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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有什么好不承认的,”玄音若有所思的说:“不过与其在这里空想,妳何不直接去找他呢?”
不懂召夜在ㄍㄧㄥ什么,她比他幸福多了不是吗?秦梦宝就住在离这里不到一个小时车程的地方,她想见他,只要有心随时可以见到,哪像他……唉,真希望能快点搜集到紫玉花瓣。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喷了古龙水的男人忽然走近她,欣赏另一件古物,她忍不住掩住口鼻打起喷嚏。
“咦?”瞟一眼正垂着头猛打着喷嚏的召夜,玄音笑着向进门的男人打招呼。“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秦梦宝颔首示意,见召夜正捂着口鼻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喷嚏,低垂着头走近柜台想拿面纸。
他先抽了一张递到她面前。
“谢谢。”她很顺手的接过,以为是玄音拿给他的,这阵子他心情好得不得了,人也跟着变得体贴不少。
“不客气。”
听到熟悉的嗓音,她霍地抬头,这才发现是秦梦宝。
“你……怎么会来?”眸光里轻轻漾过了一抹惊喜,她还以为他不会再来了。
“我拿这枚枕头来向妳请教。”抱起手里的孩儿枕,他笑容可掬的说:“我每次一枕上这枚瓷枕就会梦到妳,妳可以跟我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昨夜他再枕上瓷枕,又作了与之前一样的梦,不过他依然还是不知梦中少女的命运最后如何,是生是死。
望着白色的瓷枕,召夜神色有些复杂。“这枚瓷枕是……”
“是什么?我会梦到跟妳长得神似的少女应该不是偶然吧?!”他执意追问,“回答我,这次我一定要知道答案,不要再随便打发我,我们的相遇始于它,我有权知道真相。”
明白她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八成不会就此算了。
睐他一眼,她问:“你相信有前世的事吗?”
“妳的意思是这枚瓷枕跟前世的妳有关?”
她颔首。“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想那名少女应该是前世的我。”
从他手上接过瓷枕,召夜细细抚着上头细致的纹路。
“妳?”很诡异,但是又不由他不信,别说梦里少女的容貌和召夜相似,连神韵都极为酷似。
“在历经漫长时间的淬炼,很多古物都具有了灵性,我想可能因为前一阵子我的血曾经滴在这上面,所以引动了瓷枕的灵性,你一枕在上头便会作那个梦。”倘若这枚瓷枕真是前世的她亲手做的,瓷枕上会残留有关她的记忆,也就不足为奇了。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多得很呢。”她将孩儿枕还给他。
接回瓷枕,秦梦宝慎重的说:“不过因为作了这样的梦,带给我很大的困扰,妳说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解的问:“是什么困扰?”
“我的心被梦中的少女给偷走了,请妳想办法找回来还给我。”
她错愕的瞪住他,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是……她窒住,脑袋有几秒停止了运转。
他带着恐吓意味的睇住她,“妳如果不还一颗心给我,我跟妳没完没了哦。”
“你无赖呀!”俏脸乍红。
“妳偷走我的心,却又不还我一颗心,比我更无赖。”他打算缠她到底。
发现到店内有几个客人频频瞄向他们,连玄音也一脸兴味的看着她,召夜连耳根都红了起来,顿觉难为情。
“别闹了啦。”闪过她想走上二楼。
“我们还没有商量好妳要怎么摊还那颗欠我的心,别想逃。”他抢先一步挡住楼梯口。
“秦梦宝!”她又羞又恼的瞋他,不想跟他在店内丢人现眼,只好道:“我们到如意公园谈。”她旋身走出店外。
低垂着头的她走得太急,没留意到一辆机车骑得飞快迎面而来,幸好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往后扯,她跌入一具宽阔的胸膛里,但没想到力量太猛,他俩竟跌倒在地。
召夜起身,看向当肉垫的人。“秦梦宝,你没事吧?”
他紧闭着眼,没有回应。
“秦梦宝,”才叫完,她陡然发现他头部的下面渗出一摊红色的液体。“秦梦宝--”
四下陡然被一片墨黑笼罩。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对不起,秦阿姨。”歉然的话出自召夜口中。
“这又不是妳的错,不能怪妳。”秦红玉乐观的笑道:“这孩子一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颜迎冠也对爱子充满信心。
“就是呀,小宝一定会醒来的,妳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他心跳和脉搏都很稳定吗?妳从昨天就一直待在医院照顾他,一定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想再待一会再走。”没看到他醒来,她不放心丢下他离开。
颜迎冠还要再劝她些什么,秦红玉扯了扯准夫婿。
“好吧,我跟迎冠还有些事要办就先走了,妳要走的时候知会一下外头的特别护士,自然会有人来照顾他。”说完她拉着颜迎冠走出病房。
召夜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床前看着秦梦宝。
他有一对墨黑的浓眉,挺直的鼻梁以及刚毅的唇瓣,这些都显示出他是个强势的人,想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他不会轻易接受失败和拒绝。
月蚀那天,他说了那一番话的意思,应该是想和她共组一个家庭吧,这些话若是出自其它人的嘴里,也许可信度会比较高。
但他是个情场浪子,这几天来她反复的思索着他的话,根本分辨不出他是一时兴起,还是只是花言巧语的诱哄之词。
虽然他的神情是万分的真诚,没有一丝的虚伪随便,可他的情史真的太丰富了,很难令人置信他会就此收心,专情于她一人。
“秦梦宝,你让我很烦你知道吗?”她注视着床上的他,喃喃的说着。“我都帮你找到珠宝内衣了,你干么还要跑来扰乱我的生活?”
她失神的回忆起和他相遇的经过,没留意到他睫毛轻搧了下,悄悄的睁开了眼,偷觑她一下后,再飞快的阖上。
这情景让刚推门而入的飙风瞥见,她笑咪咪的走到召夜身边。
“怎么样?人还没醒呀。”
召夜回首看着她。“医生说心跳和脉搏都很稳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醒来。”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醒过来。”飙风坏心的笑道。
“是什么办法?”她好奇的问。
飙风摩拳擦掌,握起拳头呵了一口气,不怀好意的笑了几声。
“我用我的神拳揍他一顿,打通他全身的经脉后,他阻滞的气血一通畅,自然就会醒来了。”
觑见她脸上的诡笑,召夜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好呀,妳尽管试,不过出手要轻一点,妳上次随便一出手,就把人家的肋骨打断好几根。”
“放心,这次我保证他最多只断两根就会痛醒了。”
飙风说着,正要挥手之际,就见秦梦宝睁开眼,恶狠狠的瞪向她。
“哎呀,秦梦宝,你醒啦,真是可惜,我的神拳派不上用场了。”
他没好气的瞋她,暗暗谴责她的多事。
这个死小孩竟然敢瞪他,飙风拉起召夜。
“既然他醒来没事了,妳也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等一下,”躺在床上的人赶紧坐起来,“噢。”不小心碰到后脑的伤口,他痛得拧了下眉。他的脑袋这一阵子似乎多灾多难,一下子被盆栽砸到,一下子撞地受伤。
“怎么了?很痛吗?我看看伤口有没有再流血?”召夜急忙靠近他,检视他后脑的伤口。
“好痛!”他佯装痛苦的低呼,把脸顺势埋在她的颈间,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伤口好像有点渗血,我让护士进来处理。”
飙风睐了两人一眼,好笑的开口,“我去吧。”
看出秦梦宝根本是在装模作样,但召夜竟然没发觉,果然,当局者迷呢,唉。
飙风离开后,病房内只剩两人独处。
察觉到秦梦宝的手不知何时环抱住她,召夜扳开他的手,站离他一步,质问他,“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呃,刚刚。”
知道他没说真话,她双臂环胸睨住他。
他在她的逼视下改口,“那个……昨天。”
“昨天什么时候?”她眸色一沉的再问。
“医生帮我处理好伤口时。”
“秦梦宝,这样很好玩吗?你居然装昏骗我!”
想到自己像个蠢蛋一样被他瞒骗过去,还忧心仲仲的守在床边为他担忧不已,生怕他就此醒不过来,一把火忍不住窜上心口,她气得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一定打爆你的头,让你索性在床上躺一辈子,不用起来了。”
才刚说完,四下突然陷入一片阗暗。
警觉自己动怒召来黑暗,召夜连忙平息胸口的怒意。
又跟前几次一样,秦梦宝在黑暗中瞠大眼,须臾,眼前再度恢复光明。
他无辜的解释,“别生气,我不是有心的,我昨天是醒来过,可是脑袋一时还很浑沌,意识不清,没多久就又陷入昏迷了,直到今天情况才好一点,想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冷着脸,稚嫩的嗓音也降至冰点。“你既然没事了,我要走了。”
他忙不迭扯住她的手。“召夜,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被迫停步,她头也不回的直瞪着房门。
“我想给妳一个机会。”
“机会?”
“没错,一个成为幸福女人的机会。”他语气很认真。
“噢?是什么样的机会?”她回身抱胸睇视他,想看他究竟想说什么。
“接受我的追求,成为我的女人。”
召夜抿起樱唇一笑。“秦梦宝,你是不是头给撞坏了?”
“妳不敢?”秦梦宝挑衅的开口,“我早就知道妳是个胆小的女人,怕吃苦瓜,又怕吃药,还怕香水的味道,妳会害怕谈感情那也不令人意外。”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幽瞳一钦,秀眉一挑,“真刚好,我也想给你一个机会。”
“哦,是什么?”
“如果你禁欲半年,半年内不传出任何绯闻,我会考虑你刚说的事。”
他二话不说的一口答应,“好,一言为定,那这段时间妳要陪我养伤,说到底我是为了救妳才受伤的。”他积极争取和她相处的时间。
她有点错愕,他答应得未免太爽快了,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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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两个月来,时尚界以及商场上不少人都注意到秦梦宝的改变,他不再一个又一个的换着女友,面对各美艳美女刻意的引诱,也丝毫无动于衷,宛如脱胎换骨的变了一个人。
于是谣言纷出,有人说他是染了某种见不得人的病,有人说他是被某名高僧感化顿悟了,有人说他寻觅到了真爱。
秦红玉看着儿子的改变,心知肚明,什么也没问。
在她和颜迎冠婚礼的那天早上,她穿起特别订制的婚纱,拿着捧花,笑问:“小宝,你想我今天的捧花要丢给谁比较好?是你已经三十好几还没出嫁的表姊,还是郝副总呀,她一生宝贵的青春都贡献在我们红玉集团,我希望她能找个好归宿。”
秦梦宝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当然是丢给召夜。”
“给她,她想结婚了吗?”打扮得娇艳动人的她一脸诧讶的瞅住儿子。
“迟早会想的。”只要再等四个月。
“咦,可是我怎么都没听说她有结婚的对象了?”她明知故问。
“妳少啰唆,总之把捧花抛给她就是了。”知道母亲是故意的,他没好气的道。
秦红玉瞪向儿子。“小宝,你没忘记我是含辛茹苦养大你的母亲吧?你该用这种欠揍的态度,对你恩重如山的妈咪说话吗?”
秦梦宝态度软了下来,不是因为她的抱怨,而是因为捧花要丢给谁操在母亲之手,他这是有求于人,所以姿态不得不放低。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妳是我最美丽、最亲爱的妈,”他讨好的一笑,伸手搭在母亲的肩上,“妳今天这么美,绝对会艳惊四座,待会老爸看到一定被妳迷得晕头转向。”
“他早被我迷得晕头转向三十几年了。这么巴结,想要我把捧花抛给召夜对不对?”她道破他的心机。
“妳知道就好了。”
“就算我肯丢给她,也要她肯接才行呀。”
“我会让她接的。”
“我看没这么容易吧。”
“反正妳丢给她就对了,其它的事用不着妳担心。”
秦红玉戳了戳儿子的额头,“你呀,荒唐了这么多年,这下总算找到人来治你了。”
治他?拜托,老妈也未免太小看他了吧,现在他是暂时屈就召夜,以后还不知道谁治谁哩。
婚礼是在教堂举行的,由一曲结婚进行曲拉开序幕,秦红玉和颜迎冠的婚礼办得并不特别盛大,他们邀请的客人也不多,只有亲朋好友以及红玉集团的员工,会场以粉紫色和白色为主色来布置,营造出一种宁馨浪漫的氛围。
在婚礼最后,步出礼堂,要登上礼车的秦红玉准备丢出新娘捧花,她很快的扫瞄到目标,因为儿子正杵在召夜的身后,她扬起手,将捧花往那边抛去。
召夜机警的察觉到秦红玉的意图,连忙想避开,暗忖想接新娘捧花的人多得是,一定会有人上前来抢,不料她根本无法移动脚步,她的腰被人牢牢环住,当那束捧花抛来时,精准的落到她的怀中。
“哎呀,恭喜恭喜,听说接到新娘捧花的人没多久就会传出喜讯。”站在她身后的秦梦宝第一个向她道贺。
横他一眼,召夜顺手将捧花转送给一旁的小女孩。
“妹妹,这束花花送给妳。”
“谢谢阿姨。”小女孩笑得甜美的接过,喜孜孜的转头向她身边的小男孩说:“小君,你看,我有捧花了耶,明天我就嫁给你。”
“我才不要娶妳,我要娶小康。”小男孩不领情的别过头。
“可是小康是男生呀。”
“笨,谁规定男生就不能结婚?”小男孩白她一眼。
“可是……”
小女孩还有疑问,小男孩不耐烦的道:“啰唆。”说完就走掉了。
“等等我嘛。”小女孩追了过去。
召夜好笑的睇着那两抹小小的身影。
“现在的小孩愈来愈人小鬼大,居然搞起同性恋。”秦梦宝笑叹着。
她挣开箝制自己腰间的手。“我要回去了。”
“我送妳。”
“晚上不是还有喜宴,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吧。”
“那些小事用不着我插手,我只要在晚上的喜宴开始前赶回来露个面就可以了。”他已主动的挽起她的手,朝座车走去。
知道他的强势作风,不想在这里跟他闹别扭,她顺从的坐上他的车。
留意到两人离去的背影,一群人开始议论纷纷。
“就是那女孩吧,听说秦总是为了她洗心革面,不再拈花惹草。”
“可是我听说的是秦总好像中了邪,被下了降头,所以才会任她摆布。”
“都不是,你们听我说,那女孩就是那个找到珠宝内衣的人,当初她和秦总打赌若是她找到了,他要陪在她身边半年,这期间不准跟别的女人来往。”
一堆人胡乱的臆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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