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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队再次启动之后,一路不停,然后路边的大坑消失不见,叶天南一直紧绷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下来,或许是他多虑了,夏想不至于非要迫不及待在他上任的当天就挖坑埋他。
但……叶天南忽然又感觉汽车第三次缓慢地停了下来,目光不经意看向了窗外,顿时眼皮乱跳,外面又在修路,而且又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第1886章 生变
叶天南的念头刚起,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车队的排序是,警车排头,夏想的车紧随其后,然后才是叶天南的专车。
叶天南和汪青城同乘一车——既然是汪青城亲自陪同,不仅仅是上面有人要力挺叶天南,也因为叶天南和汪青城私人关系不错——叶天南的专车之后,才是省委随从人员和断后的警车。
叶天南上次在付家和夏想对峙,其实并非本心,他并不愿和夏想将矛盾冲突摆到明面,不合他的为人之道。但却捱不过衙内的邀请,因为衙内的邀请之中,有附带条件。
条件就是如果他助衙内一臂之力,在他重新启用一事之上,委员长就会大力支持。
没有人在面临重大人生抉择面前能够保持本心,叶天南妥协了。
只不过他在第一回合就被夏想打得落荒而逃,也让他没有机会亲眼所见其后的精彩,不过叶天南听到在他离开之后虽精彩但却激烈的交锋之后,他暗自庆幸早早离开,否则,真的得罪死了夏想和其身后的家族势力,就得不偿失了。
等到最终任命出来之后,叶天南虽然大失所望——常务副省长和原先省委副书记无法相提并论,但至少也要实权人物之一,统战部长是省委常委不假,却没有多大实权——却也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并且更加庆幸当初在付家没有和夏想僵持到最后,否则来到岭南之后在夏想的领导下工作,不但尴尬而且还会被夏想报复。
叶天南也知道夏想的为人,虽然有嫉恶如仇的一面,也有审时度势的眼光,更有进退有度的分寸,他相信夏想不会故意刁难他,除非他再主动挑事。
对于岭南一任,叶天南的想法是四个字——抱残守缺。低调从事,夹尾巴做人,争取在岭南一任,恪守本分,只求稳进,不求成绩。
他年纪还不算大,如果稳扎稳打,还有机会,如果湘省一任再出差错,再重新启用的机会就等于是零了,况且换届之后,他已经没有后台可以依仗了。
如果他老实本分,谦下低调,夏想还能抱着过去的成见不放,非要处处设置陷阱让他跳?在飞机之上叶天南就认定夏想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事过境迁,以夏想并不是斤斤计较的性格,应该也会以一颗求同存异之心来欢迎他的到来。
尽管叶天南也隐隐听说他之所以没能调任齐省而发落到了岭南,背后有夏想的意图,他也没有多想。
但才一落地,车队就三次停车,就让叶天南心中有气,好一个夏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鼠腹鸡肠了,故意落他面子也就算了,别忘了,车上还有堂堂的中组部副部长汪青城。
叶天南认定是夏想有意让他难堪,就故意对汪青城说道:“汪部长,夏书记可能刚来羊城,对羊城的道路不熟,领我们走了岔路。”
汪青城本来对米纪火没有出面迎接已经有气了,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又一路走走停停,三次停车,火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被叶天南一点,就猛然燃烧了:“说不定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别怪别人处处挖坑,要怪我们自己不受欢迎。”
听了汪青城阴阳怪气的话,叶天南知道他成功点燃了汪青城的怒火,目光再次落到外面蜂拥而来的人群上面,见不少工人纷纷包围了车队,他的心一点点下沉,怒气却节节上升,好,好,好,真好夏想,才来羊城你就给我来一出下马威,算我以前高抬了你,原来你也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就是,看阵势,今天能不能赶到省委还要两说。也是怪了,偌大的一个羊城,不可能处处修路,处处堵路,怎么就都让我们遇到了?夏书记说不定也被无能的下属给蒙骗了。”叶天南继续煽风点火,他就要让夏想在汪青城眼中留下不可抹灭的坏印象。
汪青城反而笑了:“夏书记的工作能力,还真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汪青城负责副省级高官的考核,他的话虽然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想要在夏想的履历上写上几笔不光彩的话,也不是难事。
叶天南暗暗冷笑了,夏想,我想和你和平共处,是你太小人了,就别怪我抹黑你了。
念头刚起,忽然车头传来一声巨响,然后一只铁锨狠狠地砸在了机盖之上。
叶天南吓得差点跳起来,他何曾见过这么大的场面?顿时惊叫了一声。
汪青城更是在京城养尊处优惯了,下到地方上也是前呼后拥,寻常百姓别说敢砸他的专车了,近身十米都不行。今天亲眼所见做梦都想不到的可怕事实真实地发生在眼前,平常威风八面官威十足的汪青城更是大惊失色,表现得比叶天南更夸张——他一下跳了起来,却忘了人在车内,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头顶在了车顶之上,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汪青城“啊”了一声,又坐到了座位上,大怒:“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羊城是什么破地方,什么治安?夏想,夏书记……”
话音刚落,又一只铁锨落在了前挡风玻璃之上,力度之大,震得车都晃动一下。
汪青城彻底慌了,紧张之下,一把抓住叶天南的胳膊:“天南,快,快,快,快解围。”
叶天南能解什么围?别说他现在还没正式上任,就算宣布了任命之后,也是没有实权的统战部长,再者说了,就算他是常务副省长又能如何?愤怒的群众就是汪洋大海,是谁也抵挡不了巨大洪流。
不对,叶天南此时才注意到车前出现的几人,不是先前围上来的工人,而是个个穿着军装的军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军队都出动了,还敢乱砸省委领导,不,中组部副部长的车,无法无天了叶天南忽然之间胆气大涨,推开车门下车,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远处,是一个大坑,坑里有工人,有军人,正扭打在一起。很明显,军人的数量和质量都占优势,工人节节败退,眼见就要一败涂地了。
眼前,也有十几名军人围着车队,正在依次砸车。
刚才自己的专车被砸,叶天南一肚子气,以为是夏想故意安排事端来落他的面子,不想下车才发现,夏想的车也被砸了。不止夏想的车被砸,车队所有的车都被砸了,甚至包括警车。
维持秩序的警察,随行的警卫人员,在气势汹汹的军人队伍面前,没有还手之力,要么被当场打翻,要么吓得目瞪口呆,总之现场一片混乱,完全失控了。
叶天南大脑短路了,第一次面对暴乱的场面,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混乱不堪的情景,他只是呆呆地站立当场,傻了。
正愣神时,夏想从前车上下来,快步来到叶天南面前,一把拉过叶天南,随后躲进了车内。
关紧了车门,夏想才急促地说道:“汪部长,天南同志,因为道路施工挖坏了羊城军区的输水管道,施工队伍暂停施工,想等车队通过再抢修,但羊城军区方面不同意,二话不说就对施工队伍大打出手,结果施工队伍一反抗,就波及到了车队。省委的警卫力量不够,没能及时拦截军人行凶,请汪部长和天南同志多多包涵。”
夏想的解释让汪青城刚才三次停车之气以及碰头之怒,全部转移了目标,发向了羊城军区:“好一个羊城军区,光天化日之下,连省委的车也敢砸,吴晓阳真是威风得很……”
叶天南虽然闪过一丝疑惑,心想怎么会如此巧合,但见夏想的车也被砸得面目全非,心想应该是真的,否则夏想也不会这么狼狈。
吴晓阳在羊城的威名,他在京城也早有耳闻,也清楚吴晓阳和夏想之间的过节,此来羊城之前,他甚至已经决定来到羊城之后,先和吴晓阳接触一下,是否联手先不说,至少会有不少共同语言。
不想……吴晓阳上来就送了一个一个大大的惊喜给他,让他无比恼火,对吴晓阳的好印象一下就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现在怎么办?”叶天南却不想当面指责吴晓阳,而是问解决之道。他今天一上任就遭遇到了砸车,真是晦气,心中再也没有一点好心情,“有没有通知吴晓阳,让他住手?”
夏想一脸无奈:“要是米省长在就好了,可以直接联系上吴司令……”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够级别直接和吴晓阳通话。
又一只铁锨砸在了车前,前挡玻璃眼见就要碎了,汪青城又惊又怒:“我来打电话给吴晓阳,请他立刻下令收兵,要不然,我直接到军委告他一状”
汪青城刚拿过电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张狂地大笑:“砸,全部给我砸烂一帮混账王八蛋,连军区的水管都敢挖断,反了天了,不打得他们哭得喊娘,他们不知道我吴公子的厉害。该打断狗腿就打断狗腿,别手软。”
“住手”吴公子嚣张的声音刚落,在无数警车的簇拥之下,一人急匆匆地赶到……
第1887章 处处杀机
是林双蓬。
林双蓬正在省委等候夏想一行的到来,叶天南的正式到任,让岭南的局势对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尽管他心里并不清楚是朝哪个方向进展,但联想到叶天南的立场和与夏想之间曾经的敌对关系,相信随着叶天南的上任,岭南局势会进一步朝不利于夏想的方向倾斜。
就如上次常委上会因为空缺一人而出现了六比六的平局,如果当时叶天南在,或许就是七比六的过半反对而搁置了李逸风的任命。
除非陈皓天否决了常委会的表决。
一般情况下,陈皓天虽然身为政治局委员,但也会尊重常委会的表决,不会轻易行使一票否决权。果真如此的话,对夏想的威望将是一次重创。
只可惜,叶天南当时不在场。
尽管林双蓬近来向夏想汇报工作的次数渐多,但实际上他在内心深处对夏想还是有抵触心理,因此对于叶天南的上任,还是寄予了一定的期望。
只是让他并不完全理解的是,夏想在幕后一心推动叶天南来岭南,究竟有何深意?难不成夏想还天真地认为,叶天南到任岭南之后,会和他坚定地站在一起?
夏想的手法有太多让林双蓬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也不怪林双蓬理解不了夏想的手法,他虽然已经是副省级高官了,但自始至终没有出过岭南,一直在岭南省内打转,接触到的人和事大多都是岭南内部的纠纷,就养成了固定的思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另一层含义就是,一个地方的人都会有思考问题的共性和局限性,岭南人有相似之处,齐省人也有,燕省人也有,省份的划分不是简单的地域划分,自有其悠久的历史原因。林双蓬未出岭南,没有接触过各个省份不同的风俗习惯的各级干部,思维模式固定,缺少坐南疆而北望的气魄和大局观。
也缺乏站在全局的高度上看待问题的长远目光。
所以当叶双蓬听到车队在中途遇阻,因为水管问题而被军区的军人拦截,甚至还砸了车……他大吃一惊,立刻向陈皓天做了简短汇报,随后就带领大队人马匆匆赶来救急。
一路上林双蓬不停地和各方通话,等赶到了地点之后才发现情况还是比想象中要严峻不少,一下车就看到了吴公子的猖狂和不可一世,此时他才忽然醒悟过来,表面上看今天的事情和他无关,实际上他难辞其咎,而且必须做出得罪吴公子的事情才能收场。
首先,他是羊城市委书记,任何在羊城地面上发生的重大事件,都是他的责任。
其次,施工工人挖断管道似乎和他没有关系,但挖断的却是羊城军区的供水管道,就和他大有关系了,因为蓝天大道修补项目虽然不是大项目,但却是他主抓的项目。
最后,他如果处置不当,不但会在省委眼中失分,而车上坐着的中组部副部长,正是主管干部考核的副部长。
林双蓬此时才醒悟过来其中的处处杀机,顿时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以前羊城军区因为地盘问题,没少和地方有过冲突,虽然没有大打出手,但也有过武力相逼的场景,他也习惯了大头兵们的强势,各地都是一样,又并非羊城一地。换了平常,大头兵和施工工人打架,不过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今天却祸水东引,伤及了中组部和省委领导的专车,是巧合还是故意?
事情越大,他身上的责任越重,林双蓬别看年轻,平常总是四平八稳,今天终于慌乱了,尽管他也知道吴公子是一个刺头,能不惹最好别惹,但今天不惹不行了,是他的职责所在。
大喝一声之后,林双蓬在几名特警的簇拥下,分开人群,撞开几名军人,火速上前,来到吴公子身边。
吴公子脸色还是有些发虚,走路的时候就像踩着鼓点跳舞一样。他正兴奋地大喊大叫,好像吃了迷药,群殴的场景最能刺激他不健康的心灵,要不是还没有养好,他现在或许已经跳了起来。
林双蓬来到近前,威严地说道:“吴公子,借一步说话。”
吴公子刚才已经听到了林双蓬的一声大喝,根本没当林双蓬一回事儿,今天的事情他在理,平常无理还狡三分,现在在理,他就更是要闹个没完。
“什么事儿呀,林书记?”吴公子一斜眼睛,“刚才的一声怒吼,震得我耳朵差点聋了,好威风。”
林双蓬强压怒火,和不可理喻的人讲理实在是一件让人非常挠头的事情,但今天的事情偏偏又得先礼后兵:“快住手,车里面坐着中央领导和省委领导”
说实话,今天吴公子还真不知道被砸的车队中都有谁,他还以为就是和施工队伍冲突,离得远,他看不清楚是什么车,更不关心车里有谁,就认为车队是施工队伍负责人俗称包工头的车,所以再砸个稀巴烂他也不怕。
一听有中央领导和省委领导,他也吓了一跳:“什么什么?谁,都是谁?”
林双蓬纳闷,吴公子不知道车里是谁?难道今天的事故真的是一场误会,忙说:“中组部副部长汪青城和省委副书记夏想……”
夏想?吴公子的眼睛一下就如灯泡一样点亮了,眼珠一转,却看向了别处:“太吵了,我没听清林书记说的是什么,抱歉林书记。不过我正想和你说一下,羊城市委市政府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就挖断了军区的供水,万一影响了战备,你们市委市政府负得起责任吗?”
林双蓬怒了。
吴公子一听车内有夏想,明显有想将事情继续闹大的迹象,又反咬一口,指责市委市政府,他就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吴公子,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如果你再不约束你的兵,我将会采取必要的措施”
吴公子将手放在耳朵后面:“林书记……我听不清你说的是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林双蓬现在真想一脚踹在吴公子的肚子之上,然后再一拳打在他的鹰钩鼻子上,现在他才知道当初夏想在省委一个又一个耳光打在吴公子脸上的心情该有多解恨,只可惜,他还是只能想想而已。
不敢打吴公子,却必须动手了,和得罪吴公子相比,保护汪青城和夏想的安危更重要,林双蓬下令了:“各单位注意,务必保护领导的安全,谁敢接近领导专车,一律清除”
林双蓬过来的时候带领了几十名特警,他一声令下,几十名特警立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