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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桃花庵的尼姑真的那么美么?〃
〃很美很美。〃
〃小保,祥云冠的道姑更美。尼姑再美,也是没头发的,爹爹的眼光从来不好。〃
〃胡说,这次来的都是带发修行的。小保,等下午鼠鼠回屋睡午觉,爹爹带你去看。〃
〃小保,大哥现在就带你去祥云观。你不知道,妆靥真人漂亮的像是飞仙。〃
司徒鼠鼠手里的树枝彻底折了。两个大的色狼带出了一个小色狼。有这样的父亲和哥哥,以后小保一定是个大笨蛋大混蛋大傻蛋加大色狼。
整风纠风的问题已经刻不容缓了。司徒鼠鼠在门外思考,到底该先从谁下手。
根据擒贼先擒王的理论,应该先拿下老爷。但老爷有夫人,不敢放肆到哪里去。那就先拿下大少爷。大少爷很快就要娶亲了,会有大少夫人管。
司徒鼠鼠盘算了一圈,就从最小最受宠的司徒小保开始。那两个也不会放过,每一个都要收拾。
司徒小保坐在他父亲的怀里。司徒大保在翻看父亲的美人图册。父子三人忽然一起打了个冷战。
6
司徒鼠鼠的行动不复杂,他不喜欢做复杂的事情。司徒鼠鼠的做事原则是,只需要有效就可以。
在思考了一天之后,司徒鼠鼠决定先解决目前最重要也是最好解决的问题,先把来家里的女人杜绝掉。
这样可以得到夫人的支持,竖立威信。竖立威信之后就可以收拾司徒小保。
家里来的女人都是尼姑和道姑,用各种名义借住在司徒府的客房。司徒鼠鼠经过分析认为,她们赖在这里的原因主要有两点,自己应该针对这两点下手。
第一是为了司徒家的美食。司徒家的厨子黄一刀是江南第一名厨。
第二是为了司徒家的银子。司徒空自己不赚钱,不懂钱来的辛苦,被随便说说,就布施出去一张银票。
这天早晨,司徒鼠鼠早早就起床了,先去厨房给猫煮饭。他回来的时候司徒小保才起床,伸了懒腰爬起来到外面护膝新鲜空气,看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里的司徒鼠鼠,吓了一跳。
司徒小保跑过去:〃鼠鼠,你起的好早。〃
椅子上的人翻了翻几乎有了标志意义的白眼:〃我想起早就能起早。〃
过来用热脸贴她冷屁股的司徒小保根本没察觉到被冷遇,兴高采烈的说:〃那我们先出去玩。〃
司徒鼠鼠站起来,伸手拉着他:〃走,我们去后院拔喂猫的草。〃
司徒小保诧异挠头:〃咱们家的猫已经需要用草喂了么,爹爹说咱们家是有很多银子的。〃
司徒鼠鼠撇嘴:〃有多少银子也不够老爷和大少爷送给那些女人的,以后猫要吃草,你也要吃草!〃
司徒小保大为惊恐,忐忑着跟司徒鼠鼠一起去后院了。
客房就在后面,和他们两个拔草的院子隔着一道墙。
司徒鼠鼠让司徒小保去拔那些刚生长出来的嫩草。司徒小保拔了几颗他都不满意,最后就专门挑刚长出来的小草或者草心来拔。
司徒鼠鼠倚着树站着,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这菜怎么这么咸,要把人咸死!〃说话者盛气凌人。
〃鄙府的饭粗糙了点,要不您别吃。〃答话的人没给面子。
〃你这是什么话。。。。。。喂。。。。。。喂。。。。。。你干什么,我们还没吃呢。〃
〃喂狗!〃
司徒小保小声道:〃黄叔叔最讨厌别人说他烧菜不好了。〃
司徒鼠鼠点头:〃就是,这些女人懂什么,黄叔烧菜是做好的。〃
第二天,司徒鼠鼠和司徒小保继续去后院拔猫草。
咣当,是饭碗和菜盘子被摔在饭桌上的声音。
〃你什么态度?!〃
一个女声在怒问,听的出来急火攻心。
〃爱吃不吃。〃
回答的声音很不屑。
〃你上哪去,给我站住。〃
那个女声还在发怒。
〃老子不侍候你。〃
回答的声音更加不屑。
〃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神灵报应么。〃
〃神灵为你这种人报应我,你以为你是谁啊。真有神灵,先收拾你们这些神棍骗子。〃
司徒鼠鼠畅快的吐了一口气,黄叔真帅!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
司徒小保伸手拉司徒鼠鼠的衣袖:〃鼠鼠,她们为什么咳嗽这么久,冻的伤风了么,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呀。〃
司徒鼠鼠看看左右没有人,趴在他耳边:〃因为米饭里有猫猫脱落的猫毛。〃
7
司徒小保露出茫然不解的眼神,显然对米饭里为什麽有猫毛感到困惑。司徒鼠鼠挫败的踹了他一脚:〃拔你的草。〃
过了一会司徒小保担忧的把手里的草装在司徒鼠鼠带来的小袋子里:〃是不是因为家里银子不够买米,黄叔给我们掺别的东西一起吃。〃
司徒鼠鼠望著他,望的司徒小保几乎头上长出草来。司徒鼠鼠阴森森道:〃回去。〃
猫猫们果真喜欢吃青草,司徒小保一根根的喂给它们,看这些小东西把草吞进肚子里。司徒鼠鼠在躺椅上补充睡眠。
过一会司徒鼠鼠被司徒小保的叫声惊醒。司徒小保抓著一只猫,用力的摇晃它。可怜的猫蜷缩著四肢,不住的蹬他。
司徒鼠鼠急了:〃快放开。〃
才一松开,猫就跑走了。司徒小保雪白的手伸出来,被挠的像是棋盘格子,渗出一滴滴的血。
司徒鼠鼠牵著他的衣角把他扯进屋子去,让司徒府的郎中给他清洗上药。
司徒鼠鼠看那纵横交错的伤痕,咋舌:〃你是傻的麽,掐猫干什麽。〃
司徒小保申诉:〃你的猫病了,它吐了。〃
司徒鼠鼠的头垂下去,很低,很低,很低。
然後抬起来,咬牙:〃猫吃了草就会吐的好不好,你这个笨蛋。〃
〃那你为什麽要给它们吃草,你这个坏蛋。〃
郎中笑眯眯的看著常年被欺负的软弱恶少被伤口激发起难得的勇气,竟然敢和司徒府第一恶仆司徒鼠鼠顶嘴。那是连老爷夫人都从来不训的人。
司徒鼠鼠翻白眼:〃笨蛋,猫喜欢舔毛,毛在肚子里积累成毛球,猫为了把毛球吐出来就吃草。〃
内讧影响了司徒鼠鼠的情绪,晚上两个人为猫草的事情吵了半夜,才累瘫了睡下。司徒鼠鼠本来就不喜欢起早,第三天没有及时去厨房坐手脚。
司徒小保则是雷打不动的早早出去了。司徒鼠鼠赖在被窝里继续补眠,没多久,一只凉凉的手伸到被窝里在他肚皮上摸了摸。
司徒鼠鼠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罪魁祸首:〃干什麽,快拿出去,否则我揍你。〃
司徒小保把猫草放在他枕头边:〃喏,我给你的猫摘的。鼠鼠,今天早上。。。。。。今天早上黄叔叔给她们吃的菜是草做的,咱家是不是真的穷了。〃
司徒鼠鼠眼睛刷的亮了,猛的坐起来:〃你听她们怎麽说的?〃
司徒小保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她们说要告诉爹爹,把黄叔叔赶出去,换一个厨子来。〃
司徒鼠鼠点了点头,躺回床上去:〃这样啊,那以後你爱吃的酒酿肉、狮子头、小竹林、松鼠鳜鱼、青瓜汤、八宝饭、樱桃点白菜鱼丸汤、荷叶虾就全都没了。〃
他念一道菜,司徒小保就抖一下,最後害怕道:〃鼠鼠,那怎麽办?〃
司徒鼠鼠挑了挑眉毛:〃你先去找老爷,就说没有黄叔你就不吃饭了,让老爷在儿子和尼姑里选一个。〃
司徒小保立刻跑出去,司徒鼠鼠听见他喊爹爹,几乎笑岔了气。
8
司徒空才起来不久,刚洗过了脸准备吃饭,小儿子就一头扎了进来。带着惊慌的表情扑在他怀里叫爹爹。
司徒空连忙轻抚司徒小保的头:〃怎么了?〃
司徒小保抓着父亲的袖子:〃爹爹,你的那些尼姑说要把黄叔叔赶出去。〃
司徒空吓了一跳:〃别胡说,小心你娘骂你,那可不是我的尼姑。〃
司徒小保对到底是谁的也不是很感兴趣,先倾诉痛苦:〃她们说要赶黄叔叔走,爹爹你不要让黄叔叔走。黄叔叔走了我吃不下去饭,你是要儿子还是尼姑?〃
司徒空安慰他:〃不走不走,你黄叔叔走了我也吃不下去饭。〃
司徒家的人都喜欢睡懒觉,因此那些女尼下午才会过来。得到父亲保证的司徒小保放心的回去了。
司徒鼠鼠给他的手清洗了换药,司徒小保疼的瓷牙咧嘴,不敢挣扎。被猫挠成这样子不撒手,司徒鼠鼠真有点怀疑他和正常人是不是一样。
早晨的饭菜送来,还是司徒小保最爱的口味。樱桃白菜鱼丸汤尤其考验功力,是淡了不好咸了也不好,火候和味道都一分不能错的。
司徒小保喝了一口汤:〃鼠鼠,黄叔叔真辛苦,给我们大家做饭。爹爹还让他去听那些坏尼姑的话,为那些人专门准备。〃
司徒鼠鼠慢悠悠喝了一碗汤,听到司徒小保有这么像样的感慨,非常给面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司徒小保还有其他担心:〃我们还会吃草么,家里这么穷爹爹就不给她们银子了吧。〃
司徒鼠鼠奇道:〃你刚才怎么不一起和老爷说?〃
司徒小保低头:〃我怕爹爹会伤心,会不好意思。〃
司徒鼠鼠不屑的在心里冷笑。老爷靠八个兄长养,养的白白嫩嫩。三十三岁了看起来像二十三,哪有一点不好意思过了。要是不管你,早晚你和老爷一样。
吃过饭的司徒小保被司徒鼠鼠拉着去找总管司徒言。家里的钱都是司徒小保的娘亲保管银票,这位总管负责领取支出和账目。
为了布施这件事,司徒言明着暗着劝过司徒空许多次了,但话不好说的太硬。他是司徒空的兄长派给司徒空的,原本是个极精明又忠诚的人。眼看着司徒家的银子白白流出去,无论有多少钱,心里也是心疼的。
司徒空的兄长们因为宠爱弟弟,曾经明确的吩咐过他,不管司徒空有什么用途,也不准他阻拦。
现在司徒小保来找他提钱的事情,司徒言一颗心大感快慰,很快就商量好了一致的言辞。
简单的布置好之后,发难的时间是在几天后的下午。司徒空把司徒言叫去,让他取三百两白银布施。
司徒言满面为难的开口:〃老爷,这恐怕拿不出来了。小少爷上午说要学习算账,去夫人那里把银票都取出来数着玩。〃
司徒空看了门外院子里正在和司徒鼠鼠下棋的司徒小保:〃然后呢?〃
司徒言躬身道:〃然后小少爷觉得累了,把鱼缸搬到床边来看鱼,过一会就一手拿着银票睡着了。〃
司徒空已经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不能置信的问:〃再然后?〃
司徒言十分坦然的回答:〃小少爷醒了发现银票都掉在鱼缸里。〃
〃掉进去多少。〃尖锐的女声,正是那个和黄一刀吵架的美貌尼姑。
司徒言眉不抬眼不睁:〃六万两。〃
很快司徒小保和司徒鼠鼠被叫进来,两个人都点头表示有这么回事。
司徒空叹了口气:〃掉就掉了吧,小保乖,下次小心点。〃
司徒鼠鼠狠狠的转头瞪了司徒小保一眼。这还了得,老爷这是什么性格啊,根本就是没脾气,一点都不会管教孩子。
看来管教司徒小保的责任,是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啊。司徒鼠鼠把袖子向上撸了撸,踌躇满志的准备开始对司徒小保进行教育。
9
〃六万两的银票啊!〃那个恶尼还在嘶吼。
司徒鼠鼠摇头,什么东西,一点风度没有,气死这样的恶尼就是为佛除害。
司徒言送走那些人之后,看老爷脸上并没有愁容,全当没发生过。他曾经被告诫不要干涉司徒父子银两的用途。如今可不算干涉,是按照小少爷的吩咐做了,没有违规。
虽然司徒言心里清楚,小少爷根本懵懂,以为自己要沦落到吃草,才会找答应司徒鼠鼠说银票掉在了水里。但有这个对小少爷忠心耿耿的司徒鼠鼠在,司徒家的未来似乎光明了一点。
成功的解决掉家里的女人,司徒鼠鼠在午后去和司徒家的夫人秦花卿报告自己的成绩。
先是讲了现在家里风气不良对司徒小保的影响不好,又进一步的谈把司徒小保的恶习纠正过来的具体步骤。
秦花卿只希望儿子活的开心,并想太约束他的行为。但是仔细想想司徒鼠鼠的话和儿子未来长大后的生活,同意了司徒鼠鼠的纠风行动。
得到了司徒夫人支持是司徒鼠鼠信心倍增,走路回来的时候觉得两腋生风,轻快无比。
隔日的清晨,早饭时间。秦花卿穿着一身鹅黄色盛装,广袖翩翩的出现在父子三人居住房间前的园子里。
这是司徒鼠鼠第一次在这么清晰明亮的环境里看到夫人。他当然知道夫人生的很美,可是他有限几次见到秦花卿都是在光线黯淡隔着床帐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夫人在阳光下竟然这么美。
皮肤白皙细腻胜过那个小丫鬟碧玲。若非穿了今天这样一件贵妇的大袖衫,看起来最多也不像超过了十六岁。似乎比她的长子司徒大保还要年幼一些。
司徒鼠鼠一时间被迷的神魂颠倒,张开的嘴合不拢,口水流了许多出来。
司徒小保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快速跑过去扑进秦花卿的怀里,张开手臂:〃娘亲娘亲,抱。〃
秦花卿把他抱在怀里,竟然没费什么力气,笑道:〃小保乖哦,每天都起床这么早。〃
司徒空和司徒大保也很意外。秦花卿潜心修道,一向很少出门,很久没有离开过她自己的房间了。因为厌弃阳光炙热,毁损肌肤,也从来不会在午后之前起床。今天竟然这样早出现,两个人都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父子俩痴了一会,秦花卿抱着司徒小保进屋,笑道:〃老爷大保,我今天有件事情和你们说。〃
司徒空听见夫人说有事情要告诉自己,激动的手抖:〃夫人有事就直接叫我们进去好了,别耽误了你修道。〃
司徒大保奇道:〃娘亲,什么事情让你亲自来说。〃
秦花卿虽然很少出来,与这三父子感情极好,并没有半点生疏。此刻眼波流转,柔声道:〃我要和你们商量一下小保的事情,小保最害怕先生教书了,我想着他既然不喜欢,就不请先生来。府里请来教鼠鼠的先生学问很好,现在鼠鼠的学问也不错,就让鼠鼠教小保吧。以后你们父子不要总叫小保去玩,小保的事情就先教给鼠鼠,让鼠鼠陪他读书习字玩耍。我们要说好了,你们不许干涉鼠鼠。〃
她是在宣布事情,口气宛如商量,脸上始终有些不自觉的笑意,十分的可亲可爱。
司徒鼠鼠看看夫人,再看看夫人怀里的司徒小保。心想幸好夫人嫁人早又不出门,否则一定是倾国倾城麻烦很多的。幸好司徒小保是个男孩子,否则麻烦也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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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风的第一步是不允许司徒小保臭美。
司徒鼠鼠手拿一枝柳条,让丫鬟把司徒小保的胭脂水粉眉笔脣脂,一切不属于男人房间里的东西全部都扔掉了。
司徒小保牢牢的抱着手里一件罩纱的外衣不肯放。那是司徒空派人去请锦绣坊的大师傅亲自来给他量体制作的。衣袂翩翩,最细薄的轻纱在上面仿佛身上罩着一层雾,是司徒小保最心爱的衣服之一。
司徒鼠鼠拿柳条在自己的手心敲了几下:〃先留着吧。〃他心里想反正你现在长得快,那衣服最多也只能再穿半年。
司徒小保感激的望着他,连忙把衣服收起来,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用委屈的闪着水光的眼睛看自己变得空档的房间。
纠风的第二步是让司徒小保学习。
司徒鼠鼠把他拉到书房,按在椅子上:〃先学磨墨。〃
司徒小保不肯:〃鼠鼠我要出去玩。〃
柳条终于不再是摆设,嗖的一声过去。司徒小保低头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司徒鼠鼠,奇道:〃鼠鼠你干什么。〃
看来不用力气到底是不行,到现在司徒小保对自己为什么拿柳条都毫无概念。这就是父母宠大的孩子,都不知道什么叫打人,更没有挨打的概念。
司徒鼠鼠翻白眼:〃好好磨墨,哪都不准去,夫人说的话你忘记了么?〃
磨墨就代表着要写字,写字就代表着要学写字。这是司徒小保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娘亲说完他就觉得要糟糕。
那时候心里还想,鼠鼠不会对自己看的很眼,没想到鼠鼠不给情面。
司徒小保赌气,把桌子上的砚台拨拉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