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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她的眼神没有?”我又问。
乔又点头,随即转过头去,笔直的望着前方,踩油门,故作镇静,“别担心,我会处理的”。
“乔……”我握住他放在方向盘的右手,他的手顺势垂了下来,手指从指缝里扣进来,十指交握。
左手则靠在方向盘上,转眼风驰电掣。
回到家的时候,时近黄昏。
到了门口才发现,肖子杰和伊森竟然也在,各自倚在大门的一边,脸色极其慎重。
我和乔牵着手走过来的时候,肖子杰的目光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直直的望着我。
“到底怎么回事?”我停在他们面前,焦虑的问。
肖子杰与伊森对望了一眼,然后伊森说:“能不能让乔回避一下?”
乔愣了愣,却并没有不满,只是抽出我的手,转身就待离开。
看着他不经意隐藏的落寞,我心中一疼,不假思索的回驳道:“我和乔要结婚了,我们家的事情,乔也能知道”
这句话显然让他们吃了一惊,伊森秀美的脸上立刻露出不可思议与释然两种奇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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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章,还有三章,等着……
(三十一)真相(上)
“可可要和乔结婚?”肖子杰不确定的追问了一句。
“是”抢在乔开口之前,我颌首道:“哥不是也希望如此吗?”。说完,我自然而然的再次问起韩玄飞,“哥呢?”
肖子杰盯了我一眼,然后转开头,低声道:“韩总出事了,不过知道你和乔结婚,他也一定会高兴——他终于不需要为你操心,也不再为你失常了”。
我心跳一顿,看着他,“出事是什么意思?”
“温如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不听劝阻冲了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而刚才,我们得到一个消息,欧家的私人飞机刚刚离开法国”一个冷淡的女声从屋里传了出来,我回过头,看到在黄昏的余晖中慢慢显形的苏阳。
“那架飞机,开往金三角”肖子杰补充了一句。
我怔了怔,然后蓦然转身:“我去找欧阳”。
“可可!”乔一把拉住我,我还没开口,从刚才起来一直沉默的伊森突然说:“可可,别幼稚了,你真的以为欧阳与韩氏的矛盾只是你们那点破事吗?你找他根本没用,只能白白的让玄飞担心”
我顿住脚步,深呼吸,沉下声:“说吧,我知道你们瞒着我许多事,一次性说清楚吧,只要哥平平安安,我什么都能接受”
“告诉她吧”苏阳抱臂倚在墙边,“不能总当一个不懂世事的富家小姐,什么都不懂,只会让爱她的人受累,可可也不会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
她的话音落后,场面再次沉寂。
肖子杰从衣兜里抽出一根烟,点燃。
我打破沉默,重重的重复了一句:“说吧”。
肖子杰按灭烟蒂,抬头望向我:“可可,你的母亲与玄飞的父亲,并不是真的夫妻,他们的飞机失事,是一场谋杀”。
我瞠目结舌。
“他们是拍档,就像苏月与韩玄飞一样,是国安局的特种情报人员——玄飞在十六岁知道真相,便一直想查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正式加入了国安局。这些年来,他表面上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暗地里,却是组织驻在法国的负责人”苏阳插话道。
我头脑一片空白——这种为国家服务的间谍形象,在电影里见过太多,突然出现在真实的生活里,而且是我朝夕相处的哥哥——这种感觉太不真切,太让人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告诉我”懵了好半天,我才有所反应。
声音飘渺无踪。
“这是玄飞的意思,当初他加入的时候,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永远不将你扯入任何是非,他要你无忧无虑的成长,你家族的恩怨,你的身世,统统不能告诉你”肖子杰继续道:“可可,你的身份很特殊,他一直在试着保护你,而你从来不知道”。
我更加迷糊,忐忑不安,乔握紧我的手。
“也许你想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成为一个情报人员,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伊森站直身体,绕到我面前,静静的说:“等你听完故事,就能明白很多事了”
我点头,笔直的望着他,尽可能表现得无畏。
“还记得我在医院向你说过的‘挖掘机’吗?”他问:“那个可以将人记忆清除的机器?”
“那是最新的研究成果——是你亲生父亲,你以为十岁时就过世的父亲研发的”
我吃惊的望着他,却执拗得没有开口,手心冰冷。
“是的,他并没有死,如果没有猜错,他现在应该在金三角——这也是你的母亲,一个黑帮大小姐成为谍报人员的原因”伊森不徐不缓,开始讲述那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事:“你母亲遇到你父亲的时候,还是一个普通的少女,相爱,私奔,结婚,生子,这一切都和你所知道的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你父亲的身份,他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教授,而是国安局的高级技术人员,为了向俘虏获得更多的信息,他们一直致力于一种‘记忆可读机’的研究,就是通过大屏幕读取人脑里的记忆,这即使‘挖掘机’最早的原型。可是研究到最后,他们发现,这种机器不仅仅可以读取记忆,还能将记忆力篡改,将不属于他的记忆强行输进去,进而控制对方的意志与行为,当然,这一切都还停留在理论知识,因为篡改记忆需要实验者有足够坚强的意志,不然就会死于中途,至今而至,还没有成功的特例——或者说,你是唯一成功的例子”
“我也是实验者?”我失声。
(三十二)真相(下)
“是,你是唯一在实验后幸存下来的人”伊森肯定的回答道:“在得知‘挖掘机’有那一种用途后,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也对它觊觎不已,试图用它来从事非法活动,并因此,劫走了你父亲——那时你九岁,事实上,你目睹了全部过程,本会被那些人灭口,但是你父亲以性命做要挟,要求他们放过你,而匪徒又担心你认出他们,双方争执之下,你父亲决定用最新研发出来的‘挖掘机’为你消除那段记忆——如果失败,你会成为弱智,如果成功,你将不会有那段记忆。他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躺在‘挖掘机’的机舱里,我们都以为你不行了,可没想到你醒了,而且没有丝毫其它异状”伊森说:“可可,你很幸运”
“然后呢?”我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然后,挖掘机的专家小组本想对你进行检查研究——毕竟之前做的实验,是百分百的失败率,而当时的你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童,却能够幸免崩溃,而且没有任何后遗症,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不过你母亲坚持反对,而且愿意自己亲自去查出你父亲的下落。当局也认为你年纪太小,可能经不起一些大型检查,所以一拖再拖,直到你母亲出事”
“出事之后,当局找到韩玄飞,将他父亲的遗物交还给他,并且说明了他父亲为国家工作的真相,韩玄飞本可以选择另一种正常的生活,他当时无心经商,更无心政治,是一个优秀的小钢琴家和画家,而他父亲被害的事情组织也自会处理,我们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把你带回去——你对于‘挖掘机’的研究,很珍贵。我们必须在不法分子成功之前找到克制的办法,而你将是突破口,无论是你的体质,还是那段被消除的记忆。”
“他听到我们的要求后,说出一个建议:他继续为我们服务,查出那伙挟持你父亲,造成飞机失事的匪徒。条件是,永远不要扯上你。为了让自己死心,他亲手断送了自己的艺术生涯,这些年来,他一直表现得很优秀,利用自己在法国上流社会的身份,做出了许多非凡的贡献,并且很快成为独当一面的人。而肖子杰与我,都是玄飞的助理,换言之,他是我们的头。”
“三年前,他终于查出了当年的一点蛛丝马迹,隐约与金三角有关,为了协助他了解金三角里的势力关系,所以组织上派苏月来协助他,苏月和苏阳,都是国际缉毒专家——可是很不幸,苏月暴露了,遭遇灭口,线索很快断了,而玄飞的安全也一度受到威胁——也正因为如此,你离开法国后,他并没有找你回来,因为在那个时候,你离开,是最安全的”
我的喉咙突然发干,异常艰难的问道:“但是我三年的所在所为,哥全都知道?”
“是,你以为他会让你自生自灭达三年之久吗?你以为你在酒吧里当招待的时候,真的就没有什么酒醉客人?你以为当初阿南对付你的时候,你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化险为夷吗?”伊森抬眸,似叹似喟的望着我说:“可可,你太低估你在玄飞心中的地位了,你是他的一切”
我怔怔的望着他,“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一直不露面?”伊森涩涩一笑:“因为他笨,想让你安安稳稳的生活,安安稳稳的嫁人,除非你主动去找他,否则他绝对不会打扰你的生活”,顿了顿,他又说:“等你和乔结婚后,就远远的离开这里,玄飞知道了,也一定会很开心”
“和欧家有关?当年的事情,和欧家有关?”我亦涩然。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逃了一圈,又逃回原处,故事里相连的男男女女,怎么也绕不出去。
“……是,有关”伊森肯定的说:“所以你不能想象,在你与欧阳相爱的三年里,玄飞到底在经受什么样的煎熬”
怎样的煎熬?
所爱的女子,和所恨的家族,努力想守护着的,却偏偏自投罗网。
“你已经知道了全部事情,不要再管这些事了,我们安排你尽快离开法国”肖子杰插话道。
“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我说:“哥和爸爸,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用他们的牺牲来换得我的幸福,你认为,会有幸福吗?”
没有哥,会有幸福吗?
曾经以为是可以的,曾经也几乎做到了,但现在,我是那么肯定——
我的幸福,只能与他有关,如果没有他,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你留下来能做些什么?”苏阳有点不屑。
我转头看了看一直沉默的乔,他的神色很安详,只是紧紧的,安心的握着我。
他应该猜到我要说的话了。
“我有办法重新接近欧阳”我说:“我可以加入你们”
(三十三)计划
“不行”肖子杰断然否决,斯文俊秀的脸上满是坚毅:“我答应过玄飞,不能让你涉险”
这一次,连一向对我有淡淡敌意的苏阳也坚持道:“可可,这不是儿戏,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应该记得苏月是怎么死的”
我一阵抽痛。
“知道了,我带可可离开,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乔突然不由分说的插了一句,也不容我说话,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明天我就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我们结婚的消息”。
我被带得踉踉跄跄,想说话,却不经意瞧到乔异常认真的眼神,不知怎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走了几米远后,我终于顿住脚步,试探的唤了一声,“乔?”
“等下再说”他温和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紧走了几步。
直到停车场,乔才松开我,回头望了望还站在门口的苏阳三人,压低声音说:“难道你看不出来?你哥出事了,就没有人能保着你了,他们三个只是赶在那个组织将你带回研究之前让你离开,虽然表述的方式不对,用意却是好的——可可,你必须离开,如果不想成为研究对象的话”
“我明白”我点头。
尽管肖子杰与伊森总是埋怨我给哥找麻烦,可毕竟是在他们的眼皮下长大的,当真的遇到事情时,他们会像哥一样护着我。
他们无法抗拒组织的命令,却能够提前让我离开,嫁人,重新回归一份安稳祥宁的生活——一如哥所希望的那样。
只是我做不到。
因为我爱他,那个总是隐忍,总是若即若离,总是爱恨不得的人。
你为我做过太多,偶尔,也请让我为你做点事吧。
“乔……”我迟疑着呢喃,突然闪开视线。
该怎么向乔说明呢?开口说结婚的人是我,连累他的人是我,给他希望的人是我,难道现在,又将由我亲自将这番承诺打碎吗?
太儿戏,太不尊重人了,很可耻。
“乔,我……”犹豫,再三。
“可可,我不允许你涉险,但我知道你的性格,所以我不会劝阻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可是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带上我,我必须为你做些什么——至于婚礼,大可不必了,可可,我还是觉得,我们做朋友会更好些”乔淡淡一笑,轻而坚定的打断我的话。
碧蓝色的眼睛洞悉而清透,宽容着我的反复无常。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搂着他的胳膊,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谢谢”。
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所有的暧昧期待信赖与不可得,只能融成这两个字。
“傻瓜,谢什么”他笑了笑,用手摸着我的头顶。
那笑声,亦像一声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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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交代完,明天再发三章,本月欠下的章节就补全了,汗。
关于剧情复杂的问题——其实条理是清晰的,只是之前故弄玄虚,绕了一堆圈子,结果反而造成了理解困难,简而言之就是:韩玄飞是一谍报人员,属于国家的一个地下组织,一直在查一恐怖团伙,而那一伙人竟与欧阳、温如他们有关,现在韩玄飞失踪,肖子杰他们怀疑与欧家有关,而可可决定再次接近欧阳,寻找韩玄飞的下落。
再过几章,便是他们在金三角的生活,也就是全文的第三部分。窃以为,第一部分是引子,第二部分是交代人物关系和背景,真正的纠葛纷争,矛盾与情感,都集中在第三部分。
所以呢,大家再忍一忍……
(三十四)造谣
和乔从家里出来后,华灯已上。
我们驾车行在郊外,到了塞纳河的旁边,乔摇下车窗,第一次在我面前抽烟。
缭绕的烟圈,让他的脸在城市迷离的灯火里若隐若现。
“什么打算?直接去找欧阳?”过了许久,他才掐灭烟蒂,安静的问。
我知道,这一夜,这一个决定,可能会影响我的一生——
深吸一口气,我沉声道:“我有办法让他主动来找我”。
“什么办法?”乔有点惊异。
“嫉妒与多疑”我苦笑:“欧阳是一个很容易怀疑也很容易冲动的人,如果知道我去找别的男人,他一定会出现。”
“别的男人?”乔的脸上现出了担忧:“可可,你想干什么?”
我不慌不忙的也点上一只烟,沉默半天,然后报出了一个酒吧的名字。
徐爽曾经说过:在法国,欧家开了间酒吧,平时没事的时候,阿南他们都喜欢在那里喝酒。
阿南阿南,如果一定要有一个替罪羔羊,你是再合适不过了。
乔终究还是把我送了过去,到了门口,我开门下车,顺便俯身叮嘱道:“你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不要太担心,我有消息会联系你,回去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恩?”
乔深深的望着我,纵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认可,可并没有开口,只是留下了鼓励与安心。
“我等你消息”他说,声音低沉暗哑。
我笑,伸手掳了掳他的发丝,突然发现,乔比希腊雕塑更加完美,因为这张无缺的脸上,有着温暖而生动的表情。
转身的时候,留给他的背影,重新变成了当初初见时的可可。
跋扈而骄傲,任性得不可一世。
走入霓虹灯下的我,便是这样张扬的形态——音乐声震耳欲聋,斑驳跳跃的光线让场中舞动的人形如鬼魅,舞池周边的座位则隐藏在暗影里,像随时会扑上来的兽。
打碟的DJ还在台上捂着耳机摇头晃脑,我过去摘掉他的耳机,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道:“阿南在哪!”
“什么?”他显然还在疯狂的音乐里不能自拔,用同样大声反吼了回来。
我伸出手,按掉音乐的开关,世界蓦然安静。
然后我沉着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