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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讨厌吗?”徐离轻吻南宫汐两边耳垂,以及耳垂上小巧精致的耳钉。
牡丹光芒绚丽耀眼。
温暖慵懒的气息弥漫围绕。
脑袋一片昏沉,想说什么,又忘了。
第六十八章 壁谈
省亲队伍夜宿晓行,到达北兹都城,恰好用了二十天。
爱女归省,贵婿亲临,北兹国王隆重接待,并亲赐府邸,又于京城外拨了军营给护驾骑兵、步兵驻扎。
七皇子所有随行侍卫、侍仆包括南宫汐都住在北兹国王赐予的附马府里,艾烨公主则回宫承欢父母膝下。
北兹都城——玛瑙城,虽不能与长安洛阳比肩,但在西北诸国,也算最为鼎盛繁华。
省亲队伍入城第一天,玛瑙城中百姓兴致勃勃,沿路围观来自大乾国的附马爷。马车里的七皇子掀开帘子,浅浅露了一下脸,登时,民众兴奋欢欣,对七皇子的容貌、风采赞叹不已,更有甚者,来回于附马府门外流连,伫足,以求再睹大乾国第一美男子风采。只是,七皇子的病情始终不见好转,终日在附马府内将养,想要见上他一面,着实不易。
北兹国王膝下只得一位公主,却有五位王子。大王子三十有余,平日爱赏玩金石,不热心政事;二王子刚至而立,兴趣是撰文写诗;三王子年富力强,倒是爱武,却少谋略;四王子二十三、四,颇有政见,偏偏自小身子孱弱;五王子是老来子,仅仅十来岁。北兹国王儿子不少,反复斟酌,思量多年,白了头,太子人选还是定不下来。为此,夏国国王曾经纵情豪笑:夏国王子,以一抵五。北兹国王闻言郁怒,却也无言以对——以上,是南宫汐来到北兹后陆续听到的一些皇室传闻。
北兹是异国他乡,来了不免要四处走走看看。在这里,徐离不再强行限制南宫汐的自由。
这天,南宫汐与凝碧、点绛上街闲逛,走到口渴,上茶楼喝茶,挑了个雅座坐下,茶没啜上两口,忽闻街上鸣锣开道,百姓窃窃声起,都说是艾烨公主前往附马府邸探望附马爷,登时,街上人像是多了几倍,连茶楼也涌进不少别有意兴的茶客,纷纷挤到阳台窗口,兴致勃勃观望公主车驾。
隔着一层薄板,是另外一间雅座。
“……什么?那些北兹人说的是真的?那个女人至少定过三四次亲了?未婚夫还都莫名其妙死了?啧!真是个克夫命!”那边雅座,一个女子的声音尖利响起,听来竟然熟悉。
“嘘——桑竹妹妹,这里毕竟不是长安,小声点儿!”另一个女声劝道,声音的主人居然也是熟识——东方清泉。
段桑竹?她何时也来到北兹了?
南宫汐不由自主侧耳。
“说起这个我就有气……东方姐姐,你太坏了,竟然与非哥哥串通一气,瞒着我偷跑!哼!要不要我早早留了心眼,赶在你们前面,守在那家客栈里等你们,你们肯定把我撇在长安了!东方姐姐,我要罚你!”段桑竹嗔怪不满。
东方清泉赔笑,“桑竹妹妹误会了!我们此次来北兹,办的事……只怕少不了凶险,妹妹不会武功,且是千金贵体,我们也是为了妹妹的安全着想啊!”
“什么事?什么凶险?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讨厌死了!”
“这……”
“你不说?嘿嘿!非哥哥很疼我的,将来世袭侯爵之位……我爹爹没有儿子,族里兄弟又无出息,我爹爹存心要传给非哥哥。想嫁非哥哥的女人多得很,我说一句话儿……非哥哥准听我的。”段桑竹脆笑。
“咳!桑竹妹妹这话是怎么说呢?我对段大哥……我很敬重段大侠……”
“你就别吱吱唔唔了!你的心思我还能猜不透?放心啦,你对我好,我肯定帮你!”
“妹妹,我……”
“哈!东方姐姐害羞了!我回头告诉非哥哥去。”
“妹妹,不许!不可以!”
“东方姐姐不是江湖豪爽女侠吗?怎么也扭扭捏捏起来了!哎!东方姐姐,有件事儿我想不通,你说那个南宫汐怎么就忽然嫁给了淳于玺呢?淳于玺不是她的杀父仇人吗?哼!真是寡廉不知耻,忘恩负义,无骨无节,无情无义!她爹泉下有知,都要睡不安生了!不过嘛,她也算有自知之明!七皇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平民百姓!”
“桑竹妹妹,汐姐姐那么做,大概有难言之隐吧?她离开七皇子,嫁了人,妹妹应该祝福她才是……”
“那是当然!我当然会祝福她的咯!看到她,我一定衷心祝福她和淳于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携老!哈哈——”
“桑竹妹妹,你觉不觉得……淳于玺送给七皇子的那个人质,就是那个叫什么宇飞少爷的,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那个臭小子害我丢了一颗门牙,提到他我就生气!他哪里是奇怪,根本就是个无赖痞子恶毒坏蛋!”
“我记得在华山的时候,那个宇飞少爷牙尖口利,凶狠歹毒,上次在长安茶楼见到他,桑竹妹妹不觉得他话少很多吗?好像……就没听到他开口。还有,他也长得太像汐姐姐了。”
“他们两个本来就相像,华山比武那会儿你也见过那个臭小子,在长安时我们不是也亲眼看见淳于玺带走南宫汐撇下那个臭小子的吗?你该不会怀疑那个宇飞少爷就是南宫汐吧?淳于玺娶了南宫汐又把她送回给七皇子,疯子才会那么无聊!绝对不可能!而且,我留过神,南宫汐没有穿耳洞,那个宇飞少爷倒是戴耳饰,跟个女人似的,还有,南宫汐手腕上有一串蓝宝石,解不下来的,想知道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南宫汐,看他的手腕不就行了!”
“其实,穿耳洞,也是极容易的一件事……妹妹说得对,我见过汐姐姐手腕上的蓝宝石手饰,很是好认,只是,我们如何看到那个人手腕上有没有那东西?”
“这确是个问题……我们又进不了那宅子。算了,不说这些了!东方姐姐,你说七皇子娶了那个北兹女人,她克夫的命,七皇子的病到底能不能好起来?”
“贵人天助,吉人天相,桑竹妹妹,你不用忧心……”
“谁忧心谁啦?东方姐姐别瞎胡说!哎,说也说乏了,那个北兹女人的车子也过了,北兹女人果然不同于我们中原,看望附马也要坐车绕一城,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我们走吧,不晓得非哥哥云哥哥他们去了哪里?我们去找人吧……”
“不用了吧?段大哥不是吩咐我们在城里客栈等候么……”
“等?非哥哥他们去了哪里?怎么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不告诉……你不说,我可恼了!”
“桑竹妹妹,你不要生气……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段大哥他们去了……去了青寒山。”
“青寒山在哪儿?非哥哥他们去那里做什么?你肯定知道青寒山在哪里,快带我去!”
“对不起!桑竹妹妹,我不知道。”
“骗人!骗人!哼!这有何难,我找掌柜的来问!”
“桑竹妹妹……”
段桑竹蹬蹬蹬下楼去了,东方清泉紧随其后。
南宫汐摸摸自己的耳朵——总算明白淳于玺为什么莫名其妙给她穿耳洞,至于徐离……咳!那个男人就是个醋缸!她又摸摸自己手腕上的墨蓝宝石手饰,这个——才是真正的麻烦!
第六十九章 雨霖铃
夜幕沉沉,南宫汐梳好头发,准备脱外衣上床睡觉,门“咔”的一声开了。
香风袭袭,南宫汐以为是徐离——徐离来到北兹,时常神出鬼没,彻夜不见人也是常有的事。
南宫汐惊喜回头,又猛然愣住。
进来的人是一个女子,头戴纱帽,轻纱覆面,直垂到脚,看不清眉目,也看不出年纪。大冷的天,她却一身青碧纱衣,如微雨天空的轻云,飘渺若仙,身形和姿态极美。
“你是谁?”南宫汐脱口问。
蒙面女子不说话,腰一扭,鬼魅般闪到南宫汐面前,探手抓她。
南宫汐猝不及防,也根本无法躲开,一下便被女子抓住。
“凝……”南宫汐下意识呼救。
女子手指连动,点住南宫汐的哑穴、软穴,提起她,奔出卧房。
卧房外间,凝碧和点绛歪倒在地,显然中了暗算。
这女子来意不善!南宫汐不禁心怦怦直跳,却出声不得,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开巡逻的侍卫,将自己带出附马府,展开轻功,飞檐走壁,跃过城墙,出城而去。
时至月半,天空无雪,天上月明得很。
出了城,女子提着南宫汐,奔驰一阵,来到一座林子。林子边,静静停着一辆马车。
“去青寒山。”女子吩咐车夫,把南宫汐塞进车厢,自己随后跳上。
听她的声音,略沉哑,完全没有脆嫩感,年纪似乎不算小了。
车夫点亮风灯,驱马起行。
微弱的灯光下,女子解开南宫汐的哑穴,隔着面纱,看她。
“你到底是谁?”南宫汐软穴未解,无处施力,勉强坐直身子,压下惊惶,竭力辨认眼前的女子,却无论如何记不起自己是否认识她。
“雨霖铃。”
“雨霖铃?”洛依依的师父。
雨霖铃声音冰冷,“我为什么带你出来,你自己应该猜得到。我徒儿在哪里?我问过艾烨公主,我徒儿在东都王府里,与你交集最多,不要妄想用糊弄北兹公主那一套对付我!我每日行走江湖,根本没有接到消息,江湖上也无人看见我徒儿!”
南宫汐一时编不出谎言,没有应答。
“不说?”雨霖铃冷哼一声,手指倏地点住南宫汐身上一处不知名的穴位。
蓦地,如同万蚁穿心,身体寸寸疼痛,抑无可抑,想要跳起狂呼,偏偏难以动弹。
南宫汐冷汗直冒,用力咬住嘴唇,不肯呻吟出声。
“这么倔强!好!本门主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雨霖铃冷笑:“据艾烨公主所说,你是淳于玺送到东都王处的人质,人称宇飞少爷……什么宇飞少爷!你分明是个女子,淳于玺娶了妻子,名叫南宫汐,艾烨公主说是长得宇飞少爷一模一样。你女扮男装,肯定就是南宫汐。你冒充淳于玺的男宠,跑进东都王府装神弄鬼,算计我徒儿……说!到底有何居心?你将她弄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南宫汐强忍疼痛,勉强说。
她确实不知道。徐离关押洛依依,具体关押在哪里,徐离没说,她也没细问。疼痛近乎麻木,南宫汐昏昏沉沉,神魂飘散,以为将死,雨霖铃突然伸出手指,在她身上又点了点。
疼痛立消,神魂归位,大冷天,南宫汐出了一身汗,寒风从马车门窗缝隙钻进,贴身衣物湿湿地沾着肌肤,很快冻结,冰块一样冷硬。
瑟瑟发抖。南宫汐努力抑制,竭力显得若无其事。
“南宫汐,你不说,本门主回头问淳于玺,你的丈夫,我看他是要你呢,还是只顾抢夺那捞什子圣元果。”
南宫汐心内发急,暗忖:雨霖铃究竟知晓几分隐情?
仿佛看出南宫汐的心思似的,雨霖铃道:“你和淳于玺搞的把戏,以为世人都瞎了眼看不出?淳于玺利用你们南宫世家,借刀杀人,谋杀宗政恕,怕事情败露遭本门主报复,使了一招引火自焚的苦肉计,又把你藏匿在无焰宫,后来还派你携助东都王假扮兰汐,诱骗太子上当暴露,帮助东都王摸清太子与东方龙联手。你——可是个大功臣!淳于玺与东都王互相勾结,你在其间骑墙,倒也如鱼得水。只可惜不论《羽化七重》还是《灵霄心法》,那两样功夫都近不得女人……”
雨霖铃的推想可谓丝丝入扣,其中一些论断不能说没有道理,南宫汐如不是亲历其间,简直要大大佩服。
雨霖铃起意报复……南宫汐心一寒,想起失踪的大弟:“是你!是你劫持了我弟弟!”
“本门主不耐烦劫持小孩子!”雨霖铃道,口气果然极为不耐。
“不是你?”
“本门主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雨霖铃口气厌恶,“若本门主见到你弟弟,只会杀了他!”
南宫汐瞪着雨霖铃,好一会儿不出声。
雨霖铃口气鄙夷,“这么纯真善良不知世事的表情还真像那么回事!本门主平生最恨装腔作势的女人,男人却爱这个调调……听说你曾是东都王的爱妾,东都王费尽心思以各种手段掩饰,生怕别人看出他练了《灵霄心法》,连纳妾这样的伎俩都使了!《灵霄心法》是本门武功,他瞒得过别人,岂能瞒得过我!”
“《灵霄心法》是你们仙灵门的武功,怎么……流传到外面?”
尤其,怎么落到皇帝手中,交给徐离来练。
“本门《灵霄心法》,只能由男子习练,我留着没用,就给了人……《灵霄心法》既难入门,进阶也极慢,那小子居然练成……”雨霖铃说到后面,近乎自言自语。
好长一段路,谁都没有出声。
“前辈,《羽化七重》又是怎么回事?”实在好奇,南宫汐忍不住问了。
“前辈?我看起来比你老吗?”雨霖铃不悦地说。
南宫汐无言。
雨霖铃没有继续追究,或者是长路漫漫,讲讲故事可以打发时间,紧接南宫汐的问话,道:“《羽化七重》么……呵呵,那个是本门主一时无聊,随便从《灵霄心法》和《瑶池心法》里摘几句口诀传给有缘之人,哪料到世间真有人照着练,淳于玺不知从何处得到那些口诀,居然也练成了高手!打败飞隼的人,本门主定要会会!至于你……既然你是淳于玺的妻子,少不得要派来做做用场!”
“你想怎样?”南宫汐心一凛。
“明夜是本年最后一个月圆之夜,圣元果取足阴阳之气,子时便可摘取。淳于玺练了《羽化七重》,必定阴阳难调,不想走火入魔,当世惟有圣元果可以救他。他替东都王为虎作伥,这次北兹之行,把你当作人质送到东都王手里,不过掩人耳目,好混在东都王省亲队伍里同来北兹,谋夺圣元果,他以为东都王那些侍卫真能保你万无一失,笑话!你落进我手里,只要他的目的是圣元果,明夜,我守株待兔等君入瓮便是了!”
雨霖铃对淳于玺甚至徐离都怀着一股怨恨之气。
“雨门主怨恨淳于玺,为什么?”
“你命不久矣,告诉你又何妨?淳于玺杀了——杀了宗政恕!所以他该死!”
“宗政恕是无焰宫叛徒,所以被杀……宗政恕和你有关系吗?”想起宗政恕下毒暗算她父亲,南宫汐不由得出了一口气:此人死有余辜!
“淳于夫人——”雨霖铃口气阴凉,“你太不聪明了!”
南宫汐承认自己的确不够聪明,要推断雨霖铃因为什么原因认为淳于玺该死,真不好判断,除非……
“宗政恕是你的儿子?”南宫汐脱口而出。
雨霖铃没有反驳。
居然……真的是!南宫汐几乎目瞪口呆,雨霖铃是宗政恕的母亲,她找上门来,捉住她,给自己儿子报仇来了。
淳于玺曾说:宗政恕自幼被母亲丢弃在少林寺。
“宗政恕真的是你的儿子?二十多年前,你亲手把自己的儿子丢弃在少林寺,怎么可能……”
“你还知道多少?”雨霖铃打断南宫汐,声音冷如冰锥。
“宗政恕是皇帝的儿子——就这些。”南宫汐竭力记忆宗政恕模糊的脸,很难把他和眼前的女人对上号。宗政恕死后,她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