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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咬累了,得不到他丝毫回应,激动过后脑子也慢慢冷静下来,便慢慢松开他的肩,只觉得满心的疲惫。
“顾远,你真的不介意我和他的过去了吗?”
阮夏轻声开口,有些疲惫地靠躺向沙发,头还没触及沙发,只觉眼前一黑,唇便被顾远狠狠攫住。
因惊呼微张的小嘴瞬间被顾远长驱直入的舌攻占,像是要将她刚刚的狠劲发挥到极致般,顾远吻得强势而狂野,让阮夏躲闪不得,唇舌的紧密纠缠,带着股发泄的狠劲,近乎疯狂地吸吮着彼此的甜蜜。
因为顾虑到阮夏怀孕的身子,顾远稍稍侧开身子避免压到她隆起的肚皮,压制在她双膝上的长腿却没有挪动半分,原本扣着她手腕的手也随着彼此愈发深入缠绵的唇齿相摩而慢慢转为十指相扣……
阮夏被吻得有些意乱情迷,被顾远十指相扣着的手慢慢挣开,像是想要更多般反手抱住顾远劲瘦的腰身,将他更紧密地拉向自己,手也略微急促地推高他的衣服,微颤的指尖在他光裸的肌肤上游走。
“我很介意!”伴着沙哑的低吼,顾远湿热的唇舌沿着她的唇角、下颔、颈侧蔓延而下,唇齿的啃噬,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酥麻的战栗,凌乱的呼吸随着他愈来愈往下的吸吮喷洒在□在外的肌肤上……
如带着火焰的大掌慢慢落在她敏感的腰间,一手急切地将她的上身的衣服推高,他的唇跟随而下……
另一手慢慢侵入她的裙子下,以磨人的慢速沿着光滑大腿的内侧蔓延而上……
浓重的呼吸伴随着微弱的轻吟娇喘被电视机的声音悉数掩盖,在顾远娴熟的挑逗下,阮夏几乎化成一滩春水,下腹内的某股盘旋不去的压力像是要崩开般,只能紧紧地抱着顾远难耐地娇喘着,下意识地想要更多,直到被顾远轻缓而坚定地充满的那刻,瞬间飞上云端的快感让她几乎抑制不住地想要尖叫,即将溢唇而出的尖叫被顾远再次倾身的热吻吞噬在唇齿间……
阮夏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由沙发回到房间的,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双腿还有些虚软,望着身边睡得极沉的顾远,阮夏终于相信,男人,尤其是像顾远这种闷骚型的男人果然是激不得的,他将他的介意放在心底,或许嘴上没说什么,但他会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的介意……
口有些干,阮夏准备起身去客厅喝水。
起身时不小心惊动了顾远,顾远一个翻身,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微睁开眼望向她:
“这么晚了不睡去哪?”
冷不丁被腰上多出来的手臂吓一跳,阮夏答得有些语无伦次:“去……去喝水。”
顾远望了她一眼,松开她:“晚上凉,不要喝冷水。”
“嗯。”阮夏轻应着起身。
喝完水回来时顾远已沉沉睡去,望着顾远略显疲惫的俊脸,阮夏一时了无睡意,只是窝在他怀里,以指尖轻描着他的轮廓,她知道这段日子以来顾远为合作的事以及绫言的事忙得体力近乎透支,加上刚刚两次的激烈运动,再铁打的身子也会有累的时候。
因为昨晚太累,加上喝水回来后又没怎么睡得着,早上顾远起来时阮夏还没有醒,本想叫醒她,但看到她眼眶下的黑眼圈时,顾远放弃了叫醒她的打算,只是在她唇上轻啄了下便起床简单梳洗了一番,而后转身回书房收拾公文包。
刚回到书房顾远便发现电脑桌上已空空如也,干净整齐得一如以往的每个早上。
顾远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张收拾得纤尘不染的电脑桌,直到看到眼神也冷却下来,知道幽深无垠的黑沉眸底慢慢浮起一层薄冰……
阮夏醒来时顾远已经不在,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阮夏心里有瞬间也如这无丝毫人气的屋子般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自从同居以来,无论她睡得多沉,顾远总会在上班的前一刻唤醒她,等她与他一起去上班的,今天的情况是第一次,这让阮夏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
起床简单梳洗了下,阮夏想了想,还是给顾远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阮夏打算放弃时,电话却被接通。
“你……现在哪?”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清冷的“喂”时,阮夏在那一瞬间竟莫名地有些胆怯。
“我现在公司,看你睡得那么沉就没叫你,这些天你也挺累的,今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说完不等阮夏回答顾远便率先将电话挂断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的忙音,阮夏有些怔愣,她不知道是自己早上刚起来脑子不清醒产生的错觉还是事实如此,刚刚电话里,顾远的清冷的嗓音,似乎透着股冷漠。
在家里坐了会,闲得有些发闷,尽管顾远告诉她要好好在家休息,但阮夏受不了家里突然间的冷清,想了想,还是换了套装打车前往公司。
到达公司后,阮夏搭电梯直抵十八楼总经理办公室,远远便看到自己原本的秘书办公桌上已经有人在那办公,是同事李琦。
望着在办公桌前忙碌的李琦,阮夏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合法领地被人非法侵占一般。
见到阮夏李琦似乎也有些意外:“阮夏,你不是请了产假在家休息吗?今天怎么又过来了?”
阮夏愣住,而后猜测这是顾远对外解释她这两天没来上班的说法,便干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我有点事来找下总经理。”
李琦恍悟:“哦,这样啊。那你和总经理约过了吗?”
阮夏一时有些怔愣,而后摇摇头。
“那这样吧,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通知总经理一声。”
李琦说着便迅速地拿起电话按下总经理内线。
望着李琦坐在这个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娴熟地拨打着那个几乎刻印在心底的号码,阮夏说不出心底是怎么一番滋味,只是一天没来上班而已,她的世界似乎已变了天,什么时候开始,她要见那个夜夜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却要经过她人的传达了?
【056。若即若离】
“阮夏,总经理请您进去。”放下电话,李琦浅笑着说道。
轻声道了声谢,阮夏敲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家休息的吗?”
见到阮夏,顾远皱眉问道。
想到毫无预兆地被停了职,心底莫名地有些委屈,阮夏走向顾远:“我什么时候请产假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顺势将阮夏搂入怀中,顾远淡淡解释道:“这是今天早上临时决定的事,我看你这些日子你也挺累的,就做主给你放假了,先好好在家休息,等生完孩子身体恢复了再回来上班,嗯?”
“可是我身体很好,也没什么不舒服的,离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整天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会闷坏的,我再工作一个月再回去可不可以?”
双手习惯性地环住他的脖子,阮夏试图争取。
瞥了她一眼,顾远断然拒绝:
“不行,当时就说好是四个月的,现在四个月的期限已到,没得商量。再说了,你肚子都这么大了,整天忙来忙去要是出点差池怎么办?”
“可是……”阮夏还试图争取,顾远已打断她,“乖,这次听我的,好好在家休息,嗯?”
说着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
“哦!”憋了憋嘴,阮夏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答应。
顾远语气一放柔她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
“那你先回去,我忙完再回去陪你?”
阮夏点点头:“你也别太累,早点回来!”
顾远轻笑着点头,帮她把衣服理了理,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下:“路上小心!”
阮夏轻点了下头,转身离开,手刚触及门把,身后突然传来顾远的唤声:“阮夏……”
清冷的语气似乎带着某种难言的压抑。
阮夏疑惑回头:“怎么了?”
薄唇翕动了一下,顾远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早点回去,别独自一人乱逛。”
心底虽然疑惑于顾远的举动,阮夏还是点点头:“嗯!”
顾远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门口,黑眸沉沉,眼神复杂难懂,拳头紧紧蜷起而后又慢慢松开,大手一挥,桌上的文件应声落地。
习惯了整天跟在顾远身边忙进忙出地工作,一夕间突然不用工作,阮夏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在家里无所事事地待了一天,晚饭时间的时候顾远打电话回来说公司要加班,让她先吃饭,早点睡,不用等他。
以往都是与顾远一起准备晚餐而后一起吃的,现在突然自己一个人吃,阮夏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草草地吃了顿饭,闲着无事,阮夏便早早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而后是浴室传出来的流水声,知道顾远已经回来,阮夏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隐约感觉到床微微下陷,睡得正香的阮夏瞬间便被捞入一个残存着沐浴露馨香的温暖怀抱中。
“回来了?”
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阮夏伸手揽住他的腰,迷迷糊糊开口。
“嗯!”伸手将她更紧密地嵌入怀中,顾远轻应,盯着她紧闭的双眸看了一会,顾远突然轻声开口,“阮夏,中骏已将答应给绫言的那百分之六十的贷款兑现了。”
“哦!”睡得有些迷糊,阮夏没留意到顾远说了什么,只是敷衍地轻应着,在他怀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抱着她的身子因为这句淡淡的“哦”而微僵,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搂得更紧,顾远低头望向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她已睡过去了,便没叫醒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她沉睡的小脸出神。
第二天早上阮夏醒来时顾远已去上班,隐隐约约记得昨晚顾远在她耳边提起中骏的事,凝神想了很久,似乎是中骏答应兑现贷款的事,忍不住给莫琪去了个电话。
“中骏是不是已经兑现那百分之六十的贷款了?”阮夏问。
“嗯,昨晚已经到账。”莫琪淡应道。
阮夏忍不住疑惑:
“靖宇为什么突然答应兑现了?前晚他电话给我时态度依然很坚决强硬,怎么才一个晚上就改变态度了?”
“或许……是良心发现吧。”莫琪略有迟疑地应道。
“或许吧。不管怎么样,绫言总算可以顺利度过难关了。”
总算松了口气,虽不认为方靖宇会突然良心发现,但除了这个,她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为什么如此突然地放款。
“阮夏,对不起!”就在阮夏准备挂掉电话时,莫琪突然开口。
阮夏愣住,而后轻笑:“傻了?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犹豫了一下,莫琪试图以轻松的语调解释道,“没什么,这两天害你白操了不少心,昨晚又没及时告诉你,让你白担心了一晚。顾远……他没说什么吧?”
“他能说什么啊,不是他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事呢。好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我还要为帮不上你什么忙而内疚呢,既然已经雨过天晴你也不要整天苦着张脸了,先挂了。”
大概是因为绫言解除危机的关系,飞宇和绫言被迫中止的合作案也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参展的服饰也开始进入制作阶段,模特们也开始马不停蹄地进行集训,所有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或许是因为忙这事的缘故,顾远每晚回得极晚,通常回来时阮夏已睡下,早上也赶在她清醒前便离开。
阮夏不确定是否是因为太过清闲容易胡思乱想的缘故,总莫名地觉得顾远对她的态度不若以往热切,似乎有些若即若离的疏远。
虽同住一屋檐下,但她已好几天没机会与顾远好好说过话,每天守着这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屋子,早上醒来时摸着身旁冰冷的床,阮夏说不清心底那股越来越强的失落因何而来。
她知道她被顾远惯坏了,在与顾远同居前,二十五年来每天独自一人入眠一人醒来,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现在,整天无所事事的烦闷,加上每天独守空床的空虚几乎将她折磨疯。
她知道他忙,但即使在那时举办时装周展时,作为一个主办方也从没见他如此忙碌过,现在只是作为一个参展商,却忙得日夜不见人影。
如果不是每晚半梦半醒间明显感受到自己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阮夏几乎要怀疑顾远是否回来过。
每晚他一上床便习惯性地将她捞入怀中,那仿佛将她彻底揉碎嵌入他骨血中般,双臂收得极紧,勒得她几乎动弹不得。
阮夏已经完全不参与他的工作,她不知道他是否仅仅只是在忙冬装展的事,他们已经连最基本的言语交流都在他每天的早出晚归中一并被省去,剩下的只是每晚夜深人静的肢体纠缠,随着这种近乎畸形的相处得日子越来越长,那种挥之不去的同床异梦感越来越强烈。
阮夏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顾远,自从不再参与他的工作,她也似乎开始慢慢退出他的生活般,他们之间似乎已在无形中树起了一堵墙,除了深夜时相拥着感受彼此的体温,她不知道两个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的人在一起有何意义所在。
甚至,作为他的枕边人,连他出差她也是在他人已在机场时打过来的电话才知道的。
“阮夏,公司出了点事我要去美国一趟,我现在机场,半个小时候的航班,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好好照顾自己!”
电话那头,顾远淡淡交代着,声音有些急迫,似乎正忙着办登机手续,从手机传来的,隐约还有登机广播的声音。
紧攥着手中的手机,阮夏有股将手机砸了的冲动,他果然忙,忙到提前告诉她一声他要出国出差的时间都没有!
“阮夏?”等不到电话这头的回应,顾远皱眉问道。
“嗯!”强忍心头不断窜起的怒火,阮夏淡应一声,“啪”地一声将电话挂了,顺便关机。
刚挂上电话不到半分钟,家用固话便响起,是顾远打过来的。
阮夏犹豫了下,还是拿起电话:“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
“阮夏,你……没事吧?”似是迟疑了下,顾远轻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吃好睡好,不打扰你了,大忙人,待会误了航班可不好。”
阮夏赌气似的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将电话切断,手微微一用力,电话线便被扯了下来扔往一边。
【057。如坠冰窟】
阮夏隔了一天才将手机开机,开机不到十分钟,收件箱便被一大堆信息挤爆,发信息的只有两个号码,顾远的手机号以及中国移动的客服号码。
顾远的信息是千篇一律的道歉及让她看到信息后马上回他电话的叮嘱,中国移动是清一色的来电提醒,提醒的号码显示的全部是同一个号码,顾远的号码。
阮夏将那些来电提醒信息一条条点开,发现每个电话间隔不到五分钟,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歉意,憋了一天的气瞬间烟消云散,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也瞬间软化,叹了口气,也不管时是否有时差的颠倒,阮夏终是按耐不住给顾远拨了个电话。
“为什么不开机?家里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一天一夜联系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电话刚“嘟”了一声便被接通,耳边传来顾远带着深沉愠意的声音。
“对不起!”知道自己任性过火了,阮夏想也没想便低声道歉。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声低叹,长吁一口气,顾远轻声开口,语气疲惫:
“阮夏,别再动不动就把手机关机,别让我找不到人,我现在人在美国,我没办法一找不着人就马上飞回去确定你是否安全。”
“对不起,我只是……!”
听着他疲惫的嗓音,阮夏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的语言对她而言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阮夏,我很累!”
耳边传来顾远轻缓而低沉的声音,阮夏不知道顾远所谓的“累”是心累还是身累,心底因为他这句淡漠的“很累”而微微泛疼,眼睛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突然泛起的泪意几乎要溢眶而出。
他从不会在自己面前言累,现在突然这么说,她不知道这累的背后是否有其他深层含义,他这些日子的冷淡让她没办法不往其他方面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赶在哽咽声溢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