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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了这个问题已经争吵了半天时间了，谁还能受得了啊！
小寿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脸上笑开了花。
白纪雅和瞬同时在心里冒出了被欺骗感情的想法——原来最大的威胁是这小子！
不约而同地瞪了眼小寿。
小寿的全部注意都在林小泉的身上，根本不知他们二位的想法。所以自然对他们的威胁眼光没反应。
果然，他才是最狡猾的！
两人同时得出这一结论，冷哼一声，出去了。
两个长手长脚的家伙一出去，马车内的温度顿时就不那么高了。林小泉焦躁的心情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小泉姐。”林小寿挨着她坐着。
“恩？”车轴徐徐转动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你很高兴哦，我可以看出来。”林小寿微笑着。
“恩。”林小泉笑道，“是啊，很开心，很久都没这么高兴了，我都觉得这是梦一样。”
“不是梦，”林小寿摇摇头，又说：“小泉姐，你喜欢瞬神吗？”
……喜欢？
林小泉想了一想，笑着：“喜欢吗？我也不知道。”
“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会不知道。”林小寿有些哀怨地看着她。
小寿的表情怎么像深闺怨妇？林小泉想笑：“因为很复杂啊。”
“什么很复杂？”
感情，对瞬的感情很复杂。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哪种成分占得多了。只是觉得，不想看他难过，不想看他一个人，所以总想要保护着他。到底是疼惜多些，还是真的喜欢上了？
喜欢！？
天！她摇摇头。摇去满头思绪，不想，也不敢再往下想，微笑对小寿说：“我很喜欢小寿倒是真的。”
林小寿有些不满地低语：“我现在不想要你对我的那种喜欢……”
“什么？”她没听清。
“没什么。”林小寿笑着扑进她怀里，“小泉姐，我困。”
“只一小会哦。”
“恩。”
……
外面，白纪雅和瞬坐在马上，谁也不理谁，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年驾着马车——应该说是蹂躏着马儿。
白纪雅考虑着回去要好好感谢下展翼，瞬的出现，总算让我的小泉心情好了起来。只是这又是半年的，小泉的身体不知受不受得了，虽然在来的路上她没生病，但看她面相，最近应该是会生次大病，毕竟她还没脱离人身，人类都是难免生病的。
瞬想的是之前跟林小泉抱怨着自己遇到的那些难过的事。
其实在还没遇见林小泉的那以前，我的生命好象全部的内容就是那样啊，为什么现在却觉得无法忍受了起来？以前的每次醒来都是这样的啊。
在斗神殿里沉睡着，直到天帝说天下妖魔太厉害，所以就用黎民苍生的血液唤我醒来。醒来就去找天帝领任务，完成任务了就又可以继续那些无梦的睡眠了。曾经想着，要是可以一直沉睡下去就好了。可是这次，在昆仑上，自己因为能量透支而不得不陷入深深的睡眠时，心中那强烈的不甘是由何而来？再次醒来，看见她脸那一刻的温暖又是因何而起？
不是一直是希望沉睡的吗？为什么现在居然甘愿睁开眼去看这天地的一切了？
是因为，因为林小泉吗？是因为睁开眼不是为着看这天地，而是为了看这个叫林小泉的人类吗？
“你在教她修炼？”他突然问发呆的白纪雅。
“干嘛？”白纪雅戒备地看着他。
“谢谢。”他笑道，由衷地感谢：“你没杀她，还教她修炼，这样她就不会死了。”可以一直一直看着她，真好。
其实瞬没有别的意思，但这话听在本来就嫉妒他的白纪雅耳中就变味了，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你以为小泉是你专属的吗？”生气了，他再次生气了。
“啊……”专属的，我一个人的？属于我的？瞬本来没想到这么一层来，现在听白纪雅提到了，这么一想，心情没来由地好得不得了。
笑容就不自觉地出现在他脸上了。
这么一来，白纪雅越发的生气委屈了。
冲年大喝着：“停，停！”
年是个很识相的妖怪，虽然清楚瞬跟白纪雅不合，但是他也不会去帮瞬，因为自己再怎么厉害也是打不过白纪雅这样的老狐狸的。所以他乖乖地停了车。
白纪雅气冲冲地闯进马车，把小寿从林小泉身上拉开，顺手往外一丢，开始告状：“小泉，瞬神他欺负我……”
瞬还不会欺负人，所以林小泉百分之百的肯定，绝对没人欺负他。他不欺负别人就要算谢天谢地了。可是这话她的肯定不能说的，因为白俊美的脸上那悲愤欲绝可不是假的，所以她还真得好好安慰他：“怎么了？”
“他，他……”白想说，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只是脸色再次一垮：“他欺负我，仗着你对他比较好！”
“我哪有对他比较好。”林小泉苦笑，“都是一样的啦，而且啊，我在白身上花费的时间可比瞬多太多了。”事实上，小寿天性略微驽钝，脑子里很少想东西。而白，性格比较细腻敏感，很容易便会胡思乱想，所以她的确是最顾及白的感受的。至于瞬嘛，可能是睡傻了，经常性的脱线，所以根本很少顾及。这话说的没错。
白闻言低下头，唇角上扬，偷笑了一下，但抬起头来时又换回了哀怨的神色：“那小泉是嫌弃我让你太操心了吗？”
“呃……”她连连摇头，怎么会联想到这去了？“不是不是，我甘之若饴。”在心里哀叹，原来我现在也是很会讲这样的话了呀，被他给带坏了。
“那我要跟小泉乘马车，我屁股颠的好痛！”白纪雅苦着脸。
他都松口了，她怎么能不顺着台阶下？再次的点头如蒜捣：“好好好。”再看看在马车外面灰头土脸的小寿，抱歉地笑了笑。
小寿很听话也很无奈地爬马上去了。
白纪雅冲坐在马上虎视眈眈的瞬示威地笑了笑：哼哼，叫你气我，叫你欺负我！
瞬黑着脸，一言不发。
于是车辕再次转动，朝应天府驶去。
第九章
在路途上的第二个月，林小泉的身体终于因为受不了长期的奔波而累倒了。
这天一早，林小泉如平日，在清晨醒来，一睁开眼就觉得头疼，而且整个人没力气。
她从睡觉的帐篷爬了出来，小寿又睡在帐篷旁边。见她出来了，笑着：“小泉姐，早。”
“早。”她笑了笑，准备收拾帐篷。白跟瞬可能在哪给自己找东西吃吧。瞬现在有了女娲石，可以逃离那不得不拼命吃东西的命运了。干脆“绝食”了。白因为早就得道很久，所以也不需要食物。年只要跟着瞬，也是不需要吃东西的。他们这几个现在吃东西只是为爱好而已。只有瞬，无论什么好吃的都不愿碰了，可能是之前吃怕了。
奇怪的是，小寿似乎很少吃食物。据白说，他还没千岁，躯体应该是需要很大能量的。
“小泉，你脸色不太好。”小寿跟在她身后转悠着，担忧地看着她缓慢吃力的身影。
“没事。”林小泉笑。已经离家这么久了，上次回家跟爹都没好好说说话，这次要快快赶回家。要尽到自己做女儿的职责，毕竟，那个远在应天府的男人是那么关心自己，哪怕是把自己当做原来那个林小泉，自己在他那得到的也是足够让人报答不尽的了。
不知原来那个林小泉好不好？
（此时，在遥远的时空中，莫小源打了个喷嚏，嘀咕了一声：“天气转冷了。”再踢了脚坐在对面安静吃饭的男人：“喂，天气凉了，你去买冬衣吧？”男人俊逸的脸皱成了苦瓜状：“你还是不是女人？买衣服都要我去，我是你的保姆吗？”莫小源点头：“恩。”男人再次无语地低头喝牛奶。）
“我来帮你。”小寿看不下去，扶着她：“你坐着休息。”
“……恩。”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体力完成剩下的工作，点点头，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谢谢小寿。”
“小泉一直照顾着我。我是应该这样做的。”小寿一边忙碌着，一边笑着回答她。
“小寿真是个好孩子。”林小泉温柔地笑了笑。
“你……”小寿怔怔地看着她的笑颜。
“怎么了？”
“没什么？”他转过脸去。呼，心跳好快。
“奇怪的孩子。”她喃喃着，笑。头好晕……
有些坐不住了，她换了个姿势坐。一动，就直接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看到的是瞬的脸。莫名的安心了下来，笑：“瞬。”
“你醒了。”瞬的神色显然是松了口气。
“小泉。”白纪雅端着药过来了。把瞬一掌推开，蹲了下来：“我都吓死了。回来就正好看到你从石头上滑下来，晕了过去。”
瞬有些不满白纪雅把他推倒在地上坐着，但看看白纪雅手中的药。还是没吭声，躲到年坐的那块石头上去了。
“我没事。”
“还说没事。”白纪雅怪着她：“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为什么要逞强！”虽然知道她会要生病的，但是看到她从石头上跌了下来，失去知觉的样子，还是吓得脑子空白，要不是死乌龟的大哭把自己惊醒，真不知要呆到什么时候。
知道白说的是事实，她无法辩驳，只好抱歉地笑了笑。
“来喝药吧。”白用有些强硬，但温柔的动作给她喂着药。
好不容易吞完苦得要命的药汁，她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小，小寿呢？”刚才就在小寿身边晕倒的，想必他是最受惊吓的吧，怎么人都没看到？
白纪雅想了想：“好象还在原地哭吧……”有些心虚地说。因为自己完全把注意放在小泉身上了，所以不知乌龟在哪。
“去找下小寿。”林小泉懒得说什么了，反正都习惯他欺负小寿的行径了。
“瞬神去。”我才不要离开小泉呢。
瞬一直在打量着林小泉的脸色，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可也十分担心的，所以白纪雅这么说，他也有些不大愿意。
“瞬。”林小泉用恳求的眼光看着他。
他呆了一下。才老大不情愿的去了。
小寿带着两个红红的核桃眼回来了。
见着林小泉坐在石头上看着自己微笑，眼眶再次一红：“小泉姐。”嘴一扁，又要哭着往她怀里扑。
白纪雅和瞬难得有默契地同时伸手把小寿拎了回来。
小寿挣扎未果，气愤地站在两人魔掌之下，大嚷：“放手！”
这是小寿头次反抗，白纪雅惊讶之下，松了手。再见瞬仍的坚定不移地抓着小寿，才反应了过来。“死乌龟，你敢对我嚷嚷！”
这下，一场恶整又是难逃了。
小寿可怜兮兮地看着白纪雅逼近的脸，眼泪又冒了出来。
“白，瞬。”林小泉有些生气了：“不要欺负小寿。”
白不情愿地放了手，瞬还抓着他。
“瞬！”
瞬呆呆说：“他很危险。”
在场人全呆了一下。
很危险？哪里危险了？小寿怎么会危险？
可是她很清楚，瞬是绝对不会乱说话的。但是看看白那立时变成惊讶中带着些防备的神色，再看看小寿一脸受到了巨大打击的样子，心软了：“没关系。放开小寿。”
“没关系。”瞬也笑了起来。
只有林小泉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是说：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恩。”朝他轻柔地笑。再朝小寿招招手：“小寿。”
小寿被吓到了，他小声地说着：“我，我不是危险的。”
“恩。”林小泉微笑着：“我知道。”
“我怎样都不会伤害小泉的。”他大声说着，有点像是宣誓。
“恩。”她笑：“我相信小寿。”
“我可以过来吗？”小寿怯生生地说。
林小泉点头。并且展开双臂，做出了个拥抱的姿势。
“小泉……”小寿慢慢走了过去，轻轻抱住她。
瞬和白纪雅同时紧紧地握住了双手，怕自己不受控制地把小寿丢出去，让林小泉不高兴。
病在五天后好了，在白的强烈要求下，还是休息了两天才再次启程。
还有半月就到家了，差不多出去了整整一年了。又快一年了。
身旁瞬蜷缩在马车内的暖炉旁，白纪雅也变回原形——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在她膝盖上打着盹。小寿早已经恢复了原形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只有可怜的年，在外面驾着车。
瞬说小寿很危险，但是实在看不出小寿哪里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他还是天天被白欺负着。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忘记了这事。除了自己和瞬。
她看看瞬靠着暖炉取暖的脸。
仍旧是很美丽的容貌。闭着眼，安静地休息着。很久很久没这么打量他了。因为看到他现在满足的样子总是想到，瞬当时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时，该多难过。这么一想来，心就痛得让自己无法注视下去。
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轻触他略有些冰的脸。
瞬缓缓地睁开眼，防备的眼神在看到她窘迫的脸和来不及收回的手指后，变得柔软了起来。
嘴角牵出一抹美的动人心魄的微笑，伸手握住她的手。
手被他温暖地握着，抽回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她尴尬的都不敢看瞬。
手被贴在略冰的皮肤上。
她抬眼看瞬。
他握着自己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微笑着看自己，黑色双瞳的金芒温柔地跳跃着。
瞬……
她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去拥抱他。
瞬，一定是对幸福有了些感应，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神情。心头有什么东西被他这幸福满足的表情轻轻牵动着，让她心疼。
也回他一个微笑。
两人就这么呆呆凝视着。
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的小寿看着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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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深夜，林小泉在客栈的房间里沉沉睡着。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夹带着轻微的风声朝床上袭去。
“嗤啦”。肉体被割破的声音响起。接着粘粘的液体从床上那人体内流了出来。
“哼。”来人冷哼了一声。自语：“轻易的就得手了，真不知道之前那些家伙是干什么吃的。”
把匕首往身上擦了擦：“回去要公公多打赏些。”转身往窗外一跃。
轻风在那人脖间绕了一圈。他惊讶地发现视角一下子换成了倒立。
不，不是。
好痛啊！是头，掉了下来。
血液如喷泉般地从体内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
我甚至都没看到是谁有这么快的身手……
十分不甘地闭上了眼。身躯啪嗒一声倒在地上，血液在地上奔涌着。
一双黑色的鞋子落在地上，接着一双白色的靴子也出现在眼前。
“瞬神，你怎么杀人这么血腥？”白纪雅微哑的声音响起。
瞬顿了顿。“是你叫我杀的。”
“我可不喜欢沾上血，你看我的衣服这么白。而且刚才那幻术是我施展的啊。愚蠢的人类，还以为真的杀掉小泉了呢。”白纪雅冷笑着。
瞬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林小泉不喜欢血，我闻不出来。你来处理这，我把尸体丢掉。”转身拎起尸体。
“瞬神本来就是在血液中诞生的，怎么会闻得出血液的味道。”白纪雅嘀咕着。“去吧去吧。”
闻言，瞬垂下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拎着尸体几个纵跳，消失在白纪雅眼前。
“连辩解都不知道吗？”白纪雅低嗤：“真是个机器。”用法术招来蝙蝠吸取血液。
“啊。我嘴巴可真是恶毒啊！”过了几秒，白纪雅又低语。“难怪小泉比较喜欢他。”
“本来只是想不要被背叛就好了，怎么现在变成了想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