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飞临走前的一眼,仿佛在祝福,却等同于,我们长久的情感被这一眼而切断,化成丝丝屡屡,尽数散乱。
我是上了岸的鱼,再不需要一只沉在海底的同类安慰。但我终究是只鱼,割舍时也就只能落泪……
那天之后,森仿佛也明白了什么,只是他始终没有说出口。这成了我们之间的第一个不能言明的话题,并共同埋了起来。
我对他说,我们离开吧。去旅行,会有很多的风景。他说好。
于是又过一天,我便带着那瓶樱花香味的香水,与他一同离开了我不再留恋的房子,以及这个不再留恋的城市。
之后,我们开始过着四处流浪的生活,哪里都会去,但是却并不久留。甚至跑到越南,找到了很多合适我的题材,然后将它们一一拍成相片,寄到杂志社或出版社,换取生活的费用。
因为四处游荡,我们偶尔会风餐露宿,体质较弱的我经常会因此生病。于是森总是会在尽可能的时候,充分的给予我物质上的享受。很多次,他放弃一个又一个拍摄的可能,将我安排在最好的旅社,让我舒适安稳的休息。而他一直不曾离开。
这段时间里,我和森一直都快乐着,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感情的裂痕。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我一直相信。
时间很快便过去,这样的生活竟坚持了四年之久。若不是那一篇凄美的小说,也许我们会一直这样生活,直到死去。而不幸的是,小说的主角,竟是飞与林夕,所以我为它动容,森亦为它动容。五又是一个冷得可以飘雪的时节,又一次,我被这寒冷包裹,然后只能打颤。忧伤,似乎总是在这样的温度中重复。如同幸福,便是重复在一些人身边,重复最一些无聊的事。
四年,我在幸福中度过了四年。飞,在忧伤中度过了四年。而这一切,是从白杨口中得知。
那天看到那篇叫做无法遗忘的故事,我和森都决定了要再回去那个城市,于是我拨通了飞的电话。只是那时他的电话却早在四年前已经交到了白杨的手中。犹记得,白杨便是飞曾在信中提起的调酒师。一个比较特别的少年。
白杨说,他们的爱情就像短暂的烟火,甚至来不及抬头观望,便已经渐渐消散。我没有认可,因为我知道,他们的爱情早早便已开始。难道相互喜欢而不名正言顺的表白便是相互间没有爱情么?最后告诉他,我们将回去。白杨说,去简爱酒吧,飞如今在替他打理。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于是我和森开始整理行李,然后去车站,买了一张又一张的车票。那个小城没有直达的火车,我们只能不停的在大城市转车。而这一切都很迅速,只是剩下在车厢里,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列车飞速的在铁道上奔驰,白天,黑夜,只有无数的风景不停的倒退。偶尔经过正在下雪的区域,能听到雪花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壮烈的敲击,只留下一些液体从窗外退流,雪花本身支离破碎。如同飞蛾扑火,如同不可抑止的爱上一个男人。
当列车停在了终点,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我和森终于踏上了这块土地,被这片天空笼罩。我知道森是爱我的,所以也就知道,他与我一同回来他所要承受的。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我们在车里一言不发,直到车子停下,他抢着掏出钱,然后下车。
简爱酒吧的外观比想象中的要优雅,却看不到里面,给人神秘。在正门的扶手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业主聚会,暂不营业。我愣了一下,森却已经推开了门,放出了里面徘徊的幽雅旋律。
之后,我们见到了飞,那个已然失明的男人。蓝晓珊,一个安静在飞身边的女人。杰,一个看似乐观轻浮的生意人。白杨,酒吧的老板,是个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男子。卓晓霖,一个自闭的巨蝎座女大学生,如今依靠在白杨的身边。卓泉,知名的企业家,亦是卓晓霖的父亲。
我和森都没有想到,这一次我们的出现使他们弄成了聚会,于是便少掉了许多的可能。比如,我可能会失恋。可能会如林夕般倔强的待在飞身边。可能会在见到飞的第二天,就此消失在他的世界。可能,一切没有改变。只是这些都已经被飞,或是白杨打断。于是,我们只能微笑,然后痛快的喝酒,聊天。
飞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墨镜,无数次让我感到忧郁的眼睛已经消失不在。他沉稳的与森聊天,轻快的与杰谈笑,显得无比自然。但是我却一直无法不去关注他的眼睛。卓晓霖是个单纯的孩子,有着与我相似的性格。几句话之后,她开始放下防备与我开心的聊起来。我知道这样只是在掩饰,掩饰自己的迫不及待,但我知道,仅仅是飞与森会了解。另一个可以了解的人,已经死去,埋在了一片片枫叶的下面。
最后,森终于提起了那篇小说,于是飞开始平缓的将那段爱情口述出来。故事结束时,他点燃了一支烟,然后笑着与男人们大口的喝酒。卓晓霖靠着白杨,偷偷的开始流眼泪,仅仅只是感动。而身处其中,该去掉眼泪的林夕与飞,却再流不出一滴。我想哭,却不知道为何而哭。于是干干的坐着,看着男人们风言乱语,然后一同逼问白杨的往事。
聚会到最后,男人们一一醉倒。聚会也就在女人们的告别下,散了。
之后我等到森醒来,从身后抱住他说,森,我们结婚。于是他点头,说好。接着我亲吻了他的左脸。六生活在这个世界,每个女子都会梦想着,有一天自己穿上洁白的婚裟,与一个深爱的人一同步入教堂,然后幸福。而现实中,的确每个女子都会穿上婚裟,只是身边的人却不一定就是她深爱的男子。为物质,为利益。有些女子自以为风华绝代,于是不满现状,一次又一次的穿上嫁衣,最终在别人眼中安定下来,或是被人投以可悲。
我与森的婚礼办得十分简单。就在这个飞将永远住下去的城市中举行。而宾客,也就只有他们这些许几人。森和我都是放荡的人,所以家里对我们这样结婚并没有说什么。他们甚至会以为他们的子女即使哪天生了小孩也不会得到消息的,而如今至少是有个电话回家了。
结了婚,就得有个正式的家,即使我们都不会长期在这里居住,但是似乎结婚的人就必须有所固定的房子。于是四年前居住的那个小房便又成了我们的家。那里面满是灰尘,甚至打开门时会嗅到一股灰尘与霉菌一同发出的味道。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改变。走时仓促整理的样子依然没变。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将见证我们的开始,以及结束。
我本以为,只要与森结婚,有了家,我就会不再忧伤,可惜我依然会。左边天空右边海,飞的话仿佛诅咒一般,让我无法脱出水面,挣脱悲哀的捆绑。我是鱼,一只在海里游着的鱼,即使是能够吹到海面的风,也始终无法在空中飞翔。
于是忧伤不断,为飞,还是为自己的情感?我始终无法得知。于是,森体贴的说,我们是要去度蜜月的。离开这个城市,一段时间也好,永远也好。外面有好的风景,直到厌倦,或是我们头发花白再无力行走时,一同回来。听完他的话,我用力的抱住了他,然后在他的胸口痛哭了一夜。这是我再见到飞之后,第一次哭泣。为飞,也为森。
第二天,我独自出门,穿了很多的衣服,让自己不会觉得寒冷。中午12点,森打响了我的电话,我告诉他,说我不想离开这里。于是他沉默,沉默了很久,然后挂断电话。到了两点,他发来信息,告诉我说三点钟的车票,他已经买好了。我没有回他的短信,仅仅是将手机关掉,然后独自去到了那座枫山,找到了林夕的坟墓。
这里被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一丝杂乱。坟前还摆放水果鲜花,依然没有枯萎。飞是这样彻底的人,要么彻底的遗忘,不行,就彻底的继续。只是上天注定要他这样悲哀,在他想要继续的时候,将他们分离开来。
抚摩着她的墓碑,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脑中,浮现出一个倔强的女子,一条看似漫长的林荫小道,一场仓促的小雪。
我说,林夕,你知道么?其实你很幸福。说完,天空就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林夕。你知道吗?七左边天空右边海,你这样的女子永远无法在天空翱翔,所以只能陷入海中。
这是飞的原话,最终,也成为了森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看着他的笔迹,我淡淡的苦笑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灌醉。
醒来,才真的发现森已经彻底的离开。在这间小房子里,甚至已经嗅不到他的一丝味道。他带走了属于他的很多东西,仅仅遗留了那瓶樱花味的香水。属于我们两人的东西他没有带走,也包括了那张结婚照以及结婚证书。
之后,我开始坚强的在这个城市生活,在这间房子生活。一个人,偶尔会与飞、白杨他们接触。工作是蓝晓珊帮找的,在一家杂志社编辑些文字或图片。加上偶尔发表一些摄影的作品,钱勉强够我生活下去。日子,平凡而又乏味。曾经有一瞬间,自己误以为自己又再回到过去,那么孤寂,那么压抑。只是这里再不是那个从小长大的城市,所以那样想,也仅仅是一瞬间。
孤独,总是在快要窒息的时候,那个单纯的女孩会出现在我的家门前,调皮而又轻快的喊门。卓晓霖,竟为探望我而经常从那个城市来到这个城市。随同她一起出现的肯定有白杨,偶尔会叫上飞和晓珊,买上一大堆的材料然后开垦我那将近荒芜的厨房。这样偶尔的一次温暖,足以让我在这个城市的寒冷中坚持好久。
对于森的离去,他们谁都没有过问。久而久之,一切仿佛被固定,那段感情,那段婚姻,像是被尘埃掩埋,无人问津,甚至是我自己。
最为奇迹的是,一个人生活的这段时间里,身体虚弱的我一直没有生病,甚至是感冒头疼这类情况也少之又少。直到森离去的整整一年那天,我开始昏睡,然后再一天之后才发现自己病了。躺在床上,我突然的为自己难过,然后无力的流眼泪。或许,我就会这样的死去。我那样想着,然后陷入昏睡中。
之后,我听到有人不停的有人叫我名字,然后给我喂水,吃药。而我却一直无法挣开眼睛。浑身火热,身上的衣物也早已经被汗水湿透,有股寒进心里的冰凉。而那人就不停的为我更换衣服,不停的为我擦身。这样的细腻的照顾,这种一直不曾离开过的感觉,我知道只有一个人,只有他,总是在这样的照顾着娇弱的我,直到最终,依然是离去了的。
清醒之后,房间空空如也,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般。我站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便又再跌坐在床上。当我喘息平止时,家门的门锁转动,门被轻轻的打开。森看着我,手里放下了买来的东西,只是微笑。而我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下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
左边天空右边海,你这样的女子永远无法在天空翱翔,所以只能陷入海中。只是,有一只飞鸟最终会为你沉入海里,陪你遨游。
森说,我是一只溺了水的鸟。
于是我笑着,亲吻了他的左脸。完
一 此时恋事醒时梦
一故事的开始,是在2006的冬天,在这个我自小便生活的小城里。那时我正处于平静期。就是一切都看得很淡漠。在这个城市里,我拥有父母留下来的一间房子,和自己瘦弱的身体,除此之外也算是一无所有。房子也是到了11月份才交到我手上的。那时,父母扛着大堆的行李出发去了上海。那里有我的姐姐,一个嫁给了知名律师的年轻女人。父母此去,可以说是断绝了劳累开始享福了。对于我,他们则是完全失去了任何希望,再也不想见到了吧。自从经历了一段刻骨的爱情之后,我放弃了我所能拥有的一切,只留下身躯,一直在这座熟悉的钢铁森林中游荡。我对生活没有多余的要求,有房子可以住,有电脑可以上网,有简单的工作换取食物和水电就已经足够。不止是亲人放弃我,甚至朋友也一个一个的发展得更好,产生了距离。我很庆幸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喜欢编造一个又一个的故事,然后写成书籍,称为小说。否则我无法不被空虚的时间所压倒。如果自己的生活已毫无乐趣可言,那么还是钻进别人的故事中找寻希望比较好吧。抱着这样的心理,我的生活便只剩下小说,和那些随随便便的工作。偶尔失眠时,会喝酒,然后一个人掉眼泪。幸好只是偶尔。12月份时,因为原本的工作已经无法维持一个人的生活,我托姐姐的朋友介绍我进到了一家小型企业充当文员。只是打打字,编辑记录些东西,对我来说简直是难得的轻松,于是也就乐得轻闲,安稳了下来。直到上班的第4天,我才在电脑上发现了这家公司的内部论坛。想来也是为了让各个部门保持良好的关系才设置的吧,却也更加方便了我弥补无聊时的打发。于是我每天上班除开一个多小时的工作之外,便钻进这个论坛里东瞄瞄西瞧瞧,偶而也灌些水话。论坛的内容每天都有大片的更新,看来除开我之外,还是有很多人闲极无聊啊。而发表帖子和言论最多的,是一个叫做烟火的女生。也不清楚是哪个部门的同事,休息聊天的时间竟是如此充沛。某一次打开论坛,竟在第一排就找到了吸引着我的题目——同事们,每人发一篇恋爱短文吧。我笑了笑,点击了进去。才发现,楼主竟然是烟火。而她当然也先带头的传上了一篇文章。文章很短,内容极为绚烂。我笑笑,也从自己的博客上拉来了过去写下的日记,传了上去。刚传没多久,就引来了许多的留言。例如:哇靠!真的假的?写童话是吧?不是吧?看起来年龄很小。要不是主角是爱上女人我一定认为他不是男人,十足的小女生幻想。……对于这些,我只好无奈的看过就算。那篇文章出生于一年多以前,为她而写,也为我们的感情写下了开始。那年我18岁,她16岁,却身处在不同的城市。于是我们的爱情显得格外薄弱,只要开始,就一定会因为无法经历风浪而夭折。所以我们都拼尽了全力去投入,去爱,去维持。因为年少,所以有激情,所以格外灿烂。写下那篇文章时,是我18岁的生日那天。我们相互依偎着,对着电脑荧幕看了又看,谁能说那就不是幸福?而当我重新浏览了一遍当年的作品后,却失落的无法为那样的爱情去感动。仿佛那已是人去楼空的场景。突然一声轻柔的铃声响起,我连忙查看了站内信息,竟是烟火向我发来的。都是真的吗?我看起来应该不是真的。或许吧。我随意回了过去。而不久,她就又发来信息。那么之后呢?之后?对啊。男主角和女主角的三月五年的约定难道没有发展吗?我呆了一下,脑中回想起自己那个可笑的承诺与可笑的约定。菲,等我三个月,我会搬来这个城市和你一起生活,再等我五年,让我去努力发展自己,我发誓,让你做我的新娘,最最幸福的新娘。然后,她眼红红的点头,伸出手说,来,我们拉勾。之后,男主角完成了三月的承诺,不过在第二个月第16天的时候,女主角向他提出了分手。啊!怎么会这样?那么好的故事,你就不能把结局写好一些?烟火可爱的质问着,而我却只能无奈回上一大排的省略号。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你现在先好好想想,然后晚上给我说说。我的文章因为怕遗失,所以都打印出了一份底稿,既然你喜欢我明天拿给你吧。吃饭就不用了。我好意的回绝了她。对于这样的相处,我常觉得无话可说。之后她也没有说话,只剩下电脑荧幕在不停的闪出光芒,微微的,有些刺眼。二当爱情变得只剩下回忆,我们该是要享受那幸福后的痛苦,还是要潇洒的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