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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辉瞪着她,似乎看着一个怪物。他又恢复了他那种冷漠的表情,然后用一种很无情的声音,说道:“柳佳倩,你真够资格拿贞洁牌坊。只是,你是永远等不到那一天的。”说完之后,从她的身上缓缓地爬了起来,愤然而去。
佳倩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她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自己已经保住了。
天渐渐地黑了。全家人都坐在楼下的大餐厅里等着书辉。
杨联明已经黑着一张脸很久了。两旁坐着余宝玲,杨书光,安可和佳倩。他们都安静地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敢说。唯有余宝玲时不时地打发着管家去外头探探。
“这个臭小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敢关了手机,断了我们的联系。”杨联明终于控制不住地发火了。
余宝玲在一旁劝慰道:“别生气,或许是他手机没电了。我们先吃吧!大家肚子都饿了。”
这时,一直都在微笑的杨书光忽然开口道:“是啊,爸!别再等他了。让这么多人饿着肚子等着,也不是个办法。他说不定在哪儿玩过了头,忘了时间了。要不这样,等饭后,我去外面找找?”
他身边的安可低着脑袋,摆弄着手中那把汤匙,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杨联明点了点头,看起来,他很满意书光给他的这个台阶,让他不失威严地堂皇而下。
可这些话听在了佳倩的耳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望着对面的那夫妻俩,书光的阴笑,安可的无动于衷让佳倩感到不舒服。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佳倩暗自揣测着。他不应该找一个这样不安份的理由,这让杨联明会怎样看书辉呢?佳倩不由地担心起书辉来了。
饭桌上的每个人各怀心事,三两下扒完碗里的饭菜,便各自回房了。佳倩看着杨联明走进了书房,她想了想,也跟了过去。她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冷漠的声音。
杨联明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份公司的资料。他抬起头,看见了佳倩,有些意外,但仍是平心静气看着她。
“有事吗?佳倩。”
佳倩突然语塞。她心里飞快地翻腾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渴望着要帮书辉解释。可是,她呆站在那儿,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对他也一样一无所知,一样的满腔嫉恨。嫉恨?她为自己突然有这个想法而吃惊?不过就在刚才稍稍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而已,怎么就能谈到嫉恨?她沉思着,脸一阵一阵的红了起来。
杨联明奇怪地望着这个腼腆的媳妇,她的表情有些让他匪夷所思。“佳倩,有事吗?”他又问了一句,不过这次他的声音轻柔了许多。天知道,他对她有多么大的负罪感!当年自己的一念之差,害得她们家吃尽了苦。而他也为此时时不得安心。愧疚,一直的愧疚。不光对她,还有她那不在了的父亲,走了的母亲,年老的奶奶。当时,也曾求那位老人家一起跟着过来的,可是她是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善待佳倩。是的,他会做到的!从他见她的第一眼起,他就非常的喜爱她,就象喜爱自己的女儿似的,发自内心的怜爱。所以,他想把她带在自己家里,做自己的亲人。所以,在书辉不同意结婚时,他才想出了那个略微卑鄙的方法。他要给他们相触的机会,相信书辉一定会爱上这位女孩的,迟早的问题。
“是……是这样。呃,书辉真的是有事出去了。”说完,她涨红了脸。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为自己的胆大而感到羞愧。
杨联明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佳倩见他的反应,有些困惑了。他不是应该大发雷霆的吗?转念之间,杨联明很快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他依然用一种很生气的口气怒骂着:“你们不用骗我。我知道他上哪儿了。佳倩,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就不明白,那个女人真的就那么好,让他成天都象丢了魂似的拼命往那钻。原想把他叫回来住,他至少还会有所顾忌,现在看起来,我是对他太客气了。”
佳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听他唠叨着。这时,她心里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到了一种难言的疼痛。是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杨联明停止了训骂,回头望着佳倩,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佳倩,我希望你不要再帮他掩饰。这样不是在帮他,而且是害他,同时也是在害你自己。不论过去他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他已然结婚成家,就必须什么关系都得断掉。这没什么情面可讲的。他这么做,对谁都没有好处。唉,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呢!”他无奈地摇着头,冷漠的脸看起来似乎苍老了许多。
“真是个可怜的父亲。”佳倩有些同情他。
“佳倩,你要帮他。别让他再执迷不悟了。”杨联明满怀期望的对佳倩说道。
佳倩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然后,她转过身,往外走去。
“佳倩,对不起。”走到门边时,佳倩听到了这句话。她愣了一下,又回过头去看着杨联明。
此时,杨联明并不瞧她,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那片黑暗里。忽然,他叹了一口气,朝佳倩挥了挥手。
佳倩点了点头,说道:“我先出去了。”然后,出去关上了门。
回到房里,她似乎有所期待地站在了窗台上。杨府大宅远离市中心,从这儿望去,视野极广。佳倩凝神看着远处那条路,那是来这儿的必经之路。修长的路灯,把路面照得透亮。宁静的夜里,看不见一辆来往的车辆。佳倩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下来。她咬了咬嘴唇,心里的那种疼痛又莫明的侵袭而来。
“他真的去了沈梦那儿了吗?应该是吧!她是那么美。而他又是那么的爱她。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唉,不想了。这不关我的事。”佳倩回到沙发上,无聊地拿起桌面上的一本书翻着。渐渐地思绪又不知不觉地溜了回去。“他们现在干什么呢?在接吻吗?还是……”佳倩不禁地想起下午那一幕,脸又烧了起来。“天哪,我这是在干什么?我怎么变成了这样了呢?”佳倩猛地站了起来,用手用力地拍打着额头。徬徨间,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她不愿再想那些事了。无意之中,她又来到了窗台边。远方的那条路上还是空荡荡地,象是也跟着夜安静地睡着了。佳倩的心忽然堵得难受。她不愿再呆在这个要让她发疯的屋子里了。她匆匆地换好了衣服,下了楼,独自一个人走进了夜色里。
第十章
深秋的夜晚已有了很深的寒意。佳倩身上裹着一件皮外套,却仍不足以抵挡寒意的侵袭。她缩了缩脖子,脊背有些发凉,但心情却是平静了许多。‘四周围很静,连个虫子叫的声音都没有,偶尔也会袭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把路旁那些不知名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佳倩慢慢地走着。两旁的路灯冷漠地立在两旁,冷冷地盯着她,就象盯着个不受欢迎地过客,让她越发感到心寒。她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这儿做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呢?她闭起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或许真是该回家了!可是家到底在哪儿呢?
佳倩抱紧了双臂,徬徨地站在路边。温度似乎越来越低了,她开始有些发抖。夜,更深了。
书辉从佳倩身上未得到的满足,在沈梦那儿,他通通得以渲泻。而沈梦在他发了疯似地索取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一直是他最亲密的女人,她很清楚身上的这个男人如此地疯狂,并不是真是想要她,也不是因为他深爱她。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地不解风情。唯一的解释,那就是那个潜在的威胁,已经出现了。
沈梦不由自主的搂紧书辉的腰,奋力的迎合着,她真的希望书辉能就此将她揉碎,将她心里的不安全部化解。这时,书辉一把捏住她的乳头,狠狠地揉搓着。她疼得呻吟了一声,但书辉却似乎无动于衷,动作亦更加残忍。这就是曾经无比怜惜她的书辉么?沈梦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她有些明白自己在这场游戏中所扮演的角色了。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紧紧地咬住唇,慢慢地松开了搂他的手,一动不动地随他摆布。
许久之后,书辉终于累得翻下了身,沉沉睡去。沈梦缓缓地下了床,感觉下身一阵火辣辣地疼。她弯下腰,捡起床边那件被书辉撕烂的睡衣,还有散落在床下的衣扣,泪流满面。
她找了套睡衣穿上,走进厨房。那满满的一桌饭菜,早已又冰又凉。沈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坐下伏在桌面上无声地痛哭了起来。从书辉一进门,她就看出来他的反常。但她不敢问。就连那般粗暴的扯下她的衣服,她也顺从着他。这么多年,她一直容忍他的一切。她知道他喜欢柔顺的女人。所以她就要做柔顺的女人。她为他做饭,哪怕他只是勉强地看一看,然后对她说,他没胃口;她为他默默地等待,哪怕他只有片刻的温存,然后抛下她独守空房。这所有的所有,她都可以忍受,可是独独无法忍受他侵犯她,只是为了泄愤。她明白矛盾的根源在哪里,那个莫明其妙插进来的女人,把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的。她必须挽救自己。
她拭干了泪水,将桌面的饭菜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转身进了书房。这是间不大的屋子,里面的书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和杂志。沈梦抽出了一本杂志,那是前些年的一本时装秀,封面上的自己光彩照人,她不由得又落下了泪。这些上百本的大大小小的杂志都是当年书辉收集的,在两人相识后,他便把这些当成礼物送给了她。而她当时也是被他的这一番诚意打动的。如今,这些似乎都成了讥讽她的道具。她狠狠地抛下那些杂志,从最上层的古典书群的夹缝中抽出一个档案袋来。
里面装着一些照片,还有一叠报告。沈梦抽出来细细地看着。第一张照片照的是一对新人,各自穿着整齐的礼服。男的帅气潇洒,女的则相貌平凡。沈梦紧握着这张照片,心如刀绞。她直盯着照片上的那位女子,低低地说道:“柳佳倩,你怎配得上书辉?”说完,她狠狠地把这位女子的面容撕得粉碎,然后扔进了桌下的垃圾桶里。
第二张照片,是一位老太婆怀抱着那位女子,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第三张照片,是那位老太婆同一位绅士在一家茶馆里面对面地座着。
沈梦放下手中的照片,拿起了其中一份报告看着:
柳佳倩,年二十三岁,系石门村人,去年师大毕业,在村里的小学里教书。其家中无兄弟姐妹,只有一个七十八岁的老奶奶,名叫肖梅。其健康状况不佳,平日主要以编织竹器度日。
柳佳倩,性格较为温婉,很受学生们的喜爱。她三岁时,父亲过世,十五岁时,母亲跟着个小工头私奔,之后,一直与她奶奶相依为命。身边没有什么较为亲密的朋友。在城里,也没有其他任何与之有关系的朋友或亲戚。
……
沈梦若有所思,如此家境的一个女子,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攀上了豪门贵族。她又拿起了一份报告,翻了起来:
杨联明,现年五十六岁,现为杨氏集团董事长,居住在梁淅路XS区138号。……
沈梦认真的看着,突然她被下面的一些话吸引住了。“杨联明,半年前与肖梅一家认识,并时常与之联系。其间曾到石门村几次,目的不详。
…………
今年10月29日,肖梅与杨联明在青岐路“仁德茶馆”会面,交谈约半小时便离去。之后,乘坐的士回石门村。杨联明则回杨氏集团。
……
沈梦看完这些报告,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她觉得有几条线索很重要。她要好好地想一想。
这份报告,是在书辉突然对她说要结婚时,她请私家侦探暗中调查的。她对杨联明的突然逼婚也感到十分的好奇。她不明白,以杨家如今的声势,就算是想娶个公主当媳妇也不算是难事,又何必寻寻觅觅到那一个小山沟里,弄一个乡下妹回家献丑。按她对杨联明的理解,他不象是个找把柄让人取笑的人。更何况是娶媳妇这样的大事。但这份报告,似乎并没有给她太多的答案。杨联明为什么会和肖老太太认识,到石门村又为了何事?从报告上来看,这二十多年来,他们之间并没有联系,何以那般仓促的嫁娶?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原因?她托着腮,苦思苦想了起来。
书辉在睡梦中醒来,已是凌晨四点了。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飞快地穿着衣服。
“这下糟了。老头子真要骂死了!”他忐忑不安地想着。这么多年了,除了杨联明出差时,他几乎没有在外面过过夜。平日里,总是和沈梦缠绵之后,就速速回去。而今天自己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犯了这样的一个大错,真真是气糊涂了。这时,他不禁又想起了家中那个半裸的女人。他真是恨透她了。
这时,睡在一旁的沈梦翻了个身,肩上被子滑下了一些。书辉走过去为她拉上,然后急急地走了出去。他没瞧见,有一滴泪正从这个女人的眼角悄无声息的落了下去。
外面的天,依然是漆黑一团,只是更为清冷。路上没一个行人,所以书辉的车开得飞快。他必须在杨联明起床之前赶到家。
二十分钟后,他看见了远处那座熟悉的建筑物。再往前开着,他又看见了有一个女人,正蹲在路旁的一根电线杆下发着呆。“这是谁,大清早的在这儿发颠?”他冷冷地瞧了一眼,便疾驰而过。
他在大院里悄悄地熄灭了火,蹑手蹑脚地上了楼,进了房。屋内一团漆黑,静得无一丝声息。他走过去,打开了一盏落地灯。眼前空无一人。他愣住了。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猛地飞奔了出去。
在那儿已蹲了许久的佳倩,脚早已发麻。但她并想移动,因为一移动,就会让她钻心地疼和钻心的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她是早就想回去的,可是心里总是有种莫明的牵挂和疼痛地折磨着她,让她不得不在这好好地惩罚自己。她把下巴用力地抵在膝上,望着路旁那一畦的稻田。她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关于妈妈的事。那时,妈妈闲时,总喜欢牵着她的手,上那片竹林,然后砍下几根竹子,削成竹丝,而她总是倚在妈妈的身旁,兴致勃勃地跟着妈妈用竹丝编着各种的竹器,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还有……还有……还有,这面前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人影?
书辉站在佳倩的面前,愤怒地盯着她。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喂,你这个笨女人,深更半夜的,你在这儿发什么神经?”他控制不住地对她嚷了起来。
佳倩抬起了头,看着那张正呲牙咧嘴的脸,莫名的欣喜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对他笑了笑,就象是久等丈夫归来的妻子,亲呢地问道:“你回来了!”。
书辉听到这句话,心头猛地一暖,他的眼光渐渐地柔和起来。只是,口气仍是生硬。“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回去?”
“哦!可是……我起不来了!我的脚都麻了。”佳倩怯生生的说道。
书辉见状,有些不忍。他走了过去,一下子拦腰抱起了她。“我说你是不是猪脑?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跑这么远来干什么?如果来了个居心不良的人,把你拖到哪里卖了,我看都没人会知道。”他越想起后怕,便越想越生气。这个女人真是让他头疼的厉害。
佳倩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那股烟草的味道。对他的指责,她并不生气,反而有种甜滋滋的感觉。这时,她忽然发觉原来自己是如此地贪恋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