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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农场,正在看中平录相的牡丹也跟着慌了,知道事实后说:“人是不会丢的,红楼梦里说宝玉,一举成名天下闻,他该比宝玉强吧?”
一个说,怕是不怕丢,只是怕他一激怒,又摊上老毛病,喝多了还不嫌丢人,让人说市长就这形象。
另一个说,形象算烧饼还是热干面,能啃能吃?要紧的是他鼻子出了血,到医院去了没有,会不会惹出命来?
让“性”到位 41 腕星成情妇(下)
牡丹说:“好了好了,折腾了一夜,都该去睡了。自古以来,有二就会有三,有三就跑不了有四。现在担心的是不是有五,他一急了,说不准正抱着老九在热乎着呢!”
第二天一早,玫瑰就给标妹打电话,说:“他上班了没有?”
标妹说:“市长今日比我来的早。”
玫瑰说:“你没问他睡在办公室的?”
标妹说:“我哪敢问?”
玫瑰说:“糊涂东西,你没进去看看的?”
标妹搁了电话,一会后,压低声说:“肯定是在这里睡的,被子,换洗衣服都撒了一地。只是……”
玫瑰连忙跟着问:“只是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
标妹吞吞吐吐说:“还有一……地的卫生纸,那……上面还有……血,只怕还是一个处女的。”
玫瑰落了心,说:“那是他流的鼻血。不过,你还是要收一块留着的,我来时再交给我。”
在三零大酒楼咖啡厅,头发已长了一寸高的张强匆匆走来,见海兰在一个疙瘩角高举着手,一脸笑的,就在她对面坐下来,疑惑地说:〃看你一脸光彩的,是不是又找到男人?〃海兰“呸”了一声,洋洋得意说:“得到政府的宽大政策,给了我一条出路……〃张强条件反射,不等她说完,急忙问:〃你这段时间没消息,难道是进去了?〃海兰莫名其妙说:〃我进什么?想进你的头!〃张强讪讪笑了:〃你说政府,我就当是号子里的'政府',嘿嘿嘿。〃海兰嘴一撇:〃你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说的政府,就是现在报纸上常说的'大社会、小政府'里的政府。〃张强说:〃是刘市长给你什么好处了?〃海兰说:〃叫市长呦口。他虽没出面,还是叫黎萍张罗,把那些要债的全摆平了,说只要还了利息,追债的懒得找企业的麻烦,都给我做了贷新还旧。彻底割了后患。〃张强说:〃就这点屁事,约我出来会面,不怕有情敌之嫌?〃海兰说:〃当然不是这事啊!我想动员你也参加的。〃就把黎萍、鲁林山和旅游控腔总公司的老总同她在一起商谈的内容告诉了他,末尾说,〃你说这事值得搞吗?那年《水浒城》差一点点在云阳搞成,说明这儿有水有山,而且他们说得对,中心城市最好的,别人比不过的,是四周都是市场。你说呢?〃张强说:〃好是好,就像广东的老火靓汤,熬的时间太长,而且内容也含糊。〃海兰说:〃你不要跟人说,要搞一个赌城,比三零在越南的那个大,跑马场也要搞,其它都是服务区,眼下先从服务区建起。〃张强说:〃我的妈,那是件好事,就怕老板没这大的能耐,拿不到批文。〃海兰说:〃也没有什么的,只是一个赌城难一点,六合彩嘛,改头换面的大有人在,深圳不是搞了福利彩券,广州搞了体育彩券,听他们说,W市推出就业彩券,都归口到'云阳娱乐城',每期按20%的利润返到市就业中心。〃张强说:〃你在这个城充当什么角儿?〃海兰说:〃我嘛,当然是娱乐城里的董事,主要负责筹建服务区。〃张强说:〃服务区是什么概念?〃海兰说:〃简单说,吃、喝、玩。吃喝,就是把全市的大排档全集中在这里。〃张强说:〃人家吃个排档,还得专程跑一趟,吃的费用还没有的士费多!〃海兰说:〃正常人家,哪有十二点吃夜宵的?要去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游打鬼!〃张强说:〃这话也说的是,但W市人是喜欢吃早点的,摊子给集中了,怎么办?〃海兰说:〃统一推出流动车,早、中餐设点送,给市容解决不少麻烦。〃张强说:〃玩呢?也不能叫已有的夜总会、桑拿、卡啦OK、啤酒喔都搬过去吧?〃海兰说:〃由私资办召开的协调会是开过了,愿意搬的,这里留规划,不愿搬的的,那就市场竞争,到时谁也不怨谁,丑话都喊在前头了。〃张强说:〃人家为什对你这好?〃海兰说:〃用官话来说,政府不论什么所有制,政策一视同仁,消除对非公有制经济的限制与歧视。艺术点来论,'刘罗锅'市长挽救失足企业!〃张强说:〃好,我参加,但丑话也说在前,先协议,再办事,不搞你和田桥的'身子议协'。〃海兰说:〃他现在混得比我好,我说他有什么用。但有一条可以明说,他图我的是一砣肉。你不一样,有一次咱俩进货,挤在一个被窝里,咱们都是清白的。这一点,他能比的了吗?〃说罢,海兰拿出一份规划图,指着一块空地,解释说:”这儿是吃的,那儿是玩的。奇怪不奇怪的,服务公主可以‘三陪’,但要持证上岗,定期检查身体,这好像与精神文明总有点那个?“
张强也听得眼睛一眨一眨的,后来说:〃这玩意拿不准,依我看,社会主义的叫法都在改,精神文明的说法也不能一尘不变。但无论如何,这大的事,市长不点头,就说那多市民要拆迁,也不是哪家大型企业承受得了的。我有一个很死的想法,就像掷骰子一样,槽子来了,连续十几把双,你信双,就该你赢!咱们就把他当双,往他身上押,若是连他都输了,你我还有什么输不输,赢不赢的?〃海兰说:〃这话不假,就这样定了,我当区长,你就是副区长,要紧的是还要拿这个项目拉点贷款。〃张强说:〃还差多少?〃海兰说:〃他们只给我5%的股份,按这个数,还差三千多万,还没开始动基础工程,我就用了一笔了。〃张强说:〃老毛病又来了,既是合伙人,当面锣对面鼓,该敲该打要分清的。〃海兰说:〃我按揭了三零城二百套住房,只收成本,为那些低档次服务小姐准备,既可卖又可出租,从中还可赚一道。〃张强说:〃你个婊子当不成大官就在这儿,黑心!〃海兰说:〃我不过说说而已,你急哪门子呵你。不过,我发现'刘罗锅'的夫人神色不对劲,凭女人的感觉,她眼里放的都是忧,心不在焉的,该不会他们间有……那个了。〃张强说:〃什么那个了,她脸上添了一层色锈,肚里有了……那个呗!〃海兰说:〃我没屙个娃,但我怀过二胎的,神色眼里该是光,不会是忧,懂吗,蒙心汉!〃说得蒙心汉张强像做了女人的,心事重重的。他说:“我哪天去看看他。”
海兰说:“他有空吗?看电视新闻说,光美国就来了三百多家企业,参加中西部对外经贸洽谈会,估计几个国外城签约是有望了!”
张强没有搭腔,咬硬了腮帮子,不喝茶,掏出一支烟点上,喷出一口很毒的烟气。
让“性”到位 42 市民性意识(上)
年关很快来临了,玫瑰与中平的关系就像W城的寒气一般,越来越冰冷。
自从那一晚栽破了鼻子,中平表面上出奇的循规蹈矩,送他上班就上班,接他下班就跟着她回家,拉他去吃饭就吃饭,不叫他吃饭,要嘛看电视,要嘛倒头睡觉,就像红楼梦里失了〃灵通“的宝玉,在她的面前终日懒散不动,说话也犯糊涂,连上床干那事,她说上就上,嫌快了,他就不紧不慢,机器人的动作,嫌慢了,没二下就完了事。
起先,玫瑰心中还顾盼自雄,你熊了,竖了白旗,举双手作了投降状……可没多久,她认定了,这不是驯服,与她在心理上进行较量,抗衡,是对她傲睨自若的挑战。
玫瑰再也沉不住气,打电话问牡丹拿个主意,哪知牡丹没幸灾乐祸,只问:“他上班欢不欢,清不清醒?”
玫瑰说:“欢,就像刚出的鲤鱼,恨不得跳龙门。醒,清醒得很,谈笑风生,比姜昆说相声还有哲理,逗人搞笑。”
牡丹思忖了半天说:“这就是你领导方法的问题了,你老让他讲究形象,他索性就改了形象。”
玫瑰说:“依你的说法,是我的错?你曾经也不是跟我一个调,要对他实现‘妻管严’!”
牡丹说:“错不错你心里有一本账,你当初叫什么将军出面找我谈话,要我把第一夫人的位置拱手让给你,你不是心里绝对有数吗?你还打电话问我什么的。”就挂了线。
把个玫瑰差点噎死,这小蹄子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绕了一个圈子,抓住了时机,一吐一直隐藏在心里的怨恨:别以为你为了当市长夫人工于心计我不知道,你和他闹成这局面,是你惨遭报应的结果。
想看我的笑话?玫瑰第二次把电话拨过去,说:“你听好,无论怎样,他对我仍是言听计从。”
牡丹说:“好啊,你管住你男人是皆大欢喜。若仅仅是在我面前表功,我撂电话了。”
玫瑰说:“别撂,我还有事哩。听说你仍然固执要招标买土地,我放不下心,想提醒你,二年之后,三零要还五亿美元,为扩大规模我们是有血的教训的。”
牡丹动气了,说:“参不参与招标,你既然占了茅屋那个位置,把三零的老总甩给了我,我参不参加,以多大规模竞标,是我的权限范围,你管不着。至于五亿美元的还款,我更不怕,有小菲她们在国外的关系,起码可以延期。”又挂了线。
我说话真的不灵了,像放屁?玫瑰第三次挂通了电话,说:“贷款是可以延期,不过,到那时没有政府出面担保了。”
牡丹说:“先前既然是D市担保,为什么不能继续担保?”
玫瑰极耐心说:“先前那阵,他在南方任职,与D市无关,D市就担了这个保,人家想找茬儿也没有招儿。眼下就不同了,D市归属到W市辖区,且不论D市愿不愿担这个保,即便愿意担保,这不正好中了人家的道,要他早点滚下台吗?”
牡丹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偏生心里就不服这口气,说:“又是你倡导的所谓市长形象在作怪!”再一次挂了电话。
这女人比玫瑰没有心机,透明得像个玻璃人,外人一眼就可以看透她。
她正刻胸前一起一伏,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好好的一个人,被你扭曲的像个傻宝玉了,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卖乖,哼!
偏这时电话响了,牡丹拿起来,没好气说:“我是三零墓地,专收尸的。你……是你,你大市长有没有搞错,还舍得跟我来电话……有屁快放……哦原来是要我当邮递员,转告你的曼妹妹,说这几天在被母老虎盯紧了,下一次补课,你他妈的给我补了什么……你就会哄我这命苦的傻女人……再见!〃司马曼自那日得到了中平后,身子就换了个人,除一周二次和中平心照不宣的表演外,全心投入到写书之中,也就是写她的日记。她自此也改变了生活方式,请了个保姆,有人侍候了,腾出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写她的心里话。跟她许诺的,中平倒没有失言,十天里一定会来见一面,当然是唧唧我我的。比如说非要她吃避孕药不可,否则就不进入阵地,要她表态。她说,只要你有能耐,一个月里我能怀上双胞胎儿,我也去刮宫,绝不连累你。他上了,说要多疯狂的,就多疯狂的上了。每次呆的时间不长,大都是上午九、十点钟,时间一长久,她渐渐理解了他的难处,今日是十天里最后一天,要来的话早该来了,来不了的,也该打电话来了。可是什么电话也没有来,心里总像猫了事儿,干什么都腻腻的,没有味口。直等到电话响了她去接,没来得及搭腔,牡丹下〃白皮书〃,人家来不了,说这一次的损失,下一次连带的补。她幽幽放下电话,心里是打翻了一百二十种调味瓶,简直不是滋味到了极点,无端端把一个茶杯摔碎了。
玫瑰给牡丹的三个电话,是在中平办公室里间打的。她是准时接中平回家,来了后见外间排队要见他的人很多,就坐在卫生间里打电话。
在牡丹那里讨了个没趣,她探出头见外间没人了,要标妹捎信给他,收拾文件快回家。标妹不情愿当话把筒,艾艾期期对中平说了。中平正恨自己分不开身发愁,尤其是欧阳琛刚从北京回来,这是他翘首以待的,他不能不见。
听标妹如此一说,中平气不打一起出,说:“你们屁本事都没有,就会串通一气。”
标妹低下头,说:“我……哪敢的。”
中平更来气了,说:“你不敢……你再敢做神弄鬼,我这市长不当了,先炒你鱿鱼……”
指桑骂槐。玫瑰支离耳朵听到这儿,不经通报直接闯进来,说:“想炒她,就先炒我。你还是个男人,就直冲咱娘们来,拿个秘书出气,算个球本事你呵。”说着,就开了一个电视的,顿时提高了室内的声音。
中平一见她,顿时也犯傻,变换了脸孔,怡气说:“你来的正好,我早就收拾好东西了,就等着你哩。”挟了包就像往日那般,往外走。
玫瑰一把扯住他,乜了标妹一眼,见标妹退出去之后,才平静说:“走可以,但你非得把话说个明白。”
中平就势转了个圈,说:“我这听党的话,你还要我怎么样呵你?”
玫瑰说:“你用不着在我面前扮傻!我只要你一句话儿,你我回到原来夫妻相处的水平线上。”
美丽的女人,没有了往日的张扬,只剩下了生活平和的期待。
中平腋下的文件落了一地,半晌说:“我努力试它十天,合不来,就离婚。”
玫瑰也看了他半晌,望着他难得糊涂的表情,就轻轻叹了一声气,轻轻蹙了一下眉,轻轻说了一个字:“行!”上车后,她按往常线路走。
中平这时说话了,是打破鼻子后第一次在车上说话。“到市委八号楼,我要见欧阳部长。”
玫瑰说:“我知道了。”
心里不免高兴起来,这是他们俩闹憋扭后,他第一次正常跟她做言语交流。然而她心里是苦楚的,他给自己的时间只有十天,自己有把握不但不能离这婚,而且还要恢复过去的和谐吗?
欧阳琛是按中平的嘱咐到北京的,目的就是散发他的调查报告。在那份调查报告上,有中平态度鲜明而又简明扼要的圈阅:送政治局以上的领导阅,我欲在W市办个名叫娱乐城的〃绿灯区“,盼复!
欧阳琛的任务,就像文革中专撒传单的,不讲究传单是什么效果,只要撒出去就算完成了本职工作。
离别了二天就回W市,荷花做了一桌酒菜,要多温情就有多温情的欢迎他小别胜新婚。他俩正你喂我,我喂你的时候,门铃讨厌的很,不该响的却响了。
荷花拉开门,不曾想到的,门前站着一对重量级的情侣。
玫瑰从中平腋下抽出手,笑盈盈唱道:〃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好像给我们准备好了似的。〃荷花一听,就要去拿碗筷,被中平拦住。
中平指着她腰间的围裙,说:〃你在研究你的股份公社,就是这样论证围裙吗?〃荷花羞怯一笑,解了围裙,细心一折,拿在手里,说:〃业务课题,就当菜谱里的味精。〃中平叫好,说:〃这个词用得好,玫玫要是有你一半,我就开心多了。〃一时把欧阳琛一对说得懵懂的,倒是把玫瑰说开了窍,温顺顺走到他面前,捏了他腮帮子,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调我的底子,还不是打你的脸?〃中平任她做作,对荷花说:〃你的响水公社,搞的怎么样?不要闹的响,结果是闹的只是水响。〃 〃水响〃比喻光有雷声没有雨点,形容虚头滑脑不务实,荷花自然懂得,就嫣然一笑:〃我不会游泳,水是闹不响的。我利用这段时间,制定全套文件。实际工作上,我借鸡生蛋,玩了个巧。〃中平说:〃巧在哪里?〃荷花说:〃我打市长的牌头,把三零农场的采石厂、建筑队的能人请了好几个,住在我们响水镇上,依葫芦画瓢,你说是不是投机取巧中的‘巧’呵?过不多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