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妮娜,我在这里呢。”
听到安嘉睦的声音,妮娜怒目一睁,“安嘉睦,你还算条汉子,敢来见我。”
那个警察从安嘉睦身边走过去,低声对安嘉睦说,“也算你有能耐,这种奶奶也敢惹。”
安嘉睦无奈地摇摇头。
“坐,坐,坐下来再说。”安嘉睦给妮娜搬了张椅子。
“说吧,怎么赔我的损失?”妮娜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客气地说。
“你损失什么了?”安嘉睦真的不明白。
“就是你们把我带走,导演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让我扮演的角色半途中死了。”
“那是意外事故。”安嘉睦调侃。
“意外事故?”妮娜站起来,拍了一下安嘉睦的桌子,“我本来还有五集戏呢,死了,你赔还是不赔!”
“妮娜同志,对你个人的损失我深表同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愿赔偿。”
安嘉睦打马虎眼。
“你一个小小的警察,能赔什么?我要和你们领导直接对话。”
“妮娜同志,你是演戏的,你知道,演得太狠,演过了头,就成悲剧。”
妮娜看看安嘉睦,“好吧,这是我在家写好的赔偿条件。”她把一张纸条放在安嘉睦的面前。
安嘉睦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妮娜同志,你可真敢写。就是把我人卖了也换不回十万元啊!”
“那你能卖多少钱?”妮娜抓住安嘉睦的话头,逼问。
“你能出价?再说你买我回去也没用。”
“换煤气罐,用得着。再说了,也好出租。”
“妮娜同志,这是办公场所,你说话的声音小一点好不好?”
“为什么我要小声,你知道办错案没面子了,那你为什么不调查清楚再去找我,现在让我小声说话,没门!”
“配合公安机关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找你了解情况,也是按程序办的,怎么能叫办错案?”
“我不跟你多说,你抓不到杀害叶斗的凶手,就是无能。”
旁边几个警察都在偷偷地笑。
安嘉睦生气地瞧着妮娜,掏出手枪,查看了一下,再放进枪套,站起身来,“妮娜同志,你现在跟我走。”
妮娜感到安嘉睦真的生气了,可她不知道安嘉睦会对自己怎么样,心虚地站起来,“上哪?”
‘你对公安人员出言不逊,这叫妨碍公务,可以拘留你。“安嘉睦板着面孔说着。
“你……你不能随意抓人!”妮娜的心在乱跳。
“走!”
安嘉睦站起来朝外走,妮娜不得不委屈地跟在安嘉睦的身后。她看到几个警察在笑,把火撒到他们身上去了,“笑什么笑!”
安嘉睦把妮娜带到刑警队对面的一家冷饮店。妮娜不肯进去。
“先吃点冷饮,再上拘留所。”安嘉睦还在吓唬妮娜。
“进去就进去,谁怕谁!”
安嘉睦要了两份冰激凌,笑着推到妮娜的面前,“吃吧,闹热了。”
“你刚才是吓唬我?”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那样会砸了你的饭碗。”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角色。”妮娜爽朗地笑着说,“就是被人开了,面子上一时觉得不好看。”
“我职责所在,不去找你,我丢饭碗;找你,你丢饭碗。我们两只能保证一个饭碗。”安嘉睦解释说,“我很内疚,请你吃冰激凌,向你道歉。”
“谁跟你一个饭碗。”妮娜吃着冰激凌,白了安嘉睦一眼。
“我是说…”
“别解释了,吃吧。”妮娜把一份冰激凌推给安嘉睦。
“不行,我的牙齿不能吃这玩艺。”安嘉睦下意识地把手按在嘴上。
“哎,真可怜。”
妮娜吃着吃着,神色黯然了,看着安嘉睦说,“在那个拐角的店里,叶斗也请我吃了两份冰激凌……没有想到他……”
“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杀害叶斗的凶手的。”安嘉睦安慰着妮娜。
“其实叶斗是个特别单纯的人,他不会与人结仇结怨的,怎么会被人杀了呢?”
看着冰激凌,妮娜没了胃口。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安嘉睦觉得妮娜的神态很奇怪。
“就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没关系,说吧。”
“那次叶斗请我吃冰激凌时,他也没吃,在一旁得意地笑着。我问他笑什么,他说他马上有钱了。我问他是不是拍的片子卖出去了,他只是笑,不说。”
“也可能是他的片子卖出去了呢?”
“叶斗在艺术上一直很自负的,若是真的将片子卖出去,按理说,他早就讲了,不会那么暧昧地笑着不说的。”
安嘉睦对妮娜的分析表示同意,“那是什么时候?”
“也就是叶斗被害前一个星期。”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安嘉睦说要回办公室了,掏出一张名片给妮娜。妮娜拿着名片,看看,笑了。
“笑什么!”
“你原来是这个睦啊,我一直以为是木头的木呢。”
临近下班时,安嘉睦接到哥哥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梅湘南回来了。
安嘉睦感到非常意外,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到了安嘉和家,安嘉和让安嘉睦陪嫂子说会儿话,自己煮饭去了。安嘉睦进了婴儿房,喊了声,“嫂子。”梅湘南淡淡一笑。安嘉睦忽然觉得今天到这里,自己也拘谨起来了,看看四周,找着话说。
“路上累不累?”
“还好。”梅湘南回答说。
安嘉睦的眼睛看着别处,忽然地掉过脸来,问道,“嫂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回来了特别委屈?”
梅湘南不解地看着安嘉睦。
“嫂子,后来我想过了,你说的话没错,如果一个人在家里连最起码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那么这个家对他应该是丝毫不值得留恋了。”
安嘉睦的话使梅湘南感到意外。
安嘉睦继续低声地说,“嫂子,我天天跟罪犯打交道,谁也说不准哪大一粒子弹就让我倒下去了。别看我每次都冲在前头,其实我也挺害怕的。可我没办法,谁让我喜欢干警察呢?可你和我不一样,如果我哥让你觉得没有爱,没有温暖,只有害怕,恐惧,担心,紧张,那么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和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全力支持你的。”
“嘉睦,谢谢,谢谢。”梅湘南情不自禁地握了握嘉睦的手,“若是说这个家里还有什么让我留恋的,只有你了。若是安嘉和有你一半通情达理,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嫂子,我希望你一直留在这个家中,能永远做我的嫂子。我从小就没有了爸妈,是我哥把我带大,我和我哥感情很好,可我还是没有家的感觉,一直到我哥结婚了。嫂子,我把这里当着我的家,我把你当成我的亲人。我不愿意你离开这个家,但是我也不愿意让你在这里受委屈,伤心流泪。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我哥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你走后,他跟我谈了很多,他很内疚,他跟我发誓一定好好地和你生活。既然你回家了,就试着快乐地过日子,等我的小侄子出生,好吗!”
梅湘南哭着答应了,“我答应,嘉睦……”
“谢谢你,嫂子。”安嘉睦也擦眼泪了。
“上次你去福州接我,我没跟你回来,还说了那么些话,你不要生气。”
“只要看到你,我就高兴了,嫂子。”安嘉睦擦去了泪水。
吃饭时,家里电话响了几次,去接,又挂了。
安嘉和不安地看着电话机。
门铃又响了。
安嘉睦打开门,是楼下物业管理处的看门老头。
“梅老师在吗?”老头问。
“什么事?”安嘉和走上前去,站在安嘉睦的身边。
“有包裹。”
“什么包裹?”
“录像带。”
“录像带?”安嘉和紧张地看着老头。
老头没在意安嘉和的表情变化,拿着本子递给安嘉和,“安医生,在这里签个字。”
安嘉和在本子上签完字,老头从桂包里拿出包裹。
安嘉睦在一旁看着,安嘉和只好先把包裹打开,他的手明显地颤抖着。录像带上写着:《胎教100 例》。
安嘉和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我给小南邮购的。”
梅湘南接过录像带。
安嘉睦在一旁皱着眉头,心里在嘀咕:为什么刚才哥哥一听是录像带,会那么紧张?
安嘉和在更衣室里换着衣服,正好江医生也在,安嘉和没注意到,鼻子里面哼着歌曲。
“安医生,你妻子回来了?听说公安局把对象搞错了。”江医生关切地问。
“你说现在的警察是怎么办事的,实在不敢恭维,这种事情也能搞错。还好,算我的意志坚强,若是遇到一个脆弱点的人,再出点什么事,谁来负这个责任?”
安嘉和一肚子的牢骚。
“是在福州吗?”
“是啊。”安嘉和马上换了一副笑脸,“上次若不是你说在福州看到我爱人,我至今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次轮到江医生惊讶了,“原来上次我看见的人真的是你爱人!”
“是的。”安嘉和忽然觉得自己多说了一句话。
“那你爱人怎么也不和你说一声,就跑到福州去了那么长时间?”
“说来惭愧,两人吵了一架,我爱人一生气,跑福州去了,年纪小,脾气大,劝也劝不回来。”安嘉和掩饰着。
“谁让你娶一个年轻姑娘呢!”江医生一边关橱门,一边觉得这也不对啊,又问,“她生气也不能生好几个月啊。”回头一看,早没了安嘉和的身影了,江医生想想,摇摇头,冲着外面说,“太不真实了。”
安嘉和回到家吃晚饭时,告诉梅湘南,说是自己订了一辆小车,以后孩子出去方便些。梅湘南没有觉得惊喜,倒是她的母亲觉得安嘉和想得周到。安嘉和说,梅山监狱的两个警察路过厦门,来医院看他了。警察说梅建刚的身体不太好,不过还有一年就要出狱了,安嘉和给梅山监狱的监狱长做过手术,也跟监狱长谈过给梅建刚减刑的事。监狱长答应了。这次来,监狱长就是让警察带了点茶叶来给他的,他也开了些药,带给梅建刚。
“谢谢。”安嘉和说完后,梅湘南插上一句。
“小南,我们是一家人,干吗说见外的话。”安嘉和平和地说。
“你们两要让我操心操到什么时候啊!”梅湘南的母亲担忧着。
正好电话响了,安嘉和伸手接了电话,对方找梅湘南,是个男的。
打电话的是郑同。
梅湘南感觉到安嘉和的眼神,说起话来就不自然了。
“你出差回来了?”梅湘南问。
“后来没去成。”
“都是我们家的事情耽搁了你。”
“没什么。后来我给你家打过电话,又挂了。”
“你现在怎么样?”
“我很好。你和孩子好吗?”
“谢谢,挺好的。”
“你爱人好吗?”
“他也挺好的,谢谢你的问候。”
“梅子我……”
“你……吃饭了吗!”
“梅子……你多保重。我说过,不管你以后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会全力帮助你的。”
“谢谢你,我知道。”
梅湘南放下了电话,安嘉和像是很随便地问,“谁打来的?”
“郑同,福州的。”
梅湘南看着电话有些发呆,安嘉和背对着梅湘南,咬着牙。
为了讨得梅湘南欢心,使梅湘南的心也回到这个家里来,尽快地减少夫妻之间的隔阂,安嘉和制定的策略是走“上层路线”,先讨得梅湘南母亲的欢心,让梅湘南觉得安嘉和对她们梅家有恩,也就不愁梅湘南对他安嘉和会一直像冰块似的。不管是上班时间,还是离开医院,安嘉和整日不停地用电话与梅山监狱的夏监狱长联系,争取让梅建刚减刑,提前一年释放出狱。
夏监狱长生病住在华侨医院,就是由安嘉和给他做的手术。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安嘉和的话也就好说一些,只是他一直不提梅建刚减刑的事情。夏监狱长是在这个行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甲鱼了,凡事被人点破了再去办,就被动了。夏监狱长从来不办被动的事情。等到安嘉和第三天打电话和他聊天时,夏监狱长让安嘉和明天就来梅山监狱接梅建刚回家。
“谢谢你,监狱长。”安嘉和得意于自己的手术外交再次获得成功。
“你这一谢,反倒像我是做了违犯法律的事了,本来梅建刚这种情况,早就可以提出保外就医的。现在能获得减刑,提前释放,是因为梅建刚在监狱里改造表现很好。”夏监狱长在电话里回答安嘉和,也是滴水不漏。
“没有您的帮忙,事情不会办得这么快。”
“没有你成功的手术,兴许我早就不在这个位置上了。”夏监狱长乐呵呵地笑着。
安嘉和向院长请了一天假,对谁都没有提是到梅山监狱去接梅建刚出狱。
安嘉和把梅建刚接出梅山监狱回到厦门后,先送梅建刚到美发厅剪了头,然后到服装商场挑了一套高档的衣服,又买了一只漂亮的旅行包。安嘉和觉得把梅建刚武装得像是一个从香港或者澳门归来的观光客,才能把他带回家。就在快喊出租车时,安嘉和总觉得梅建刚身上还缺少什么。他想了想,就把梅建刚带到就近的一家酒吧里面,要了两杯软性酒坐下。
“建刚,你得抬起头来,眼睛平视着所有人,平视着社会上的一切。你和我一样,都是自由公民,你得有自信心。若是回家后,咱妈看到你萎靡不振,心里也不会开心的。你的生活从走出监狱的那一刻起,已经重新开始了,知道吗?”安嘉和对目光总是躲闪的梅建刚说。
“谢谢。”梅建刚在安嘉和的提醒下,坐直了身子,舒了口气。
他俩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酒吧。
安嘉和回到家门口没有摁门铃,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只见梅湘南和母亲在说着话,他便朗声喊道:“妈,小南,你们看谁来了。”
梅湘南和她妈的眼睛顿时发直了,梅湘南的妈一口气没有叹出来,惊呆在那里。
“妈,你怎么了?”梅湘南发觉母亲的身子往下倒,赶紧抱着母亲,喊着。
“妈,是我,是我回来了。”梅建刚扔下手里的包,跪抱着母亲,大声喊着。
梅湘南的母亲终于一口气缓了过来,抱着梅建刚的头,“我的儿啊,妈这不是在做梦吧。”
这样的场景是在安嘉和的预料之中的,他要注意的就是梅湘南对他的态度。果然,梅湘南掉过脸来,朝安嘉和露出感激的一笑。虽然这笑短促到吝啬的地步,可对于现在的安嘉和来说,那已经相当难能可贵了。
安嘉睦刚刚在冯队长的办公室里汇报完情况,又听到外面有人嚷着要找他。安嘉睦和冯队长一起走出来,只见妮娜一手抓一个冰激凌。
“你来这里于什么!”安嘉睦难堪地问。
“给这个你啊。”妮娜把一个冰激凌塞在安嘉睦的手中。
冯队长笑笑离开了。
安嘉睦也发觉大伙儿正瞧着他笑,他赶紧把妮娜拉到门外。
“昨天我跟你说过了,少到这里来找我,有事打电话。”
妮娜白了安嘉睦一眼,“你这人不会过河拆桥吧?”
“谁拆桥了!”
“是不是我帮你分析叶斗谋杀案后,你才重新去现场找证据的?”
“是的。”
“是不是我告诉你,那天叶斗屋里另外有人在的?”
“嗯。”
“你是不是因为我的提示才在叶斗家的冰箱后面找到那个神秘的血手印的!”
“算是吧。”
“这么勉强?”
“是”那我就该知道那个血手印化验的结果。“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