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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月儿揉了揉头说。
“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我俯下身,伸出手帮她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关心地问。她有意地闪躲了一下,朝我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紧,然后专注看起邮件来,不再理我。
我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把话吞了回肚子,悻悻地踱回到我的位置。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采韵便迅速按下接听键。
“嗨!”电话的那头传来采韵好听的声音,她用了最简单的打招呼方式,仿佛我是她很熟悉的老朋友。
“Hello!”我回答道,在烦闷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我很是开心的。
“我朋友从法国帮寄了一箱博若莱,有空过来取两瓶品尝品尝吧。”采韵说。
“太好了,可以多给两瓶吗?喝得过瘾点。”我厚顔无耻地问她。
采韵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真贪心,不过贪心才会有野心。我喜欢有野心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男人。我住在二沙岛对面的海珠半岛花园,晚上都在家,你到楼下给我电话吧。”
自古宝剑赠英雄,美酒送佳人。现在是佳人赠我美酒,毕竟时代不同了嘛,男女平等了,男人也该翻身做主人了。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我收拾东西准备会合小毕去东湖棋社。这时候,健哥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说是有事要找我。真是五行缺“扁”,我有要紧事的时候,他总有不要紧的屁事来烦我。但还是去吧,毕竟每年的年薪还是这位大哥定的。
“老拆,你有没有听说我们平台的总经理要换人啊?”健哥问我,眼镜里的韩国式小眼睛眨巴眨巴的。
“你都知道我平生只问江湖不问政治的,我怎么会知道啊?要换谁来啊?”我问他。
我平时的完整说法是“只问江湖丰乳肥臀,不管政治勺起刀落”。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以我随遇而安的性格,在公司的政治油锅里捞两下,起身连自己的骨头渣都找不到了。
其实公司派别和党派一样,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政治。两人以上就可能会有利益分歧,有分歧就会有派别,有派别就会有政治斗争,越大的公司政治斗争越严重。那些靠玩政治混得好的,全是长袖善舞的角色,就我这长方形的身段,跳舞的干活,不会!吃饭的干活,强项!
健哥叹了口气,手在桌子上不停地乱敲着,说:“听说韩总要调离华南区,听说新来的是郑总,谁都知道郑总与韩总在公司是对着干的。”
虽然不喜欢政治,但我一听,还是明白了健哥的担忧。韩总与郑总向来不对路,而健哥是韩总一手提拔的,谁都知道健哥是韩总的心腹,健哥掌管着华南最大的部门。如果郑总来管华南,那基本上健哥就变成了玻璃上的苍蝇——有光明没前途了。
“最终定了吗?”我问。
“还没有,韩总不太想走,但总部想让韩总去负责亚太兼香港的业务。”健哥忧虑地说。
《爱情路过广州》第二部分 爱情路过广州 23(3)
这对韩总是好事,但对健哥可能就是灾难了,何况健哥很久不直接接触业务了,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他的这个团队到时能够力挺他了。
我明白他的心思了,我拍拍健哥的手,说:“健哥,你放心,如果有事,我会站在你这边的。”这是真心话。健哥平时虽然哼哼唧唧有点烦,但他对我确实不错,工作上他给了我很大的空间,私下里我们还是不错的朋友,做人总得讲点良心。
离开公司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月儿,她正和一个同事在津津有味地在看一个搞笑的FLASH,乐得咯咯直笑。
《爱情路过广州》第二部分 爱情路过广州 24
东湖棋院在东山湖畔的东湖豪苑五楼,毗邻广东省委、广州军区,闹中有静。我们去的时候,人不是很多,我和小毕先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黄主任还没来,我和小毕手痒,决定先下两局。
我一拱手说道:“所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处,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毕兄请!”
小毕还一揖答道:“所谓气吞万里如虎,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梁兄先请!”
我们开始猜先,小毕抓了一把子放到棋盘上,我用食指和中指标准手势夹一个棋子放在桌面上,表示猜单。小毕数了一下共十枚棋子,为双,于是小毕执黑先。
小毕用“中国流”布局,我用“三连星”布局对应,这招另号“宇宙流”,是日本著名棋手武宫正树最爱使用的起局。
围棋讲究金角、银边、草肚皮。就是在围棋布局中,角的利用价值最大,边的价值次之,中间的空儿围成同样的目数要用最多的子,所以中空在古代是被认为最没有价值的。而现代以武宫正树为首的棋手重新确立了中空的价值,并在“实利”与“势”之间,选择了“势”,从而开创现代围棋新流派——宇宙流。这是我最喜欢的流派,此派不拘小节,天马行空。
很快我们就下了五十多手,我利用一个角上的弃子,在中腹形成了一个气势宏大的空间,我很得意地对小毕说:“唉,当年的‘宇宙梁’风采依旧啊。”
随即进入中盘阶段,我长年沉浸于酒色不务正业的后果就出来了,由于计算已经远远不如当年精确,我打了好几个勺子(围棋术语,意思犯错)。被小毕左突右冲之后,地盘大大缩减,但由于我布局的优势比较大,决胜时刻出现在收官阶段(收官,围棋术语,布局为开局阶段,中盘为中间阶段,收官则为结局的扫尾阶段)。
这时候我们身边围了几个人观战,我们俩都在全神贯注一决高下而没有去理会他们。
收官阶段,小毕发扬他的清洁工的本色,东刮一点,西搜一点,最后小毕以四目半棋小胜(目是围棋术语,计算胜负的一种单位,类似一个鸡蛋两个鸡蛋中的单位个)。我懊恼地挠了挠头。
“白棋的布局功夫了得,但太心浮气躁,老想一击就把对方击倒。”身边一个人慢悠悠地说。
小毕抬头,朝那人笑着打了声招呼。我回头一看,此人个子不高,年近五十岁,戴了个黑边眼镜,正是图书城的网络主任老黄。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鏖战中,不服气地说:“主要是在右上角吃的亏太大。”
老黄打开一把纸扇,纸扇上面写着“叩桥不渡”。在这里下棋的人喜欢没事带把纸扇,这是一种时尚,就像我们泡妞会带几个套套一样。
他摇了摇纸扇说:“因为布局占优,所以你总想速战速决,一急功近利心态就会变坏,这样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我点了点头。这几年在生意场这个大染缸里,我的心态就像前两年的股市一样,一泻如注。做事的目的性和功利性变得极强,如果这个人有利用价值,我们就会屁颠屁颠地贴上去;相反,如果这个人没有价值,我们就会对他很冷漠。常常自己都会感到害怕,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起身拱了拱手说:“老黄一番话,醍醐灌顶。”这不是恭维的话,也许在别的场合听到这句话,我会很不屑,但刚才历经的一场由胜转败的战斗让我深深地赞同老黄所说的话。我不由得对老黄肃然起敬,他不是个普通的人,难怪我们之前用了各种方式都没有打动他。
我请老黄坐下和小毕对杀一盘,老黄便不客气地坐下和小毕厮杀起来。
我在一旁观看,试图在老黄的棋风里寻找这个人的性格特点,以确定接下来如何对症下药地和他打交道。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赶快走到门外去,以免影响别人下棋,我一看,是蓉蓉。
“梁哥,我下个星期就要回贵州老家了,你还来看我吗?”
我拍拍脑袋,这一段时间我忙得天旋地转,都忘记我答应过蓉蓉在她走之前带一个和她一样大的HELLOKITTY去看她的事情了。
《爱情路过广州》第二部分 爱情路过广州 25(1)
老黄的棋下得很慢,基本上每下一步都会仔细思索,每下一步就会不停地摇他那写有“叩桥不渡”的扇子。尽管,天气不算太热。
一盘棋他们下了快两个小时才结束。复盘的时候,我在布局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得到了老黄在内的棋手的认同。他们均认为我的大局观是一流的,但进入中盘和收官阶段后我就只有看的份儿了,在局部上他们俩的计算远胜于我。
我惦记着去采韵那拿酒,他们复完盘我就先走了。和老黄沟通的桥梁找到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取得老黄的信任后和他成为朋友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我先回公司去取礼物给采韵,那是一个朋友刚送我的一套水晶酒杯。葡萄美酒夜光杯,好酒当然要有好的酒具才行。
我回到公司,发现四处都已黑漆漆的,只有我们部门还有灯亮。我走过去一看,是月儿。
她在电脑上看我们几个以前在外面玩儿时拍的照片,正看着一张我背着她,她扯着我的耳朵,被我戏称是猪八戒与媳妇的照片。
“月儿——”我轻声地叫她。
她转身看是我,赶快把画面最小化,然后笑着站起身来说:“你怎么回来了啊,你不是和小毕他们陪客户下棋吗?”
“月儿,对不起!”我看着月儿的眼睛说道。
月儿凝视着我说:“为什么?”
“那晚,我……”看见月儿的眼泪,我搓着手,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变得笨嘴笨舌的。
“哪晚呢?是你亲云水的那晚,还是亲我的那晚?”月儿嘴角微微一翘,瞪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都有。”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月儿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对我说:“老拆,你错了,你不需要说对不起。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都知道游戏规则不是?你习惯每次起床后都和那个女孩说对不起吗?”
“我会说,宝贝,我们换个姿势再来一次吧。”我伸出左手拉住月儿的左手,认真地说。
月儿甩开我的手,轻笑说:“老拆,你想上《南方都市报》头条啊?这里有监控摄像头呢。”
看到月儿如一泓清泉的眼睛,我心里突然有个主意,对她说:“月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月儿问:“去哪?”
我坏笑地说:“带你去个方便换姿势的地方,敢不敢去?”
月儿眼珠灵活地转了两转,摇了摇头说:“不去,不能让你的阴谋诡计再得逞!”
我走近她,做出要横抱她的样子,把她吓得直往后跳,连连轻声笑叫道:“老拆,你要干什么?”
我嘴角歪歪地笑着看着她,把手伸给她。她侧头抿嘴一笑看着我,眼睛明亮而灵动,她用力打开我的手。
我开车带着月儿上了白云山,把车停在了半山腰的停车场,我拉着她的手,走到了“笨猪跳”。
我和月儿倚在旁边的栏杆上,看着灯火如满天繁星的广州的夜景,高高伫立的中信广场里的灯火,在尘雾中,若隐若现。
月儿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说:“老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做个傻子,至少这世界看起来都是真的,人都是好的。”
我说:“那你做傻子后,会流口水到衣服上,三天不洗脸不刷牙吗?”
月儿回过头嘟着嘴,凶巴巴地对我说:“会!我会把口水擦在你衣服上,不刷牙亲肿你的嘴。”
“看来,我下辈子一定要找你做老婆,因为除了我,就数你傻了。”我笑着说。
“那这辈子呢,你会娶云水吗?”月儿右手靠在栏杆上撑着脸问我。
我不接她的话茬,指着右手边的“踹猪台”,问月儿:“你跳过蹦极吗?”
月儿摇摇头说:“没有,我不太敢。”
“我每次受到大挫折的时候,就会来跳。”我说。
“跳的时候什么感受?”月儿好奇地问。
“在我第一次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我觉得非常害怕,我想我是不是要摔死了,我只有闭上眼睛,不敢看下面的景物。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身体自由落体的绝望感,下落可能只有几秒钟时间,但我却觉得像过了几年那么久。”我笑着说,“当保护索到头他们把你从悬崖底拉起后,你会发现,原来阳光是那么灿烂,树木是那么的绿,市场里卖菜大妈的唠叨是那么的有趣,楼下看车的大爷发起脾气来是那么可爱。”
《爱情路过广州》第二部分 爱情路过广州 25(2)
开始月儿还认真听我在讲,但听到后面几句,忍不住咯咯直乐,说:“什么和什么啊,那是先死后生的感觉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当一个人经历过临死的恐惧后,其他所有的困难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月儿点了点头,侧着头凝视着我,说:“老拆,喜欢听你说你的经历,你的那些往事。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这些时光可能就是我们共同的经历了,那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我抬抬眉,笑着恐吓她说:“你想进入我的生活啊,小心我把你这片充满阳光的天空染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月儿双手环胸,做害怕状说:“怕怕!”
这时候,一阵大风刮将了过来,穿着短裙的月儿忍不住抱住肩,打了个冷颤。
我轻轻搂过月儿,说:“来,让我宽广的怀抱来温暖你这颗孤独的心。”
月儿轻轻推开我,抬头看着我,笑着摇头说:“不要,每个男人的怀抱都是37度2,每个怀抱都可以温暖孤独的心。”
我用力把她揽入怀抱说:“不,我的比他们的都温暖,因为我今天刚好感冒发了点低烧。”
《爱情路过广州》第二部分 爱情路过广州 26
月儿不再挣扎,反而轻轻地搂住了我。风在我们的耳边掠过,远处灯光点亮了广州的夜空。
我低下头,用唇拨开月儿脸上的碎发。月儿双眼盈盈,嘴角似笑非笑,千娇百媚,我轻轻地亲吻着她的眼睛和她有点凉的脸,最后寻找到她的唇。月儿调皮地把头一侧,用食指抵挡了我的进攻。
她把头依偎在我怀里,说:“很小的时候,我就渴望有一个哥哥,在我孤独的时候,他牵我的手,在我伤心的时候,他擦干我的眼泪。”
我微笑地看着她。她双手环着我的腰,接着说:“刚认识你的那阵子,我们几个在聊到你的时候,一致认为你是个危险的男人,必须要离你远点。”
“后来你偷偷往我的饭卡里打钱,只因为你不想我们两个不会挣钱的学生花钱请你吃饭,但又不想拒绝我们的心意。在CATWALK,你细心地照顾我们两个女孩,让我对你有了新的认识。特别是在广武酒店的那次,我觉得你是那种看起来吊儿郎当,看起来很坏,但其实心地很好的男人。”说到这,月儿抬起头,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说:“我觉得你特像我小时候想要的那个哥哥。”
我扬起嘴角笑着说:“我的经验告诉我,当女孩子说你像她的哥哥或者说她把你当做哥哥的时候,一般就是你被踢出局的悲惨时刻。”
月儿抿嘴一乐,说:“老拆也有这种时候吗?那真是老天有眼啊。”
我仰望天空做凄惨状长叹:“在我人生上半场的泡妞中,拒人五次,被拒五十次,目前战绩5比50落后,比中国男足还差。”
月儿摇摇头笑个不停,说:“老拆,你什么时候能够正经一些,不过你正经了就不是老拆了,我还是喜欢像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挠挠头说:“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