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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官司已经对我家不利了,我们败诉是肯定的。我妈也后悔当初请了这么个草包律师,这事她又上火了。还好,这时候法院并没有做出什么判决,休庭三天我家就开始变卖家产了。
第四十三章 反目成仇
我们家还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无非那辆出了一场车祸撞死了两个人而自己却一点事情也没有的半挂车。
这辆车是我爸诚实劳动合法经营的工具,也是让他含冤去世的杀手。这车是新车,我们家买的时候花了十八万,经过父亲一年的苦心经营,买车的本钱已经赚回来得差不多了。本来父亲是想再出这最后一趟车就把车卖了的,并且买主都已经找好了,价钱也商量好了,可谁知道就是这最后一次外出竟糟此不幸呢?人生真是难懂,有时候我不得不相信命运。
父亲为赚钱奔波了半生,可以说父亲当了一辈子的司机,一生小心翼翼从未在车上出过事,可就出过这么一次事却足够要他后悔一辈子的。父亲一生想靠着两手赚钱,一心想靠诚实劳动致富,他也是这么做的,可不知道他想过没有,靠诚实劳动合法经营的买卖根本就不可能走向最富之路的。那些富得流油的家伙们有几个是靠诚实劳动合法经营致富的呢?我觉得这现象不用我说吧?唉,中国的百姓,——苦啊。
我家出事之后,曾经答应过要买我家车的那个买主就化作空气蒸发了,半点消息都没有。我家很着急卖掉这车,但一时又找不到买主,不得已,我妈只好降价处理啦。——就是这车按废铁的价钱卖掉也比过几天被法院判给我老姑他们强,此时我们的关系就是仇人,你想想,对于仇人来讲还有什么仁慈可言?
但卖车还是要手续的,毕竟我家的车与汽运公司有合同,是属于联体的那种,想卖车必须还要办个过户手续。其实这事很简单的,找到买主后只需要双方各签个名就好了,而且这时候法院那边并没有对我家做出什么判决,此时卖车是最恰当的时机。
卖车的事情主要就在过户这关上了,然而过户之前我家必须把车牌照找来,没有牌照这车就没有法律安全保障,就像是想出国而没有护照一样。
对我二叔我们一直没有戒心的,我家的想法他也全知道,因此过户的事情我妈就全拖他办了。
开始的几天二叔一直以没有时间为理由而推脱着,直到法庭重新开审,我家的车也没有过户。
法庭重审的结果完全是按我家与我老姑父是雇佣关系来判的,按他们审判的结果,我家应依法赔偿我老姑家二十多万。这简直是荒谬!与我老姑父的关系应该怎么说呢!那是我家出最后两趟车的时候,由于没有司机,我爸就叫当时正处于无业状态的我老姑父来为我家帮忙,大家都是亲戚,什么雇佣不雇佣的,只是口头上叫他来帮下忙,什么协议也没有。如果这也叫雇佣关系的话,那么,哪天我叫我老妈为我拿杯水的关系就也应该算是雇佣关系了。都是我家请的那个草包律师,一口一个雇佣关系得在法庭上承认着我老姑父为我家帮忙的事情是协议上的雇佣关系,而我们这的法院也牛B的很,在没有什么证据的情况下就糊理糊涂得判我家是在雇佣工人时而导致工人死亡,应依法赔偿我老姑家二十多万元。我妈则更是傻,当时脑袋为什么就不开窍,干吗什么事情都听那个草包律师的?难道我就没有这个能力帮我家打官司吗?
法院的这个判决我家肯定是不干的,在法院调节的时候我家又找了人,把法院的那帮人全贿赂了一遍,这又使得我家花了不少冤枉钱。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法院那边对我们两家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把事情向后拖着。我们家则趁这个机会找买主卖车。最后买主找到了,可我家的车还是过不了户,事情一直拖着,我家则一直摧着我二叔,叫他赶紧帮忙,此时在二叔身上我们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如果不是因为后来汽运公司的一个电话我们还真难发现我二叔这个衣冠禽兽的真面目的。那电话打来的时候正赶上我二叔不在家,是我妈接的。
“喂,是芮国林家吧?”本来我妈以为这电话打错了,但这个人后边说的话却不得不让我妈提起了注意,“那过户的事情你想怎么办啊?”
“那车不能过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妈问。
“那不是因为你们那车没有牌照吗?”
“没有牌照?我家的车什么手续都是全的啊?怎么会没有牌照的?”
“确实是没有牌照,芮国林说那牌照丢了啊。”话说到这里什么都清楚了。
“我家那车有牌照的,下午我去汽运公司把牌照送去吧!”人不机灵是不行的,此时我妈说的话就是套话了。
“好的,那你下午五点到这吧。”
就是这个电话,使得我家与我二叔的关系也开始走向恶化,我家的车卖不了原来一直都是他在搞猫腻,我们一直都被他耍了,枉我们一直那么相信他,唉,奸商利贾终究是奸商利贾,虽然楚楚衣冠但依旧掩不住那满身铜臭!
我二叔不仅把我家那车的牌照给藏了起来,并且在双方过户合同上还添上了自己的名字,这就意味着我家的车有一半是他的了,这招还真够损的,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让我们家不能在法院执行以前把车卖掉,那样我们家的车就理所当然成了我老姑的了,他的如意算盘打得确实是很好,不过他再精明也有露马脚的时候。他明着是帮我们家办事,来反对我老姑,可实际上却是为我老姑谋实惠,不过他的“阴谋”并没有得逞,就他这么一整,不仅得使我家恨他,还使得我老姑那边恨他,到头来他还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这时候我二婶并不明白真相,连她都一直被我二叔蒙在鼓里,可想而知我二叔的心思是多么的精吧,真不愧是商人!为此,我二婶还和他打了一架,埋怨他竟跑去偏向我老姑。她怎么知道我二叔的心思啊?最起码我老姑是他亲妹妹,人家有手足关系的!
不过我们还是逼他把车过户了,因此,我们慌慌张张得就把车卖了,卖的价钱很不尽人意,简直就是卖废铁了,那个买我家车的家伙也确实精明的很,知道我家是因为官司而急于卖车,所以他故意压价,把价钱压到低得不能再低,最后我家五万块就把那辆没有半点破损的车卖掉了。
我家与我二叔的关系就算是恶化了,但是此时我那被蒙在鼓里的二婶却还一心帮我们,——毕竟她是不可能与我老姑一心的,因为我老姑那边变卦就是因为我二婶的一句臭话。那还是我弟弟和我说的呢,因为那时候我去山东拿骨灰了,家里就我弟弟和我二婶在家,外边的事情都是我二婶帮忙做的。起先,我老姑那边本来是什么都答应好了的,丧礼的一切费用由我们来包,之后再给他们点钱,要知道,我老姑父家并不富裕,要不为什么他们要拼了命似的告我们呢?可能是由于丧礼先要他们出点钱有难度,他们向我二婶要钱来着,当时我们也是手头紧,我二婶便说了“不给,你们连这点钱都出不了啊?”之类的话,才使得两家关系搞到今天这步天地。这话也许带有点侮辱性,毕竟士可杀不可辱,而那边也正好在气头上在悲愤中,何况他们那边还有个心计多的毒妇,一时忍不住就搞得两家由亲戚变成仇人了。
其实这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排斥我父亲这边的亲戚了,人死如山倒,没有我父亲这个人之后,我的父方亲戚们办出来的事情没有一个是向着我家的。这也是我们与父方亲戚断绝来往的一个重要原因。
第四十四章 我那禽兽叔叔
二叔的计谋被我们看穿之后,我家就开始对我二叔处处提防了。在接到父亲出事的消息的时候我二叔那边拿出了几千块钱帮我家办理丧事,这点我是一直心存感激的。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我父亲是他的亲哥哥,毕竟,手足情血浓于水,为亲哥哥花钱办丧事是应该的。不过他办的事情确实不像人做的,我妈恨他就是从他涮我们开始。而我恨他则是因为我二叔他们两口子与我妈打架。
父亲死那年我上高三。知道父亲已经死了之后我想过放弃学业去挑家过日子,但是我妈没同意,她一直要我坚持上下去。因此,父亲的事情弄好后我就又去学校上学了。
那一晚我在学校上自习,没有在家。我妈与我弟弟去了我二叔家,事先我妈把我的父方亲戚全叫来了,家族中的长者全到齐之后我妈与我弟弟一起向他们下了一跪。当然,书伯大爷们对这一跪多少有点承受不起,极力要求我妈他们赶紧站起来。而我妈的这个举动也把大家搞蒙了,他们以为我妈是要把孩子托付给我二叔照顾,让大家做个证明,而自己去寻短见。毕竟父亲死后我妈曾经说过要随父亲一起去、把我们交付给我二叔抚养之类的话。因此,这里大家都以为我妈又想不开了,甚至连我二叔自己都是这么想的。可他们哪知道我妈这次的目的是要让我二叔难堪呢?
“大家的恩情我们娘仨一辈子也忘不了,今天来我们也只能一跪以谢恩了。”在大家把他们扶起来之后我妈继续说,“今天叫大家来我并不是要当大家面把孩子拖给他二叔抚养的,这里我要向大家说清楚,以后我们娘仨就是要饭吃也不会再登他芮国林的家门口!我后悔以前曾说过要把孩子交给这个败类叔叔抚养,我潘玉莲今天想开了,以后再也不会说什么寻死之类的话了,我以后会坚强得活下去,大家也就别再为我们操心了。”在这以前,我妈的身体一直很虚弱,根本对生就没有多大奢望了,活着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她每天折磨自己,精神一直萎靡,然而我二叔所做的事情却奇迹般得燃起了她生存的欲望。
“大嫂你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啊?”我二叔语气显得很委屈。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确实不清楚啊,大嫂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啊?”他装糊涂。
“我怎么了?我家那车牌照丢了是怎么回事?那户主签字上必须签你的名字又是怎么回事?你一次次得耍我们难道自己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二叔被说得哑口无言。
“你不用说了,以前你们不是都看着我活不了吗?今天我还就是站起来了,我不仅再不会去寻死,我还会好好得活下去,不为别的,就为我这两个儿子,为了他们以后不受别人欺负!我活着为他们当挡箭牌。”我妈的话说得很激昂,但也都是事实。老妈重新站起来完全是由于我弟弟我们这两个精神支柱,我敢保证,如果没有我们她早就自杀了。在我妈自己看来,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她此生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就是现在她也这么想。
今天的事情并不是这么轻易就结束了的。我妈的话已经让我二叔在众人面前丢光了面子,他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但是碍于我妈把家族中的长者都叫来了,这里他也不好发作,对我妈的话只能咿呀以对,最后还是在众人的劝说下把我妈拉回家的。
当然,我二叔不可能就这么吃个哑巴亏。再说我二婶那婆娘的嘴也是不会轻易饶人的。我妈到家众人散去之后他们就来找茬了。但他们没有敢去我家里边闹,只是接着墙满当街得骂。
“这以后亲戚不做可以,但以前我们给你家花过的钱你们不能不还,不是不做亲戚了吗?那我们就把帐全算清楚。”是我二叔先说的。
“你还说这个干啥啊?你不知道她死了汉子崩钱花?没钱她怎么不明说啊,干吗还找借口?这不是崩钱花是什么?潘玉莲你给我听清楚,你没钱可以向我们借,但是这样骗钱就是不行,你这就是死了汉子崩别人钱花,你缺不缺德啊?你要不要脸啊?你还是不是人啊?你个骚坡勒子!……”这个婆娘骂的话确实是深奥,有不少地方我都不懂什么意思,但她却能骂得出来,真是佩服。没有想到,昨天还和我们一心、帮我们做事的二婶今天竟长出这么一副丑恶的嘴脸,真是让人恶心的要死。
他们一直在外边骂街,我妈在屋子中听得实在是受不了,确实,这些人身侮辱性的言语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在他们的骂声中我妈开了门向我舅舅家躲去了。但是才不久我二叔两口子就追了过去,在我五舅家门口又想闹事。
“潘玉莲你给我出来,不还钱我们就法院见!”他们两个一直在我五舅家门口叫喊着。
“一万多块,一个子不能少我们的。赶紧出来还钱。”在我五舅家门口他们不敢骂得太难听,毕竟他们对我五舅心存忌惮。在这里他们骂人的技巧全打了折扣。
“她不在这,你们别在这乱叫喊。”我五舅听不惯他们的叫骂声,去门口与他们对峙。
“我明明看见她进来的,怎么会不在这?”是我二婶,这个婆娘的嘴真是欠扁。
“我说没在就没在,麻烦你们别在这和狗似的乱叫好不好?”五舅不和他们讲情面,因为我妈和他说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只要你把人叫出来我们就不喊了,否则我们还是骂。”我就操他妈,如果那天不是我在学校上自习我一定会掐死她,这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你们离我家门口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五舅不怕他们,毕竟我五舅练过工夫,要是打架他们两个还不是对手。五舅的话过后他们再不敢那么嚣张了,他们也怕横的。这种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在我小的时候我妈一直被他们欺负惯了,而那时候的我妈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反抗,对他们的欺负只知道忍受,因此才惯出了他们这个毛病。
“我们走可以,但是今天必须说清楚了,她潘玉莲办丧事的钱是我们给垫上的,这钱不能我们白花,她得还我们,还有前几天我们给她那五千块钱,她也得还我们,不是不做亲戚吗?那就不做,反正我们又没什么亏吃,但钱她不能不还。她不是不出来吗?那咱们就去法院上解决去。”他们丢下话后就牛B哄哄得走了。那意思是也想把我们告上法庭,哼,他们以为法庭都是他们家开的似的,去法庭又怎么样啊?他们为我们花钱的事情有谁知道?又有谁证明呢?这样空口无凭会有谁相信!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一口气。
这事他们肯定也掂量过,去法院对他们不可能有好处,而自己确实又干过不少对不起我们家的事情,因此,这事情他们就想这么就过去了,那以后过日子再不去理会我家,虽然两家还是邻居得住在一起,但是我们两家人见面从没说过话!
与我妈打架的事情发生后两天正是我爸“五七”,这天我家许多亲戚都来了,我老姑不来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但我二叔与我那二个姑姑也都没有来,这就显得太对不住我父亲了。本来,虽然都与我家发生了别扭,可怎么说我父亲也是他们的亲哥哥,不看活人面看死人面,你们都来我家祭奠一下难道我们还能说什么吗?就算你们不来,怕我们找事,可你们偷偷去我父亲坟前烧把纸也可以吧?怎么说那也是对死人的一种尊重啊?可他们三个连这点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想而知我父亲在他们心中是个什么位置吧!
毕竟,那天我二叔两口子与我妈打架的时候我没有在场,就算说他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但我这里也还不算断吧?再有就是我那毒舌二婶那些骂人的话确实是让我听了气愤,怎么想怎么不爽,什么叫“死了汉子崩钱花”?什么叫“骚坡勒子”?我就操他妈的,谁和我妈作对都不会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