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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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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忽而转念一想,两人迎面路过,既然没有明显地碰动,那么也存在他并没有碰过这个人的可能性。“做错了事就态度诚恳些”的念头让他没有进一步去推断,甚至没有去想这个人所说的话本身也存在分析的必要——因为他从未想到过一个陌生人的话也是可以骗人的。
安生找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心里面有些急了。这个人更有理由不耐烦,安生于是说道:“大哥,真对不起,我也是一不小心才碰掉你的东西……”他想用道歉来缓和一下气氛,并得到这个人的谅解。
这个人似乎是谅解了,口气缓和了一些,忽然用普通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尽管觉得这话问得太唐突,安生像做了亏心事,还是如实地告诉了这个人他的名字。顺着这个人的意思似乎更有利一些,最起码他能得到一点时间来考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晕乎晕乎的。这个人又问他是哪里人,他说是湖北人。
这个人忽然笑了,说:“我看你是个老实人。”安生甚至有些感激了。这个人又道:“你说今天怎么办?”
安生心里忽然明白了事态并非自己所认为的那么简单,便偷偷地朝周围看了一眼,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妙,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只好随着事态的发展看了。他又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原本就没有什么价值,这个人的笑脸也就此打住,变得僵硬起来,说道:“这零件很难配的,你总不能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吧?”
这可让安生有点为难了,心想:“那要怎么样呢?总不至于让我马上就找家配件店为他配一个吧?”不过,他的脸上还是笑了笑,想讨好这个人,可倒不如说是苦笑。
果然不至于让安生去配一个,这个人说道:“这样吧,你跟我来,我们找个人商量一下。”
这话似乎有点松动,安生提紧的心脏稍稍松了些。不过,这个人找他商量什么呢,他有点糊涂。这个人接着又打了个手势,手势的意思十分明了,就是让安生跟着他走。这下,安生有点犹豫了,稍松的心又随之紧张起来。这个人要带他往哪里去呢?但似乎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个人又道:“来呀,我带你去问问那零件要多少钱。”
果然要赔零件钱了。安生虽然对此人有些愤恼,但既然是他碰掉的,赔一个就赔一个;他现在只想早点了事,怕拖得越久越麻烦。
大概,这个人其实也是这种意思,把安生带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这是一片居民区,都是单门独院显得很气派的别墅。这个人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就让跟在他后面的安生过来。安生本一直以为这人说的话是真的,可这人似乎对这里的环境也不是很熟悉,那么接下来要干什么就大大让人怀疑了。待他发现这个人其实是骗人的,心里暗叫不好已经晚了。
这个人站在安生面前,几乎用不着再多费口舌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把钱拿出来吧?”
安生只好说道:“那零件需要多少钱?”心里一边暗喊糟糕,他的外面口袋里放着八十多块钱呢。
这个人忽然喝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成这样?!”
安生虽然装了一半的傻,可另一半是真的,没想还是被人看出来了。他为假的一半被人发现感到羞愧,为真的一半被人误解觉得委屈。他说道:“大哥,出门在外的人都挺不容易,你就谅解一下吧。”
他希望这个人不要他赔很高的价钱,而这个人的耐性好像到了极限,连连说道:“你是让我自己来搜不是,如果我搜的话,有多少我就要拿多少,怎么样,还是你自己拿出来吧,我可不想揍人!”
最后一句彻底把意图露了出来,安生再傻也已经知道上了这个人的圈套,可现在显然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心里暗自衡量了一下,打架明显不是对方的对手,道理也是不用再讲的了,跟这种人讲道理他为自己感到羞愧。“武”的不行,“文”的也不行,他感到有些绝望。谁知道这个人有多大的胃口呢,他身上有八十多块钱,另外还有四百块钱藏在背包里——幸好,在广州的那一幕还没有忘记,有了点预防意识,为了不让自己出现意外就变得一无所有,他还留心把钱分开装了。
他几乎对身上的钱放弃了希望,而包内的钱显然也凶多吉少——如果说他这时还有底线的话,后者就是他的底线。“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包里的钱。”没有那钱,他从现在开始就要流落街头了。为此,他不再多言,尽管对这个人用“痛恨”来形容已不够了,还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十元的人民币。这个人接过了那张钱,竟还有要的意思。安生便十分委屈地又拿出了一张十元钞票。他想,二十元钱啊,这总该足够赔一枚螺丝吧——这不是公开的抢劫吗?本来,二十元钱足够他用上几天的,而现在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稀里糊涂一转眼就没了。说实话,此刻他有些心痛。
这个人自然不可能理解到安生此刻的心情,接过这十元钱甚至比接那十元钱还要不爽,动作也变得有些粗鲁,几乎是一把夺了过去的,然后气势汹汹——这其实更可能是做出来的——喝道:“你耍我呀?全都拿出来,你是不是要见血才肯拿呀!我是看你老实才没有揍你,你以为这是哪儿呀?”
安生总算相信这个人说的这句话是真的了,也终于要跟自己赌气似的,一下子把口袋里的钱全都拿了出来,有五张十元和几张碎钱。甚至没来得及去想这八十多元钱如果被这个人拿走的话会产生什么后果。
这个人的脸色终于好看多了,说:“这样还差不多。还有吗?”他把钱迅速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眼睛却仍盯着安生。
安生侧过头去——让他说假话还真的很难——牙齿忍不住地咬在一起,说:“没有了。”
“真的没有?!”这个人加重了语气,一边开始在安生身上搜索着。
安生有点抑不住了,眼睛看着这个人嘴上的一小撮胡子,心也一横,说道:“没有了!你不用搜了。” 
这个人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可手到底是停下来了,说道:“你可以走了。”
“我全身就只有那么多钱了,你给我留一点好不好?”安生使了点心眼说道,不过他觉得有些恶心。自然,他并没有奢望这个人真的退还一点给他,见这个人并没再作表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还好,那个人并没有追上来。
安生飞快地朝高楼那边走去,待走了一段路,心里面乱成一团麻的他才忽然想到该去报警。他回过头望去,这个人的摩托车早已经离开了,消失在路的不尽头。于是,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人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人,到哪里去他统统都不知道,去报警抓这个人不异于痴人说梦。那么,他的八十多块钱也彻底不再属于他的了,尽管他连一瓶汽水都不舍得喝。
“还好,包里的四百块钱没有被抢走,”这至少还能给他些希望。所以,他甚至还为自己感到幸运。也确实该感到幸运的,此后的时间里,他一直在想如果那人真的搜他的身该怎么办。打架吗,打架的话他将毫无疑问要吃亏;拼命吗,拼命显然也不是明智之举;大概只有用点脑子,因为他的脑子比起来还算不吃亏。于是,这一次被打劫虽然经验不足,吃了点亏,但也算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至少明白了多用脑子的重要性。
因为保住了那四百块钱,他甚至不再为自己的形象感到羞愧,反而相信正是他的这副“盲流”模样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帮他挽救了钱的命运,那也正是他的命运。
他再没有心情去看那个什么摩天大楼了,而是沿着街寻找可以住宿的旅社。他所在的那条街上,宾馆倒是不少,招牌不知是用什么做的,漂亮得很,而它们显然不属于他的,也就是远远看看,然后走过。再往前走,挂旅社招牌的仍不见一家,倒是看到了一个大招牌,上面用红油漆写了大大的“住宿”二字,字体不怎么样,却醒目得很。他停了下来,心里想,这该是可以住的。
房子是座不新不旧的楼房,三层,显然属于私房一类。安生想了想,觉得正合他的意思,便走上前去。门口有张桌子,大概是用作登记的,却没有人。安生便朝里面探头望了一下,仍不见人,只好喊了一声。
这时里面有人应了,不多会儿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除了脸上和嘴上修饰得太重,给人的感觉倒是不坏,还笑着脸对安生说:“外地来的呀?”
安生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凡事都有些提防,对于女人的问话也不置是否,只问道:“这里住宿吗?”
“当然了,”这女人用眼睛指了指门口的招牌。
安生还是有点不放心,要先去看房子。女人问他要住多少钱一个晚上的。这倒提醒了他,心想,当然是越便宜越好,便说道:“有便宜一点的吗?”
这几乎称得上是一种幽默,女人笑了,说:“当然很便宜的。”
安生看出女人的笑里其实很暧昧,却也只当作没看见,问:“最便宜的多少钱?”
女人说道:“六块钱,怎么样,够便宜了吧?”
当然不够便宜,安生砍价道:“五元怎么样?”砍价这一招他学会的时间还不长,可也显得很老练。
两人于是在价格的问题上纠缠了一会,到底是安生胜了,他的心里也舒畅了一些。接着女人便带安生去看了房,结果令他有点失望。房间只有十来个平方,却塞了四张铁床架,房主的意图是要睡进八个人,这倒确实不简单。安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说:“这种地方也要五块钱呀?”
那女人因为安生还没有交钱,所以还有些耐心与安生解释,说:“这是最低的价格了,你大概是刚到这里来吧?”话虽是问出来的,却用不作安生回答。
安生觉得自己当然不是刚来的——刚来的就意味着可以被胡弄——对南方的物价已有所了解了,一想,到别处或许更贵,便也只好认了,随女人去办了手续,交了钱。然后他回到房间,看到里面并没有其它的人,交出去的五块钱仿佛也值了,甚至还占了便宜,心里于是有些快乐。
他选了一个最佳的位置作为自己的床,把行李塞进了床底下,然后就坐在床边歇一会。他不愿去想刚到老街的那一幕,不觉中把明芳写给他的信拿了出来,又看一遍。看了一会,心里面不知是羞愧还是谴责,很不好受,泪也再次流了出来。他忽然想给明芳回一封信,便拿出信纸随着心绪迅速地写了起来。
信写好后,已是五点多钟了。随着感情的宣泄,他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他把写好的信折好,准备出去把信发了,再把晚饭吃了,还可以去逛逛街。这是一个好安排。他出了门,忽然想起他的钱,就又转回,把包里面的三百块钱和身上的九十五块钱全都拿了出来。他得把这些钱藏起来,藏到哪儿呢,想了一会,到底有了主意。他把三百五十元整钱塞进了两只鞋子底下正好作鞋垫用,其余的四十五元钱则装在外面口袋里作零花用。他颇为得意地暗想,这回总该不会有事吧。
到了街上,他去找了间邮局,刚好还没有关门,就把信发出去了。然后找了家炒粉店,要了一碗一元钱的炒粉。到底是有些饿了,他很快就把一碗粉吃个精光——吃的时候大概又想起了那八十多块钱——觉得今天亏得很,于是也不管旁边还有其他的人,用舌头沿着碗沿内旋着把油水也添了干净。自觉没有什么残余,才放下,看到周围的人都瞪着眼睛望着他,也不管了,把钱付了就快步冲了出去。
出了门,他才觉到自己的脸已经发烫,便边走边安慰着自己:这怪不得他,全都是那人害的;再说,要是那四百块钱全都抢跑了,这一元钱一碗的炒粉也还吃不成呢。
接着,他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大概是因为还有三百多块钱——这当然是个大数目——放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心里面倒也踏实,快快乐乐地逛了一回老街的夜景。
老街丝毫不比广州的梅村差,楼房树得很高,街道很多,灯火也辉煌,一片繁荣景象。他一直在街上流连到晚上九点来钟,才觉得累了,回到了旅社。令人惊喜的是他在街上发现了许多私人诊所,虽然没有进去仔细看看,但显然为他明天的找工作提供了巨大的信心。
他回到旅社的房间,忽然发现自己的房门竟是开着的,心想不好,进去一看,原来住进了四五个人。这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却也懒得去跟那女人理论了,理论的结果只会让他更加扫兴。早先占了便宜的感觉自然全无了。
那四五个人都是民工打扮(安生当然也是),好像都是互不认识,也都在做着自己的事,除了弄出来或者自我欣赏的声音,没有人说话。安生本要表示一下礼貌,打声招呼,可这些人看了他一眼之后又把眼神移开了,张了半开的口只好又合上了,回到自己的床位上。
他一个人有点无聊地坐了一会,也没有洗刷的兴趣,就草草上床睡了。因为明天要去找工作,他想早点睡,好好休息一下。可房间里的声音不见减弱,反而出乎意料地还有人这么晚了进来住下。他有些气了,但不知是针对于后来者,还是针对于那女人,心里道:“总算住满了。”
夜里十二点过了,房间里的人才全都睡下,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这回总该可以睡了,”迷迷糊糊之间,偏偏这个时候安生想起了那八十多块钱和那个抢走他钱的人。那一幕又在他的脑海里回顾了一遍,对那人又多了一份说不出的厌恶。但厌恶显然并不如心痛那样强烈。怎么能不心痛呢?那可是他在楚州一个月的工资呀!乐生一个多月的生活费呀!心痛,只是心痛……这整整纠缠了他大半个夜。
有诗为证:
告诉我什么是生活,
而我又能相信什么,
想的全无了意义,
等待,等待又能如何?
等待明天吗,
明天会是什么模样,
停留还是继续,
走吧,尽管一路漫长。
第十五章 彷徨
    一大早,安生就醒了,但仍躺在床上不肯起来。失业也有失业的好处,不用急着去上班,不用担心迟到被扣掉工资,何况被窝里面很暖和,尽管南方的三月正春意浓浓。
他能感觉得出今天的天气很好,是个大晴天。他准备在床上呆到九点钟去,因为那个时候找工作正合适,便摸出一支烟,擦亮了火柴,猛猛地吸了一口。这种习惯本是没有的,在塑料厂时,每天早上恩华都要吸上一支烟才肯起床,还要递给他一支,于是就成了习惯。
他平和地把一支烟吸完之后,发现对面床上的年轻人也醒了,便朝那人笑了笑,并递上了一支烟。那人大概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却好像是第一次出门,有点拘谨,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
那人把烟点了,显然对安生也有了几分好感,主动说道:“你是哪里人?”
安生说道:“湖北的,你呢?”
那人带着很明显的乡音,说道:“河南南阳的,你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安生道:“诸葛亮好像是你们那里的人,是吗?”
那人憨厚地笑了,点了点头。
安生又问道:“你是不是刚从家乡出来的?”
那人点头道:“听说这里挺不错的,就来了。”
安生道:“那你出来想干什么呢?”自然用不作问为什么出来。
那人猛地吸了口烟,道:“这里有很多厂子,我想到厂子里面去找份工。”
安生心想,这个人现在的心态大概跟自己当初刚来时是一样的,便说:“春节过了这些天,厂子里面该招的人都已经招得差不多了,可能不大好找。”
那人听了安生的话,显然有些失望,眼神也黯淡下来,狠狠地连吸了口烟,不做声了。
安生于心不忍,说道:“老厂子可能机会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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