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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世界上发生的每件事都有可能影响到世界的经济状况,这是她从来不会忽视的。
“美国股市大幅下跌,道琼斯指数跌幅达到513点,道指最近几周已累计下跌超过10%,正式步入回调区间。本周五该股指创下自2008年12月1日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
“全球股市黑色星期五,金融危机重来?……”
正喝着杂粮粥,嚼着鸡蛋的范雨瑶放慢了咀嚼速度。
股神巴菲特有一句话,“大家恐惧时,我要贪婪。大家贪婪时,我要恐惧。”
虽然银行家父亲为她留下了银行的巨额股份,但她更喜欢挑战和刺激,毅然杀入了对冲基金的圈子,短短的几年之间她的公司就成为全美最大的几家对冲基金公司之一,手下有上百位顶尖对冲基金经理。
在以操纵对冲基金闻名的她看来,每一次下跌都意味着无穷的机会,不安分的灵魂又有些蠢蠢欲动。
对冲基金经营的金融产品非常广泛,包括货币、石油、股票、债券、大豆、黄金……,有的人单独做某个金融产品,而她则是兼收并蓄,放一块儿去做,而股票是最简单最直接的金融工具,是她初涉金融时玩的。
十二岁那年,是父亲带着她走进这个神秘而刺激的世界,起初的时候也交了不少学费,最多的一次亏了三百多万美元,但是半年之内,她就连本带利,翻了三倍赚回来,此后她再也没有失过手,连父亲都对她异乎寻常的金融嗅觉和悟性啧啧称奇。
收回思绪,这半个月自己一直忙着适应华夏国的高中生生活,特别是在学习方面着实费了她不少功夫,却忽视了自己的兴趣和专业。
“妈,你现在还有炒股吗?”范雨瑶突然抬头问道,她隐约记得范玲有一阵总往股市跑。
“唉,股票这种东西可不是我们平民百姓能玩得起的,”范玲一边认真串着手中的珠子,一边叹气,今天是周末范玲也在家里休息,可她还是闲不下来,批了不少漂亮的珠子回来,一有空就串成手链、项链之类的小饰品,晚上夜市的时候倒是挺好卖的。
“前几年好多人炒股票赚了钱,我看着也挺心动,那时候也跟风买了一万块钱的股票,结果没多久就股市大跌,我那一万块钱如今只剩下五千多块了。”范玲恨恨地说,“他们都劝我割肉算了,可咱们攒着一万块容易吗?啥都没买就白白去了一半,我怎么甘心?一万块钱放在银行里还能攒点利息呢,这股市真是吃人不吐骨头,我是不管了,这一万块钱就当存股市了,说不定过几年又涨上去了……”
范玲提起股市就一肚子牢骚,那种又憎恨又带着希冀的心情着实矛盾。
“是哪支股票这么不给力啊?”范雨瑶笑道,其实她早有耳闻,华夏国的股市十分的不正常,在美国一般是专业人士才会投资股票,可在华夏国别说专业人士了,就是像范玲这样没有什么文化的人都敢杀进股市投资,这样的怪象,普通股民不亏钱才怪。
“你今天怎么对股票这么关心?”范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电视上不是在播股市下跌吗?这几天政治老师正好讲到政治和经济的联系,我对股票还是挺好奇的。”范雨瑶闭着眼睛胡诌道。
“就是电视上常说的‘理论要与实践相结合’是不?”范玲高兴地说,其实她是一个很单纯的望女成凤的女人,哄她真的不算是什么难事,只要一和学习沾边,她就什么都答应了。
“上次隔壁小华还教我电脑炒股,我一直没弄明白到底怎么操作,你要是有兴趣正好教教我,你们年轻人就是学得快。”说到这里她又犹豫了一下,“你作业做完了吗?会不会影响学习。”
“妈,放心吧,大部分都做完了,还剩一点今天就能做完,明天再复习一天,没问题的,再说教你操作又用不了多少时间。”范雨瑶说的倒是实话。
“这是账号和密码,我都记在上面了。”范玲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纸。
范雨瑶一看就傻了眼,“妈,你这密码是小华给你设的?都没改过?”
“没啊,我也搞不懂该怎么改,应该没关系的吧……”范玲嗫嚅道。
范雨瑶无语,幸好登录之后范玲那几支股票还安然无恙,也许是人家小华地道忠厚,也许是范玲这点小钱没什么价值,庆幸的同时,她迅速顺手改了密码。
“就是这三支股票啊?”她看着屏幕上的惨绿问道,周末休市,这些都是周五的数据,看这形势,保不准周一一开市还得跌。
“可不是,又跌了又跌了!”范玲叹气连连。
范玲一共买了三支股票,一支银行股,一支石油股,一支金属股,虽然因为资金不多,买的也不多,但耐不住这样的惨跌,缩水了一大半。
“那时候咱们街坊邻居都在炒股,他们早进去的还真赚了不少,也都怪我贪心,投了一万块钱进去,天天听着电视里那些专家,说这个股好那个股坏的,咱们懂什么?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又不会看那些波浪线,还有什么一大堆的数字,妈这文化水平怎么闹得清?愣头愣脑的一买进去,还没见涨呢,就开始不停地往下跌,都是命啊,天生就没那财运……”
一说到伤心事,范玲就不住地唠叨着。
范雨瑶的心神早已被屏幕上的数字吸引住了,脑细胞处在一种神奇的兴奋状态中,她从来不畏惧股市的暴跌,就像银行家热爱战争一样,危险和机会是划等号的。
不过从目前的全球股市大跌来看,和整个金融形势来看,她认为并不意味着新一轮金融危机的到来,应该只是市场的微调,也不排除几个大佬联手做局的可能。
正文 第九章 洪塘矿业
可惜自己手头没有足够的资金,看到曲线图就莫名兴奋的范雨瑶目前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范玲手头这三支股票。
虽然从目前看来,这三支股票跌得惨不忍睹让人毫无信心,但不意味着就没有机会,就算真的这三支股票都毫无潜力,该割肉的时候她也绝对不会手软,有失才有得,在这一点上她和优柔寡断的范玲性格完全不同。
在投资中最常见的一个错误就是像范玲一样被套了以后不肯割肉。在行为金融学里,这叫损失厌恶,对于像范玲这样的人来说,损失的痛苦大于同样收益带来的满足,赚一百块无所谓,亏一百块就痛得很,所以范玲才会一直持有亏损的股票却不减仓。
这种行为也就是自己骗自己,好像在亏损的股票还没有卖掉之前,所有的损失都只不过是“账面损失”。其实对于股票这种根据市场定价的金融产品来说,损失有没有通过最后的**过程来实现已经不太重要,以当前的价格计算出来的损失就是实际的损失。
“妈,这股票都跌成这样了,为什么之前不卖了?”
“刚跌下来的时候我想着说不定还会往上爬呢,结果越跌越厉害,跌到现在再卖不是亏死了?干脆就放着吧。”范玲重重叹了一口气。
看吧,这就是典型的不理性,范雨瑶摇摇头,其实人们不想修正以前自己对这支股票看涨的信念,是因为当新的信息与先前的认知产生分歧,在推断出另一个对立的认知时,同时也会产生一种不愉快,尤其如果把个股投资的失败升华为个人整体的挫败感,就更想逃避割肉的过程。
每支股票造成的收益或者损失是相对于买入价格而言的,为什么那么在乎股票是否会到达最初的买入价格呢?
真正需要最大化的是投资组合的总价值,它和买入价格并没有特定的函数关系……
范雨瑶苦笑了一下,要是范玲知道这些道理也不用去做一个普通的清洁女工了。
“你这丫头,坐在电脑前就挪不动窝了。”吃饭的时候范玲忍不住唠叨,“不是说好教我操作的吗,结果自顾自地玩起来了,书也不念了,现在离期末也没多久时间了,电脑还是少玩一点好……”
范雨瑶心情大好,嘻嘻一笑也不多言。
虽然在电脑面前窝了一天,可她并不是在玩游戏看小说,而是在搜集所有有关这三支股票的资讯,连一个小小的新闻都不放过。
现在的她几乎可以确定,这次的全球股市大跌,只是人为做局,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一次突然上扬,而华夏国的股指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受到了国际的影响,过了这一次波动就会恢复正常的。
范玲买的银行股和石油股虽然在跌,但是跌幅很小,估计几天之后会随着股市上扬逐渐回升,但无论如何,范玲是在几年前高价买入这两支股票的,当时的价值显然被高估了不少,经过市场的调整,回归正常市值,缩水了一半,就算这两支股票后劲再足也难以涨到那个价位,看来时机一到就该果断割肉了。
真正蹊跷的是那支“洪塘矿业”的金属股票,洪塘矿业是国家控股企业,这几天的成交量已经萎缩至历史次低水平,而这股向来不显山不露水,股价一向不高,上市之前很多人看好,范玲也就是在那时候听了股评专家的推荐入手的,但买了之后几乎没有什么波动,一直归于沉寂。
从这支股票历来的表现看,一直都是中规中矩,无论是涨幅还是跌幅都不大,而这次的跌幅相比之下就有些不同了,有着浓重的人为操纵痕迹,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定没有那么简单。
在搜索洪塘矿业资料的过程中,她注意到老总的名字是陈忠华,这个名字在华夏国十分常见,却给她一种奇异的熟悉感,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或者听过这个名字。
ZHONGHUACHEN,……
来回琢磨着这个名字,突然眼睛一亮,记得半个多月前的那天,她正和父亲当年的老友,澳洲矿业大亨共进午餐,他的秘书曾经进来说了一句,“ZHONGHUACHEN已经到澳洲了。”
后来这位世叔解释道,这位ZHONGHUACHEN是华夏国的一位矿业老板,准备收购他旗下一个亏损多年的铁矿。
她知道这个铁矿在他手里已经成了鸡肋,恨不得早日脱手出去,可以他的精明也绝不会那么轻易地让陈忠华得手,想必需要洪塘矿业做出许多让步,这谈判博弈的过程肯定不会轻松,如今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必定有了结果。
现在的自己不仅没有资金,也没有了消息渠道,在金融市场上消息可是制胜的法宝,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赌一把。
如果真能收购成功,那么对洪塘矿业来说无疑是一剂兴奋剂,虽然陈忠华此次是秘密商谈收购,举止十分低调,一旦利好消息传回国内,洪塘矿业的股票一定会像打了鸡血似得往上直冲。
而现在坐庄的庄家打的一定是这个主意,这个人一定知道内幕消息,虽然洪塘矿业一定在进行着严格的自控,建立信息防火墙,确保内幕信息不被他人获知,但恐怕是忙不过那些嗅觉灵敏的股市大佬。
既然如此自己就跟在庄家后面喝点剩汤吧,反正自己手里实在也筹不出太多的资金,几千块钱的量人家也不会放在眼里。
每当她全身心投入分析运算中,就像进入一个物我两忘的神奇世界,就算手中只有几千块钱的筹码她也不会掉以轻心,不停地在脑海中模拟洪塘矿业过去的交易情况,以及接下来的走势,眼中只容得下那些复杂的数字与曲线,右手在白纸上不停地计算着……
正文 第十章 穆铁的烦恼
洪塘矿业的平均价位并不高,庄家的吸筹过程估计已经接近尾声了,仓底已经建成,一旦拉升资金拆借到位,开始大规模的拉升行动,后期股价大概会是现在的两倍多。
如果不是这几年金属股的行情普遍低迷,难得有这样一个利好消息进行刺激,恐怕未必会被庄家拉到那么高。
洪塘矿业目前的价位是九块多,范玲是十一块钱入手的,如果后期能涨到二十块钱的话,那么每股能够收益九块钱,当然前提是能够抓住最高点迅速卖出,不然待庄家卷钱走人的时候,她哭都来不及。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可以将范玲那一万块钱连本带利赚回来了,范雨瑶的心情自然不错。
“妈,我来吧。”吃完饭她抢着收拾碗筷,经过这半个月的锻炼,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勉强学会了洗碗、做饭、洗衣服,人永远不可能让环境来适应自己,只能让自己去适应环境。
“行,今天周末出来逛街的人也多,妈就先出去了,你一个人在家记得好好做作业。”范玲叮嘱了一声就推车出门了。
范雨瑶埋进书本,和语文这门学科死磕,经过这半个月绞尽脑汁的摸索,她总算摸着了点规律,虽然这规律和她过去对于语言的逻辑思路完全不同,但是凡事必有规律,掌握了规律,也就越来越得心应手。
华夏国的语文和过去的八股文十分相似,无论是什么课文,什么题目,都是那么一个套路,万变不离其宗,其他的科目如政治、历史也都是那么一个道理。
好在自己的记忆力一向不赖,把三本课本背得烂熟,再套进同一个思路中,无论是作业还是考试都越来越有起色。
她一向聪明过人,好胜心强,不然也不会在前世取得那么大的成就,学习能力强也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
学校老师布置的习题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要了,要想尽快掌握这些学科必须不断地做题熟练,明天应该去书店买点练习册回来。
练了一阵跆拳道和柔道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这半个月让她慢慢将过去的基础拣了回来,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要想再有所提高必须要有人陪她练习,目前显然是不可能的,她甚至暗暗盼望那群小太妹们什么时候再找上门,当当她的陪练才好呢。
出门长跑的时候正遇上穆铁,“铁哥,”她笑着招呼道,现在的她和穆铁父子已经混得烂熟。
穆铁在室外摆了一张台球桌,一手握着啤酒,一手拿着球杆,“瑶瑶,又出去长跑啊?”
范雨瑶点点头,“穆叔不在?”
“和他老兄弟喝酒去了,怎么样?要不要哥教你打桌球?”
今天出门得早,现在不过八点钟,范雨瑶倒有些蠢蠢欲动,台球算是她十分喜欢的一项运动,无论是美式普尔还是斯诺克、花式九球毫不谦虚地说她还算是个小高手。
“会不会打扰你做生意?”她有些犹豫地看了台球室一眼,里面吵吵嚷嚷的,显然有不少人。
“没事儿,今天老大带着兄弟们过来玩,大家都是自己人,随便得很,有芳芳她们在里面摆球就可以了。”穆铁无所谓地说。
“那好,就来一局吧。”范雨瑶笑道,一看台球桌她就知道他们玩的是美式普尔。
POOLEIGHTBALL,美式普尔,也叫做黑八台球,在她过去的圈子里认为美式台球仅仅是属于酒吧、街头巷尾的“下里巴人”式的游戏而已,除了大一那一年常在酒吧里混的时候,平时她打得比较多的还是斯诺克。
“你先看我开球啊,手要这样撑着,身体俯下来……”穆铁教得还颇为认真,可惜他话还没说完,范雨瑶一杆开球,进了两个花球。
“嗬,瑶瑶,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还挺像样的嘛。”穆铁吃了一惊。
“你成天在这儿打,我看着看着就会了呗。”范雨瑶站起身,看着桌上的球笑道。
“看着看着就能学会?”穆铁傻了,“不愧是咱槐树弄头一个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