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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生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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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很熟练地做完了一套动作。
他说:“咱们这个杆儿和杆儿之间的距离比考试的窄,这个库能钻好了,基本上就能过了。你们谁来?”
“我。”老三首当其冲。
查教练:“躲着点儿杆儿!”
老三轻松地贴进去了。
这有啥难的!
“我来!”我摩拳擦掌地冲上了阵。
“嘁嚓喀嚓”,贴库的四个杆儿全部被压倒,惨不忍睹!
查教练嘛哒我一眼,没希的支声。
“哎,老三,请教你个问题,”我变得谦虚谨慎了,“你咋进去的?”
“我也说不清楚。”
“你以前开过车吗?”
“没有。”
“那你咋一个杆儿没撞?你看那几个点了吗?”
“没看。”
“那你看啥?”
“凭感觉。”
“凭感觉?咋凭啊?”
“哼!蒙的!”查教练粗声粗气地说,“我见的多了!不信你们看着,下次他撞不撞?”
老三再次上车,撞倒了三个杆,其手脚乱舞之程度,可与我相媲美!
查教练像个洞悉一切的如来佛,我们则似在如来佛的手上撒了一泡尿还自以为是的猴子,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眼镜(我不是说老二,我是指横跨在我的鼻梁上的那副架子)在给我带来高清晰度视角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大的烦扰。由于使用不当,我把自己的眼睛弄成了近视。没有深刻用眼的事儿,也就凑合着看了。学车不行,学车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路口,要在短时间内,把你能看的和该看的看到、看全,并对过往的人、车、畜牲给以百分之百的重视。这年头,撞上啥都不行,不讹你一把,就是个有品质的人了!基于以上的种种原由,我为自己配了一副眼镜,我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有点儿“水土不服”,摸不透它的脾气和秉性。练杆时,在我的视力所及的范围内,能够看到的道道有:镜片周边的几个框,车厢内部的几根立柱,查教练在立柱的上方用白油漆画的几个被当作“点”的竖条,我们训练用的几个杆儿,别人训练用的无数个杆儿以及杆儿场上随意走动的人……它们不由分说地鱼贯而入,令人眼花缭乱,我看错杆儿已不下十几回了!
查教练的脸上疑云密布,“老看错呢?……你摘了眼镜看看。”
“……查教练,我摘了更看不清了!教练教练,不是我的事儿,是眼镜的事儿!我戴上眼镜,杆儿在这儿;摘了,杆跑那儿去了!”
“上个班有个学员也戴眼镜,每次练杆儿前,他用手指头戳这儿,”查教练指着自己的鼻梁的上部,“把眼镜往鼻子根儿那儿一推,你也试试?”
教练的招儿很管用,眼镜同眼睛的距离近了,视野宽了,误差也小了。
我自己也在找着原因。
我的眼镜刚刚配上,就不对称,一个偏上,一个偏下,拧着,而且还松(我的小外甥拿着玩,弄成了这样),上下直出溜,晃动的视觉让人眼晕。
迎阁让我把眼镜放在了桌子上,她教给我检查和修正的方法。她说:“这两个腿一个高,一个低,你得把它掰过来。要掌握好角度,掰不好,容易把眼镜片掰碎。你找点玻璃胶,把松的地方粘好,固定住。”她戴眼镜的历史比我长,经验多。
同时,我还有针对性地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擦净鼻子上的汗,防止眼镜下溜;备好眼镜布(已丢,现用卫生纸、衣角等物代之),拂去镜片上的灰尘和污渍。
在一个大下坡,我的一位师弟出其不意地来了个急刹车,蹲在车厢里的我们遭此一劫,脑袋被撞得叮当乱响,冷硬的金属们就势把我那恃才傲物、自命不凡的眼镜腿儿给整折了!没把我的眼睛杵瞎了算拣着!为此,我又破费了百十来块钱。目前,该眼镜身价倍增,周身的价值涨至三百余元,比镶个大金牙还贵!
一一二
                  尔后,总好像有个声音时不时地敲打着我:
“有一个怕压、怕碰、怕碎的东西,它离你的眼睛很近,你可要当心它哟!”
“它是你的第二副眼睛,保护好它,就等于保护了你的眼睛。”
戴上了眼镜,相当于戴上了一个大包袱!
考杆儿前,我们几个班的教练领着学员们到了考试场,熟悉一下环境,试了几次杆儿。几个女学员中只有我是三次均一把过的人,这在男学员中也不是很多。
查教练嘴上不说,心里却以我这个女弟子为荣的,因为,女学员一直是教练最担心的。
“你这老大可真长脸,年龄最大,练的最好!”
“老查,你不得弄个开门红啊!”
查教练被其他教练的溢美之词烘衬着。
考试那天,我们提前到了考试场。
“我看出来了,”另一个班的男老大说,“你们猜,咱们这里手拿把掐的是谁?”
大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又茫然地转向了男老大。
“大姐呀!数她最沉稳!”他把矛头直指向了我。
“哪呢!”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很不适从于当个中心人物。
“大姐今天是稳坐钓鱼台呀!”
“谁能跟大姐比呀!”
“行,大姐肯定行!”
学员们有的过了,有的折了(即不合格),我的几个师弟考出了理想的成绩。
“伊依——”考官念着我的名字。
“到!”
稳当点儿,沉着点儿,前几次都过了,没啥了不起的!
倒……倒……倒……“车身出线!”电脑说话了,这无疑给了我重重的一击!我有点儿乱了阵脚。
别慌,我还有一次机会。
倒车……贴库……移库……“移库不入,不合格!”无情的电脑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似个失去灵魂的空壳,走出了考场。
“查教练,我没考好。”
查教练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里面有埋怨的,有责备的,有不可理喻的……
这一次,我没有钻进驾驶室里,而是翻上了车厢,龟缩在一个角落里。我没脸面对查教练。
“你考的时候,查教练就在栏杆外面看着呢!”“眼镜”的话,使我更加无地自容。
因为我,查教练不高兴,本来考的不错的几个师弟也不敢表现出过分的张扬来。
下了车,查教练才把他的火发了出来,“我怎么也没想到你没考上!我原来担心的是老四,结果呢,他还不错,过了!你可倒好……”
“对不起,查教练。”
“……行了,没考好没考好吧,别有思想顾虑,还得准备下次再考。”查教练转向了我的师弟们,“从今天起,正式上路。路考的时间是下个礼拜。咱们每天挤出个把钟头来,让老大练练杆儿,不练也不行,该生了。时间很紧,大伙儿上点儿心。”
教练又单独对我说:“我在这儿还带这个班,怎么安排我说了算,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如果你再考不过,那可真不好办了!一个是你要多花不少钱,买够规定的练车时间,才允许你考试;再一个是,这个班下来,说不定把我安排到哪儿去。能带新班是好的,我跟他们说说,让你一天练两把。就怕我不带班儿了!”
我要面对的麻烦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料!
我给伊水打了个电话,“我没考上。”
“知道了。”她冷冷地说。
“咋知道的?”
“迎阁说的,她过了。她说,这次没过属于正常。要是下次再不过,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迎阁咋不给我多说点好话呢?她咋不说“下次不过也是正常”呢?考场上,是以成败论英雄的,我输了,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就是不行!就是心理素质差!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如人!家里、家外形成了这种气氛,在以后的那些天中,我是带着巨大的压力练车的。
一一三
                  每晚,当我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爬上了五楼,倒在了床上,还没等缓过气儿来,妈妈的笑脸就迎了上来,“吃饭吧。”
“不想吃了,累!”
“不吃哪行啊!饿坏了呢!”
除了淘气儿,每一个见到我的家里人至少要问我一个问题:
“今天练得怎么样?”
“有把握吗?”
“有没有进步哇?”
“快考了吧?”
“你能行吗?”
……
天天如此,天天如此,以致于我见到他们都打悚了。“你们别问了,什么也别问了!让我安安静静地休息,好不好?”
艾虹也没考上,她是别的班的学员。我们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她是一个心里装不住事儿、嘴上存不住话的人,练车的空闲,就来找我。
她说:“人家考上了,咱没考上,跟人凑和啥?大姐多好,也没考上,和我作了个伴儿。”
依她这话,我像是在同她争下游、比后进呢!
她又说:“这两把我又没钻过去,教练刺哒我了。俺们教练哪,我送他两盒烟,能管两天,顶多管两天,对我的态度也好,有啥不对的地方,慢慢跟我说。过了这两天,不好使了!跟我横,使劲使劲地横!还骂人。我再给他两盒烟呢,他又好好讲了。唉!我都试过好几回了,可准了!要不是为了学车,我这老大个人,谁受他那套哇!憋气,这破车学的!你说,我学这车干啥?!放着清静日子不过,花钱买罪遭、买气受来了!我老公说我,‘没见谁学车像你似的,连说梦话喊的都是车!神经病!’大姐,你说,再考不上可咋办哪!还得花钱,还得耽误班,我都不敢想了!我儿子看我这样,你猜他说啥?‘妈,别犯愁,赶明儿我替你考去!’他咋说出这话来了呢?没人告诉他说呀!这孩子,多聪明!多懂事儿!
“你看着那个人没?穿红衣服的那女的……对,是她。她考了六次了,杆儿还没过呢!她的教练早就不管她了。她没考上,教练的二百块钱奖金没得着,教练能乐意吗?不得恨她呀?也不管她,她再怎么样,跟教练没关系了。她也不会来个事儿,教练那二百块钱,她给掏了不就得了!教练还能帮她,找找人啥的。考了多少次了都没过!别的教练不好往里插手了。她在下边儿练的还挺好的,一般的都能过,一到考试场就完!快得了‘恐杆儿症’了!有人给她算了,说她连学车带考试用的钱,都够买一台车的了!大姐,咱可别像她呀!”
同忙忙叨叨的艾虹坐在木墩上,再静的心也能被她掀起几尺浪来!
“老大,”查教练对我说,“你这杆儿没过去,我睡不好觉。昨晚,我想了挺长时间,你是不是感到入库特吃力?”
“是,方向盘打不过去。”
“我分析了一下,你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咱们训练时,杆儿的距离窄,考试场的宽,宽的呢,贴库好进,但是移库、入库的难度大。咱们再练呢,把杆儿的距离拉宽,和考试的差不多。你呀,在‘二上’的时候,把车屁股尽量往右掉,打出角度来,‘二下’就省力气了,不用那么忙了。”
查教练绞尽脑汁地为我设计了一个讨巧的办法,就是这个办法,使我避开了上次的失误,在考试场上,我非常流利地完成了一系列的运作。
那个穿红衣的女人又“折”了!这是她考了第七次的杆儿了,没过。
路考,我一次性过关了。这之前,我托查教练给考官送了礼,我上了双保险,我怕再遭那二茬罪,我更怕重蹈红衣女人的覆辙!
我请了查教练和几个师弟,表达心意,庆贺一番吧。查教练还带来了与他关系最好的“刀疤”教练,还有另外的两个教练,我曾用他们的车练习上路了。
我们吃完了后,查教练留下了我,说有事要和我说。
他轻踩了我的脚,眼里流动着一种东西,他含笑着说:“你拿到了证,我要请你。”
我说:“我应该请你,教练。”
“你请了,我再请你!”
“几个师弟都去吗?”
“不带他们,我就请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
“对。你老公……是哪年去世的?”
他打听到了。
我想摆脱的事,摆脱不了,哪怕是走到天边!
一一四
                  我答了他。
他说:“我要请你,单请你一个人。”
又是皮哥类型的人!
我说:“如果你请我们几个,我去;你单请我,我不去。”
“怎么不去?”
“我们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是一个团体,我不能吃独食。”
“你的电话是多少?我给你打电话,我肯定得请你!”
“我没有电话。”
“你自己住吗?”
“不是,我在妹妹家住。”
“你把她的电话号给我。”
他记下了号,说:“你走了后,也不来看我们,像挺多学员是不?”
“来。”
“你们这些学员,很多走了就再没来。”
他说的也许对吧,有相当比例的学员学车是受了气的,也不想再见教练。
当我拿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机动车驾驶证》时,我深深地吻了它一口:为了得到你,我破了多少心力、智力、财力呀!
给你支个招儿:和谁有仇,劝谁学车——这是在学员中很流行的话。
伊水说有个教练打电话,找我,来了几次了,让我给回个话。
“我不给他回!”
伊水问我原因,我向她说了。
查教练又来电话了,还找我,伊水说我回东北了,他才不打了。
在学车期间,我的嗓子发生了大事故——严重失声了,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别人猜不出我是什么原因,真实的原因我也没有和他们说,只有妈妈猜出了,她说:“挣不着钱,上火上的。”
从我来,伊水的生意就不如从前了,这并不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是出于大气候。老顾客的消费量已快饱和了,新顾客还没有开发出来,再加上图书行业的恶性竞争,价格一跌再跌,利润已远不如从前了。在学车时,如果我有空闲的时间,我就可以去卖书。但是这样的时间毕竟是少之又少,我不去卖书,当然也就挣不到钱,我从家里来,就没带多少钱,我没有存款,一分钱的存款都没有。到这儿以后,给孩子交学费的两千三也是伊水代我交的,再加上我和孩子每天要吃饭,都要花钱,还要给教练送礼等等。还有,学车的钱也是伊水给交的。所有这些钱,都是借的,就是说,我还没等挣钱呢,先欠了一屁股外债。真要把我逼转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了。
以上这些因素,促使我的嗓子哑了。我使劲喊,声音也很小,和人说话,也要用尽力气说,别人才能听到。
大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恢复得差不多了。
在老家的伊妹打来电话说,我的买断工龄的事办好了,单位里有好些人要办,但是名额有限,领导给我办了。这是他们对我的照顾,给了我一万六千八百块钱。单位的劳资员代表领导,让伊妹和我当谁也别说给我多少钱了,我问伊妹,为什么不让说?伊妹说,“我也不知道,劳资员就是不让说!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两年之内不能跟人说。”
我在北京也碰到了个买断工龄的,他和我的工龄一样长,他说,国家给他发了四万多块钱。
我的姨夫在南方的某个林业局当副局长,他来北京玩时,我问了他,他说我也应该得四万多,“没给你那些钱,是当官的贪了,燕过拔毛,层层贪!”
姨夫对上层的内幕知道些,他也得到过很多的好处。他的几个儿女的楼房全有了,尽管有的还在上学。
一万多块钱,对我,已是很多了。
我的组织关系被转到了居委会,居委会的书记让伊妹传来话,说:“还是留着党员的关系吧,一年才交十几块钱。”
如果我不犯大的错误,不被判刑,不管我在外面做了什么,只要我每年肯拿出这十几块钱来,我的党员身份就是一种终身制,我和党的关系只剩下交党费这种形式。每年两份的个人总结,支部书记因怕牵连到他,他会自动找人为我编。
说起个人总结,我倒想起,从我入党开始,我就没有写过一份真正的可以称得上自己的个人总结的总结。这是一位老同事教给我的。他看我在填写个人简历时说:“你别什么都往上写!你知道政策咋变哪?将来万一有变,落在文字上的东西,就是证据,你推都推不掉!好的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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