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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直僵持着。
狼群再次袭击埃塔
冬天来了。冬天是埃塔人养尊处优的季节。陆天翼披着尕瓦木措送来的羊皮袄,蹲在火塘边上,骂天骂地:“什么鬼天气,为什么要这个时候下雪。”
可这样的天气了,却是打猎的好天气。一场大雪把森林里动物们的食物都夺去了。这叫尕瓦木措非常的兴奋。他把一群小伙子召集到家里来,商量大雪过后如何去收拾那只白狐和狼群的事儿。这是一次复仇行动,要为上次不明不白死去的牲畜报仇。为了保证行动成功,尕瓦木措还专门请来了村里的老猎手。他没去叫扎西,扎西现在就剩一条腿了,而且尕瓦木措知道扎西已经和自己不是一类人了,他不指望扎西能给他帮忙,而且他内心隐隐还有点私心,心想就是没有你扎西,我也照样收拾白狐和狼群,等我把那张狐皮放到你面前的时候,我再问问你扎西,这世上有什么动物是不可以打的?和我尕瓦木措作对有什么好下场?
那天晚上的雪,下到后半夜就停了。苍然的夜空,缓缓亮起来,放出了稀稀疏疏的星。狼群再一次突袭了埃塔。它们先发制人。一切都是在埃塔人熟睡中进行的,没有动静,没有声响,伴随着喷洒的鲜血,等惨叫声响彻天空的时候,狼群已经大获全胜撤出了战场。
人们被牲畜惊惶失措的哭嚎惊醒,他们伸手去拉灯绳,可电灯怎么拉也拉不亮。这样的尴尬同样出现在尕瓦木措身上,电线一定出问题了,他大声问卓玛:“酥油灯呢?油灯在哪?”可屋里哪有卓玛的身影。卓玛又去陪他那个该死的哥哥了。自己的酒喝得太多了,竟然连自己脱下的衣服放到哪里都不记得了。他好不容易才摸到外袍,瞎胡裹在身上,开门来到牛栏羊马圈看牲畜。又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惨景出现在尕瓦木措面前,只是这次狼群袭击的更回轻车熟路,速度更加得快。尕瓦木措气啊,气得简值要吐血,前半夜他还和人们研究打狼的方案呢,后半夜就遭到如果的袭击,这是对他的嘲讽啊。尕瓦木措返身回去,穿好衣服。挨家挨户询问了各家的损伤情况。那些善良的埃塔人已经被搞晕了,他们还在怔怔地纳闷,“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尕瓦木措回答了他们:“不怎么?就是遭狼瘟了,把他们全杀就好了。”每到一家,尕瓦木措的心就痛一次,家家都有损伤,如果是为了找食物,他们可以集中袭击一家拖走十几只羊,拖走一两头牛好了,为什么要这样遍地开花呢?不懂事的孩子们倒是兴奋了,他们看着雪地上雪淋淋的死羊,喊叫着“又可以炖肉了,又可以吃炖肉了。”人们把所有责任都怪到雪山和圣湖身上了,说雪山圣湖为什么要打瞌睡呢。尕瓦木措就说“一定又是那只白狐带的头儿。”人们已经快将白狐忘记了,经尕瓦木措这么一提,一些人就说好像看到白狐了,它老远远地站在山坡上,好像在给狼群放哨。
尕瓦木措就号召大家:“走,去,趁这场大雪,去收拾白狐去。灭不掉这个祸根,就制止不了狼瘟。要不然,埃塔永远也不得个安宁。”
扎西的劝告
太阳出来了。白色的雪野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尕瓦木措在草场上集合三四十号人马,他们带足了肉干、干粮、子弹、衣物和酒,组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那架势看上去非常的坚决,似乎不把白狐和狼群踏个粉碎绝不罢体。那些同样兴师动众的猎狗和獒们也来了,加入了打狼的队伍,同样和主人们一样表现的信誓旦旦,它们相互交流着,在盟着誓,道着别,鼓着劲儿,甚至做好了葬身沙场的准备。
扎西一扑一扑地扑到院门,冲那帮人喊:“等等,你们等等我!”
以尕瓦木措的意思就不等扎西了。只有一条腿的扎西去森林里,别的不说,上下马就是个问题。
可队伍中有人说话了:“尕瓦木措,还是带上扎西吧,在对待狼群方面,他确实比我们知道的多!”一些人也同意这样的看法,他们就一个个拉住了马缰,停了下来。
扎西从山坡上下来,跌跌撞撞的,虎子早先他几步跑来了。人们奇怪扎西为什么不骑马来!
尕瓦木措犹豫的工夫,扎西就来到队伍的前面了。他用枪当腿,往队伍前面一叉,尕瓦木措就知道明白了:扎西是来拦路的。
就在扎西的身后,卓玛家的牛羊牲畜向出早操一样从圈子里出来了。短尾巴哈达跑到最前面,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的,哈达,甚至还撒咴似的小跑了一阵。人们这才看清楚,卓玛家的牲畜那样的是完好无损的,连一点毛发都没有受到伤害,看样子,它们根本没有遭到狼的袭击。
人们开始纳闷起来!
扎西用警告和提醒,也有一点哀求的语气劝大家说:“你们不用去了,它们不会再来了!”
这样的话,现在听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啊。在扎西拖着半条命回来时,他也这么说的。可结果怎么样,狼群还是偷袭了埃塔,伤了那么多的牲畜。
队伍里有人问扎西:“你家的牛、羊,没有受它们作贱吗?”
扎西说:“没有,一只也没有。”
“可我们家的牛羊损伤了不少。”队伍里人说。
尕瓦木措说:“扎西,你回去吧,现在有卓玛在,你应该好好吃早饭才对。打狼是大家的意思。你让开!”
“你们不能去啊。”
“这是大家的事儿,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尕瓦木措的话,一下子就把扎西从大伙儿中分离出去了,似乎扎西已经和眼前的这些人没有关系了。
“你们真的不能去,我保证它们再不会来了。”
队伍里已经有人开始笑了。扎西在说胡话。扎西是人,而且狼群还咬断他一条腿,他怎么会知道狼群的事儿,不会再来了。
扎西说:“昨天你们说狼的坏话了,风把那些坏话传到狼的耳朵里。狼群才这样的,可以现在它们走了!已经走远了。”
大家面面相觑,奇怪扎西怎么知道昨晚的事儿。
尕瓦木措说:“是卓玛跟你说的吧!这个长嘴的女人,什么话都和你说!”尕瓦木措猜一定是卓玛多嘴了,他一甩马缰,冲后面的人说:“走,咱们走!”
尕瓦木措拉一把缰绳,准备从扎西身边绕过去。
扎西一把抓住尕瓦木措的马笼头,扑嗵就给尕瓦木措跪了。或者是因为扎西在拉马的时候,一只手抓着枪,失去平稳倒下了,反正现在扎西是跪在了尕瓦木措的马前。
太煞面子了,尕瓦木措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呢?扎西的一跪倒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因为扎西的这一跪不是服他,而是给他难堪!尕瓦木措伏下身,掰开了扎西的手,“噢嚎”一声加鞭,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马蹄从扎西的身边踏过。
决裂
再说,尕瓦木措带着一杆人马是卯着劲儿把白狐和狼群赶尽杀绝的,可队伍一进森林,就没有方向了。白皑皑的雪地,安静的森林,除了偶尔飞起一群山雀,和跳跃的野兔外,根本没有了狼的踪影。尕瓦木措仔细观察着雪地上的脚印,可那脚印没有一个是狼的。那么一大群狼啊,又没有长翅膀,怎么可能不留下脚印呢?这是怎样的一群狼啊,怎么和人一样,懂得销毁自己的痕迹了。狼绝没有这样聪明,它也没有这样的手段。尕瓦木措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地上铺的全是新雪,那是狼群用身体撞靠灌木枝上的积雪留下的。几只好斗的猎犬已经闻着气味儿向前冲去了,它们闻到了狼的味道。尕瓦木措一声令下,队伍又疯一样向前扑去。然后,他们就看到狼尾巴在雪地上拖出的印子。那印子太乱,四面八方到处都有。这时,尕瓦木措他想扎西给狼群通风报信了,尕瓦木措从内心里更加恨扎西了。尕瓦木措只好兵几路,分别去找狼的行踪,然后以口哨为信,再进行汇合。可是,各分队没走几公里,就停住了,前面是条弧形的河,本来冬天的河是要结冰的,可这条河因为地热的原因,却一直流淌着。人们骑在马上,不知所措了!
河水缓缓流着,还冒着热气,狼群却销声匿迹了。
后来,尕瓦木措和几个有经验的人,过了河,又去寻找狐狸的踪影。他们发现了几个狐狸窝,而且把躲在里面的狐狸也拖出来了,一共拖出来六七只狐狸,可没有一只是白的。尕瓦木措让他们把狐狸放了,可他骑在马上无计可施,只好很丢人地下命令大家:“回家!”
尕瓦木措丢人了,他带了一队人马,兴师动众,连一口酒没喝,一块肉干没吃就扑了空,回来了!就是没有一个人笑,尕瓦木措自己也耻笑自己!
回到埃塔,尕瓦木措直接去找陆天翼。
那一夜,他在陆天翼那里打麻将赌得很晚,把家里的两头牦牛输出去了。一气之下才想起回家。尕瓦木措回到家,没想卓玛正好在。她又和尕瓦木措叨叨了,她说:“扎西知道你们会白跑一趟的,可你就是不听。”
尕瓦木措就发火了,眼睛瞪得和牛一样。
“我为什么要听扎西的,尕瓦木措为什么要听扎西的?”尕瓦木措的气势很吓人,似乎这一切后果都是卓玛带来的一样。
卓玛还没见过尕瓦木措发过这么大的火。在尕瓦木措越来越旺的火气下,卓玛看到了尕瓦木措的冷漠,一切都可以放弃的冷漠。
卓玛知道完了,尕瓦木措完了,他们之间所谓的婚姻完了,就是尕瓦木措不想完也不行了,她无法再去接受尕瓦木措了。
回到奶奶的祖屋,卓玛就开始收拾木阁床。扎西推门进来。外面的雪很厚,而且是深夜了,卓玛突然回来,一定有事。他坐在火塘旁边,问卓玛:“怎么了?这么晚了,还回来。”
卓玛说:“我睡觉做梦,梦到奶奶,就跑回来了。”
扎西心里高兴,然后说一声“睡吧。”就出去了。尽管扎西的身影一瘸一拐,但还是给卓玛留下了踏实的
卓玛躺在奶奶的木阁上,一夜没有合眼!
自杀
陆天羽决定晚上等孩子睡了,就和肖月红谈,无论如何得得有个结果。她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陆天羽的气势,肖月红自然能感受得到。她也做好了严阵以待的准备。
深夜十二点了,俩人还是说不下个结果。肖月红很直接地告诉陆天羽:“人本来就是很累的。你的累来自你的不安分,你太不现实了。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是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幸福的。”
“可你的幸福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之上。”
“你说对了,其实你的幸福,苏然的幸福也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月红,你对爱的理解太片面,太狭隘了。”
“我狭隘?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心爱的人与另一个女人共享吗?天羽,你别做梦了。”肖月红很平静地说,“今天,我去找夏太平了。”
“你找人家干什么?”
“你怕了?我要让他看好自己的东西,既然是自己想要的就别老那么不在意。你猜夏太平告诉我什么了?夏太平说苏然已经有身孕了。”
“他亲口说的?”陆天羽感觉震惊,他坐了起来,很严肃地和肖月红说:“那个孩子是我的。”
肖月红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说话,叫她的心支离破碎了。她再也不想和陆天羽说什么,现在的她,只要一开口就会失声大哭起来,她的泪已经让她无法面对自己了。肖月红一转身,伸手把灯关了。她不想让陆天羽看到自己的样子。她用枕巾擦了一把泪,扔给陆天羽一句话:“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绝不会答应,除非我死。”
“那就随你吧,自己要不爱惜自己,别人能怎么样?”
“是你逼的。”
“是你想不开!”
“那好,我死,本来就是我的错,一开始就是我的错。能走到今天,我应该满足了。我死。我成全你们!”
可肖月红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她只是掖了掖被角,安然的,一动不动了。
这一夜就是在这种毫无进展的状态中度过的。天快亮的时候,陆天羽的母亲突然大叫起来,她似乎听到了他们昨夜的谈话一样,她的情绪非常激动,而且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就折腾吧!就不让我安生几日。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天家吃饱了撑的,不知道想折腾干点啥?”
母亲的声音吵醒了陆天羽。陆天羽几乎一夜未合眼儿,也就刚刚迷了一会儿,母亲就叫开了。陆天羽这才发现,肖月红不在床上。陆天羽担跳下床先跑到母亲屋里。母亲半坐着,两只手不停地胡乱抓着。肖月红不在母亲的屋里,去哪儿呢?陆天羽往客厅里扫视一眼,就发现了地上一摊的血,而且屋子里弥漫着很浓的酒味儿。
陆天羽跑到客厅,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肖月红。
他像个蛋糕夹在两个女人之间
肖月红出院那天,陆天翼正好从埃塔回来了。他来看自己的母亲,顺便来看哥嫂。但他万没料到肖月红会割腕自杀。所以他不能在陆天羽家里多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一杯茶,看着肖月红,觉得可怜。这可是他喜欢的女人啊,尽管她看不上他,甚至可以说看不起他,但这个漂亮又贤惠的女人,为陆天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自己也心有不甘。可他又不能把肖月红怎么样,无论他对肖月红怎么好,肖月红都是不会领情的。陆天翼就把小侄女抱在怀里,一语双关地说:“你这小丫头,长得越来越漂亮了,长大了一定能超过你妈。不过,光长相超过还不行,还得有点儿志气,可不能像你妈那样了。”
这话,一听就是说给肖月红听的。肖月红当然不会听不出来。肖月红就看了看陆天翼说:“我家闺女一定不会像她这个死皮赖脸,猪狗不如,可怜的妈的!”
当时,陆天羽就躺在卧室里的床上。
他正在心烦。因为他给苏然打过电话了。苏然那边也遇到了困难。不过在电话里,他能听得出苏然是乐观的。夏太平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对她构成什么影响。
她只是说:“夏太平对我更好了,以前保姆做的事儿,现在他都要亲自来做。”
陆天羽问:“夏太平真的不在乎这个孩子吗?”
苏然说:“你觉得可能吗?你的女人肚子里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你会不介意吗?”
“那他这是——”陆天羽本想再问些什么,但被苏然打断了。
苏然说:“你别一天里愁眉苦脸的,世界上没有白摘的果子。我告诉你,你别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顶了天大的压力,我比你也好不了多少,我也有难处。不过,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后来,陆天羽把肖月红割脉自杀的事情告诉了苏然。
苏然在电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为肖月红的壮举感到意外,但她马上就和陆天羽说:“这算什么,算什么本事,一个人要这样不爱惜自己,她还能真正爱世界,爱生活,爱她身边的人吗?陆天羽,你仔细想想,如果一个人能靠割腕自杀赢得什么,那我苏然也会割腕自杀。我也割腕自杀害,你该怎么办?”
陆天羽没想到苏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时间不知所措,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被两个孩子抢来抢去的蛋糕,其实蛋糕好不好吃倒不是重要,重要的是它一定得属于自己。面对这东扯西拽,又不可能一人一半,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把蛋糕摔到地上,最好如水一样渗掉,蒸发掉算了。陆天羽觉得自己其实就是那块蛋糕,这个世界上应该消失的是自己才对。他一时头热,就把蛋糕的事儿说给苏然了。
苏然在电话就冷笑起来。她说:“你就这样处理问题吗?你真以为我就稀罕你这块蛋糕吗?你自己想想清楚,关键是你的生活是不是幸福的?如果是,我的出现就是错了。可我觉得事情的本质不是这样。天羽,你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