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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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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正往大楼门外走,感觉有双眼睛盯在背后。郎中保没回头,向地下停车场的楼梯走。果然,有脚步声跟后。来到停车场,他加快步伐,干脆跑起来。躬身穿行于众多高档轿车中,脑子里闪过的是在监狱追逃犯的一幕幕,只是换了角色。
  高档车有报警装置,不能乱碰,要找吉普之类的车,却影子也不见。突然,他停在一辆警车旁。警车一般不装报警装置,可是……没有可是了,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拿出钢丝,开门的速度,进到车里也大为惊叹,逃命的力量真大!
  “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听声音是往这边跑的呀!”
  “喂!你不是神经过敏吧?人家拿东西来要车有什么奇怪?”
  脚步声渐渐变小到消失。郎中保躺在警车里,吸完一支烟,才开门出来,走了几步又回头。自己真是笨蛋,开警车出去,谁敢阻拦?
  城市里的棚户区是政府的敌人,虽然每届政府都打了不少胜仗,但终究没有彻底消灭。不过,棚户区面积被围剿得越来越小了,里面的住户也所剩无几,不幸地是,陈士风家也在其中。他时常害怕回家,二十几平方的旧屋住着全家八口人。兄弟姐妹四个,主要是当工人的父亲,八十年代初才把一家从乡下迁进城,不然他挺多有个妹妹,不会有弟弟。
  大哥结婚生子,住在家中。要命的是,下了岗,只能和父母去市场摆水果摊。妹妹读大学,弟弟高中补习,侄儿上小学,钱坑不少。父亲已经从工厂退休,养老金只够负担伙食,而且常常是今年领去年的,全家最大的支柱就是他。每次回家,徒增一分自卑。追求傅静的念头是多么可笑,这不是明摆的做白日梦吗?他无论怎样责骂自己,都难以自拔,一有空闲就想入非非。
  骑破单车拐进棚户区路口,陈士风习惯地东张西望,担心碰上局里的熟人。调回市里快一年了,从不告诉队里的人他家住哪。许菲曾问他电话号码,他也故作神秘地说:“保密。”心里十分难过。
  父母正在大杂院里整理水果,陈士风放好自行车也去帮忙。
  “别脏了衣服,去看你哥做好饭没有,我们自己整行了。”陈母说。
  “好,我换件衣服。”陈士风拍拍手站起身,“妈,这几天生意怎么样?千万别贪便宜,进到烂果亏了不要紧,人家吃坏肚子麻烦就大了。”
  父亲说:“放心,现在我去进货,你看,一箱才两三只烂的。上回你嫂子刚学做,不会选才给人坑了。”
  床边的餐桌上已经摆好饭菜,陈士风拈了一块肉放入口中,大哥蹲在一旁抽烟。
  “大哥,不去看摊?嫂子呢?哦!她看摊。”他自问自答走进里屋,里屋除了他和弟弟的高低床还有父母的,外面的床属于大哥一家三口,妹妹回来只能和母亲挤。
  换了衣服,从口袋拿出一包烟,扔给大哥说:“这段时间不小心得队长恩宠,好处不断。爸、妈。吃饭再做吧!”陈母在外面应道:“你先吃,我们整完就来。”他已习惯一人先吃,
  吃了半碗饭,见大哥还在抽烟,像是心事忡忡。他咽下一口饭,问道:“有事吗?是不是阿军这小子又闯祸了,这次干什么,打同学还是砸教室?你也别急,我抽空再调教调教他,这小子是不象话,年纪不大,打砸抢都快会全了。”阿军是他的侄儿。
  大哥说:“不是,阿军上回被你讲过后,乖多了,是我闯祸了。”
  “没有吧!”陈士风放碗的声音很大,吃惊地望老实巴焦的大哥,“你能闯什么祸?哦,不会是把你们那个吃喝厂长打了吧?这可不象你。”
  大哥过了半晌,才晃脑袋说:“不和你讲也不行了,是我不留神,你嫂子又怀上。这、这还不要紧,昨天做手术又大出血,差点命都搭上。唉!”
  “现在怎么样了?”陈士风紧张起来。
  “人是没事了,可输血呀,还有杂七杂八的费用,要不少钱呢!家里才好一点,又刚进货,哪还有钱?我不敢和爸妈说。”
  陈士风不说话了。
  兄弟俩默默地对坐,陈士风在自怨自艾,后悔不该迷上保龄球,把几个月的补贴全花光了。平时工资一点不留交给父母,他从小习惯节省,补贴已够开销,要是攒起来也有个一两千了。大哥见他长时间不说话,开口说:“别放心上,没有算了,我、我再厚脸皮去借。”
  “啊!没事,没事。”陈士风端碗扒完剩下的饭,“我马上去拿给你。”
  匆匆跑到离家最近的储蓄所,填好单递进窗口。女营业员说:“你考虑好,这张定期存折还有半年到期,现在取的话,利息没以前那么高了,只能算活期,亏两千多呢!”
  “不如你买了,是笔划算的投资。”陈士风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女营业员笑说:“可惜我没有三万块。”
  这些钱是陈士风工作六年的收获,在郊区派出所时,家里没这么紧张,加上他有不少年终奖金,存得比较多,回市里后基本上没有储蓄。
  “不够的话,再和我说。”
  把三千块钱递给大哥。大哥又叹道:“真对不住你,这是你的成家钱吧?唉!怨我,你都二十八了,也该娶媳妇了。”
  “这算什么?我上大学还不是靠你加班加点给我挣伙食费。明天我去看看嫂子。”说得轻松,陈士风心里像刀扎,想什么傅静?自己连癞蛤蟆都不如。
  中午上班,许菲穿了一套新衣服,炫耀道:“看见没有?真正的NAF
  ·NAF。我家那根木头,背我去妙股,居然赚了一把。他怕我骂,特意在北京专卖店给我买回来的。“
  陈士风正上网看新闻,扫了一眼许菲腰长腿短的模样,差点没说出:穿龙袍不像太子。要是傅静穿就不同了,怎么又提那人?真想自打一耳光。手里的鼠标连续点击几下,什么也没点着,电脑死机了。
  “紧急行动!”方队长大步走进办公室,“检查武器,完了去领避弹衣。小许,你这身衣服怎么行?去换了!”
  许菲不快地说:“什么案子呀!我穿这身还能隐蔽呢!”
  “少啰嗦!叫你换就去换。”方队长掏出烟,扔给陈士风一支,“两个通缉犯,携带一支微冲,两支五四、六四,从北来,一路追捕,给他们逃脱不算,杀了四个警察和七个平民。血债累累呀!到我们这里,是他们的末日了!”他后面的话是和陈士风说的。
  “给材料我看看。”陈士风扔下鼠标,他正想找些刺激的事。
  学音乐的人有表演欲,喜欢被人崇拜,唐建红也不例外。去酒吧弹琴,这是主要原因,收入反而是次要。父母知道是话,绝不会允许她去,在他们眼里,酒吧是黄色场所的一种,女孩子进去都不是学好,别说在那里工作了。她对当警察的大哥很感激,发现她的秘密后,不但没有揭发,还经常去酒吧看她,怕她被人欺负。
  每次踏进CHEERS酒吧,唐建红都很容易兴奋。她暗笑坚尼这个笨小子,近来总在找酒吧生意重新好转的原因。她自信是她的琴声把客人招来,又让客人留连忘返,去而复至,那个怪人郎中保就是最好的例子。
  “坚尼,又祈祷呀!你可以去当传教士了。”
  今晚,唐建红来得早。坚尼正在准备用晚餐。完成祷告后,才抬头看她,吹起口哨说:“哇!今晚这么性感,当心那两个黑老外为你发酒疯。”
  “他们敢!这里是中国。”唐建红穿一件低胸上衣,颈脖下微微露出雪白的乳沟,身材本就丰满,胸脯被紧身衣勾勒得极具诱惑。
  交过手袋给坚尼,唐建红开始去活动手指。在钢琴上行云流水地弹了几个调的琶音,练和弦时,眼睛瞄往那个怪人常坐的位置。果然已经来了,坚尼说他每晚都是第一个客人,今天早到,就是为了给这个崇拜者演奏。按下两个七和弦,不停顿地跳动手指,飘出贝多芬明快的小步舞曲。
  郎中保晚饭后就来,酒吧消费是高了点,可他对钱早已麻木,况且这琴声值得。他一点也不担心距离刚下过手的目标太近,不单是相信自己没留痕迹,主要是料到没人会报案。包括前面两次也一样,这些人不会惹火烧身,监狱大门随时向他们敞开,何必早去?
  几天来,心里乱七八糟,本来还了高利贷,危机缓解,消除了最大的威胁。剩下银行的债务,最坏不过是“死猪不怕刮毛”。可以放心地考虑正常的生活了。然而,那天逃命的惊心动魄,闭上眼睛常常被噩梦困扰。尤其见过家龙后,几乎夜不能寐,神经莫明其妙地高度紧张。
  家龙别墅的新保镖很客气,笑脸相迎,倒茶递烟。郎中保没有坐,细细打量客厅的高档设施。就在去年,这种别墅是奋斗目标。前妻老在耳边唠叨家里的房子寒酸,说什么成功的男人谁不住别墅?前妻有她的好处,是她不断提高要求,才有动力去做事,要不早就知足不干。正因为如此,孤注一掷,最终落到这个地步。参观过不少有钱的或当官的豪宅,在他看来,没一个比得上家龙这里气派,包括刚去过不久的那个钱币收藏家的宫殿。不过,他最感兴趣的是满酒柜的酒,当然,不再偷饮,他只看不动。
  “喜欢哪瓶就拿走。”家龙从楼梯出现,像数着脚步走进吧台里。
  他笑而不答,解下背包放吧台上。
  家龙反手取出一瓶酒,倒了一杯递给他,又拿了一个三角形高脚杯,才看背包。
  “郎兄弟,还记得韩老鬼吗?就是那个什么锁也锁不住的老家伙,他明年也出来了。”
  “好酒!”他为这句话喝下一大口酒,其实味道不比上次偷饮好。“哦!你说韩老鬼?嗯!记得,他也出来了?出来就好,千万别再进去,他那把年纪再进去就出不来了。”有些心惊,为什么提起此人,莫非瞧出什么端倪?
  家龙摇晃酒杯,微微一笑:“郎兄弟真有本事,这么短的时间能赚到两百万,韩老鬼应该给你当徒弟才对。”
  这话又让他心里一沉,随即想到,家龙这是套话。他把酒一口喝完,放下杯说:“咱们话不投机。拿欠条来吧!”
  “我倒觉得咱们是一丘之貉,殊途同归啊!”家龙递出欠条,脸上是嘲讽的笑容。
  收起欠条,竟害怕碰上家龙的目光,一声不哼,狼狈地离开别墅。家龙身后响起得意地大笑,这大笑声,又成了他噩梦中的一个内容。
  每次来酒吧,回去都能睡个好觉,是琴声让人平静吧?倘佯在琴声里,就好疲惫的身子泡在温暖的热水中。郎中保只有这个时候,能暂时忘掉债务,忘掉罪恶感,忘掉看不见的未来。变故开始,整天为起死回生奔波,无暇思前想后。这几天他才发现自己很孤独,不仅仅是妻离子散,居然没有一个朋友!立足这座城市几年了,认识的人不少,尽是权钱之交,如今非但无人倾诉,连喝酒也是独饮。琴声又一次给他抚慰。
  “全城的警察可热闹了。”方队长望车窗外在路口检查的警察,像小孩子过节一样兴高采烈。“喂!怎么搞的,女交警也来干吗?又不是开舞会,你怕个个像我们小许?”
  陈士风打趣道:“个个像小许还得了?电话里都听见她家那位跪地求饶。队长,你家老虎也没这么凶吧?”方队长笑而不答。
  “你想跪地求饶,还没机会呢!”许菲样子很得意,“是不是,队长?跪地求饶也挺好玩的哦!”方队长哈哈大笑。
  来到指定的出城路口,和派出所的几个人一起检查过往车辆。陈士风上了两架车后,已没心情去吓那些旅客、司机。解下微型冲锋枪摆到路基上垫坐,把两个通缉犯的一堆材料铺开。这些材料不单有方队长提供的,还有他特意从网络上打印的不少相关新闻,一天来,有空就看。工作是回事,这件事占领脑子,以便那人没有空间存在。
  方队长大概也烦了,拿出一包烟,在陈士风身边席地而坐:“哇!从网上搞到了这么多东西,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打算这样搜几天?”陈士风反问道。抢过香烟,撕了个大口,嘴巴咬出一支。
  方队长也点燃一支烟,说:“我看今天搜不出,搜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了?”
  陈士风摇头道:“这么搜肯定不会有结果,每到一个地方都这么搜,没一次成功。这两个家伙不笨,十年的工厂保卫,见多识广,对我们这套了如指掌。这几天绝不会轻举妄动。我猜,此时他们正在某个市民家‘做客’,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法。”
  “唉!”方队长摊手摇头,“这些谁不知道?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搜吧!”
  “早知道我拿毛线来织。”刚从一辆车下来的许菲,也扛冲锋枪走近,“喂!我们轮班上车怎么样?”
  “那倒不必,你看这里。”陈士风搭理许菲,指一则新闻给方队长看,“他们最近两次到的城市,都是进入有保安的高档小区,制服一家,事后才发现一家的死人。唉!不知道今天哪家有飞来横祸了!”
  ‘方队长猛吸一口烟,若有所思地说:“有点意思,有保安的小区,我和领导说说。”
  “省省吧!”许菲冷笑道,“想找骂就去和领导说,这小子耍你呢?出这种馊主意,全市有保安的小区数都数不清,你怎么搜?”
  方队长给了闷笑陈士风的一拳:“好小子!拿我寻开心?”
  陈士风抚痛处道:“你听许菲挑拨离间呀!是你自己不细看,我画有红线的。”
  方队长又低头看,站直身,接上一支烟走来走去。抽完烟后,把一组的人招集起来说:“小马,你留下和派出所的同志继续搜,刑警队其余的回分局去。”
  回到局里,许菲抢过方队长手里的材料:“这小子又拿什么主意蒙你?”
  陈士风攀方队长的肩说:“和领导别说太死,这不是搜捕的方法,主要是造声势,说白了是赶鸭子,目的在赶,不在抓。”他两个手指伸进方队长上衣口袋,夹出香烟。
  “有监视系统的住宅区。胆子也太大了吧?”许菲看完材料,嚷嚷道。“那种地方,住户大多是有钱人,还有洋人呢!上个月,领事馆来人找政委,说公安扰民,其实不过是两小时的消防演习。这回再惊动,要吃不了兜着走!”方队长又疑惑地望陈士风。
  “废话!”陈士风吐出一条烟龙,坐上办公桌。“现在的搜法不更大动干戈,还在乎惊动谁?连擦皮鞋的也知道在捉逃犯。反而那些高档住宅,往往以为最安全,事不关己。如果故意把范围缩小在这个区域,那些人特敏感,肯定草木皆兵,家家有电话手机,报警方便。只是苦了110的接线员。这样的话,那两个王八蛋可能会被逼出来,既使让他们溜掉,对本市而言,也不失为一种胜利。这叫主动出击,怎么说也强过在路边守株待兔,等他们自撞枪口。”
  方队长微微点头。
  许菲又道:“那洋人怎么办?你还没说洋人呢?鬼子闹起来,咱们就得下岗。”
  陈士风平静地说:“洋人和中国人比,你说谁更怕死?”
  “哈哈哈!”方队长开怀大笑,“对!洋大人素质高,警惕性强,我听说911才是世界上最忙的电话。这回报警要仰仗他们呢!最多添几个会英语的接线员。走,跟我走!”他拉陈士风的手。
  陈士风奇道:“还去哪?”
  方队长说:“一起见领导,我的嘴巴没你利索,你一旁补充。这个主意有大局观,值得一博,相信领导会喜欢,就当一次治安演习,成不成功上上下下都好交差。你不去说清楚点,领导还以为我找理由临阵脱逃呢!”
  陈士风这下紧张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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