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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总经理,你现在可真闲。”柳姑的高跟鞋有节奏地响起。她的光彩照人,在家龙眼里,也可以与外边的太阳争辉。
“好久不去泡温泉,有没有兴趣?”家龙亲自给柳姑倒了一杯咖啡,坐到她身边。
柳姑合起双膝,一手搅拌咖啡说:“天热了,不舒服。”
“你不是说发胖了吗?正好减肥。”家龙搂住柳姑的肩。
“你是想说我老了吧?”柳姑轻轻晃开家龙的搂抱,斜眼望他。“我当然比不上你那些黄花闺女了?”
家龙叹息道:“我才老了呢!前段时间跟老肖商量进养老院,等你也服老,真想找你做个老伴。”
“男人四十一支花,女人四十豆腐渣。”柳姑抿了一口咖啡,冷漠地扫了一眼家龙。“你会找豆腐渣做老伴?我要不是手握重金,在你眼里,不过是破鞋一只。咱们还是各取所需,少装纯情吧!”
家龙摇头道:“你又误会了。是鲜花,还是豆腐渣,不取决于我们。我是说……。”这时,有人敲门,他从沙发上站起,回到办公桌后。
“请进!喂,你那个网球俱乐部要办什么手续,我也想加入。”
“嗨!柳小姐!”高勇西装革履地从门外出现,和柳姑打招呼,朝家龙点点头,昂首阔步地走到家龙对面的椅子坐下,很自然地从桌上的雪茄盒取出一支雪茄,又从家龙手边拿过雪茄刀裁剪,这才开口说:“董事长,这段时间我基本上了解了集团的经营情况,这个是我的一些计划和设想,请你过目。”从提包里抽出一份材料推过去。
“你们忙吧?我走了。”柳姑从沙发起身。
高勇转头道:“不必,柳小姐请坐,我说两句马上走,车在下面等。”
柳姑又坐下,端咖啡喝。
“主要是裁员的问题。董事长。首先说说这个保安经理罗大光,我特意叫公安的朋友调查了一下,贩黄、偷车、打架斗殴,劳改释放犯,简直劣迹斑斑,无恶不作。我们居然给这种人享受住房、专车、五万年薪的待遇?哦,这人我已经解雇,包括他招的所有保安。还有,说起这人,不得不提到肖秘,是他招进来的人。而且,他独揽人事大权。集团里,各个部门人浮于事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以前的人事经理形同虚设,我也重新任命了。你跟肖秘打声招呼,叫他以后别再插手,不然,不是他走人,就是我辞职。”高勇的口气勿庸置疑,说完不等家龙表态,起身就走。
“照你的意思办吧,无论裁到谁都一样。”家龙像已习惯高勇的作风。
“哈哈!”高勇出门,柳姑大笑。“你真的应该加入网球俱乐部,人家交待家里的厨子做菜,恐怕还讲得详细一点,
家龙赔笑几声,说:“你幸运一点,如果那位健美教练还在,你那里也会多一个人。”
“我宁可那样,我早就烦了提心掉胆,最好有人来代替。”柳姑又不停搅拌咖啡,“咦,老肖呢,最近好像不见他?”
“他不想等人解雇,现在大概在香港赌马吧?”家龙嘴角含笑。
“这么急,但愿他别后悔。”柳姑的大眼睛望家龙,“知道吗?你这位总经理,是省纪委书记的乘龙快婿。”
家龙身上一震,从座位站起,冷冷地说道:“是吗?莫非你想以他为保险?”
“据我所知。”柳姑把卷发往后拢,优雅地合起十指。“这位省纪委书记的女儿,现在办理的案子,正是那位江小姐的。”
家龙踱了几步,回头道:“我只劝你一句,东东无可救药了,谁也帮不了他。”
柳姑叹息道:“唉!远走高飞?国外不是没去过,人生地不熟,我真的不想走。”
“哈哈!你舍不得老师才是真的。”家龙仰头大笑,“你要一走,这个王国势必土崩瓦解,不但东东遭殃,老师也不得善终。好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懒得再劝你,你没向老师打我的小报告,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也许我们是该去泡一泡温泉。”柳姑的高跟鞋再次响起。家龙抢先去为她开门,看她走远,突然有些恼,正想使劲地摔门,大光却撞了进来,门没关上,反碰掉他手里的雪茄。
“你他妈……。”家龙开口要骂。只见大光怪模怪样地上蹦下跳,两只手在衣里东掏西摸,原来雪茄掉进他衣领。家龙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龙、龙哥。”大光脱光上身,裤带也解开,才找出衣服里的雪茄。“我、我做错什么了,办公室封了,不准我上班。我的嘴巴好了呀?你看,你看,门牙也补好了。对了,还有,他们通知我一星期内交出房子、车子,我、我没做错什么呀?”
“我也下岗了,你还想怎么样?”家龙笑够了,往回走,坐到沙发上。
“这、这,是不是姓高的捣鬼?我操他大爷,老子不打他成猪八戒,是婊子养的!”大光边穿衣服边走近家龙,又气势汹汹地转身。
“站住!”家龙面无表情,“你继续给我开车,没办公室就坐门外,少他妈给我添乱。”
“那、那房子、车子还退不退?”这一点对大光很重要。
“滚!不想干就滚回山东去!”家龙将茶几踢翻。
大光小跑而出,心里还在想,那到底是退还是不退?真他妈复杂。
小区服务社年青的女洗衣工进了门,脸不由自主红了。女主人只穿胸罩和内裤,有人进门也不去穿外衣,男主人光着膀子,坐在一台电脑前打游戏。
来到这个家十分钟了,女主人还在没完没了地收拾脏衣物。她忍不住东瞧西望。社里的阿姨交待,进了顾客家,不准乱讲话,不准乱走动,俺不说也不动,看看总行吧?
女主人有一头灰白的短发,头顶扎一个冲天小辫,其实并不老,脸蛋还挺俊的,胸脯又鼓又尖,屁股圆圆的,腿又长又直,煞是好看。这个家和以前去过的家不一样,人家做客厅的地方,摆了冰箱和锅碗,人家睡觉的地方成了客厅,从厨房的门看进去,里面有一张床。这个家真乱,地毯上扔满东西,玩具呀、手机呀、糖果呀,还有许多不知道名的,刚才进来差点踩到一条香烟。电视放地上,图像是横的,躺着才能看。哇!墙上有一张真人一样大的裸体像,我的妈耶!是女主人自己,还得意洋洋呢!
“喂!你个死人头。”女主人开始捡男人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什么?哇!解雇通知,你他妈下岗了,几时下岗的?”
“吵什么?没见我忙吗?”男主人头也不回。
“忙你妈个头呀?快喝西北风了!”女主人踢了男主人一脚,自己反而摔倒。
“哈哈,你他妈最好摔成猪八戒。”男主人身上鼓起肌肉疙瘩。
“有脸笑,我给你笑!”女主人找来一只塑料桶,这才发现有外人在旁,吼道:“谁叫你来的?滚!不洗了,没钱,快点滚!”
不洗就不洗。女洗衣工后退出门,阿姨们交待,顾客怎么骂也不还口,俺不还口。
大光这几天手风顺,打什么游戏都所向披靡,睡觉起来玩得正开心,叮叮在一旁捣乱不成,把一只塑料桶扣到他头上。
“他妈的,你不是也有一台吗?”大光刚摘下桶,脸上火辣辣的,又吃了叮叮几巴掌。叮叮打得手痛,大骂道:“你个死人头,又偷剪我指甲,要不我掐死你!”
“操你大爷,你发神经呀?”大光抱起叮叮,紧紧箍住,顺手解开胸罩,嘴巴贴上乳房。
“你才发神经!你他妈说呀,以后怎么办?”叮叮扯大光的耳朵解恨。
“怕什么?龙哥照样给我发工资。”大光咬住叮叮一边乳头。
“呀!你他妈轻点,假牙也咬得这么痛?”叮叮在大光头上打了几掌,“房子要交租,一月少说三千,你那狗屁工资剩下不够吃烧鹅。都是你个死人头,害我不敢去跳舞。”
大光不再答话,叼住一颗乳头,拉下自己的内裤,把叮叮的内裤撩开一条缝,端起她往下放。
“呀!你他妈不答我的话,死人头不准进去。”叮叮拼命挣扎。大光无法得逞,翘起的地方反被坐到几次,疼痛欲断,只好说:“我有什么办法,你他妈整天买这样那样,要不现在还有钱。”
“有钱不用留来做什么?白痴!”叮叮不动了,“你卡里面也没钱啦,那个笑迷迷的鸟镇长给你的美国毛主席没有了?我不信。”
“还有美国毛主席?你奔四都买了两台,剩下那些,叫人去抢你,全花光了。”大光又舞弄叮叮的小乳头。
叮叮扭动腰说:“谁叫你他妈没本事?喂,再去找那个鸟镇长要点怎么样?对了,他上次干吗给你那么多美国毛主席?”
“哈哈,那王八蛋叫我找矮东瓜帮他打架。”大光又蠢蠢欲动。
“靠!那矮东西真恶心。不准动!等下我坐断你的死人头。”叮叮又不让大光得逞,“他大爷的,这个鸟镇长一看就不像好人,开跑车,花美国毛主席,找人帮打架,找矮东西打什么架,肯定又是割谁的耳朵……。”
“也割手指,哼哼,给他们钱,什么都割。”大光不得不和叮叮聊。
“这鸟镇长不是坏人才怪,胆子这么大,不怕……。对呀!”叮叮突然兴奋地大叫,“他是镇长,一定怕别人知道他找人去割耳朵,现在反腐败,割耳朵算不算腐败,也差不多吧?快,给他打电话,叫他送钱来,不然,咱们举报他,哈哈,那他死定了!”
“敲诈勒索。”大光想了老半天说出这四个字,那是公审大会上听到的。
叮叮找来手机和名片夹,重新坐到大光腿上:“镇长、镇长,你在哪?镇长、镇长你在哪?你个死人头,只有一个镇长的名片吧?镇长、镇长你在哪?镇长、镇长你在哪?哇呀呀!找到了,我来拨号,这回不怕交房租喽!”
“我要放进去。”接过拨通的手机,大光提出要求,叮叮手撑大光的双肩,抬高屁股,瞄准目标,用力坐下。大光吃痛,哼出声来。
“哎哟!干什么?我干什么关你屁事,啊!”大光对着手机语无伦次,叮叮白了他一眼,他才想起要干什么。
“你他妈听着,我现在敲诈勒索,要是不、不听话,啊!你敢不听话,我、啊、我他妈去举报你!当镇长找人帮打架,啊,找人帮割耳朵,是腐败,你死定了!啊,我是谁,我是大光!他妈的,你听不出老子的声音?对了,你请我吃的烤鸭不错,烧鹅不行?什么时候再去吃吃?啊,什么?我要多少钱?喂,他问要多少钱?”
“一百万,啊,不,两百万。”叮叮也开始动作。
咖啡厅里,提琴声忧郁凄婉,像一片浮在半空的落叶,漫无目的地飘荡。
穿检察制服的傅静和周围的环境很不和谐,引来许多目光。等候多时的高勇也摇头说:“怎么像来办案?”
“对不起,刚散会就赶来。”傅静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高勇了。
高勇听这句话又摇头:“你这口气,确实是来办案的。听说,你案子已涉及龙达大厦,但愿哪天别涉及到我。”
“你也知道了?”傅静抿了一口咖啡,“恭喜你,当上了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总。”
“何喜之有?我宁可去沿街卖报。唉!”高勇哀声叹气,也端起咖啡杯。
傅静不说话,她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接上话茬。
“我们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了!”高勇的表情很伤感,“想来想去,也许是你接触底层太多,以至于产生一种穷人心态,也就是莫明其妙的仇富情怀,不幸的是,我成了目标。”
“也许吧!不过,我没那么深奥。”傅静也想搞清楚两人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高勇的手压到傅静放在桌面的手上,抚摸那只钻戒:“知道吗?我现在就靠它来支撑和你的关系。”
傅静再次沉默,也不把手抽出,另一只去抓咖啡杯。
“你总得给我一个答案呀!”高勇突然激动,扬手在空中。“你在折磨我,为什么?即使是我活该,也有个活该的理由,你这样,太残忍了!”
傅静也受感染,眼睛发红,泪光莹莹:“我、我不知道。你以为我又好受吗?我还不是同样依赖这颗戒指。”
“结婚吧,我们这是自虐。”高勇的手又压上傅静的手,深情地望她。
“自虐吗?”傅静忍住泪水,“就算是自虐,也强过将来受虐。”
“你、你不会是指我母亲吧?”高勇脸色微变。
傅静甩头发说:“我不指谁,我是觉得,我无法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我是一个男人。”高勇抽开手,在半空划了条弧线。“我有自尊心,有嫉妒心,也会吃醋。那晚的事,我多次想向你解释。洪卫东偶尔告诉我郎中保在家,而你彻夜未归。你说,我有什么感想?我醉了,我和我母亲诉苦,难道我连这个权利也没有吗?”
傅静摇头道:“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失去了最起码的信任,这才可怕,你的威严,令你极度猜疑,不允许我在你视野里消失一秒。”
“这不好吗?这就是我对你的爱。”高勇无辜地摊开手。
“不对!”傅静突然非常痛苦,仰头深呼吸。“那是掠夺,不是爱。我想、我想,我已经不再需要这个了,它是枷锁。再见,我走了。”她脱下戒指放桌上,快步往外走,眼泪夺眶而出。
“你等等,我、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脱下这个。”高勇追赶到路上。
“不用考虑了,其实已想清楚,你也做了证实。”傅静继续走,不回头。
“你就不能冷静一下吗?”高勇抓住傅静的肩,把她按在原地。
“请你放手!”傅静柳眉一横,怒目以对。
高勇放手叹息道:“好吧,我不拦你,请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是不是要到郎中保家去。”
“没错。”傅静又迈开步,“不过,你想错了,今天是小小的生日。”
小小六岁了,郎中保本打算请客,谁知傅静说忙,陈士风也说没空。他有些沮丧,兰兵兄弟和鬼子想趁机白吃,也被他拒绝。早早吃过晚饭,小小开始打游戏,这两年,他已经习惯孤单地过生日。
蛋糕要买一个,去年好像忘记买了。郎中保在烤房买了一只大蛋糕,回到家,客厅办公桌上有一堆礼物,傅静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
“羞猫猫,六岁还要姐姐帮洗澡。”
“才不是,我爸说我自己洗不干净。阿姨,我跳水给你看。哗!”
“完蛋了!你这个小坏蛋,把我衣服溅湿透了,我马上要去开会呢!”
“嘻嘻,那你不用开会喽,陪我吹蜡烛,我爸去买蛋糕了。”
“哇!有预谋的,罪加一等。不理你了,小妹,借一件衣服给我。”
傅静从卫生间走出,上身检察制服湿了一大块。估计是小小跳进浴缸,水花很大。
郎中保不好意思地扭过头说:“你来了?这小子越来越皮……。”
“今天是他的生日,你可别吓他。”傅静和小保姆走进小小的卧房。
打开电视,郎中保没看进去,傅静在房间里大呼小叫:“呀!怎么办?内衣小点不要紧,外衣太短了!坏小小,今天真倒霉。哦,小妹,家里有没有熨斗,也没有啊!完了、完了,怎么去开会?”
郎中保走近小小的卧房,想问一下傅静的衣服型号,又不好开口,转身跑出门。
开车来到最近一家女装店,这种地方,以前和前妻曾来过不少次,对一些老品牌还记得,麻烦的是,不知道买什么型号。
“先生要帮忙吗?”服务小姐礼貌地问。
“啊,啊!你等等。”郎中保在寻找顾客中身材和傅静相近的人,等了五分钟,才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