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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晴两只胳膊在空中一开一合地摆动两下,然后停下来把两只手交叉握着垂在身前,故作轻松道:“不无聊啊,你们的故事很感人呢!可是,毕竟四年过去了,你每天生活在过去的阴影和痛苦里,你觉得值得吗?我觉得你有点傻。”
我苦笑,摇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换作另一个人可能会觉得是理所当然。我们都没有义务苟同别人的执著,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不正是人性的可贵之处吗?”
王晴道:“你计算过生活的成本吗?四年里,你得到了什么,你又失去了多少?你的执著让你的生活充满了痛苦,可是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让自己接受新的人生呢?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关心你吗?然而你为了自己的执著忽视他们的感受,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我又点上一根烟,依然用我缓慢的语调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做不到,如果能够改变,我何苦等到今天?”
王晴道:“对不起,我的话有点重了。可是你为什么不试一下呢?我可以帮你的!”说完,连她都怔住了。
听着这接近表白的劝说,我心里也是一阵感动,可是王晴,我真的不行,我不会忘记曾雪,也不能!
“对不起,王晴,你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而我,一个又懒散冷血又固执的家伙,不值得你这么无私的帮助。我不适合做一个好的爱人,我不会带给任何人幸福,因为我心里的空间腾不出来……”我痛苦地婉言拒绝无辜的王晴,我知道肯定要伤害她了,但是拖得越久,就会伤得越狠,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王晴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楚楚惹怜,我不忍淬视,恨下心,开始往回走。
“高澜,你站住!”王晴大声地喊我。
我停住脚步,可是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心始终是太软,不够坚硬,这种不果断的心注定要伤人伤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减轻这种伤害,减轻我内心的那股歉意。
我听见王晴踱步向我走来,在我背后停住,突然一双胳膊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腰,把脸贴着我的背,那颤抖的身体在我背后停顿了一秒钟,然后很快地松开了。接着一只柔荑抓住我的手,将一张纸条塞进我的手里,扭头,飞快地跑开。
我愕然良久,望着飞奔而去的王晴,满心里不是滋味。王晴是内敛的女孩,她做出这样的动作,说明她已然对我用情很深,而我竟然全然不知。在我的记忆中,王晴和我在张丽的生日聚会上认识,后来在学校里遇见了,交谈过几次,几乎没有特别的深入的交往,所以我真的没有想到,王晴竟然这样深深地喜欢我,也许吧,爱情真的是没有道理的!
我忍心伤害她吗?不忍心!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内心始终是为曾雪而存在,我思念的始终是我的曾雪。王晴,真得对不起,请原谅我!
我打开了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高澜,我们马上就要毕业离校了,如果我再把对你的爱掖藏在心底,恐怕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所以我央求张丽把你约到操场。也许你认为,我这样做很大胆,但是我不能再顾得那么多了。我不知道怎么说,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我知道你还没有找到工作,我想帮你!这是我毕业以后的电话号码:137×;×;×;×;×;×;×;×;,请联系我!
我终于体会到一句话的含义:最难消受美人恩!对于曾雪,我们在最幸福的时候被打进地狱;对于王晴,面对这样一个内敛含蓄的女孩,我却要伤害她。我打了自己一巴掌,把那张纸条撕碎了,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王晴可以慢慢好起来。看着粉碎的纸片在天空中纷乱地滑过,我心中那莫名的悸痛又来了。
我只知道王晴的父亲是著名的企业家,哪家公司我不知道,不过公司很庞大,给我安排一份工作实在是太简单了。但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帮助,我知道王晴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的自觉和自尊让我不能这么做。
王晴离校后给我打了无数的电话,可是我没有接,后来干脆就换了号码。也许我实在太狠心,但是我不能给她希望。我对王晴确有好感,但是绝对不是爱,我不爱她,就不能耽误她,如果让她陷得更深,将来只会更遗憾,让我多一点愧疚总比让她多一份遗憾要好。
当我从纷乱的记忆中抽出身来,王晴和那个陪她喝酒的女孩已经不见了,酒吧里依旧人声鼎沸、乌烟瘴气。
望着舞池里近乎疯狂扭动的红男绿女,我的思绪繁杂不堪,下意识地,我又摸出了烟。自从曾雪那件事之后,我就学会了抽烟,烟瘾越来越大,达到了一天两盒,若不是经常投几篇稿子赚点稿费,我的钱包还真的抗不住了。
忽然旁边一阵嘈闹传来,我扭头朝旁边望去。
一个二十多岁流氓混混模样的黑衣男子抓住一个服务生女孩儿的胳膊,嘴里喊道:“小姐,我这衣服可是大价钱买的,正宗意大利名牌!一件顶你半年工资!‘对不起’?一句话就完了?拿出点诚意来嘛,喝了这杯酒,哥哥也就不难为你,怎么样,啊——?”语气蛮横而轻佻,充满了猥亵的味道,旁边几个同伙也跟着叫嚣哄闹起来。我不由得好笑,想调戏人家也不找个好借口,还意大利名牌呢,意大利狗牌也不适合你,日本畜牲牌可能比较适合。
虽然他们声音很大,但是相对于更加喧闹的音乐和吼叫的人群,这里的声音根本引不起人们的注意,况且又是比较偏僻的角落,也难怪这几个畜牲这么肆无忌惮。
女孩儿急忙求饶:“对不起,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洗干净好吗?我真的不会喝酒,而且酒吧有规定,我们不能跟客人喝酒……”
女孩儿没有说完,便被那黑衣男子打断:“少TM跟我讲那老一套,什么规定不规定的?哪有不会喝酒的?你就说喝不喝吧?不喝的话就赔我衣服,三千块钱!”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旁边的几个畜牲又“嗷嗷”怪叫着起哄了。
我还在观望,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东明是学校散打社的副社长,所以我也曾经跟着他练过一点,几个普通的小混混还不放在我眼里。
女孩儿几乎就要哭了,她求助的目光向周围打量着,最后定格在我的身上,因为这片黑影里只有除他们之外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看到了那女孩的脸,天,怎么可能?我的胸口好似被大锤击中一样,立刻喘不过气来,她长得和曾雪好像!如果不是朝思暮想地记得曾雪的声音,我几乎都要人为她就是曾雪了。因为其他女孩子很少有曾雪那种充满了英气的硬梆梆的声音。
此时,几个畜牲的声音在我得耳朵里变得是那么刺耳,让我再也按奈不住,因为一旦沾上跟曾雪有关的事,我就会变得疯狂,这次也不例外。我不再犹豫,径直向那女孩儿走去……
006 疑似曾雪
章节整理中,今天估计能传到15章……看情况吧,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毕……
走到那女孩儿跟前,强自忍耐着全身因激动引起的颤抖,轻轻地把惊恐状若小鸟的女孩拉在身后,我不敢看那张让我朝思暮想却又几乎没有勇气面对地俏脸,对那黑衣男子道:“哥们儿,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妹妹,在这里打工,我是接她回家的,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她向各位赔不是了。如果我对各位造成什么损失,算在我头上好了,我赔!”
黑衣男子横了我一眼,是那种标准的不屑的目光,抬头仰望着天花板,好像天花板很好看似的,那臭烘烘的身体轻佻地摇晃着,阴阳怪调地道:“哥们儿,妹妹哪有这么好认的?大学生吧?哈哈……这年头,除了大学生还有谁TMD这么爱管闲事的!挺有种阿,你要赔我?好啊,这倒霉事嘛,我认了。把这瓶酒吹了吧,免得叫人说我欺负人!”说这把一瓶白酒递了过来,看样子还是特别找过来的,酒吧里人们很少喝白酒的,一般就是啤酒吧,这么快时间递过来一瓶白的,难为他们了,真看得起我!
虽然我的酒量还行,但是也从来没有这么整瓶喝过。不过,如果我不喝的话,警察来到之前,我和女孩是很难完整地走出这间酒吧了,因为我发觉几个混混不是普通的家伙,练过。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旁边的人,开始向着这边围过来,可都是看热闹的,没有人出声,更没有人制止,这种事情每天都在上演,大都如出一辙,大约他们都已经麻木了,甚至很希望看到一点有新意的东西,满足他们的“新鲜感”。酒吧这种地方的保安八成也是不轻易管这种事的,因为我看见几个保安模样的人站在人群的外围,根本就没有出手干预的意思,没有打起来之前估计都不会插手。
我看了那女孩一眼,女孩拉着我的衣角,用一种担心的眼神望着我,紧紧咬着嘴唇,下意识地摇着头。她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也不希望我喝那瓶酒。除了神态和声音,她跟曾雪几乎就是同一个人,我不忍再看,往事涌上心头,猛地抓起酒瓶就往喉咙里倒,辛辣的白酒像一团火一样从我的嘴里窜进喉咙,再冲进胃里,剧烈的刺激引起我的胃一阵痉挛。难耐的痛楚从腹部传来,强烈的刺激似乎让我多年的胃病又发作了,大半瓶的白酒已然进入我的胃,我的胃翻江倒海地抽搐起来,阵阵绞痛刺得我泪腺狂涌,但是我没有停止,忍着阵阵痉挛,我终于还是把整瓶酒倒进了胃里。
白酒毕竟是白酒,一阵急灌,我几乎立刻昏掉了,天地间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我感觉不到空气的存在,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黑影子。努力平衡着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摇摆不定身子,我艰难地强撑着,我不知道那些人说话算不算数,我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我要把这个女孩安全地带出酒吧。
“呵呵,看不出来啊,海量啊,有种!哥几个,戏演完了,走了,走了!”看样子黑衣男子终于还是信守了诺言。我正要心头一松,我听见“砰”的一闷声,什么东西在我头上炸开了,只听见一片惊呼,我觉得头部一嘛,身体不受控制地重重摔在地上……倒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被耍了,如果不是这瓶酒,他们没有这么容易摆平我,可是,已经晚了,我最后一丝意识终于泯灭……
终于醒了过来,勉强睁开了眼睛,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不大,但是布置得雅致而温馨,大约是一个女孩的房间,我可不认为一个男人会住这样可爱的房间。可问题是,我好像不认识什么女孩吧?
我想摇头,“摇头”是我长期以来思考问题时养成的不良习惯。可是一阵酸麻从头上传来,然后接踵而来的是很丰富的剧痛,一种来自内部,一种来自外部……渐渐我回忆起来一点什么,我记得我替一个酷似曾雪的女孩喝了一瓶酒,之后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用手触摸头部,果不其然,上面缠着一大块纱布,看来,我确实被人砸了,想想还是自己太嫩了,跟混惯社会的老头条不是一个等级的,轻易就被人家这么一点小伎俩给收拾了,完败,还败得那么漂亮!呵呵,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就不一定了。
我无奈地自嘲,两次都是头部遇袭,两次都是因为女孩,而且两个女孩还长得那么相像,天,命运真是不可思议,难道是命运在故意捉弄我?
不过,我可不相信什么命运,如果说真的有命运,那也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大约是听到我的呻吟,一个女孩从一面浅蓝色的布帘后面走了出来,对我笑了笑,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我愕然,这不是昨天那个酷似曾雪的女孩吗?
女孩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似乎感觉自己的措辞有点不妥,因为那样说会让人觉得她好像跟我很亲密的样子。她偷偷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有在意,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一个内敛的女孩!跟曾雪几乎就是两个极端!
我打量了一下房间,简单而整洁,整体的色调是浅蓝色,跟我的色调取向很一致,让我产生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一张小床旁边是书桌兼梳妆台,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书本和几样简单的化妆品。左边是一个简易的布制衣柜,上面是翠绿欲滴的草木的图案。再过去就是浅蓝色的布帘,可能是隔开的小厨房。房间虽小,但是布置得很好,不会给人拥挤的感觉,可见她是一个内秀、颇有心思的女孩。
“咳咳”——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过多地注意这些细节,显得多么罗嗦,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点“不齿”!
我明知故问道:“哎,这是你住的地方?”因为小说里大凡主角们受伤醒来都要这么问的,我怎么可以免俗呢?
她露出半嗔半笑的表情,可能是在取笑我的明知故问,道:“我可不叫‘哎’,我有名字啊!”
我颇为不好意思,但是除了这样问,我怎么开口说话阿,担待一点吧,我笑道:“好吧,请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怎么知道我是学生,我好像没有告诉你吧?”她眉头微皱不解地道。
我笑了,不敢大笑,怕牵动伤口,用手指了指她的书桌,上面是一大堆考研用的课本以及参考书。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巧的舌头,模样可爱而精致,讪讪道:“算你厉害啦,没有想到刚醒来,就有闲功夫到处乱瞅。”
倒打一耙,这么明显的一大堆书我总不能视而不见熟视无睹吧?况且,我才刚毕业,对书可是相当敏感的,对于考研的书就更敏感,因为我吃足了考研的苦头,最终还是没有考上,那种感觉简直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女生不讲理的时候真的让人难以招架,不过,要是她们认真讲起道理来,恐怕会让人更难以招架!
惹不起,我赶紧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她把手背在身后,往后退了两步,悄声道:“哪有这样问女孩子名字的?你首先要自报家门吧?”说着一双大眼睛调皮地眨阿眨。
我泛起开玩笑的冲动,貌似很正经地道:“小生高澜,高处不胜寒的‘高’,波澜不惊的‘澜’,中原省兰封县人氏。敢问小姐芳名,芳龄几何,仙乡何处?”晕,这是哪里的对白啊?况且还躺在床上,缠着“白头巾”说的这番话,大约很滑稽吧?可惜后面的“可曾婚配”没有敢说出来……大约扯到星爷的哪部电影上去了。
她板着脸道:“油腔滑调!你昨天救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没想到也是个不正经的家伙。我叫赵馨,赵一曼的‘赵’,温馨的‘馨’!”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冷谈,难道真的对我的“油腔滑调”很反感?不过,她随之而来的大笑打消了我的顾虑,原来她是假装的,可惜演技有限,马上露馅了。我暗叫一声“阿弥陀佛”,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原来她叫赵馨!听见她有样学样的自我介绍,我突然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和曾雪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总是打趣斗嘴不断,那么放松,那么“温馨”。
我忍着大笑的冲动,可是却剧烈咳嗽起来,强烈的疼痛又从脑袋上传来,我的脸一下子像被抽干了血,变得煞白,眉头紧紧拧成一堆疙瘩。
赵馨慌忙跑过来,手忙脚乱地在我身上乱拍乱按,焦急地道:“是不是又牵动伤口了?对不起啊,我不该跟你开玩笑!昨天你被人用酒瓶子砸了头了,流了好多血,我都快吓死了。可是我身上没有钱,不能把你送医院,只好给你胡乱包扎一下,你很痛吗?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你可千万不要死啊,我好害怕的……”说着,眼泪眼看就要留下,一片晶莹剔透在眼眶之内转圈打晃,显得那么惊惧不安。
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一阵不忍,强忍着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