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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主要讨论各个部队收编皖系军队事宜,不过会议基本上被吴佩孚操控,他先是指责冯玉祥扩编太快,逼迫冯玉祥交出了已经收编了三个旅。又责怪蔡成勋这次进兵太慢,蔡成勋说他的任务主要是阻击皖系北上。
最后不知道怎么竟然扯到了曹瑛,焦点就是曹瑛要收编的赵书礼部骑兵身上。
曹瑛很郁闷,这次战争他没有打好是事实,因此会上非常低调,不知道怎么吴佩孚还是不肯放过打击自己。怎么说曹瑛也是曹锟的弟弟,因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曹瑛牵强的解释道:“我承认此次我没有打好,但是也是因为我们很少有跟大规模骑兵战斗的经验,我会总结这次战斗的。不过赵书礼部骑兵已经答应收编,也算是因祸得福啊。”
吴佩孚冷哼一声:“狗屁,不就是一群蒙古匪帮吗,你是严重失职。”
曹瑛怒道:“好好好,在下才疏学浅,难堪大用,我请辞好了。”
曹锟一看局势如此赶紧做和事老,劝道:“这次吴将军劳苦功高确实该立头功,但是各位将军也都辛苦,不管怎么说我们胜利了不是。至于谁胜谁败也就不用那么计较了。”
曹锟也不容易,虽然名义上是直系军阀领袖,资历确实够老,可实际上这几年军队的控制权基本上已经到了实际领兵作战的吴佩孚手上。他倒是看的很开,只要他能往上爬,至于谁掌军权他也就不在意了。
曹锟的面子大家还是要给的,他都这样说了,也都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吴佩孚却盯死了赵书礼这支部队,说道:“这伙蒙军我看必须解散!”
“凭什么!”曹瑛不服气。
“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不行我就要收编该军,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你可以试试!”
曹锟看着头大了,本来打败了皖系,按照规矩他该上台当大总统了,可是哪想到自己人却吵起来了。
又打哈哈道:“这只蒙军留在北京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呢他们的战斗力确实也是不俗,以我看啊,还是留下的好。目前虽然段祺瑞被打倒了,可是关外张胡子可是对北京虎视耽耽呢,这次借着帮忙的借口,倒把个天津给占了,他奶▕奶▏的!”
吴佩孚道:“大帅到底是何意,就直说了吧。”
曹锟道:“我看啊,蔡成勋的军队现在驻扎在绥远,那里蒙汉杂居民风彪悍土匪横行,不若就干脆把这伙蒙古兵掉到绥远去好了,由蔡成勋节制,两全其美啊。”
吴佩孚点点头同意了,蔡成勋更是没用意见了,这年头谁手上有兵谁说话硬朗啊,否则凭什么吴佩孚敢在会上如此肆无忌惮,几乎每个人都被他骂了个遍。
······
赵书礼的命运就这么决定了,很快他就被命令移师北上,进驻绥远。
此时已经是1920年,7月23了,就在这天直奉两军分别进入北京,但是没有入城,而是分别占领了北京南北苑的军营。两派军阀开始频繁谈判,对瓜分北京政府的权力,争吵不休。
而这时候赵书礼已经到了绥远特别区的首府归绥县了。
归绥是归化和绥远两城的合成,两城分别建于明代和清代相隔五里,北洋政府时期把两城合并为归绥县,作为新设立的绥远特别区的首府。这座城市在几十年后将有一个很著名的名字——呼和浩特。
到了归绥后,赵书礼一面安排军队,一面开始活动起来。刚刚结束了一场仅仅大战了两三天的,无厘头内战,此时赵书礼的眼光已经穿越时空到了1937年那个民族危亡的时刻了。他心里想着,不知道这个时代有了自己,抗战会不会打的轻松一些。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了,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但是赵书礼现在被人收编了,虽然因为他的手下都是蒙古人的原因,蔡成勋没办法派军官过来,但总是寄人篱下,他不得不把新的领导关系搞好,于是到了绥远后,先后数次给蔡成勋送了总共两万多大洋,才总算是得到了蔡成勋不裁减,不打散自己军队的承诺。
可是问题还是不断,蒙古人在城中不时的跟蔡成勋的军队打架闹事,为此事赵书礼没少跟蔡成勋协调。
今天好容易等到蔡成勋又一次从北京开会回来,赵书礼迫不及待的登门拜访。
“都统大人!快想想办法吧,我手下那帮子兵痞整日里无所事事,就在城中喝酒滋事,不是跟百姓冲突就是跟大人的士兵争执,长此下去恐怕会出大事啊。”
蔡成勋也听说了这些事,他最近也很头疼,几乎每隔几天就得跑一趟北京,各系势力争争吵吵就为了那点权力。跟奉系吵完了,跟其他地方派系吵,跟地方派系吵完了,还要跟自己人吵,为了官大官小这些人能撕破脸打起来。蔡成勋有时候不得不想,或许像段祺瑞那样,武力统一全国才是对的。
听了赵书礼反应的情况,蔡成勋头更大了,也是不知道如何处理,沮丧道:“那你说说该怎么做。”
赵书礼苦笑道:“我也是没用办法了,不然这样吧,让蒙汉两军分开驻防好了。我听说最近河套地区匪患严重,很多皖系溃兵也逃到了哪里,落草为寇抢劫过路商旅,包头商会的会长已经来归绥找过政府好几次了。不如分一军,前去剿匪也好分开双方。”
蔡成勋点头道:“好吧,那你就带兵驻守包头好了。”
赵书礼得令,雷厉风行,即刻出发,一点也不耽误,好像真是怕了归绥的蔡成勋的部队。
路上,这次战斗立下功劳被赵书礼任命为骑兵旅副旅长的脱欢异常高兴,兴致勃勃说个不休。
“大人,太好了,我们真的离开单独驻防了。”
“废话,跟他们驻扎在一起怎么方便呢,不管是练兵还是扩充都没戏不是。”
“大人说的是,可是我就不知道了,为什么你想让我们单独驻扎,直接跟那个姓蔡的说不就是了,干嘛非要我们每天都跟汉军打架啊,几次差点没搂住手要动枪了呢。”
“你懂什么,看来你得多读读书了,以后好好跟人家宋远学学,一天就知道喝酒。”
“是,是!”
包头现在虽然还是一个镇子的建制,但是其商业繁荣丝毫不下于归绥,商旅云集,更是沟通华北西北的要道,北靠山脉南有黄河,辐射整个河套地区,确实是一个好去处。
但是包头真的像赵书礼考虑的那样容易进去吗?
清政府灭亡后,包头附近的河套地区匪患横行,老百姓畏之如虎,几任剿匪司令坐镇包头都束手无策。而这里又靠近山西,自古是晋商的活动地域,因此1914年,阎锡山的晋军系统委派沈广聚(沈凝山)团驻防包头。沈广聚一改过去追匪和坐镇以待的剿匪战术,而是采取分剿截堵之法,使得势力最大的卢占魁匪徒腹背受敌,击败了这股顽匪势力,沈广聚也因之而深受包头市民的拥戴。
此时沈广聚已经因功升为旅长,佣兵五六千,而赵书礼的六千蒙军在北京一战,此时所剩不足五千,实力在伯仲之间。沈广聚能容忍赵书礼军队跟他共驻一地吗?
这些情况其实赵书礼早已知晓,而且他还知道蔡成勋对沈广聚非常有意见,因为他是直系军阀,而沈广聚属于晋系,并且从来不听从号令,此次直皖战争这沈广聚就听调不听宣,赖在包头不肯参战。所以赵书礼已提出分出一军驻扎包头时候,蔡成勋答应的很干脆,立即就派赵书礼前去,也是不安好心,未必没有抱着希望两军相争,最好都死光的心思。
那么知道这些的赵书礼为何还会来呢?
包头距离归绥一百六十多公里,但是因为历史上一直就是商道,道路情况倒是很好,骑兵一天时间绝对是到了。
说着说着包头城就已经在眼前了,但是城外沟壕深壑,沈广聚竟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武力抗拒赵书礼入城了。
十一节 落户河套
对此赵书礼早有准备。
只见他让大部队停在五百米外,一个人从容的单骑出阵,慢慢的走向包头城。
“站住,来人止步!旅长有令前进一步者杀无赦。”
“哈哈,兄弟稍安勿躁,我是你们旅长的朋友赵书礼,特地来看望你们沈旅长的。”
“我们旅长有令,凡归绥方向来的士兵一缕不得进入包头,否则杀无赦。”
赵书礼又道:“谁说我是士兵了,我只是仰慕你们旅长风采前来探望而已,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说着脚步未曾停下,一步步接近了包头城。
士兵气急败坏道:“停下,你这人怎么这样!”
“算了,让他来吧!”一个声音道,正是沈广聚。
此前赵书礼跟沈广聚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已经打过交道了,赵书礼早已经派人送了两千大洋给他,因为他早已经料到有今天的事情了。礼多人不怪,他总不能不给一点面子吧。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已经从战壕里翻身上来,穿着淡蓝色军装,身姿笔挺非常精神。
赵书礼近前,下了马,敬礼,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沈旅长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英武堂堂啊。”
沈广聚却面色冷淡道:“你上次送我东西,难道是想收买我吗?”
赵书礼笑道:“沈旅长说笑了,区区薄礼何足挂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详谈可好。”
“好!”
沈广聚答应了,然后他安排了一个地方,是包头城中最好的酒楼——黄河楼。
在楼上二楼雅间,桌子上摆着著名的黄河大鲤鱼,可是两人都没有动筷子,气氛显得紧张。
“你说,唯我命是从,这怕不是骗鬼呢吧,这个世道,只能相信自己。别说你了,就是蔡成勋亲自来,他也别想进我的城,而且要不是这次是你来的话,恐怕我已经宣布包头独立了。”沈广聚说的没错,正常的历史上,蔡成勋派手下来包头任警备司令的时候,他确实宣布包头独立,并且积极备战要跟蔡成勋打一仗呢。
“如此谢谢沈旅长给面子了,包头不让我住,那么其他地区呢?比如后套。”
“你要去那地方?也对,你的人都是蒙古人,那地方蒙古人多倒也适合。不过只能在黄河以南,黄河以南随你怎么样我不管,但是绝对不能过河,否则休怪我兵戎相向。”
赵书礼一笑道“好”,其实这正是他所想的,这里是民国,军阀横行,但是想仗着手里有点兵力,就随意占领一个地盘尤其是像包头这样的富庶之地,那是痴人说梦。在赵书礼眼里,有一个河套地区足够他驰骋了。
达成协议后,赵书礼随即带人南下从渡口过河,然后径直穿过达拉特旗,南下到了东胜县。东胜县本来是鄂尔多斯部落旧地,清朝时期设置伊克昭盟,下辖鄂尔多斯左翼中旗,左翼前旗,左翼后旗(达拉特旗),右翼中旗(鄂托克旗),右翼前旗(乌审旗),右翼后旗(现杭锦旗),右翼前未旗,和一个东胜厅,共七旗一厅,后来东胜厅改设东胜县。
东胜县就是后世著名的鄂尔多斯市。
当然此时赵书礼可不知道这些变故,他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地盘驻扎下来而已。
现在看来这个地盘不怎么样,北方和南方都有沙漠,这里几乎是沙漠包围着的一块地方,好在有几条小河流过,不然真的是很难住人了。
刚在东胜县原来的清兵绿营修建的军营驻扎下来,可惜房子不太够,幸好这些是蒙古骑兵,他们随时携带者搭建帐篷的材料,于是热热闹闹的搭建兵营。
兵营刚刚搭好,这时候还没有到天黑,就有一群蒙古人找上门来。带头的是达拉特旗王爷的管家,他到不是找麻烦的,而是来劳军的。蒙古人在清朝就被驯服了,尤其是内蒙的这些蒙古王爷,可是相当乖巧,一般情况下不会随便跟政府军对抗。加上十几年前,外蒙古闹独立的时候,内蒙也有不少人起来折腾,结果被镇守宁夏的沈福祥一通猛揍,带头的也被诱捕送到北京凌迟了。此后蒙古人更加老实,生怕别人认为自己要造反。
“哎呀,大人您的手下怎么都是咱蒙古人啊。”
管家送来了一百头绵羊,赵书礼客气的收下后,按照市场价给了他三百个大洋。同时带他参观自己的军营,在看到一个个熟悉的蒙古人面孔后,管家非常吃惊。
赵书礼道:“这些人都是从库伦来的。”
“哦,原来是活佛脚下来的汉子,我说难怪这么神勇了。”
这蒙古人马屁也会拍,那里就能看得出神勇,赵书礼只看到了懒散还一直头疼呢。
赵书礼笑道:“哈哈,以后还要靠你们这些牧民多多支持了。”
管家跟着笑,又问道:“不知道大人的兵马在这里驻扎多久?”
“少则一年,多了就不好说了。”
管家笑笑,就告辞离去。
蒙古人刚走,汉人又上门了,是一群商人,山西商人,也就是晋商。带头的是一个叫做常守成的三十来岁青年,他自称东胜县商会会长,他们是来送见面礼的。光天化日行贿,民国的风气还真是开放,但是赵书礼却没有接受。他二世为人要是还为钱财所累,就太失败了。
只见赵书礼面带歉意的说道:“各位商界精英,在下初来贵地还要仰仗诸位多多支持,怎能一来就收礼呢,还劳烦大家再次迎接,真是扰民啊。”
众人赶紧道:“大人客气啊,都是应该的,都是一点心意而已。大人不用客气,就收下吧,以后本地平安还要靠大人呢。”
赵书礼坚辞不受,说道:“保境安民此乃我等军人之职责,岂敢因此而私受贿赂,诸位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东西还是拿回去吧。不过如果各位肯给在下个面子呢,过几日待军务安排停当,找机会请大家一起聚一聚,共商本县发展大计。”
说完赵书礼又上马,带兵直奔城北,那里有清朝绿营兵当年修筑的军营。留下一地商人,表情复杂。
几日后,赵书礼果然派人送请柬给在东胜经商的几十户影响较大的商人和政要人物,请他们到城内最大的酒楼黄河楼喝酒。
所请之人无一不到。
酒菜上齐,赵书礼举杯道:“诸位,我来此地,有三点声明,第一为了兴利除弊,第二为了改善民生,第三才是清除匪患。希望诸位贤达多多支持!”
众商人纷纷笑着应付,说“一定、一定”,但是却有一个人阴阳怪气。
他带着金丝眼镜,身穿笔挺的中山装,可是遮不住肥胖的身躯。
他是本县县长,名叫郭彪,据说是留过洋的,但是之所以当上这个县长却是因为他是蔡成勋的小舅子。蔡成勋在绥远日久,除了包头插不上手外,几乎都安插上了自己的人。
只见郭彪阴森森的说道:“旅长大人,这第三条剿匪倒是好话,可是这第一第二条吗,在下就不敢苟同了。现在已经是民国了,共和了,天下太平那里还需要什么兴利除弊,至于改善民生吗,这个就不牢旅长操心了,自有县府安排。”
郭彪言语不善,这也是他有恃无恐,他不但是蔡成勋的小舅子,而且现在手里还有两百兵马,名曰东胜县保安团。
赵书礼忍了他的挑衅,哈哈大笑道:“在下失语了,给县长大人赔个罪,自罚一杯!”
现在赵书礼还不能跟他正面冲突,不是因为他手里的两百人,而是因为他背后站着蔡成勋这个军阀。不过赵书礼有耐心,他可以等,他相信总能等到蔡成勋倒台的一天,他知道三年后直系军阀就会败在奉系张作霖手里。
而三年时间,足够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