又跳到他手里提着的蛋糕上,炸破了包装盒子,蛋糕像手榴弹爆炸似的四处飞溅,有一块恰好飞到马俊的鼻梁上。他那张涨得通红的脸顿然变成了红白相间的花脸,活像京剧里拨弄是非的小丑。
围观的人们先是惊呼,接着嗷嗷的大声叫着起哄。
马俊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昏头昏脑,天旋地转,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未醒过味儿时,一个灰色的塑料簸箕从楼上飞下来,像个飞碟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噹的一声砸在了他头顶上,接着蹦到了地上。这下子,马俊完全被砸醒了,他十分惊恐,大叫了一声“啊呀!”扔下手里的东西,像条挨打的狗,抱头便跑,不料撞到了一棵树上,被树的反弹力推出老远,要不是围观的人扶助,后果不堪设想。
马俊像个醉鬼,又像条斗敗了的狗,丢魂失魄地回到了宿舍,一躺不起,昏昏沉沉,一连睡了两天,不思饮食。
第三天上午,马俊浑身哆嗦着从床上爬起来,听见自己的肠胃咕咕作响,觉得有些对不起它们,于是趿拉着一双黑色塑料拖鞋,摇晃着从男生公寓出来,样子仿若幽灵,向食堂蹒跚走去。
没走几步,他觉得天旋地转,一张黑幕突然笼罩在眼前。他赶紧蹲在地上,眼里飞出两串金色的碎花,像爆炸的礼花在面前悠悠散开,倏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慢慢起立,一抬头便看见于曼从食堂那边向他走来,脸色憔悴,秀发飘逸,步态袅娜犹如仙女下凡。
昨天晚上,于曼从医院值班室跑出来,发疯似的跑出医院大楼。她头脑一片空白,面对茫茫黑夜,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何处是去路,也不知与谁诉说悲惨的
遭遇。
她迈着机械的步子,在医院前无目的地走了好长时间,然后在一个花坛边的青石凳上坐下,抬起头仰望夜空,祈求上苍的帮助。
人在遭劫时,在绝望时,往往本能地呼天唤地,祈求上苍的帮助。
然而,九天之上那个万能的上帝并未显灵。幽远的夜空闪烁着稀稀落落的星星,忽隐忽现:银河像一群从南向北行走的银白色的羊,仿佛缓缓移动:夜风习习,花香幽幽,恍若幻境:楼上病房昏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在地上,斑斑驳驳,恍恍惚惚,像鬼怪提着灯笼在游荡,阴森森的,十分寥寂可怕:草丛里有几只秋虫,断断续续地鸣叫,那声音悲哀凄凉,令人觉得世界已接近末日。
于曼好像变成了木头人,对这一切没有丝毫感觉。她仿佛失去了思考力,甚至记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仿佛还在那个噩梦中。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再也不是她自己了,变成了与她自己毫不相干的另一个人,一个经受了暴力蹂躏完成了退化的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突然想起了不知在什么时候什么书上读到的一句话:你对什么都觉得可笑,你就成熟了。只有饱经沧桑的人才能理解这句话。于曼初涉人世,自然对这句话的理解不可能深刻,也不可能全面,但这句话像一星微弱的光亮帮助在黑暗中行走的她看见一线光亮。她暗暗地安慰自己,要笑对它,正视它。想到这里,她站起来深深地吸了几口带着寒意的空气,回到了苏平的病房。
于曼躺在孙平身旁的一张空床上,似乎什么也想,什么也不想,思绪像纠缠在一起的一团乱麻,无法理清,也无心理清。
此时,苏平睡得很安宁,一夜没有动静,如果不是均匀的呼吸声,真以为他到了另一个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于曼就爬起来,含着泪水写了个纸条,放在苏平的枕头旁边,望望酣睡的苏平,悄悄地离开了病房。
苏平还在梦乡徜徉,双眉紧宁,嘴角微微抽搐,眼帘不住跳动,仿佛痛苦的样子。他正在做一个噩梦。
马俊看见于曼,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和她要钱。他朝于曼一边招手一边用命令的语气喊:“你过来!你过来!”
于曼本来打算把钱尽快还给马俊,没想到一回校就碰到了他。
于曼走到马俊面前,看到马俊精神恍惚,两眼迷茫,一张哭丧脸子如丧考妣,淡淡地问道:“你生病啦?”
“……”马俊鼻孔翕动了几下,双唇紧闭,满脸怒色,心里大声骂道:“你他妈的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