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灰。
“绿儿,快去帮我熬一碗药草汁来。”
“小姐常喝的那种?”
“对,快点。”
“那种药草前天就没有了,我有告诉小姐啊!”
啊!瑷暖想起来了,那天她在玩结绳游戏,根本没搭理绿儿,事后就忘记了。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算了。”瑷瑗摇摇手,嘴里喃喃有词全是安慰自己,
“我自己更衣就好,你去忙吧!”
“小姐,你喝那到底是什么药草汁,不是补身的吗?”
“那是俗称的堕胎草,一些勾栏院常用。”
“小姐,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如果有了孩子,我要考量的问题很多,不再是单单一个
人,他有皇家的身分,要留在宫中争夺东宫太子之位吗?如果平庸怎么生活,如果
有雄才,或许有一天我会失去他,离开皇宫。一个妇孺人家,我靠什么养活他,不
如在没有的时侯多做预防。”瑗媛忍住身体的不适,动手穿上衣裳。
“小姐,你想得好多,感觉上我像白活了。”绿儿帮忙梳理小姐的秀发。
“环境逼迫,更何况,我没有任何后盾可以依恃。”
绿儿一阵沉默,瑗媛发现她突然静寂下来。
“怎么了,在想什么?”
“小姐,你真的对皇上不心动吗?皇上俊朗儒雅,万人之上,是所有女人心目
中的理想夫婿。”
“会心动,怎么不会。他才气纵横、权倾一时,也就是这种优越的条件才更容
易令女人为之心碎。所以我选择只当过客,只要这么告诉自己,就算未来没有,也
会心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就淡了。”
“小姐——”绿儿的脸上蒙上一层哀伤。
“别这样,至少我拥有过一阵子,这就足以回忆,往后的日子有医书、有山水,
我有自信过得快乐。”
“小姐这么好,值得更好的男人。”
“好?十五岁以前,我们家佣人恨不得喝我的血、啃我的骨。”瑗媛沉吟了一
会儿,“今天有新的工作要做。”
“新的工作?”
“昨晚的亲密不在我的想像情况中,我必须再做一件事。”
“什么事?”
“惹怒皇上。”
绿儿惊呼,“小姐!”
她还想再说几句话,无奈小姐的身影彩蝶似的飞奔离去。
※※※※※
李禄视若无睹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瑗瑗的柔媚。
她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像坠入迷雾中捉住了什么,放开手想看却看不见。
“皇上,皇上。”
娇嗲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是那陕西美人云昭仪,也是最近他极为宠幸的女人,
“怎么了?”
“臣妾特地熬了一碗燕窝莲子汤给皇上补身子,”柔若无骨的身子往皇上的身
上靠,非得引起皇上的注意不可,“皇上昨晚没来找臣妾,臣妾等着——”
“小秀子没告诉你,朕在书房时,不爱任何人打扰吗?”他敛起脸色,十分不
悦。
“皇上。”云昭仪楚楚可怜,神色有些惊魂未定,看来是被吓到。
“下去吧!”他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她只是让他看了更烦闷。
“是,臣妾告退。”云昭仪让待女搀扶离去。
正当跨出门槛时,与一个乳燕似的身影擦肩而过,耳边传来黄莺出谷似的嗓音。
“皇上,臣妾听侍女说。皇上昨晚都伴在臣妾身边,真对不起,都是臣妾贪睡,
您今晚还要来吗?”声音的主人是瑷瑗。
云昭仪当然是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心被狠狠划一痕;痛得泪水汨汨而出,她
怎会认输。“皇上有令,在书房时,不爱任何人打扰。”
瑷瑗睨了云昭仪一眼,瞧见她泪水绕青着眼眶转,“皇上是指你,若没事可以
下去了。”
“皇上。”云昭仪一双凤眼,直瞅著李禄瞧。
“云昭仪,你别不视抬举——”瑷瑗捧打落水狗。
“好了。冷昭仪,你仗着朕对你的宠爱,三番四次藐视朕的威严,朕已说过不
爱着你出现在朕的面前,你当作耳边风吗?”李禄龙颜大变。
“臣妾不敢,但皇上昨晚——”瑗瑗委屈敛着眼。
“昨晚如何?”一直提着昨晚,让李禄有些恼羞成怒,“朕的妃子宫妾成千人,
若每人都以此要胁、以此为贵,成何体统,不杀鸡儆猴不行。”
李禄大拍桌案,门外的小秀子连滚带爬,双膝着地,“皇上,有何吩咐?”
“把冷昭仪贬为庶民,驱逐出官,即刻执行。”
“皇上,这……”小季子乱了分寸,他才刚离开去沏提神荼,怎会一转眼变成
这种结果,冷昭仪被驱逐出宫?
“出去,全部给我出去。”
众人沉默,什么话都只能压在咽喉,鱼贯的步出书房。
“该死,真是该死的!”李禄将桌上的奏摺全数扫掉。
他不该心乱,一个女人驱逐出宫而己,他向来最重视的就是纪律,如此才能统
御国家没有人能够挑战君主的威信。
是,他这么做没有错。
第七章
离开宫殿,一路上就听见云昭仪的嘤嘤泣泣。
“你别哭了行吗?”瑗瑗有些心烦。
“皇上一定会因为这样讨厌我,如果以后再也不召我侍寝怎么办?”
“哭的人也该是我才对吧!你应该笑,因为你少了一个竟争对手。再者,皇上为了你驱逐我,你是特别的!”老天原谅她善意的谎言。
转弯间,两人分开了。
云昭仪收敛了泪水,哽咽的想:也对!她是少了一个敌人,可怎么冷昭仪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伤心,与方才相差十万八千里。
算了!那不关她的事,她是特别的,当然要有特别的美,赶快回去想方法好吸引皇上的注意力,重新讨皇上的欢心。
“小秀子,麻烦你通知李玲公主,请她安排,告诉她:我要出宫了。”
“冷姑娘,你真的要走?”
“你没听见皇上要我马上出宫?”
“是有,可是……我们都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瑗媛倾身,在小秀子的颊上亲吻,“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会忘记。”
小秀子红了脸,“我……我马上去找公主。”回头时,人差点跌倒。
瑷媛扯出银钤似的笑声。
“是谁在那儿笑?”有个声音从另一边传出。
瑗媛尚未反应过来,一位宫装打扮的妇人出现在她眼前。
皇太后?瑷嫒心想。糟糕!
尾随在后,原来在转角有处花园凉亭。
瑗媛行了大礼,“民女拜见太后。”
“你不是冷昭仪吗?”
“皇上贬民女为庶民,正要离宫。”瑗媛不卑不亢。
“皇上赶你出宫?为什么?”皇太后对她态度上的冷淡极为谅讶,一般女子不应该哭天喊地的请求,她却不。
“出言不驯。”
“为什么出言不驯。”
“心想便出口,完全没有顾虑到后果。”
“你的意思是:因为太诚实,所以遭驱逐。皇上怎么可能如此昏庸,哀家可以为你做主。”皇太后给侍女一个眼神,要人将她扶起。
“民女谢太后恩典。皇上乃九五之尊;依先皇遗命统徇天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民女微不足道,岂可让皇上陷入两难,望太后成全。”
瑷暖讲得识大体、懂进退,皇太后点头称许,“皇上失去你是他的损失。”
“不是损失,皇上的身边红粉知己万千,有舍即有得。”
“罢了!绿萦,哀家赐冷姑娘黄金万两,就当是相见欢的礼,若未来冷姑娘有所求,哀家一定帮忙。”
“谢太后。”,瑷嫒离开现场,嘘!喘了一口气,幸好……她太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
回到兰馨舍,瑷媛自个儿搬出一坛桂花酿,喝了一口,她应该好好庆祝,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忍不住她再喝一口。
好好喝……瑷媛满足的嘴角有一抹笑容。
“冷瑗嫒,冷瑷媛——”由远而近,那嗓音是李玲。
亏她是公主,居然是如此的气质。
“不要叫了!在里头啦!”瑷媛再喝一口。
尾随的绿儿也跟着进来,首先发难,“小姐,您怎么可以喝这桂花酿,这是要送御厨的。”她将酒酿抢过来。
但瑷媛两颊已呈异常的红润,眼神迷朦,露齿的笑容有些傻气。
“李玲,你要不要?”端起酒杯,她递给李玲。
李玲抢过酒杯,“别闹了!说:为什么让皇兄给驱逐出官?”
瑷媛侧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咕咕笑,“我很聪明吧!捋虎须不可大力,要有技巧的惹怒,藉以达到目的,大大方方离开宫门。皇太后还赏我黄金万两,以后的生活不用愁。”
瑷媛趴在桌上,“绿儿,快收拾细软,咱们要在日落前离宫。”
“老天!瑷媛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还能让我母后赐金万两,叫皇兄给驱逐出宫?”
“这可能就是小姐厉害的地方吧!公主,绿儿要去收拾细软了。”
“绿儿,你们出宫,我会微服跟着一起出去,我回去交代一下,要等我!”
“公主,这太危险,还是不要的好——公主!”绿儿追到外头,她知道公主铁定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
一阵手忙脚乱下来,最舒服莫过于瑷媛,因为桂花酿后劲强,她睡到现在还没醒,倒是送行的人让李玲看傻眼,每个人都将一份心意化成礼,纷纷塞进马车里,搞到最后只好再添一辆马车,不然载不完事小,把马累死可就庥烦了。
“我真不明白瑷媛的魅力无远弗届,为什么我皇兄偏偏没感觉到!”
“可能有缘无份吧!所以才会一次次擦身。”绿儿如是回答,她帮小姐将毛毯盖好,不然晚秋了,晚上气温骤降,很容易伤身。
“对了!公主今晚安排住哪儿?”
“住城门外的五里坡,快入冬了,我安排明年雪融时,瑷媛启程到桂林,而你、我与瑷嫒也谈过,过年前一定把你嫁出去。”
“公主!”绿儿羞红了脸。
“好了,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可是……”想到什么似的,绿儿蹙着眉,“小姐一个人只身在外,我有些担心。”
“瑷瑗古灵精怪,聪明慧黠,没有什么好担心,我倒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正的依靠。”
“小姐说想要自由,心无法自由,身若还不自由就可悲了。”
李玲不语,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所以无置喙之地。
※※※
李禄烦躁的反覆将奏摺合了又开,不堪有过如此的烦闷。
“小秀子,冷昭仪离宫了?”
“天色一暗,就离开了。”
“她没有求见于朕?”
“回禀皇上,没有。”
李禄重新打开奏摺,入眼的字却一个也没放进心中。
“皇太后到。”远远的宣达,小秀子与皇上皆下了阶。
皇太后神清气爽,将手递给儿子。
“皇太后万岁。”小秀子跪了安,立刻退出房。
她算是好命,先皇的疼爱使这东宫依序位置前两个皆是她的儿子,确保了她一辈子不用烦恼。
“母后,怎有空来书房看孩儿?”
“你也不来看我,娘想儿子只好自个儿来。”
“母后,最近政务繁忙,孩儿都是将您放在心上的。”李禄说的让皇太后眉开眼笑。
“就你这张嘴甜。”坐在紫檀木椅,她拍拍儿子的手背。
“皇上,你老实讲:冷昭仪那事,你是不是过于冲动而让你驱逐出宫?”
“这……”她的出言不驯是真,但当时的他除却公正的心,确实还掺杂着怒意。
皇太后看他的犹豫神色,心也明白大半,“幸好冷昭仪是个明理的女子,本来母后要为她主持公道,她却顾忌皇儿的面于拒绝,实属难得,将她驱逐出宫真是可惜,或许她能育孕出未来的东宫太子也说不定。”
“这怎么可能,冷昭仪生性娇蛮,跟母后所说的判若两人。”李禄神色大变。
“不会,皇儿一定看错了。”皇太后将事情的原委托出。
只见李禄神色由白转青,最后怒掌一拍,发出的声响让门外的小秀子心跳加速。
“她居然敢欺骗朕,该死的敢欺骗朕。”
皇太后的叙述加上皇上偶尔的怀疑,事情也明白五六分,她不禁佩服这小女子。
“皇儿,母后非常喜欢她,记住,若要找回她,母后不许你动她半根汗毛。”
“母后,您——”
好,他不会去找她,他要让她知道一个女人在外生活的困难,然后再与狼狈的她见面,一定要她叩首求他,到时,他才会决定要不要让她回宫。
※※※
不愧是交心好友,李玲帮她找的宅子有一大片己经耙松过土的庭园,刚好让她的宝贝住,一早观察过四周环境,宁静却不偏僻,日常用品只要步行两刻钟即可进城买到,或许在道路上就有商人沿途叫卖,她很喜欢。
算算时间,她也三年不曾见过城中街道,所以随着赶市集的人潮,瑷嫒跟着入城,当然,绿儿不放心也跟着来。
“好热闹,街道似乎也变好多。”隔着面纱,瑷媛两颗琉璃似的眼球不停转着。
“对啊!两年前皇上下令改良排水道以及街道,所有店家的损失除了给予合理的赔偿,房子重修的还有重修费呢!”
“胡人似乎也多起来,看来开放通商除了丰富资源,也让人民的视野增广不少。”瑷媛拿起一个金属器具,在一个胡人的小铺。
“老板,这是什么?”
“哦!你把这小柄打开,再将果子放进去,用力挤压就可以喝到甜甜的汁液。”
“真新鲜,谢谢你!”瑷瑗将东西放回去,另外捉起一条庇坠的链子,那鹰翔翔如生,像展翅即将飞走似的;“这练子是银制的吗?”
“小姐真识货,这确实是银鹰,要不要买条送心上人?”
“多少钱?”
“十二文钱。”
“这么贵。”其实,瑷瑗对东西价钱不太明白,只是一路上看些妇人买东西,总会这么说。
“小姐,这可是纯银的,不算贵!不然这样好了,小姐是我开市的第一个客人,算十文钱好了。”
“好。”瑷嫒要绿儿将银子掏出来付给老板。
“小姐,这坠子你要送谁啊?”
“自己留着把玩——对了!绿儿,你该添些衣裳与嫁妆,你是我们家第一个出嫁的女孩,千万不可以太寒酸,我们先上布庄好了。”她兴冲冲的找着绿儿进去前头那家生意极好的店面。我们家?不过是小姐与她,什么第一个出嫁的女孩,分明是自个儿想玩。
进了布行,里头空间宽敞、窗明几净,不少衣着华丽的妇人端坐在椅上等着伙计服务。
“小姐,这家店的东西好像很贵,咱们别家逛好了。”
“怎么可以,好歹我也知道办嫁妆要用最好的,怎么可以逛别家。”瑷瑗故意扯着嗓门讲。
“客倌需要什么?”一位刚从内室出来的年轻小伙子以轻快的口气问。
“我们家姑娘年前要出阁,你把店里最好的布拿来给我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