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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还那么远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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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原谅我,只有让你住在这个冰雕里,才能将生命维持下去。”
她的手忽然落在他的肩膀上,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有复苏。陡然抬起头来,失声喊:“感觉好点了吗,菡萏?”
她朝他微微一笑,那样单薄得像雪花一样透明的笑容,让人心生怜爱,她吐气成兰般说:“远,我们的姮姮她还好么?我不能常常去看她。”
“很好很好!”他连连说着,“生过那一场大病以后,她就完全好了,只是——他顿了一下说,只是她一直不知道你才是她的亲生娘亲。”
她失神的走到峡谷中的那条潺潺的溪水边,白狐狸一直跟在她身后。她悠悠的说:“究竟要到哪一天呢?远,我已经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我骗了全村的人,每个人都以为我是真正的圣女,可以带给他们光明与福泽,其实我只是一个半死的人啊!我自己都需要这座冰雕和雪山顶上的雪莲花才能继续存活下去,而且这么多年了,雪莲花都要绝种了。”
他走上去,从背后抱住她,他在她的背后叹息。
“会有办法的,菡萏,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只要开心。”
他如此允诺。那从他眼角蓦然淌下的一颗眼泪,她看不到。
从钟楼上下来,我已经全身都冻僵了,楼梯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暗夜里久久回荡。我是听到哭泣的声音冲回到孙婆婆的房间里的,她去世了,竺儿趴在她身体上嘤嘤哭泣。
我的意识又被狠狠地撞击了下。这使我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竺儿说:“孙婆婆本来要绣完最后一支野菊花的,我找到了金色的线回来,她就——”
她带着哭泣将那条围巾送到我手中,我接过围巾,将还没有绣完的菊花接着绣下去,金色的线在我的手中抽来抽去,像翻腾的浪,又那么耀眼,最后将这线拴了结咬断。我麻木的做着这一切,针把手刺破了也丝毫没有觉察。仿佛只有这样,孙婆婆才能安静的睡过去。
(希望大家能支持我,我会继续努力!)
31
    我独自一人去了小树林,我不知该怎样面对首领,尤其是知道了他与圣女的秘密以后,还有姮姮,可怜的小姑娘,竟一直被蒙在鼓里。孙婆婆的死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悲伤,还揭开了一个迷团。曾经我那么喜欢的一条红色绣野菊花的丝绒围巾,原来是有缘由的,它牵涉了我那样多的感情,却是孙婆婆耗尽了最后的光阴为我织就而成的,它是一只盛满感情的瓮,是涌上岸来跌宕的河沙,是掀了盖的一坛醇酒一点点散溢芳香,是我愿意一辈子佩带在身上一束红璎珞。
小木屋在我们大家的努力下已经建好了一部分了,墙壁也建好了,窗子和门还没有动手做,屋顶是空的。我在小木船上坐着,看着对面的小木屋,阳光薄薄的,松松的,从我凝滞的视线中穿过,也穿过船头上静静站在那里的一个玻璃瓶子,那么小巧的一个小瓶子,被阳光揉得亮亮的,瓶子下面散落着一些菊花,一朵一朵的,仿佛还是新鲜的。
曾经和余佳约定过,要建造一座小木屋,并将那个理想装在玻璃瓶子里。而现在,小木屋,玻璃瓶仿佛穿越了时空,到这里来相会了。
我发现一切都变得矫情起来,明明不相干的命运恰恰在时光的交错里绞缠在一起,不容推诿。
没想到此时余佳也在小树林里,他将砍回来的树拖到小木屋前面扔下,看到我,欢喜的说:“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的,父亲刚刚回来一定不会让你离开。”
我往后一躺,就躺在小木船上,这样的感觉很舒服,风徐徐的,还有蝉和鸟的叫声在耳边此起彼伏。侧一侧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玻璃瓶看,还有它背后隐隐若现的小木屋,以及他。
很累,太多的事情在我脑子里打结。我说:“小鱼,小木屋就要建好了是么?”
他到我身边坐下,看看我,也躺了下来,脸向上望着天空,他说:“是的,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梦想了。”
“它难道不也是你的梦想么?”
我们躺在小木船上,他侧过头来看一看我。
“或者我们都可以拥有同一个梦想。小木屋建好以后,在屋旁栽种一圈野菊花,让葡萄藤爬满墙壁,我们可以自己晾葡萄干,或者酿红酒,还要养许多动物,鹦鹉,红鹳,鸡,鸭子,兔子也好。你不觉得这跟天堂一样么?没有什么比这更温馨更美好的了。这样好的梦想你不想要么?”
我看着他,在眼前呈现的就是那样一副画面了,透过玻璃瓶朦胧的光芒,仿佛看到小鱼在屋前给野菊花剪枝,我端着簸箕在摘葡萄藤上的紫葡萄,一群小鸡在屋前的台阶上跳上跳下,房檐下挂着鹦鹉的竹笼,鹦鹉正在学舌,呱呱乱叫,窗子里面挂着的是一排红色的灯龛。是的,这个小木屋是我们亲手布置的,包括窗子是扇形,包括窗帘的颜色,包括饲养的动物和花草。这一切和梦想中一点出入也没有。余佳,你看到没有呢?
“余佳,你看到没有呢?“我喃喃的问。
回答我的却是小鱼,他问:“你在看什么?”
“你看不到吗?”我再朦胧的问。
“我不是余佳,我看不到!”说完,他坐起来,刚刚还灿烂的脸蓦地就黯淡了许多。他拿起船头的那只玻璃瓶,把散落在下面小朵的菊花一一装进那个瓶子里,装完以后他再用一块红绸布将瓶子封起来,用黄色的绸带扎好。
“这是做什么呢?”我好奇的问。
“你不知道吗?我们这里有一个习俗,男孩将编的香草结挂在自己心爱女孩的窗子外面,有时候也会做一只香瓶放在女孩的窗台上。”
“有什么区别呢?”
他怔了一怔,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我,那只瓶子在他手中握得紧紧的,他说:“如果是送香瓶,就代表这份爱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口,那注定是一份折磨人的爱!明白么?”
“我明白!”我忽然异常郑重的说:“我以前常常看见竺儿推开窗子看她窗户外面挂着的香草结,可是她一直没有等到她想要的那一颗。”我看着他,他的目光往旁边闪了一闪。我接着说:“我想也许竺儿一直等的竟是一份说不出口的爱情!她真可怜!”
“不要说了,你什么也不懂!”小鱼忽然粗鲁的打断我的话,我从没见过他想现在这样激动烦躁过,他跳下小木船,将那只瓶子塞进衣服口袋里,然后到小木屋旁边去锯木头,锯得那么用力,就再没抬头看我一下。
这天晚上,我的心口一阵疼得厉害,像有一小团火在面前灼烧,那火势越来越大,将我从睡梦中疼醒。我离开首领的臂弯,起身到镜子前面去审视自己。胸口的那颗被烙铁烫伤以后落下的一块像香草结一样好看的伤疤此时像一只灌满力量的弓,将身体撑破了一样难受。
这块火红的伤疤像燃烧的火种一样在我的皮肤上肆意开花。就连我的手指碰上去的时候也被烫了一下,我感觉我整个身体都要烧起来了。慌乱与恐怖将我逼得无路可退。我只披了一件薄的褛衣,打开房门冲了出去,我得想个办法将这簇火浇灭。
跳进温泉水里,半夜的水气雾蒙蒙的,在淡淡的月光下氤氲成一片,我根本没有顾忌还有谁在水中,就像只水鸟一样扎进了石壁下一处幽暗的水潭中。直到他呵斥的声音乍然响起。
“是谁?”
我猛然僵在水池中,不敢吱声。却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我怕被他看到我此时的狼狈,我的手掌压住胸口还在灼烧的伤疤,屏息凝神,一动也不敢动,这里的月光却并不是太暗,温泉的水泛起零星的光点。我试图往后退一退,退到石壁遮挡下的那块阴影中去,却不料他已经游到了我身边,并在我后退的那一瞬间一把扯住了我的手。
“碧落!”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话,“碧落,再让我像这样叫你一声!”
我受了蛊惑一样不能动弹,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将我扳过来面对着他,我看清楚了他,我们这么近距离的望着彼此,他脸上的水气慢慢散了去,他目光灼灼。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那个几乎衣不遮体的女子,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将我再向他拉近一点,我立即就感觉到他温热的躯体,那紧绷的肌肉骨骼,还有血脉的跳动。我吓得低下头去,他又马上将我的下巴抬起来。我们两个就这样湿淋淋的面对着面,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被他钳制在手心里,他的头俯下来,印在我的嘴唇上。
那是多么甜蜜的一个亲吻,使我愿意就这样沉湎其中。让我告诉你,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亲吻,它应该发生过,某一年的某个夏天。可是这样的沉湎必定会险象环生的,在我看到姮姮的一刹那,我才知道一切都错了,都坏了,都是不应该的。
她就站在她房间的窗子后面,那扇窗户大大的敞开着。我记得从她的窗户可以看得到外面的峡谷,温泉,以及清澈明亮的月光,而我和小鱼就在这样的没有暗影的月光下面。
我在她的眼中看到责备,看到了恨。
那晚,胸口的疼痛一直没有褪去,像一张致密的缎子将我捆绑起来,挣不开,摆脱不掉。我感觉,终会有什么事情在我身上发生的,就像从小看到我胸口的那颗明显的黑痣的时候,我就觉得它一定是上天刻下的记号,每一个人都带着上天刻的记号,其实我们都是它的一本日记,它记到哪儿,我们就走到了哪儿。
第二天我就在窗台上发现了那个玻璃瓶,记得他说这个瓶子叫香瓶。
再去小树林的时候,小木屋已经完全建好了,我不由得惊叹,是多么漂亮的小屋子啊!和我梦想中的没有两样。
小鱼带着姮姮和小白狐狸从树林中走出来,他们都抱着许多许多的小雏菊,一路走来的时候就洒了一路。小鱼把雏菊插到窗台上的大花瓶中,姮姮也学他的样子插进去。我缘着台阶走上去,雕刻得多么细致,修葺得多么完善的一个小木屋呵,像是走进了一副水彩画中,慑人心神。
“好了,这样你喜欢么?”
我点点头,一直不停的点头。“太好了小鱼,我的梦想真的活生生的了,我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一天的,我以为——”我激动的流出眼泪来了,感觉心脏忽然活泼起来,它又重新获得了生命。
他伸手来抹我眼角的泪水,他眼睛里有和我一样复杂的情感,看看我手中握着那个玻璃瓶,他问:“你看到了么?”
“看到什么?”
“你一直没有打开它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看到它我就来找你了,我想要问清楚。”
“不要问!”他拉着姮姮转身就走,他说:“别问,你知道我不能与我父亲为敌。”
我木讷的看着他跳到木船上继续钉木板,他嚅嚅的说:“或许,有一天我真的要乘船离开这里。”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与他的父亲为敌,没有人想到。我想在这之前,他是要逃开我,避开他父亲的,只是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没有来得及发生。
打开玻璃瓶,在里面那些菊花中发现了一块羊脂玉吉祥牌,那是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看到过的。这一次我看清楚了吉祥牌上面写的那几行小字:情生,情灭,情不自禁。缘来,缘去,缘定三生。
将它放在手心里,凉凉的触觉蔓延开去,瞬间熄灭了胸口中间那灼热的烫。
32
    这一日,圣女来宫殿祈福。听说是首领绸缪了许久的盛典。其实从我进了宫以后,宫里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歌舞升平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平静的。姮姮被刻意安排在圣女的身边,我明白首领的心意,他是想让姮姮与亲生母亲多相处片刻的。圣女将祈福的圣水洒到姮姮的眼睫上,她俯下来头来亲姮姮的额头,她像一支美丽的雪莲花探向她,在她那里轻轻释放一些透明的温暖。那是多么动人的一幕,姮姮在微风中仿佛一只幼小的蝴蝶,翅膀张开来了,她仰起红彤彤的小脸蛋,让圣女的嘴唇像甘甜的露水在她的脸上滑行。我忽然想到“蝶恋花”这个词,在这场盛大的爱里面,她们是七月的流萤,在漫无止境的流落中将彼此照亮了。
圣女在姮姮的头顶说:“孩子,你一定一定要好好长大呵!”
宫廷里的人都在欢呼,他们簇拥在圣女身边,赞叹她的美丽,是的,在这个封闭的村落,他们再没有见过如此国色天香笑靥如花的女子,她的凝脂肌肤比雪还要白皙,是那种薄的近乎透明的颜色,她的笑容应该比雪山之颠罕见的雪莲绽放时候的样子还要鲜艳。
人群外面的只有我和小鱼,我看到他在喝酒,他将一整坛酒抱起来喝。他一直埋着头,什么也不看,从前那个儒雅的小伙子不在了,抑郁的他试图逃离一份强烈的感情滋扰。他抱了另一坛酒站起身来,有些摇摇晃晃的。
首领忽然从背后圈我到他的胳膊中。
“碧落,我带你去见圣女,她还不认识你,我们需要得到她的祝福。”他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向圣女走过去,我看到圣女眼中的那一缕不易觉察的忧伤,也看到了小鱼眼中腾起来燃烧的嫉火。忽然明白在这中间,对谁都是伤害。
小鱼手中的那坛酒就猛地摔破在地上,酒水溅了他一身,他转身往后面走出,他穿过迂回的走廊和庭院,背影寥落。仿佛,仿佛我看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趔趄,有点歪斜……他的腿,他的不平稳的腿,他那曾经受过伤的腿。
蓦地将手从首领的手里抽出来,我向他追过去。
余佳,余佳……这个名字像一团柔软的棉絮塞满了我的脑海,是东南方向吹来的季风,将我干涸的思绪一下子润湿了。
我一直追到宫廷后面那个浓密的小树林外面,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追到这里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前面牵引着我,而我却不知这竟是一个密谋,就一脚踩了进去。
我追到小树林这里的时候看见了姮姮,她蹲在一棵高大的落着淡黄色叶子的树下,阳光毛茸茸的笼罩着一片促狭又广袤的天地,我停在她面前的时候感觉世界忽然就模糊起来,橘色的光芒像水底一滴渐渐晕开的水墨,扩散得无边无际。她逗弄着脚边的小白狐,一只手抚摩它背上的毛,一只手好像是在喂什么东西给它吃,小白狐很听话,温顺的一口接一口的吞下食物,美丽的眼睛充满的感激的看着姮姮。
“姮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她头也不抬的反问:“那你又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来找小鱼,找你哥哥的!”我直言不讳的说,却没想到她的神色忽然一凝,刚刚低着的眼睛蓦地掀起来看向我。
这是嫉恨的眼神。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我提到小鱼,她的目光倏忽就会转变成这样。
她咬了咬嘴唇说:“你知不知道,以前我哥哥最疼爱的是我!”
“他现在最疼爱的也是你啊!”我说。
“不,是你!”她的右手手臂高高的抬起来,指向我,她的脸也胀得红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哥哥以前很开心的,可是他现在一点也不开心了,他每天喝酒,也不和我说话了,不带我去摘杏子,不教我骑马了,你看,全都是因为你!”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急忙说,看到眼前的姮姮,才发现以前的那个姮姮终于出现了,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在画圆,终归要回到原来的样子的。
“你是个坏女人!”她忿忿的,一字一顿的说。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只听小白狐凄厉的尖叫一声,从姮姮的手掌下忽然蹿了出去。
“白白,白白,你回来!”姮姮跳起来喊。
我也慌了,生怕小白狐窜到了林子里就再也找不到了,可是小白狐它并没有跑多远,忽然就一头栽倒下去,倒在一丛厚厚的枯草旁边,身体痉挛似的蠕动了两下,从嘴唇边逸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弥留之际的声音,就再没有了动静。
我跑过去,蹲下身抱它,惊悚的发现它的肚皮被划开了好大一条刀口,殷红的血汩汩的淌出来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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