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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说柳姑对东东不死心?”肖秘书关掉屋里的灯,黑暗中不知道碰到什么。
家龙叹息道:“征服一个女人不容易,征服一个被人征服过的女人更难。”
“我还是不明白。”肖秘书喝了一大口酒,“二炮有血案在身,万一露出蛛丝马迹,不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柳姑可以慢慢做工作,用不着这么冒险。”
“你这么害怕了,当事人害怕的程度可想而知。”家龙打了个大哈欠。
“你、你意思是,二炮做诱饵?让东东烂透去……。”肖秘书从座位站起,手中的酒淋了一脚。
“自己想吧!我睡了。”家龙已迷迷糊糊。
“好吃莫过八斤狗。”这是林老板说的。林老板不但会养狗,吃狗也是个行家。
开车转了两个乡镇的墟集,大光才找到一只整八斤的嫩狗。杀狗宰羊,是荔枝园最热闹的事情。大光负责采购,阿丘负责宰杀,林老板负责烹调,其余的人分工煮饭、洗菜、升炉子。惟有二炮一事不做,又像恢复大光叫他李总那时的派头,经常指挥大光买这买那,由于家龙交待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大光只好忍气吞声。不过,还有个原因让大光安心呆在荔枝园,那就是可以贪污一些经费,这样才能应付叮叮的开销。
“你他妈上辈子不是屠夫,老子同你姓。”大光每次都惊叹于阿丘的宰杀手法。这一次,大光扔狗下车,阿丘捡起一块断砖,准确地砸扁狗头,拎起死狗,甩入烧热水的大锅里焯,像摘棉花一样拔光狗毛,用小刀剖开狗肚子,完了,掏出内脏,将狗放上林老板特意做的铁架子,点燃稻草烧烤,不一会香气四溢。前后不到十分钟。
“我杀你也这么快。”阿丘这句话不像开玩笑,那眼神很像于小个。大光有些惧怕,正好手机响。
“哈哈!他奶奶的,解放喽,老子不吃狗肉了。你、二、二炮,你们想走,可以跟我走,不走拉倒。这是龙哥说的。”大光听完电话,手舞足蹈起来。
“你自己走吧!我要吃狗肉。”二炮冷冷地回了一句,去帮阿丘翻动烧烤的狗。
“你们愣什么,还不收拾东西上车,想吃狗肉坐班车回去。”大光巴不得二炮留下,招呼自己的两个保安。
“对了!老林,龙哥说,果园整的不错,你过几天到省城去,说是给你股份。你他妈还不谢谢我?”大光不等林老板感谢,已开车冲出小院。
“你他妈居然没给我买烧鹅,老子狗肉都不吃赶回来。”
大光进家第一件事就是开冰箱,路上已打电话要叮叮买烧鹅。
叮叮穿戴整齐走出卫生间,被大光抓住脚,头下脚上抱起。
“老子要打你屁股几下,说好买烧鹅的。”
“卖你个死人头呀,出去吃不就得了。”
“他妈的,真不公平,只准你打我,老子这样。”
“喂!要死了,脱我内裤干什么?还我。”
“哈哈!老子经常被你害‘空挡’出门,让你也尝一尝,很舒服的。”
“等我抓住你,掐断你的死人头,快点还我。”
“来呀,来追呀!当心裙子翻上去。哈哈!”
两人打打闹闹来到街上,大光挥舞内裤,停停走走,惹叮叮追赶。扫兴的是,在一个路口,一辆黄色的法拉利跑车挡住两人的去路。
“王八蛋,开跑车了不起了,下来!不下来磕头,看老子不拆了你的车。”大光怒不可遏,收起叮叮的内裤,要去开车门。
“不认识我啦?”车窗开了,露出一张白净的笑脸。
是那位洪镇长。大光一肚子的脏话骂不出来。这人看样子与龙哥关系不错,是不是镇长倒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叫嚣要打人又收手,叮叮面前有些丢脸,他不知该怎么办好,傻乎乎地点点头。
“怎么不扁他,你认识呀?”叮叮气喘吁吁地跑近。
“哟!这是大光哥的女朋友吧?”洪卫东已看出大光的心思,“上车吧,想请你们吃饭,我来好几次了,都没碰上。”
“我刚好没吃,你别心痛啊,我吃得很多的哟!”大光也顺水推舟,打开车门。“他妈的,这种车以为有多好,才两个座。来,坐我腿上。”拉叮叮进车。
“你懂个屁,你的雅阁三部也抵不上人家一部。呀!要死了,放手出来。”叮叮才坐下,大光的手,马上伸进她裙里。
洪卫东也不在意两人打情骂俏,笑说:“大光哥想吃点什么?我今天闲着没事,陪你吃一天也行。”
“随便,有烧鹅就行了。”大光的手又进了叮叮裙里,叮叮大叫。
来到一家酒店,上了一桌菜。大光只对烧鹅和烤鸭感兴趣,别的看也懒得看。他确实是饿了,只顾吃,不说话。叮叮吃了几块青菜后,无聊地拿出手机打游戏。
“大光哥,不介绍一下你女朋友。”洪卫东可不想冷场。
“我叫叮叮。”叮叮抢着答。
“哦,是叮叮小姐。”
“我是叮叮,不是小姐,你他妈和大光一个鸟样,看见女人就以为是小姐。”
“那叫你叮叮吧。”
“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别叫我小姐就得了。喂,你他妈哪个星球的,这么有钱?”
“报告叮叮,我是地球人,钱不多,车是借的。”
“哦,原来车是借的,你倒老实。哪天借一辆劳斯莱斯行不?我还没坐过呢。”
“好的,我明天就去打听,看看哪有劳斯莱斯借。”
“就这么说定了。呀!又完了,又完了,他妈的这破机。”叮叮扔手机到餐桌上,起身说。“我要去逛街,大光,你个死人头吃快点,等我回来你别撑死。”
大光停下吃,含糊不清地说:“哈哈,当心风吹起裙子。”
“靠!我再去买条内裤,气死你!”走到包厢门边的叮叮,转身扬起一个中指。
洪卫东早就烦了这个疯丫头,正愁找不到理由支开她,自己走最好。他给大光递一支烟说:“大光哥艳福不浅啊,什么时候也帮兄弟我找一个?”
“烧鹅味道不行,烤鸭还不错。”大光腾出一只手接烟,“喂,你请我吃饭,就是想叫我帮你找女人?哈哈,没问题。”
“不止找女人,男人也找。我听说话你手上有几个能做事的男人。”洪卫东望大光的眼睛。
大光琢磨不透洪卫东的话,吸烟笑说:“你不会和二炮一样,想找阿丘那种货色吧?”
“那种货色遍地都是,不用找,我要找割大狼狗像割白菜的人。”洪卫东把一只信封推到大光面前。
大光打开信封,睁大眼睛看洪卫东,说不出话来。
“认识这是什么吗?”洪卫东担心这是个笨小子。
“知、知道。”大光声音发抖,“叮叮说,是、是美国毛主席,一、一百的。”
“哈哈!”洪卫东大笑,“你帮我找到人的话,还有一半,怎么样?”
大光用油腻的手又摸了一把信封的钞票。就不知道于小个愿不愿意干?他担心的是这个。虽说供养于小个等人快一年了,没叫他们办过几次事,大光很怀疑自己的命令是否有效?不对!不听话养他们来干什么?这种事迟钝,复杂是一方面,主要是对于小个有种恐惧感。
“那、那做什么事你另外给他们钱?我不管。”大光想起要讨价还价。
洪卫东点头说:“这个自然。现在能找到人吗?”
“他们来了,你就给我另一半?”大光等洪卫东再次点头才拨手机。
和于小个简单说了几句,大光接着吃。一只烤鸭只剩最后一片肉了,对面的洪卫东没有想吃的意思,他也不问,用面皮包好,蘸上浓浓在酱料,整块放入口中,还没吞完,包厢门开了,于小个像闭着眼睛走进来。
“再来两只烤鸭,老于,这里烤鸭不错。”大光热情地给于小个让座。
“我不吃,有事就说,我马上去办。”于小个没坐,开一边眼睛望洪卫东。
洪卫东也有点紧张,喝下了一大杯啤酒。
“啊、啊。这也是我们老板,他叫……。”大光想介绍一下。
“你到底有没有事?”于小个历声打断,翻开两只眼睛望大光。
“我有事!”洪卫东提高嗓声,站直身,欠首微笑。“于兄请坐。”
于小个还是没坐,对大光说:“你没事,你可以走了。”
大光非常难堪,满面通红,身上冒汗,撑餐桌慢慢站起。
“大光,你个死人头,撑死你没有。”正好叮叮在门外叫。
“那我先走啦,你们慢慢吃,慢慢吃!”大光有意经过洪卫东身边,手里又多了一个信封。
真他妈丢人,幸亏叮叮不在场。走出酒店,大光拼命找平衡。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有美国毛主席吗?
“你大爷的,把我内裤藏哪了?害得我下边凉飕飕的。”上了车,叮叮在大光身上东摸西掏,搜出了两只信封。
“我靠你奶奶,居然有这么多美国毛主席。还我的一万五,加利息两万,也就是两千五。快!去电脑城,卖台奔四,那玩意打电子酷毙了。开拔!”
“行,你他妈不穿内裤就去。哈哈!”叮叮高兴,大光什么都忘了。
坐在长途汽车上望这个县城,对沿海地区的人来讲,仿佛往回走了二十年。
今天是这个县城的喜日子,街道上旌旗招展,电杆上的广播颂歌高奏。在红领巾仪仗队敲鼓吹号带领下,各单位组成的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赴郊外,围着一个临时搭建的主席台开大会。不过,开的不是以前的批斗大会,是一项工程的誓师大会。
与会的人流造成交通堵塞,所有进城的车辆一律停在会场外,郎中保和兰兵、兰勇兄弟也从长途汽车上下来。会场就在路边,兰勇眼尖,一眼就看见要找的那个台湾人竟坐在主席台上!
“首先,我代表全县一百万人民,欢迎台湾返乡的麦先生!”
台上说话的不是县长就是县委书记,台下掌声雷动。
“全县人民期盼已久的高等级公路马上要开工了,在此,感谢麦先生为家乡引入资金,解了我们燃眉之急,今天的仪式,将请麦先生挖第一铲土。下面,欢迎麦先生讲话!”
郎中保在掌声中走出会场,站在一辆掘土机旁拨通洪卫东的电话。
“是郎兄呀?啊!我委托的事这么快就有眉目了?”洪卫东很兴奋。
郎中保说:“比我们想象的好找,就在他家乡,估计这人一时不会离开,我看你可以来人了。”他也非常意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哎呀!真的找到了?太好了,太好了!”洪卫东笑声过后,变了另一个腔调。“唉!这里还有个难题,郎兄。他老家在邻省,据我所知,那个县地方保护很利害,我们如果跨省执法,难度大呀!弄不好会引起省际争端,你看……。”
郎中保沉吟半晌,说:“那你有什么打算?我看看还能不能帮上忙。”
“老板,老板!”这时兰兵、兰勇也从会场奔出。
兰勇笑道:“哈哈,五万到手了。他妈妈的,再碰上几单这种生意,想不发都难。”
兰兵给郎中保递烟:“老板,是不是跟东家通话,叫他们准备好……。”
“闭嘴,滚远一点!”郎中保正在紧张地听洪卫东讲话,额头冒出汗粒,最后忍不住打断道:“不行,不行!洪镇长,这不成绑架了吗?违法的事我绝对不干。”
洪卫东又发出笑声:“哎呀!郎兄,你想哪去了?我怎么能叫你干违法的事呢?我的意思是,在合法的情况下,把他请进我们省内,只有两百公里的距离,我相信你是有办法的。当然啦,费用肯定增加,除了前边讲好的,再加一倍,你看怎么样?郎兄,请你认真考虑一下,别急拒绝,好吗?”
郎中保不再说话,默默合上手机,抢过兰勇的烟,一口接一口猛吸。说来也怪,有兰兵、兰勇和阳阳帮手后,居然两个月不开张。再散伙不要紧,烦的是张科长,先是报怨,后来干脆以银行的名义逼债。他也自觉倒霉,无论怎么挖空心思,废寝忘食,愣是找不到一个欠债人。恰好在陈士风订婚宴上认识的洪卫东委托这件事,想换换运气,好像运气真的来,可又节外生枝。
“喂!老板,是不是东家反悔了?”兰勇焦急地问。
兰兵做出思考的样子,踱了几步,在兰勇屁股上踢了一脚说:“吵什么吵?没脑子呀?人家大概是要我们把那个台湾佬带回去,我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不过,这是件好事,等于一箭双雕,老板,是不是?”
“你有什么主意?”郎中保知道兰兵鬼点子多,胆子也比兰勇大。
兰兵嬉皮笑脸地说:“嘿嘿,老板,忘了咱们的老规矩了?重赏之下有勇夫嘛。”
以前推销糖,有过悬赏的先例。郎中保无奈的说:“两万,不过绝对不准做违法的事。”
“成交!哈哈,先拿一万来做经费。”兰兵得意地打个响指。
又是一个春节过去了,这是破产后的第三个春节。公司兴旺那几年,春节对郎中保来讲,意味着忙碌。每逢入冬到第二年清明,糖厂进入榨季,他不是呆在县里,就是在北方各省。从这个糖厂到那个糖厂,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酒席、红包、订合同。完了,找仓库,买车皮,夜以继日地发货。接着又是新一轮酒席、红包、订合同。
比起前两年,今年算是过得安稳舒适的一个春节了。第一年除夕。父子俩在那个八楼单间里吃了一只猪肘子,电视也没有。今年住房宽敞了,吃更不是问题,小小也有了大彩电和游戏机,还买了几套新衣服。新衣服早就该买,傅静买的那套,穿起来已露肚脐。不知不觉,小小将近六岁,他像别的父母那样,过节期间,带儿子去公园、动物园、游乐场玩了一整天,这对他是第一次。
留下兰兵兄弟对付台湾人,郎中保返回省城,已近傍晚,在市场买了菜才回家。
“中保哥。你回来得正好。我、我找到新工作了,后天报到。你看我……。”在家指导小小做作业的阳阳,忸怩半天才说话。找到欠债人不多,阳阳无事可做,成了专职保姆。
“好,好!”郎中保抱歉地说,“我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委屈你当保姆,你、你领了这个月的工资吧。唉!实在是对不住你。”
和阳阳办完交接手续,小小懂事地送阳阳出门,回头就问:“爸,你是不是又破产了?”
郎中保苦笑道:“我早就破产,再破也破不到哪去。少烦我,看电视,我要做饭。”
小小仍跟在后边:“不如你再去卖报吧?廖爷爷说,你一个月能挣一千多块呢。做什么生意?又不会做,老让人家担心。”
“闭嘴!不看电视做作业去。”郎中保进了厨房,一脚踢上门。
阳阳离开是件好事,至少每月能省下一个人的工资。可第三天一早,接到兰兵的电话,郎中保又发现阳阳走的不是时候。
“爸,走你的吧,学校这么近,天天跟阳阳阿姨走,我自己会回家。”
小小放学回家,郎中保不是很担心,可谁给他做饭呢?
“给钱来,我买面包买碗仔面。今晚你要不回来,我一个人睡,也不怕。”
只能这样了。自己像他那么大时,不也经常一个人在家?郎中保被儿子说服了,给了钱,看儿子活蹦乱跳跑进幼儿园,上了洪卫东来接他的车。兰兵来电后,他马上通知洪卫东,只要把人引进省内,他们就算完成任务。
省城离省际交界有三百公里,洪卫东说是带警察先走,来接郎中保的车只有一个司机。他话不多,和司机寒暄几句后,系上安全带睡觉。
中午时分,进入两省交界的三不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