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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在哪儿呢?”
“。。。。。。隔壁!。。。。。。”
“隔壁?她在照顾培一吗?培一他怎么样了?”伊枝以为妈妈在隔壁是在照顾同样受了伤的宪培一。
培一,培一,叫得这么亲热和暧昧,恶心死了~~!莫晨熙没有好气的回答:“宪培一是在隔壁的隔壁,你妈妈——她也住院了。”
“住院了?我妈?。。。。。。她怎么了?”伊枝急忙地问莫晨熙。
“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然后就受伤了。”
伊枝一听,立即折腾着要站起来,但全身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她根本就虚弱到起不来了,只能干着急和流眼泪了:“莫晨熙,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呢?”
“别问我,问你妈去,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那我妈现在怎么样了,我要见她!”
“刚刚做了一个手术,头部缝了几针,明天还会再进行另一个小手术,要处理一下脱臼的问题,但是暂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莫晨熙——”伊枝又急又怕地将眼泪抹掉,“怎么会这样,我妈呢?我要去见她。。。。。。”
“想见她,你就乖乖地养病,早好了就可以过去看她,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还是好好地管好你自己吧~~!”
“妈——”
chapter130
伊枝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两天以后,便可以出院了。
出院之前,伊枝底呕埃隔壁病房看望了自己的妈妈。
妈妈身上缠着纱布,虽然人已经清醒过来,但神情真的好憔悴,原本就已经气息虚弱的脸,现在变得更加的没有血色和看上去脆弱异常了。
而这,让伊枝一阵难过得想要哭泣。
“妈——”伊枝喊了妈妈一声,就已经眼泪汪汪了。这两天来,她天天担心着妈妈的病情,可是却不能过来看看,而现在,她终于才看见了妈妈。
“那个负心的男人呢?”妈妈指的是莫晨熙。
“。。。。。。他帮我拿东西下楼去了。”伊枝说,“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妈妈哽咽了,缓气缓了好久,才仔细而认真地对着伊枝那双流眼泪的眼睛说:“妈妈摔下楼梯的事情,莫晨熙没有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伊枝摇头,说没有,他只是很含糊地说说而已,具体的细节和原因他只字未提。
妈妈咬了咬自己发涩和干瘪的嘴唇,对伊枝真切地说:“伊伊。。。。。。妈妈支持你,支持你跟这个男人离婚!。。。。。。”
伊枝觉得喉咙一阵堵塞,心里排山倒海的翻腾,难受极了。
“伊伊,你的气色也很差,身体还没有恢复,流产的人要多休息和吃些补品,才不会落下病根,你知道吗?妈现在就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呀,知道吗?”即使此刻自己受伤在床,妈妈担心的人还是这个可怜的女儿。
“妈,我很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快地就可以出院了。妈,你安心养病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先回去,然后换身衣服,下午我煲汤过来给你喝。”伊枝说。
莫晨熙伫立在病房的门口,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只是干巴巴地故意咳嗽了两声,有些不屑地号了一句:“快走吧,别磨磨蹭蹭了。”
本来还想要去看望一下莫晨熙,亲自对他说一声对不起的,可是这个恶魔现在这样盯着自己,她也不想节外生枝了,只好先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妈,我走了。“
“。。。。。。去吧!”望着伊枝离开的身影,老人的眼角潮湿了。她的这个女儿啊,怎么会这么命苦呢?七年的等待,非但没有等来幸福,却是等来这样的一个绝情的男人!!
车子在路上穿行,莫晨熙一声不吭地开着车,而伊枝依旧习惯性地将脸朝向窗外,让沿街的绿树和商店的标志匆匆地在瞳孔里成像,然后又飞快地抽离和消失。
回了家,莫老太太早已经在门口等候着他们的归来了。一见到伊枝,她就赶忙让女佣人推着她过来。
“儿媳妇呀,你出院了!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孩子掉了的事儿你就不要太伤怀,也不要再去想了。你们还年轻,来日方长的。。。。。。”
伊枝心里一阵心酸,却还要强颜欢笑地对莫老太太笑:“婆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而莫晨熙,却不单只是简简单单的心酸,对于自己的妈妈,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亏欠和负罪的感情在里头。因为,不管他们有多年轻,来日有多方长,妈妈这一辈子大概也不会抱到亲生的孙子了。因为自己是一个残缺的男人,一个失去生育功能和父亲权利的失败男人!
一想起这些,莫晨熙的心就疼得厉害,疼得难以抑制。
伊枝和莫晨熙谁也没有跟莫老太太说流产事件的真相,只是无声地推着莫老太太回了屋子。
莫晨熙背着手在房间里独自一个人走来晃去,嘴里叼着一根Treasurer牌香烟,然后手里抓着一瓶已经被喝掉三分之二的爱士图尔CH。。。Cos。。。d。E…stourne…。98年葡萄酒。
怎么办?怎么办呢?他在想。
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呢?他在犹豫着。
下一步该怎么走?下一步该怎么走呢?他在左右为难着。
思索了好久,都没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这个女人,实在令他大伤脑筋,让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班?是放了她,还会继续绑着她?
哎~~如果在、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生命里出现过,那么自己现在的人生,一定不会如此地痛苦和这么多波折与折磨。。。。。。
而伊枝,则是去到厨房煲了一锅补身子的汤,然后用不锈钢保温盒子装着,准备带到玛利亚医院,一份给妈妈吃,另一份留给宪培一。
伊枝出门的时候,必须经过莫晨熙的那一个房间,她知道他在里面,所以故意放低自己走路的声响,但还是被莫晨熙抬头看见了。
两个人冷冷地对望了三秒钟,然后伊枝径直地下楼而去,而莫晨熙则将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爱士图尔CH。。。Cos。。。d。E…stourne…。98年葡萄酒倒入喉咙里面,然后将Treasurer香烟熄灭掉,抓起法国名牌风衣披在身上,不动声响地跟踪了下去。。。。。。
chapter131
伊枝首先进入的却不是妈妈的病房,而是宪培一的那一间病房。
她的想法有两个,第一是想留更多的时间给妈妈,所以先将汤送给宪培一喝完后,剩下的时间她便可以都给妈妈了,第二个考虑是宪培一的受伤和住院都是因为自己而起,是自己间接地拖累了他的,而自己到现在却还没有看望过他,还欠他一句真诚的“谢谢”和“对不起”。而这些,或多或少会让宪培一感到失望的吧。
看见伊枝进入的是宪培一的病房而不是她妈妈的病房,莫晨熙先是有些意外和竟然,而后却冷漠地苦涩一笑地点了点头。
原来,在这个女人的心中,宪培一的地位远比她的妈妈还要重要,还要重要~~!呵呵,呵呵。。。。。。由此可见,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是用亲密这个词可以来形容之的了。
眼眸里开始泛起灰色的情绪,而这种灰色的情绪它有脚,它会从他的眼眸里面跑出来,然后爬满他的一整张脸上。
无声地走到病房的门口,透过病房门的那一个玻璃孔,莫晨熙看见了他们的举动,也能够听见他们的对话,而且清晰无比。
“培一,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她的声音温柔似水,而这种声音是他所熟悉和曾经一度迷醉和喜欢的,可是现在,他已经往了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女人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了,莫晨熙冷冷地看着他们这样想着。
“伊枝,”宪培一说,“你怎么样了,莫晨熙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哼,好一对苦命鸳鸯,还真的是恩爱,见面的第一句话都是关心地问对方好不好,有没有怎么样了,莫晨熙无声地愤愤说着。
“他没有对我怎么样,你不用担心。”
“我也很好,你不用担心的,这点小伤伤害不了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的。”宪培一说着还伸出自己的手臂,握了握拳头。
然后,伊枝开始喂宪培一喝汤。
看着宪培一那一脸幸福的表情和那带着青肿却依然灿烂的微笑,还有伊枝那体贴入微的替他将汤吹凉的动作,莫晨熙失魂落魄的转了身,将眼睛深深地闭上了。
还要在继续看下去吗?不,不用了。。。。。。
再看下去,只怕自己就要嫉妒死,痛恨死和伤心死了~~!
走吧,莫晨熙,你已经看到你想看到和不想看到的了,你再留下来还有什么用呢?走吧,走吧~~!
是的,走吧~~!模型很细带着一阵灰溜溜的情绪悄然地离开了玛利亚医院。
那个女人,不会知道他来过,更不会知道他们的甜蜜让他又痛又恨,也不会知道此刻他是符合着这满满的一身的寂寞、落魄和心伤。
宪培一喝完汤后跟伊枝聊了一小会儿后就说他累了,然后就睡下了。
伊枝知道了宪培一的伤都是皮外伤,只要些许时间,便会康复,而且不会拉下什么后遗症,这让伊枝的担心和歉意减少了许多,那一颗纠结的心也因此而缓和了一点点。
心里还是惦记着隔壁病房的妈妈的,伊枝见宪培已经睡下了,而且呼吸是那样的均匀稳定,一定是入睡了,便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东西,出了病房,进入妈妈的病房去了。
伊枝刚一离开,宪培一就将眼睛睁开了,久久地望着她离去时走过的那扇门,好久都沉静在思绪里面。
刚才的自己,分明是那样的幸福和满足。而这种幸福和满足,与汤无关,而是全部源自于她——那个他七年前就已经开始疯狂追求而直到现在还是无法彻底将她从心里忘掉拿掉的女人~~!
只是,这样的幸福和满足感,还会再有吗?
他不知道,他很恍惚。他分明还爱着她,可是他不会告诉她。。。。。。
妈妈的头枕在枕头上面,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伊枝把汤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面,对着一张椅子坐下来,安静地看着妈妈出神和发呆。
自从知道妈妈得了那种病以后,伊枝每每看见妈妈,心底都有些堵堵的,她害怕某一天,这个爱着她而她也深爱着的妈妈就会忽然之间不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所以,每一次,伊枝都会盯着妈妈的脸看,仿佛要去刻意记住妈妈脸上的每一处痕迹一样,去记住她的左耳朵上有两颗小黑痣,去记住她的高高的颚骨上面有些小小而凌乱的雀斑。
下午五点十二分的时候,妈妈一觉醒过来。
但是,她并未知道伊枝在病房中,所以没有刻意隐瞒和忍住痛苦不严不言,而是虚弱而凄怆地喊起疼来:“。。。。。。哎哟,哎哟。。。。。。疼死我了,哎哟——”
“。。。。。。妈,你怎么样了?哪儿疼了,告诉我呀?!我去叫医生过来!”伊枝刚忙起身,上前关切地问道。
chapter132
“伊伊?。。。。。。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妈妈吃惊地用眼睛邪邪地扫视见伊枝的身影。
“我来了大概一个钟头了吧,是熬了汤带过来给你喝的,可是见你睡着了,我就没有打扰你了。妈,你这是怎么了?很疼吗?”
“不疼,不疼!。。。。。。”虽然口中说的是不疼,但从头部忽然传来的一阵如锥子般砸落的刺痛感还是掩盖不住,清清楚楚地画作扭曲的表情和汗水表现在了脸上面。
“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伊伊,妈没事儿的。手术的人,哪有几个不会疼了,不要去了,别让人家笑话了。妈妈总是爱说她没事的,可如果这样都还叫没事儿的话,那什么才是叫有事儿呢?
伊枝将医生叫过来以后,医生给妈妈打了两只镇痛针,半晌过后,妈妈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汗水也开始没有刚才那么蜂拥了。
将不锈钢保温盒子打开,伊枝舀汤喂给妈妈吃。
夜里,病房里面只剩下一阵不是很通亮,只能勉强地看清楚东西轮廓的等。
伊枝将羽绒服脱下来给自己披在身上,然后背部靠着墙面睡着了。
没有星星的夜空,蔚蓝得一片无边无垠的空旷,就像浩瀚而无边的海洋一样。而在海洋的岸边的沙滩上,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快乐地嬉闹着。小男孩捧起一捧细沙盖住小女孩的脚丫,然后甜甜地喊她“小枝,小枝,小枝。。。。。。“
没有喧闹的病房,原本也安静得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和妈妈在梦里时偶尔喊出来的一句小小声的“疼”的声音,恬静无比。
可是,妈妈在这如此静谧的夜里,忽然醒过来了。不是因为噩梦,也不是因为天气凉,而是因为全身那向火一样热热的瘙痒的感觉将她弄醒过来。
她感觉全身的皮肤上像爬满了蚂蚁一样,痒痛极了。而且那种痒,不在皮肤的表皮上,而是在里面,越加的折磨人。
左手脱臼做了手术,此刻是用纱布紧紧地固定住了,她只能用右手去挠去抓痒,可是挠到脸上,那些痒就却跑到了肚脐周围,把手伸过去,它们却又爬上了她的耳朵上面。。。。。。
总而言之,身体几乎每一处地方都在痒,她挠不及,她挠不到。。。。。。
于是,右手活动的幅度和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由此带来的声响也越来越大,甚至,铁制的病床也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来。
“啊——,痒死我了。。。。。。啊——”伊妈妈用气音说话。
伊枝是像猫一样敏感的人,特别容易因为某些外部声响而惊醒过来。
所以,妈妈的动静,把她给吵醒了。
她起身拉开一盏高亮的灯管,凑到妈妈的身边,疲倦地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关切地问:“妈,你怎么了?”
“痒,痒死我了~~!”右手痛痒得厉害,可是妈妈却无法自己伸手去抓去挠,忍得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涔涔地流了出来了,“伊伊,快。。。。。。快。。。。。。。赶快帮妈妈挠挠右手腕,真的是好痒好痒啊~~!”
伊枝将妈妈的衣袖卷上去,借着灯光,她看见了妈妈的一整截手臂上都涌起了一堆星星点点的暗红色斑点。
伊枝刚刚替妈妈挠到右手腕的时候,妈妈又有些慌乱地痛苦地扭曲着自己的脸,整个身体分明都在发抖:“伊伊,我的脚板和脚底好痒啊~~!”
急急地掀开白色的被子,看到妈妈的脚上和腿上也同样地冒起了这种暗红色的斑点,伊枝意识到妈妈又出现状况了,立即按了墙上的求救号,而医生两分钟后便赶了过来。
一声的初步诊断结果是怀疑妈妈身体上的斑点是药物过敏所致,说停药以后,应该就会消失。
可是,四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但妈妈身上的那些斑点却有增无减,而且越来越密集。
奇怪的是,这些斑点白天就像冬眠了一般,不痛也不痒,颜色是浅浅的淡红色,而到夜里一点到三点钟的时候,它们就会清醒过来,颜色变成暗红色,然后奇痒无比,痒得妈妈哀叫连连。
而伊枝,每每到那个时候,都是一边替妈妈挠痒,一边忍住眼泪。。。。。。
可是,医生还是没有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的病名来,总是说要等进一步的观察才能知道。而且,消炎和去痛的药片用了一大推,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又是一天一夜下来,伊枝磨成了黑眼圈,而且人也清瘦了一整圈。看上去,像岌岌可危和摇摇欲坠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