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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炮双响。”
“两个耶。”
“平时吃饭还好吧,有没有再呕吐?”又一伯母还是婶婶的长辈关心地问。
“要多注意营养、多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家多的是男丁可以出力。”对方拍胸脯保证。
“公司最近很忙,我又大着肚子……”楼步雨小媳妇似地怯然说道,差点吓傻被挤到边缘地带的蓝宇堂。
她──她居然还能扮柔弱?
“明天我就叫人去楼氏帮忙。”蓝家祖父豪气干云地说。反正那群猴崽子也闲太久了,正好去活动一下筋骨,免得未老先衰。
“谢谢。”她展露小雏菊似的纯真笑靥。
“我们这边人手足,你不妨搬来一起住好了,我们也好有个伴。”难得遇到这么贴心的丫头,真想留在身边。蓝家曾祖母眼眶湿润地想着,多乖巧可人的孩子啊,配那个木头二愣子真是委屈了。
“我也想啊,可是名不正言不顺。”
“我马上让臭小子娶。”杀人似的目光扫射向无辜的蓝宇堂。
他什么都没干好不好?为什么家人那么听信步雨的一面之词,难道怀孕有特权?几曾见祖父他们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这一群孙子说过话,三句话有两句半是用吼的。
“可是你们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能嫁了。”楼步雨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我也不想孩子生下来就是私生子啊。”眼泪非常捧场的滴落。
蓝宇堂心脏顿感无力,他的女人太会演戏了。
“宝贝不哭,我们一定答应,你说吧。”
七八只大手同时拍上她的背,差点谋杀了身怀六甲的孕妇,但为了大局,她忍!但──真痛啊!
“孩子可以姓楼吗?”泪眼汪汪的目光扫过众人,看得老人家心头酸楚。
“没问题。”虽然真是舍不得,但让孕妇哭泣他们更舍不得。
“真的吗?”她破涕为笑。
“分一个给我们可不可以?”她们也想抱奶娃,可怜天下祖母心啊。
眼泪成串地滴落,楼步雨抽抽噎噎地道:“人家也是双胞胎,觉得双胞胎一起养比较好啊,人家不想让他们分开。”
蓝宇堂快被她满口的“人家”弄得精神崩溃。步雨是不是演过头了,孕妇不能太伤感好不好?
“可是,我们也很想抱孙子。”老人家也伤感了起来。
“下次好不好?反正还会生。”氤氲水气遮住眸底的调皮,她是坏小孩,让老奶奶哭泣。
“下次?”
“你还会生吗?”
“生孩子很痛的,唉哟……”她被人偷掐。
“不会,一回生,二回熟,生小孩容易得就像放屁一样轻松。”
“这次的双胞胎让他们姓楼好不好,步烟也有身孕嘛,她的一定会姓蓝的。”对不起,非常时期只有不顾亲情。楼步雨暗自向妹妹道歉。
“对呀,我们还有一个孕妇嘛。”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好好,就这样决定了。”
“小乖乖,你一定要再生一对啊。”蓝家祖父扼腕不能拥有双胞胎曾孙。多好啊,双胞胎,下次再生?机率似乎不大啊。
“好。”楼步雨用力点头,管他的先答应再说,至于生不生得出来,谁晓得。
“要常常带双胞胎回来玩啊。”可爱的双生子,至今蓝家都没福拥有啊。
“我会的。”答应不代表执行,她不心虚。
“丫头啊,那个……可不可以有个不情之请?”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神情有几分忸怩。
“什么事,奶奶?”她嘴甜地立时改口。
“听说,你的厨艺非常的棒,可不可以──”无数双期待的目光投在一人身上。
“不可以,她是孕妇。”蓝宇堂大声道,声音不够大,盖不过吵杂声。
“关你什么事,闪边儿去。”众人用力一挤,把他挤出大厅,到外面凉快去。
楼步雨眼角可疑地抽搐了两下,温柔地笑着点头,“我身体不方便,只能煮一桌噢。”
“年龄不到的,马上离开。”
清场开始,惨遭“驱逐”的晚辈哀嚎声不断,最后只剩下二十几名年老功勋的蓝家人。
大屋外尚有不住跳脚的若干人,他们要抗议,他们的人权被人轻易地否决!
袅袅的菜香飘浮在空气中,引得人食指大动,馋虫纷纷出头。
屋外的跳脚声明显地增多,他们也要吃好不好?
晚风习习,吹不去人心头的怨恨。月光皎洁,照不亮心底的黑暗。以大欺小不是英雄所为,蓝家的长辈都不算英雄,他们要哭给他们看。
深夜南楼,宽敞的厨房内臃肿的人影忙碌着,高大的身影在一旁帮忙,不时地叮咛再三。
“好了,终于弄好了。”楼步雨擦拭着额角的细汗,双眼亮闪闪的。
蓝宇堂端着爱人做的爱心晚餐,感动得直想掉泪,瞧她大腹便便的还肯为他洗手做羹汤,谁不感动啊,尤其她已经很累了,心疼啊。
“坐下休息一会。”
“你快吃吧。”她依言坐下,喝着自己的安神汤。
蓝宇堂狼吞虎咽地以风扫残云之势抢食晚餐,但显然还不够快。
至少,被人抢去了一碟虾仁炒冬瓜、半碟爆鸭舌,半碗海鲜八宝沁心汤、几颗翡翠蒸饺,而这足以让圣人也抓狂。
“你们够了啊,这是我的晚餐。”
“小嫂子偏心,我们不服。”
“就是嘛,我们也要吃。”
“你们不是蓝宇堂。”楼步雨笑着说。
“只要你一句话,我们都愿意娶你过门。”众人信誓旦旦地保证。
“你们敢?”圣人拍案怒喝,百年罕见。
“我不爱你们啊。”轻柔的语调神奇地浇灭熊熊大火。
“外人”无言答对。
“老婆,我们回去睡觉。”蓝宇堂小心地扶起喝汤完毕的爱人,暗自决定还是让她待在楼家待产的好,这里狼太多,不是色狼,而是饿狼。
幽幽的香气萦绕在房内久久不散,楼妈妈新种的兰花开得茂盛讨喜。
楼海辰依旧日复一日地在翻看着报纸,何妈辛勤地在屋内打扫,厨房内炖着替孕妇进补的鸡汤,有两个孕妇在家,自然马虎不得。
八个月身孕的楼步雨几乎走几步都要休息一下,怀双胞胎不是那么轻松的事,但她仍在努力地散步,希望可以让胎儿顺利地出生。医生说的,多运动胎儿才不会体积过大,而导致生产困难,自然生产对母体和婴儿都是有益的。
“步雨,累就休息一下。”楼海辰分神瞄一眼突然间就胖到不可思议的女儿,庆幸她现在终于不会一天到晚活蹦乱跳得让人眼花撩乱了。
“再一会。”天天这么补,要再不活动一下,到时痛苦的会是她耶,所以有些话该听的就听,不该听的就当吹过一阵风。
“二姐,我好痛苦。”皱着一张小脸的楼步烟有气无力地瘫进沙发里。为什么她会一直吐,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还全吐进了马桶里。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她身不由己啊。
“何妈,白粥煮好了吗?”楼步雨扬声问。
“好了,我就盛给三小姐吃。”
“白粥有什么营养?”陪侍的蓝宇建一脸的难以苟同。
“不知道就别发言,没人当你是哑巴。”她不屑理他。
楼步烟拉住冲动的蓝宇建,虚弱地笑道:“那是用十八味中药做老汤,加入二姐特制的调味剂,冲淡一切异味的白粥,营养价值之高你根本想不到。”否则以她如此的吐法还能脸色红润如昔,他以为是神话吗?
“她讲话的方式让人恨得牙痒痒。”蓝宇建不甘地吐出心底的愤恨。那女人虽然一手厨艺让人羡慕,但恶劣的本性让人退避三舍都嫌近。
“谁要你惹她?孕妇的心情通常都不太好。”尤其她自己更是没什么好心情,一整天吐来吐去,有好心情才见鬼了。
“步雨,瞧你累得一头汗,我扶你坐下。”匆匆进门的蓝宇堂一脸心疼地扶着她落坐,完全无视于同胞手足的在场,因为他根本没看见。
“还好了,只是不大能活动。”简直要了她的命,她可是个过动宝宝耶,现在这样受困真是辛苦。
“我家老二呢?没被公事累死吧。”
“有蓝家那么多『工读生』在楼氏帮忙,他怎么可能累。”蓝宇建没好气地说,他就是那群“工读生”中的一个。
楼步雨扫他一眼,转向爱人道:“你家的老弟还不肯让他爱吗?”男人与男人的爱情果然比较麻烦啊。
“还僵着。”蓝宇堂保留地说。
“早说不乐观了嘛,他偏不听。”楼步雨嘀嘀咕咕地说,“宇堂,你说来个既定事实怎么样?”
“你想找死吗?”他好笑地揉揉她的长发。
“我想也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嘛。
“步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一发现怀中的人儿秀眉紧蹙,咬紧了下唇的苍白面容,蓝宇堂这个八尺男儿顿时慌了手脚。
“步雨,怎么了?”
“二姐?要紧吗?”
吸气,再吸气,楼步雨缓下一口气,挤出一抹虚弱的微笑,“还好,两个小家伙在比赛翻筋斗。”她自己也吓坏了,以为要生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我还是守着你比较好,万一哪天你要生我在公司──”蓝宇堂急忙摇去脑中所想,肯定地道:“我马上让爷爷派人到公司坐镇。”而他则要全心全意地陪她待产。到现在步雨仍然不肯嫁给他,说什么时机未到。
“老妈,家里又要多一双碗筷了。”楼步雨好笑地看向老妈。
楼妈妈笑得慈祥,“无所谓了,正好家里可以热闹些。”
“老妈让他们交食宿费。”楼步雨很阿莎力地说。
蓝宇堂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步雨,你不是这么缺钱吧。”
“钱多多益善。”她回答得极自然。
“我把整个楼氏送你要不要?”一个欣喜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楼步轩一个箭步冲进客厅,抓住大妹的手高兴地道:“你终于想通了,要接下楼氏了,我太高兴了。”
“老二,你最好上楼去蒙头大睡,或许会早些实现梦想。”她嘲弄地掀起嘴角。
“你不是要钱吗?”他垮了肩。
“我是要钱,不是要去赚钱,意思就是白拿钱,不事生产的那一种。”楼步雨极有耐心地为人解惑。
“我养你。”蓝宇堂喜形于色。
“步雨啊,你就点头吧,孩子都要生了,总不能再拖下去啊。”楼海辰一脸担忧地开口。既然归属问题已经解决,孩子还是父母双全的好,父不详能省就省了。
“我尽量。”她笑得别有深意。
蓝宇堂频频点头,“你说要什么条件才肯进礼堂,我一定马上去办。”
“麻烦你家的大老写张保证来,我怕空口无凭。”商人嘛,总要讲究契约的可信度。
“好,没问题,你等我。”蓝宇堂行色匆匆地夺门而去。
楼步轩张口结舌半天,终于困难地阖上下颚,“他有必要如此着急吗?”
“是啊,至少吃完午饭再走也不迟啊。”楼步烟也是一脸不解。
楼妈妈一脸的了然,“他是怕步雨临时变卦。”知女莫若母,步雨的性子一来,谁晓得会不会拖到进产房的那一刻。
“明白。”两人恍然大悟。
值得同情的蓝宇堂啊!
第九章
水泄不通的妇产科并非产妇太多,事实上让人吐血的是只有一名产妇,可是无关人员却高达十数名,跟在无关人员身旁的随侍人员又有十数名,然后陆续闻讯赶来的又有十数名……因此形成现下这般空前绝后的热闹场面。
话说“尊贵”的楼二小姐挺着九个月大的身孕一时心血来潮地到自家门前散步,适逢某不长眼的黑色宾士车主撞倒了她──据现场第一目击者陈述:宾士车的主人正忙于与女友Kiss,一时不察擦枪走火,失手打转方向盘,惊险万分地从楼步雨身旁擦身而过。而她由于一时惊吓过度,导致胎气大动,羊水破裂,送入医院。
可是人多嘴杂的结果就形成了最后的版本──楼步雨出了车祸,生命垂危。可想而知这是多大的震撼消息,难怪闻风者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
蓝家祖父一怒之下动用族长特权,可怜的宾士车主车被扣、人被拘,大法官一顶“谋杀未遂”的大帽子便扣到了他的头上。其家族事业很凑巧地爆发重重危机,财务亏空、银行催贷、债主登门、合资方撤资……知名企业一夕之间土崩瓦解,缘由便是他家的花心儿子不专心开车,撞到蓝家最尊贵的孙媳,导致一双宝贝提早降世,而他该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谁知道早产儿会有什么闪失。
虽然事实上足九月的胎儿算正常分娩,预产期也近在咫尺,只可惜蓝家祖父盛怒之下毫无理智可讲,该做的还是做了。
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产房时,门外群情沸腾,他们好久不曾听到小Baby的哭声了,而且这是蓝家迄今为止唯一的一对双生子降世,自然意义非凡。
新生子是不会笑的──通常,但这一对白白胖胖粉嫩可爱的小家伙只哭了几声便有志一同地露出迷人的笑靥,迷呆了抱着他们的护士小姐。
“恭喜,一对漂亮的男婴。”护士微笑着报告消息。
“男婴?”蓝家几位长辈呆滞地对望,而后心有灵犀地头脑清明起来,“是她!”可恨哪,整日打雁偏叫雁啄了眼。先让他们以为她怀的是女婴放松心里的戒备,再去演出一场赚人热泪的蹩脚戏──当日他们是沉迷其中而不可自拔,顺利取得双生子的归属权,最重要的是显露惊人的厨技引诱他们──尽管当时是他们请人家下厨的,好让他们迫于美食的诱惑,迫切地希望她成为蓝家人,进而签上“丧权辱国”的割地赔款条约。
楼步雨于一月前下嫁蓝宇堂,聘礼之一便是蓝家祖父的切结保证书,双胞胎必须冠上楼姓,继承楼家的香烟。
捶胸顿足的恨,此恨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面色苍白的楼步雨躺在病床上,生孩子耗尽了她的体力,没什么精神地看着兴师问罪的六位老人,在心里再次为自个叹气。就知道好事准没自己的份,看吧!有哪个产妇遭到这种待遇的?她还真是天下唯一呢。
“不是说是女孩吗?”六个人异口同声地问,他们知道她懂,刚才那位漂亮的女医师已经坦诚不讳,她是帮凶。
楼步雨阖了下眼,虚弱地道:“说实话,你们肯让孩子姓楼才怪。”不骗他们骗谁?
一旁的护士根本就吓傻了,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
“爷爷、奶奶、爸、妈,步雨现在很虚弱,以后再找她算账好吗?”蓝宇堂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他的妻子到现在还不肯放弃与人斗嘴,真是──苍天也无语啊!
看在两个活泼可爱又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份上,几位老人终于决定暂时记上这笔账,改日有空再拿出来好好清算,来日方长嘛。
终于,终于,两个小奶娃安安静静地躺在母亲身边睡着了,他们的母亲也睡得正沉。
麻油鸡的香味,几乎成为楼步雨的进食闹钟。
早晨五六点钟,第一只麻油鸡新鲜出炉。上午十时,第二只麻油鸡上桌。中午,必不可少的麻油鸡,下午茶时间,还是千篇一律的麻油鸡。几乎从睁开到闭上眼,在面前打转的就只有麻油鸡,让人痛恨到死。
到此,楼步雨终于得出一个铁的定律:生过小孩的妇女为何离婚率居高不下──在如此频繁的高营养、高脂肪食物的进补下,要想维持婚前的曼妙曲线简直是作白日梦,也难怪丈夫们要见异思迁,任谁都不想抱一头猪共眠的。
坐月子第三天开始,楼步雨坚决、果断地中止麻油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