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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瞬，果然不会逃避问题。林小泉微笑。
“你和林小寿，是成功品，我，是失败品。我们都是由天界制造出来的。”游光笑，见二人那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不敢相信的神色，又解释：“确切的说，瞬是半成品，只有林小寿才是完全体。”
“我……”林小泉摇头，“我，我不明白。”
“我只能说，这是我的推测，因为我知道的我们这样的种族只有三只。”游光耸耸肩：“上古时期天界有位智者说过，要神魔结合才能生出最强大的战士。那时候的姹莲，是天界的花神，在某次战败后，天上众神们想到了这位智者说的话。于是，大家便在姹莲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的元神迁往修罗界的血海。久而久之，吸收了厉气的姹莲便孕育了瞬神。之后的事，你自己也清楚了。”
出生后，在魔界游荡的千年后，本能带他找到了那个身着绿裳一脸哀怨的女子并吸干了她的血。然后，遇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接受他给的名字，甘愿在斗神殿沉睡。虽然很清楚自己的存在只是用于维护他们的统治，但是总觉得他至少是需要自己的。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很清楚了不是吗？
“瞬……”林小泉看着瞬的脸。许久没见的那种古怪神色再次出现了，神经质的诡异。
“我都不知道呢。”瞬笑着。
“是你不愿去知道吧？”游光笑，“总之，我都告诉你了，要怎么处理林小寿那是你的事了。”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说？”
“你不知道吗？”游光扬扬眉。“现在他可是真真的魔族行径了。他占据了南海之渊，只要有人靠近，就杀无赦。目前为止，他杀掉的家伙叠成的白骨可以盖座宫殿了。”
“小寿……”闻言，林小泉捂住嘴，倒退了一步。“怎么会，小寿怎么会杀人！”
“为什么不会？”游光反问，“我们是为了杀戮而生的呀。我们只要按照本能去做就好了。”
“那游光为什么是神兽？”
“我的母亲，是一株有大智慧的菩提树，她即使被利用成为孕育我的容器，也保护了我，在我千岁以前，一直让我沉睡，我是三千年后才从她的身体里出生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林小寿的母亲是女娲石。女娲石虽然十分强大，却没有思想。这样才能保证不出岔子。总之，我逃脱了成为斗神的命运。”
“我知道了。”瞬笑着，“这样的事，其实跟我没关系，说了做什么？”
“没关系？为什么？”游光不解地，“你不恨他们欺骗你吗？你应该要联合林小寿去攻击天界吧？”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瞬微笑，“我不恨这天地。”
“你的命运比我还悲惨，为什么不恨？”
“恨又不能解决什么，而且，”他看看林小泉，伸手过去，握住她微凉的手，“我现在很满足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
林小泉看着他的脸，微笑。
游光愣了好一会，然后笑了起来：“她说，瞬神虽然是以魔的身份封神的，但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配得上神祗这一身份。果然是这样。”
瞬摇头。“是你们欲望太多了。”
“是啊。”仿佛被这句话触动了般，游光长叹了口气：“就算是神，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啊。”
“你到底来做什么的？”瞬有些不耐烦。因为他留意到林小泉被风吹的打了好几个寒颤了。
“我直说了吧。这不是天界的命令，只是我和她的愿望，因为这玄武杀孽太重，我们希望你能除掉林小寿。”游光很认真的说。
“她？”
“天女大人。”
“天女？”
“对，天女。”
“林小泉？”
“对，林小泉。”
“是她……”瞬想了想，然后说：“我不保证。”
“只是要你尽全力。”
看了眼林小泉正因为他们的对话而困惑的脸，点头。
“我走了，时间到了。”
“身世是真的？”
“是真的。”游光微笑，消失。
“瞬。”林小泉抱抱他，“还好吗？”
“恩。”瞬笑，“其实也早就心里有底的，只是一直不去确认。”
“瞬，你难过，我都没办法帮你。”伸手去摸他的脸。
“你在这，我就不难过了。”瞬笑着。“只要你一直看着我，我就不会记起以前的事情。”
“真是个好孩子呢，瞬。”她喃喃着，靠在瞬的胸前。“我们回家吧。”
“恩。”
“背我回去，我走不动了。”
“恩。”
*************
大约过了半个月，家里的人都遣散的差不多了。商会也解散了。
林小泉终于可以彻底地无所事事。她靠着瞬，坐在回廊上，看花园里的菊花。
瞬很喜欢菊花，所以特地从菊园接了好些种到花园里，现在家里一个人都没了，除了自己和瞬。吃饭什么的，都在外面吃的，也懒得打扫，反正也待不了多久了。
“瞬，秋天了。”
“恩。”
“菊花真漂亮。”
“恩。”
“为什么喜欢菊花呢？瞬。”
“因为林小泉喜欢。”他老实作答。
“笨蛋。”
“瞬，如果可以不死的话，我会不会长生不老？”
“恩。”
“一直跟着，不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
“瞬。”
“恩。”
“只是想叫下你。”
“恩。”
……
“月亮出来了。”
“去吃饭吧。”
“明天会有好天气吗？”
“会的，去吃饭吧。”
“你跟着我去。”
“恩。”
瞬还是不怎么会说话，不过，反正都习惯了，而且她知道，瞬都是很认真的听着自己说话。
一刻也不想要分开，因为时间不多了啊。
吃过东西回来，远远的就见家门口灯火通明。
家里应该没人了啊，为什么还会点这么多灯？
林小泉疑惑地看看瞬。瞬微笑着，拉着她的手缓缓走到大门口。
“小泉。”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华玲。
门前金黄的轿子上下来了个穿着龙袍的孩子。
笑眯眯的看着她：“小泉，我来看你了。”
华玲？为什么穿着皇上的衣服？她呆站着没动。
“小泉，我听说林府一夜之间把所有的产业全部卖掉了，到底怎么回事？”小孩皱皱眉。“如果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的。”
她站在那，都不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看来十分陌生的孩子。
“为什么不说话？”华玲奇怪地看着她。
“我该怎么称呼？”她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眼前这个孩子，是当今的皇上！多么奇怪，他曾在自己怀里撒娇，自己也因为他的不听话而呵斥过他。他居然是皇上！
“我是华玲啊！”孩子跺跺脚：“小泉，你不认得我了吗？”
“华玲？”林小泉苦笑：“皇上，您来找民女有何事？”
“小泉，你变得好奇怪！”华玲站在灯下，仔细打量着林小泉，“你怎么都是这样说话的？”
“您是皇上，民女本来就该如此说话，以前的冒犯，请皇上恕罪。”
“萧翼天！”华玲咬牙切齿地低吼，“你给我出来！”
“是，陛下，有何事找卑职？”
“你，你说！为什么我的小泉变成这样了！”他气得发抖。
“陛下，小心气坏了身子。”一个说话软巴巴的家伙跑了过来，给他顺气。
“滚！”华玲气呼呼地推开那人。再跟林小泉说话时又带上了哭腔：“小泉姐，你怎么了？我是华玲啊，你以前不是最疼我吗？”
林小泉叹口气：“皇上，外面凉，早些回去吧。”
“小泉姐！”华玲挣脱扶着他的一干侍卫，在大家的惊呼声中往她怀里扑去。“你不要不理我啦！”
“皇上！”
“皇上小心啊！”
“皇上啊！”
华玲转过脸去，瞪着那帮准备涌上来的人：“谁要是上来，回去朕就赐他杖毙。”再回过脸来撒娇：“小泉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里都变了样？”
“皇上，您该明白，现在还有很多事等着您去做。”
“我不管啦，小泉，我好想你。”华玲撒娇不听她的。
在这一瞬，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小寿。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小……您是天下人的父母，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批阅奏折。”回神后马上收回手，换话。
“小泉！”华玲怒了：“林小泉，朕命令你像以前那样对我。”
“皇上，这样的命令，民女做不到。”林小泉弯下腰，把他放在地上，松开手。
“你就不怕朕杀你的头吗？”华玲怒极反笑。“居然敢反抗我。”
“民女不敢。”林小泉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华玲，真的变了，多了些霸气，果然之前见到他时，身体周围笼罩的祥云不是错觉。
“你，看我干嘛！”华玲的口气又有些软了下来：“小泉，你对我好好不好？我不怪你。”
“皇上，民女身份低微，请皇上不要再来了。”转身，在众人的倒抽气中走进了林府，关上门。
“好，很好……”华玲气的直哆嗦，大吼着：“来人，把这屋子给朕拆了！把里面的人抓出来！”
“是！”
瞬慢慢走到华玲面前，笑：“皇帝，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华玲的气焰矮了下来。挥手叫他们待命。
“你三年前应该在某本画册上见过我吧？”瞬笑着。“难怪你再见着我了会态度不一样。”
“是。先皇留下来的画册，说这册上的人如果能认出他来，他就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
“天下和林小泉，你要什么？”
“……”华玲沉默了一下，再下命令：“屋子不拆了，都回去！”
“我不能让先皇的基业毁在我手上。”他很困难地说。
“亏你这么聪明选了那个不重要的，”瞬笑道，“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保你有生之年皇位的安稳。”走到大门前。
“那要是我选了小泉呢？”身后华玲不死心地问。
林小泉微笑着开门让瞬进来。
瞬回头，认真的说：“那我只有让你死在这了！我不可能让你得到林小泉，因为这是全世界最重要的。”
“大胆！”
“岂有此理！抓住他！”
乱烘烘的叫嚷此起彼伏。
“住口！”华玲清脆的声音显得有些惶然：“你们不知他身份就闭上你们的狗嘴滚回去！”
然后，安静了下来。
是夜。
萧翼天来访。
“萧先生来了，”林小泉点上灯：“请随便坐。”一边叫着瞬：“去拿酒来。”
“不必这么客气。”萧翼天笑道，“我是来道歉的。”
“那也是要喝酒的。”林小泉笑着，“我啊，很久没见熟人了。高兴。”
“林小姐想必知道在下来的目的了吧。”
“稍微猜到一点。”林小泉点好灯，请他坐到桌子旁。
“一直隐瞒小姐，真是十分过意不去。”萧翼天双膝一软，居然给她行了个大礼。
“萧先生，这可使不得。”林小泉手忙脚乱地想拉他起来。“你这样，我都不知如何跟你说话了。请起来。”
“在下真是觉得对不住小姐，但是那时，陛下还没登基，我怕他危险加剧，所以只好利用小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行啦。”林小泉又拉他不起来，无奈地说：“我这不好好的嘛，你起来说话吧。”如果是以前，自己真的会生气，但现在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眼下还有更多的事等着自己去处理，她根本不想浪费多余的情绪在生气上。
“幸好小姐因为有瞬先生的保护所以平安无事，不然，萧某人只有以死谢罪了。”
以死谢罪！多吓人。林小泉郁闷地蹲了下来：“萧先生，你太古板了！”
“当时小姐为救陛下而被山贼袭击陷入昏迷中时，在下就想过了，如果小姐一直醒不过来的话，萧某人愿意照顾小姐一辈子。”
闻言林小泉打了个寒颤。虽然说萧翼天长的不赖啦。但是问题是：自己喜欢的可是瞬呢。被一个人这么说着，你说能叫她不后怕吗？
还好我醒来了。
那么说来，救华玲的应该是之前的那个林小泉咯？
对了，上次瞬跟游光的对话也很奇怪。等下要问问他。
“行了行了，你可以起来吗？”林小泉苦着脸：“我脚都蹲麻了。”才说完，就觉得腰间一轻，然后整个人就腾空了，再就被放在椅子上坐好了。
瞬板着脸：“靠他那么近。”
一手把萧翼天拉了起来。
瞬是个爱吃醋的家伙。林小泉看着他笑。黏过去：“瞬，拿了几个酒杯？”
瞬看看她笑着的脸，转头不理她。倒好酒后，又回头来说：“三个。”顺便把酒递给她。
接过酒杯，林小泉笑着招呼萧翼天：“萧先生，不必客气。”
“小姐……”萧翼天结结巴巴地比比瞬，“你们……？”
林小泉笑而不答。瞬则是瞟了他一眼。
“那么，来跟我说说，为何刚才要我那样对待华玲陛下吧。”
“其实，在下也想过了，既然陛下现在都登基了，那么常来找小姐的话，小姐的危险一定更加大了，在下不能眼看着小姐再受连累了。陛下现在年纪还小，不明白这层的厉害关系。请小姐别计较。”
“我计较什么，他只是个孩子啊。”林小泉笑了笑，“这样也好，省得以后他会难过。”瞬如果输了的话，自己也活不下去，这么一来，华玲也不会好过吧。
“以后会难过？”萧翼天不解地。
“没什么。我说，华玲一个男孩，你怎么让人家做小女孩打扮？万一我哪天兴起要跟他洗澡怎么办！”
“这样比较好伪装，所以……”萧翼天尴尬地。
好像说了古代女子不能说的话。林小泉干笑，瞟了眼瞬，他也赞同地点头。果然，他也是没什么这种概念的。真是找了个好人啊。
“只是这样，对华玲会不会太残忍了？”林小泉叹口气，想起华玲那样愤怒惶然的神色，觉得不忍心。
“他现在是皇上了。”萧翼天叹气：“所以，他得明白，这样的残忍以后会经常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可是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萧翼天喝干杯中酒，低下头转着酒杯说：“我曾问过他，要不要做皇帝，他说要，我说坐上了那个位置会失去很多东西。”
“他怎么回答？”
“那孩子说，他不能让他的父亲失望，不能让他的子民受到其他候选人的荼毒。”
“华玲会是个好皇帝的。”
“恩，听到他这么说，我也觉得是这样没错。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让华玲登基。”
“萧先生也真是辛苦啊。”林小泉笑叹。
“连累了小姐，在下真的十分抱歉。”萧翼天再次道歉。
“行了。”挥挥手。“无论怎么样，这事到今天就算结束了。”
“小姐的胸怀真让翼天佩服。”
“是吗？”林小泉古怪的笑了笑。瞄瞄自己不怎么壮观的胸部。
第十三章
“瞬。你认识以前的林小泉，对吧？”
“恩。”
“她是怎样的人？”
“我问问她。”瞬说着，结了个古怪的手势就定在那了。过了一会，说：“她说她也想见你。”
林小泉看得一愣一愣的。
瞬去端了盆水来。放到她面前，再用手在水上轻拂过去，一个久违的世界出现在眼前。
是现代。
一个人打着哈欠推门进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