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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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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些一定让你们担忧,你们也不要介意,我是心里有气,也很孤独才想和你们说说的。我还是我,一时是改变不了的。我还要好好学习,我不想回去,我想适应这里的生活。在这里找工作不成问题,你们不要为我担忧,到时就能帮你们一把了。
爸爸每天还是那么幸苦?妈妈每天还是那么忙碌?弟弟还好?你们可都要照顾好自己,别太苦了自己。好!
想念爸爸、妈妈、弟弟!
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您们的亲人   子远
白影听完信重重地叹了口气,入尘流着泪说:“这中国人怎么在哪里都难呢?”子实还拿着信出神。白影说:“把信给我,”子实一面把信给白影,一面说:“天堂给中国人过也成了地狱。你看现在把我们的青春年华糟蹋成什么样子了。”白影趁机说:“知道这样,还不好好努力”。
李二心里想着兰花,这天白影刚从外面回家,李二便跟了过来。两人在兰花前转了两圈,端详了一会,坐下喝茶。李二说:“兰花好看就是不好养。能弄到你这样真是不容易,”白影开心地笑了,“说难也不难,你了解它的习性,满足它的需求便好养了。”
“几年前我初见兰花,是深秋时节,在一个花园里,远远就见一盆青枝绿叶地花草,在这季节特别惹眼。看它临风摇曳,飘飘洒洒,气势真是不凡。走近看,叶片碧绿,姿形优美。企脚、紧甲的叶片像跃出水面的鱼肚,在空中展放出优美的曲线,叶尾又稍稍上扬,显得活力充沛。虽处深秋,”这时入尘过来,扶着白影肩头站下,白影讲得专注竟没在意。“草木衰变。那叶色尤如新生嫩草,沐二月春风。我立时心下喜爱,从此四处张罗搜购,竟得了许多,莳养多年深得其中之妙。”
你看那一片叶,飘逸潇洒,还能生存七八年之久,我还没见过别的什么植物叶片能存这么久的。连根拔起,放阴凉处,十天半月之后栽植,依然枝叶茂盛如初。这时我真感叹它的生命力是多么强健。然而却不可慢待,它必生长于温暖没有严寒之地,要求湿润而无潮湿之苦,凉爽、荫护又不乏散光。不然她就不生不长,最终悄然离去,不留半点仔崽。能如此礼遇之,与水肥则无苛求,就用淘米水,干透浇上便可。这里也是有学问的。土必疏松透气方好。如是净沙粒也可,且无水渍之害了。水则必须放在花旁,待水温与之相近方可浇灌。如是做了,每日都可领赏临风摇曳,婀娜多姿之妙了。人能欣赏感受这份美,觉得活着才有趣。像那些为如何把饭吃下,把觉睡好,苦苦用心,活着真可怜。
每逢佳期,她还为你献上一份幽香。那香味真是恰到好处。初闻只觉清香异常,沁人心脾,忍不住又要深呼吸,待细品却又不知何时何处散出。欲罢忽而又飘至,直撩拔得人性迷心醉,悠悠忽忽。
兰花看似草,可不象草那么三两月就能长大。蕙兰从新芽出土至长大得两年时间,且幼苗无老苗相伴很难长大了,弱苗复壮见长耗十年八年功夫是很正常的。这会令许多人望而却步,不知妙处就在这慢长的等待中,有时还会有意外的惊喜。前些年我从市场选来几株蕙兰,其中一株叶片受损严重,尽管我精心伺候,叶片还是全部退光。望着盆中沙粒上灰暗的花根,自叹回天无术。就这样一时还不忍心把她拔掉。每见到她,明知上面便是长出新草,也决无长成的可能,我还在给别的花浇水时给她一点水。
十月里的一天,我惊奇地发现就在这毫无重生希望的残根上,赫然冒出一枝花箭。我心下默念,谁都知道开花得耗很多养份。兰花有一旦现蕾便会全力让她开放的习性。可一点叶片没有,根系又不好,如何能让花开放呢?
时间一天天过去,花箭真的一天天见长,看到她,我心头涌起莫名的感动,真盼她能创造奇迹。一天我正在侍弄花草,忽而闻到一阵幽香。我想眼下没有别的花会开,除了她。
果然,可怜的,她再无力让整个花绽放,只是花辨中间隆起一个拳眼,辨稍已经萎蔫,香气正是从中溢出,从拳眼可看出她只是一株普通蕙兰。没有什么可看的,我却看呆了,万物在时空中匆匆走过,大家不过作为一个摆设的物种罢了。人总以为自己最伟大,最了不起,可象凡高、贝多芬、曹雪芹那样把生命化为小说、音乐、画作的人,还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的,而兰花,这株普通的蕙兰,在生命的尽头,还要超乎人的想象把香气留在世间。为什么?为了世间的美好?这和她有什么相干?
也许展现花的风采,是兰花的宿愿。然而让我敬佩的不是这个,而是她尽管有这么一个执着的心愿,依然不会委曲求全,苟且偷生。
每于此时,我心下感叹,想兰花生得如此健美,又是如此高傲,不肯有半点府就之心。人奈何如此下贱耶?愈是艰难险阻,困苦异常,越要呕心沥血,忍辱负重苦苦求之,要是真有什么志向情趣也便罢了,偏偏所求不过是繁衍子孙,苟延残喘罢了,竟活得一点尊严没有,任人玩弄摆布。于是我对兰花更是敬重有加,不畏烦琐,取深海之水;人都说生命来自海洋,想那海洋宽广深阔无比,每日摇荡不止,里面什么灵丹妙药没有,我把这深海之水,蒸去大部盐分,留其精华,储荐罐中,每每少取一点,喷于花上,自觉这花更是鲜艳异常无可比美。不止花如此,用这东西生豆芽,人吃了也是神清气爽的,我想这东西必定能延年益寿。”
白影讲完,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李二听得入了神,还在等待下文,“看你讲起花草把什么都忘了。”这时白影才注意妻在身边,才用手按在入尘手上。听入尘这么说,白影笑了,“这讲了一遍自己也享受一次,能不把心思沉浸在这里边?不想你也会迷于此呢,也听的不声不响呢。”李二见人夫妻亲热,站起来说:“我也想弄几盆养养,到时还得请你多指教指教。”
李二出了门,又想起了什么转了回来,“你说那东西,说不定真能用来延年益寿呢。在这上面多琢磨琢磨,说不定还成了正事了呢。”“这就是正事么?”白影笑着说:“你来正好,我现在正犯糊涂了,你说人在世间,是一门心思活得长久重要?还是活得快乐重要?”“都重要吧!”“哪你是说养花玩也是正事了?”李二笑了,“你来套我的话呀。通常人们当然更关注延年益寿了,玩乐倒是可有可无的。”“所以我就糊涂了。人活世上没有玩乐,一切为了延年益寿,每天努力为把饭吃下,觉睡好,可这有什么意思呢?人老百病生,本身够苦的,再没有什么玩乐,还要全力去维护,我想这就不明智,况且艰难困苦的老年岁月延长了,必然要控制减少充满活力,欢乐的年青人到来。所以我想玩乐比延年更重要。现代人已活得够长了”入尘不想看李二尴尬,“就你这么说,世人谁不为活得长久努力。”李二倒也乐观,“每天想着活多久,就跟等死差不多,每天能有点开心的事玩着想着,管他活多大,什么时候死了,”“真这么想?不后悔?”白影逗着说。“每天心里都在兰花上,哪有时间后悔呢。”
二十 在劫难逃 入尘舍身
    日子好过,时光过的也快,转眼几年过去了,儿子考上了大学,通知书都送来了,可白影一家却高兴不起来,这里也要拆迁,赔的拆迁费根本不够在这个城里买房子的。举目无亲,上哪里去安身啊。白影把这难处跟拆迁办人讲了,人家根本不理这回事,有没有地方住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上面叫拆,你就得搬走,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钱更不会多给一分,就这标准。
这回白影真的蒙了。他们说的上面,你根本不知道是谁。就这班人弄这事,都是地痞流氓,平时有事没事都想敲诈你,你还想跟他们讲条件?上次机遇加运气,死里逃生找了这么一个安身的地方。现在哪里还有这精力,这好事给自己呀。这怎么办啊?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白影叹气了这天下乌鸦怎么都一般黑啊。这恶梦怎么老缠着自己不放啊?唉!真是倒霉透了。看看离拆迁的日期愈来愈近了,当然倒霉的不止是白影一家,还有一大帮人呢。
拆迁的风越来越紧,人们不满拆迁待遇,到处是愤愤不平的人。有几个喊得凶,闹得利害的人被公安抓了起来。罪名就是阻挠破坏经济建设,聚众滋事。白影经历过这事,心里清楚不论你怎么闹腾,谁能斗过官府,有钱人,黑帮结成的同盟呢?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可自家安身的房子就这么给人拆了,所赔你那点钱,根本不够在这个城里买最差的安身地点。白影和许多人一样茫然没有头绪,知道抗争也没有什么用,不抗争也没有出路。这时的人真感到像待宰杀的猪狗一般,眼看着刀子来了,上面还滴着血,可自己决无逃生的可能,至多发出一点绝望的哀嚎。
恐怖笼罩着人们的心头,到处没了欢言笑语。处处可闻唉声叹气的声音,感到人们绷紧的神经。因为实在无路可走,人们只好倦缩在家里,希望能延迟这一天的到来。希望能得到官府的同情怜悯,然而这丝毫没有动摇拆迁人的决心,他们情愿把钱用在惩罚人们的抗争上,而决不让拆迁户得到好处。他们终于失去了耐心,要给点颜色让人看看。
黑夜里,拆迁办人出动了,他们砸坏了所有不乖乖听从命令的拆迁人家门窗,在走道里门把上抹上粪便。有个老太太早晨起来开门,抓了一把恶臭的粪便,心里一惊,脚又踩到了地上的粪便,一下子滑倒了,沾了一身的粪便,人再也爬不起来,腿跌折了。其实他们根本不用在黑夜里来干这事的。当这群人拿着棍棒砸一家门窗时,室内的主人想抵档一下,结果头都被打破了。求助110,警察说这是拆迁范围,他们都交给拆迁办管了。他们之所以要黑夜出来干,是因为他们出于本能的习惯吧。
眼看着这些,白影心中既紧张,又害怕,同时心头一股怒火在燃烧。我们也是人啦,你们为什么像猪狗一样对待我们。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我们为什么要任人宰割。你们来吧,我要和你们拼。
这天中午白影弄了桶汽油,提早回家了。离家不远,人声、机声吵成一片,白影瞥了一眼就知道那里正在拆房子。他不想看到这个事实,这会触动他痛苦的神经。他也不愿庆幸自己及时带回了汽油,只是心情沉痛地往家走。明知自己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唯一的希望就是出现奇迹,把自家从这个危难中解救出来。白影不知道这个奇迹会不会发生,可只要事还没临到自己头上,他就会和许多人一样,心存一线希望。入尘见白影还带了一大桶东西回家,“带的什么?这么沉,”“汽油!”“带这个干嘛,”“一个同事找驾驶员要的,不好带走,先放我们这里,”入尘不吱声,帮着白影把汽油抬进了屋里。
说这话时,白影心头一阵发慌。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弄汽油来。应该是潜意识的吧。预感被人逼上了绝路,当然手中想抓住一件有力的武器进行反击。可这怎么好说呢,这是让人心碎的同归于尽志向,怎么好让自己的家陷入悲痛、恐慌中。
入尘听说是汽油,心里咯噔了一下,早听说什么地方强行拆迁,家主用汽油和拆迁人一块同归于尽,如今这里催逼得紧,又无路可走,难保人没有这个念头。那天讲兰花还羡慕兰花有气节,不苟且偷生,才活的潇洒。真是如此,倒不如自己代他去了。白影这么说,自己已意会到了,心下便默默有了这个念头。
入尘又想前天夜里,自己一觉醒来,发现丈夫还没睡,一人独自对着兰花发呆叹气。入尘知道丈夫心里苦得很,便披衣起床站到丈夫身边,扶摸着他的肩头。白影似有感触地说:“人生在世上,就像在深水中浮游,多少风浪,多少旋涡,凭着勇气和运气都闯了过去。可眼前还是水天茫茫,连歇脚的浅滩也找不到。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再没有力气闯恶浪,度难关了。我将葬身在这茫茫波涛之中。可怜林黛玉为了没有什么关系的桃花,还那么伤心地去葬花。可怜我这兰花,不知人去后还有谁照料,”话说的凄凉了,又是深更半夜的,入尘紧紧搂住丈夫的肩头,哽咽着说:“不要担心的,我们还会有办法的,我们能过去的。我们上床睡觉吧。”事到如今,入尘也深知无路可走了,也不想走了。眼看着他和人拼了,倒不如自己先拼了去。
入尘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白影说:“你看我差点把事忘了,街道上来人找你,那边看拆房子的人。”入尘指着一个在一边看拆房子的人。白影要过去,忍不住又回头望了入尘一眼,入尘也望着他。四目相对,像预感着什么不祥,也像彼此互相安慰关爱。白影却看的呆了,像看到了什么不祥的征兆。呆呆的对入尘说:“你要走了!”入尘笑着说:“你说什么呆话。我上哪里去啊。这一生都跟定了你,你快去看看回来吃饭。”白影怏怏不乐地和那人往街道去,眼前总闪现一个念头,入尘灵魂出窍了,要走了。
那人和白影一同到了街道办公室,也不忙着讲什么。说自己是街道主任,又没有什么要紧的话说,只是问这问那闲扯。又倒了杯水给白影,自己打开抽屉找东西,说在等会计回来好算帐。白影又把自己如何困难,如何没地方住讲一遍。那人也不置可否,只是半天应一下罢了。等了一会人还没来,他叫白影先回去。
白影在回家的半道上,就看前面乱哄哄的,人到处跑动,救火车也来了,心想出了什么事。想到家中还有汽油,想到入尘也是怪怪的,不由加快了脚步。
迎面碰到儿子来了,子实说:“妈妈叫你不忙回去,带我在外面吃点饭。她要和人去办点事。白影心下焦急不听儿子的。”你出来时你妈在干什么?”“人家过来要拆房子,妈说什么东西都还没搬出,怎么好拆呢?那人好像不依,说耽误了工期谁负责。妈就叫我先和你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家搬东西。”
听儿子这么说,白影急着往家跑。远远看到家门前,围着许多人。自家的房子已经烧光了,有的地方还冒着烟。救火车走了。警车来了,公安正在里面寻找着什么。走近了,就听人们议论:“这女人也真够绝的,眼看着和拆迁人谈不妥。又笑着请主管拆迁的人去帮她抬几件要紧的东西出来。那女人真漂亮,笑起来更迷人。那主管真的就自己和女人进了屋。他们一进去,门就关上了。大家都觉得好笑。可还没等笑出声,冲天大火就烧起来了,”“想这人也被逼无路可走,不然谁能狠下心来这么干。”
白影听到这就瘫软在地上,子实在旁边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白影心头充满悲哀;入尘!入尘!你真是我的好妻子,生死相依的好妻子。你是代我去死的。你知我这次横下心来拼个死活。我们没有路走了,我们被人逼到了绝境。入尘!入尘!你真是我的好妻子,生不逢时,活的艰难,你从无怨言,整天忙前忙后,你想往我们能过上舒心的日子。现在好了,现在好了,你终于解脱了,我也看透了。我们是陷在沼泽里,越挣扎,越痛苦;越挣扎,陷的越深。我知道眼下只有奋力一击,或可解脱,或永远消失。我想我很快就会和你会面的。
“妈妈!我要找妈妈!”子实吓傻了,不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妈妈还和自己说话,余音还在耳边,眼下人却不见,永远地不能再见了。半天还过神来,哭喊着妈妈,公安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小屋里堆满东西,再加上一大桶汽油,哪里还能有什么。白影搂着儿子,“不要哭了,让妈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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