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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记得久远。
“应该是,具体我也没有问过,只是接过他打来的电话,他自称是省委的人。”夏想倒不是有意欺骗曹永国,而是要给他一个无意插柳的感觉。还有一点是,他也不敢肯定曹永国是不是愿意抓住这个机会,曹永国身后的那个人,是不是愿意放下身段和宋朝度接触。
“宋朝度呀……我知道他。”曹永国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曹殊黧泡茶上来,夏想起身摆好茶杯,给曹永国倒好茶。曹永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示意夏想也尝尝:“不算太好的茶,不过还说得过去,是铁观音。”
茶水金黄、清澈明亮,香气浓郁,夏想抿了一口,入口醇而厚、鲜爽回甘。再细啜一口,让茶汤在口腔来回翻滚,可感觉铁观音独有之香味在口中回荡。后世的他也是爱茶之人,也算喝过不少好茶,却从未品尝如此浓厚味道的铁观音,此茶应该是极品铁观音,市价在两千到五千元之间。
夏想不由开口称赞:“不论色泽、香气还是口感,都是铁观音中的极品。好茶难遇难求,今日算是沾了曹伯伯的光,一杯香茗,可胜十杯烈酒。”
曹永国连连点头:“想不到小夏不但成熟稳重,见多识广,还对喝茶也有研究。你这么年轻,有这份心性,可是不简单,比起我家黧儿和小君,不知道强了多少。”
曹永国现在是越看夏想越是喜欢,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不徐不疾,知分寸识大体,又不失幽默,关键是和他很谈得来,又有他弟弟同事儿子这一层关系,让他不由自主心生亲近之感。
曹永国很在意家里人对他的看法,所以当初一听是他弟弟的同事的儿子,没有多想就答应帮忙。后来事成之后,夏想来过两次家里,当时他话不多,有些腼腆还有些青涩,曹永国对他也就没有多大印象,反正帮夏想找个工作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只要让弟弟落了人情就好。
却没有想到夏想第三次登门,稍微多接触下来,就露出了机智、风趣的一面,谈吐得体,既不过份拘束,又不失了礼节,让他大生好感的同时,就谈兴大起,多说了一些闲话。不料一番闲话下来,竟然从夏想口中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而且夏想还有可能成为中间人,让他和宋朝度结交。
曹永国不由心中暗暗高兴,难道这个小伙子会给他带来好运气不成?
“爸,你夸别人可以,但不能贬低我不是!”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从房间中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穿着短裤,光着背,打着哈欠,眼睛眯着,看向夏想时,眼神全是不屑和傲慢。
曹永国一脸愠怒:“小君,怎么说话呢?来了客人也不知道问好,看你成什么样子?这是夏想,是老家的人。”
曹殊君斜着眼睛看着夏想,轻蔑地说道:“什么老家的人?老家总是没完没了地来人,怎么不让人消停一点?烦死人了。你们也是,真当我爸是万能的,求这个求那个的,恨不得让我爸帮你们安排一辈子的前程。”
曹永国大怒:“滚一边去!再胡说八道,我就好好收拾你一顿。”
曹殊君闭上了嘴巴,却神情傲慢地从夏想身边走后,眼神中全是蔑视,毫不掩饰他的盛气凌人。夏想笑笑,他不会和曹殊君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这样不但落了下乘,反而更让曹殊君得意忘形。在他看来,曹殊君不过是一个小屁孩,仗着父母的地位,天生就自命不凡。
高官对下一代的管教确实成问题,怪不得社会上那么纨绔子弟,夏想不由暗暗摇了摇头。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相比曹殊君,曹殊黧就一点没有局长千金的傲气,人与人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正在厨房帮忙的曹殊黧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毫不客气地向前拧住曹殊君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我数到三,立刻向夏想道歉,否则我要你好看!”
曹殊君像被猫捉住的老鼠,气焰全消,低声下气地求饶:“好姐姐,饶了我,放我一马,我一定给你效犬马之劳。”
曹殊黧不答应:“道歉,没商量。”
夏想不想闹僵,见好就收,忙道:“没关系,道什么歉?男人之间,有些争执也很正常。再说我也年轻过,想当年说话比小君还难听。算了殊黧,放了小君,年轻都有冲动的时候。”
曹殊黧这才松了手,一转身就笑了起来:“夏想你好厉害,怎么这么会说话?”
曹殊君却不领情,哼哼几声说道:“我不承你的情,别想几句话就收买我。”
第21章 曹殊黧的别样心思
和一个人接近,融入他的家庭是最好的方法。
吃饭的时候,夏想坐在曹殊黧和王之芬的中间,正和曹殊君正对面。曹殊君只顾低头吃饭,偶而看夏想一眼,也是眼神之中写满疑问。一直到吃完饭,除了曹永国让夏想不要客气之外,其他人都不没有说话,可见曹永国治家甚严,恪守“食不言”的古训。
饭后,夏想想要帮忙收拾碗筷,被曹永国制止,他挥手说道:“让你伯母和黧儿忙活就行了,男人不用动手做这些事情。”
夏想记得曹永国好像也是建筑学院毕业,不想还是一个骨子非常传统的人,遵循“君子远庖厨”的信条。
饭后,夏想陪曹永国聊了一会儿天,就提出告辞,却被曹殊黧拦住,她笑眯眯地向前挽住曹永国的胳膊,说道:“爸,我的假期作业是设计一份超市的图纸,正好夏想来了,我想让他下午陪我去一趟工地,实地学习一下。”
曹永国架不住曹殊黧的粘缠,就看着夏想说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夏想,要看他有没有时间?”
曹殊君一听这话,顿时一脸好奇地看了夏想几眼,惊讶地说道:“你挺行,有戏。以前那些追我姐的男生,要么过不了我姐这关,要么过不了我爸这关。你是头一个连过两关的人,看不出来你还有点本事。不过也别太得意了,要想当上我的姐夫,最后还得过我一关!”
曹殊黧满脸通红,抬脚就踢曹殊君:“你滚远一点,小心我收拾你。”
夏想很坦诚地笑:“正好我认识一个朋友正在建一家超市,可以一起去看看。对你的作业我没有保证,但对你的人身安全,我会负责到底。”
这话,也是说给曹永国听的。
曹永国拿过电话,边拨号边说:“黧儿你记得别欺负夏想,夏想,你也别太让着她了,别让她乱跑,这丫头,野着呢……我让司机送你们去。”
曹永国安排司机跟着,一是方便他们出行,二是也多少有监视的意思,毕竟宝贝女儿跟着他,不放心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夏想还是心中暗暗激动,今天不但和曹永国相谈甚欢,还破例被他留在家中吃饭,虽然也有曹殊君不和谐的插曲,但一家四口人,至少有三个人对他印象良好,尤其是曹殊黧借故和他一起出来,不管这个活泼的小女孩是什么心思,单是这份信任,就让他心中欣喜不已。
可以说,他已经成功地打开了曹永国家中的大门。
夏想和曹殊黧走后,曹殊君不屑地说道:“爸,你怎么让我姐跟他出去了?那个穷小子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我姐和他在一起,多丢份。”
曹永国没好气地训道:“胡说什么?你姐和夏想正常来往,你不要胡乱编排。一边去……”
曹殊君不怕曹永国,无谓地笑笑:“反正我还指望我姐嫁给高官,或是豪门,这样等老爸退了下来,我也好有个厉害的姐夫照应。”
王于芬笑骂:“瞧你那点出息?怎么不想想靠自己的本事?”
曹殊君转身回了房间:“靠自己多累人呀?有个好爸爸少奋斗20年,再有好姐夫又少奋斗20年,这一辈就轻松地幸福了。”
曹永国和王于芬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于芬一边将沙发收拾整洁,一边抬头看了曹永国一眼:“没看出来,夏想这孩子还真不错,我看黧儿也挺愿意和他在一起。”
“年轻人在一起有什么,就是好奇和好感罢了。夏想人是不错,不过就是没有出身,他对黧儿没有想法也就算了,真要有想法,就得让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
“我说老曹,你怎么这么势利?”王于芬心思简单一些,认为只要女儿喜欢就可以,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情投意合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说,“当年你也不是一个穷小子,我当时看上你,还不看你顺眼懂事?黧儿的事儿,你别勉强,让她自己选择。”
“不行!”曹永国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以前受了许多苦,就不能再让孩子们受累。黧儿的婚姻她不能自己做主,必须由我来替她选一个各方面都配得上她的人!”
话虽说这么说,不过曹永国内心深处的想法却没有说出来,他之所以答应曹殊黧和夏想一起出去,自然有他更深一层的考虑,不过时机还太成熟,不足为外人道。
曹永国的车是一辆奥迪,司机李洁夫年约35岁,话不多,接了夏想和曹殊黧,问了地点,就只顾安静地开车。曹殊黧和夏想并排坐在后座,她穿了一条米黄色的半长裙,上身是收腰小衣,显得又青春又性感。因为说上工地,脚上是一双白色旅游鞋,长长的袜子紧紧裹在圆润的小腿上,让夏想有些收不回眼睛。
如果说肖佳的美是如花的话,曹殊黧的漂亮就是似玉,如玉的纯洁,如玉的清澈。她的眼睛如清泉,青春的容颜清丽脱俗,再加上短短的头精炼秀丽,恰如一朵迎风怒放的山茶花。
曹殊黧拿着一只笔,在一个笔记本上又写又画,忽然抬起头问夏想:“夏想,你的女朋友漂不漂亮?”
夏想没想到曹殊黧沉默半天,一开口就问了一个难题,就说:“前女友还算漂亮,下一任女友还不知道。”
“怎么分手了?”曹殊黧咬住笔头,她的两颗门牙比其他牙齿稍大一些,显得既突出重点,又整齐划一,别有韵味。
“毕业时没分到一起,天各一方,距离产生了感情危机,自然而然就分手了。”夏想不想多谈杨贝的事情,他曾经以为杨贝会等他三年,不想只过了半年她就提出了分手。
“分了也好……”曹殊黧直视夏想的两眼,眼神中有一些跳动的神采,“是她没有远见,是她没有福气,别丧气夏想,你一定能找一个比她强上百倍的女朋友,比她漂亮比她温柔比她可爱……”
见夏想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曹殊黧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还挺伤心的?”
夏想见她一副好奇加猎奇的表情,笑了:“小孩子家家,不该问的别乱问。再说事情都过去了,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谁还总想着过去的事不放?”
“谁小了?我都20岁了,早就是成年人了,你不过比我大了三岁,还在我面前装大人?不告诉我就算了,我也能自己谈恋爱,自己去感受,不稀罕你。”曹殊黧语气半是气愤,半是撒娇。
李洁夫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夏想从曹殊黧手中抢过笔记本,看了一眼,问道:“殊黧,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呀……”曹殊黧受惊一样惊叫起来,一把从夏想手中飞快抢回笔记本,“你怎么乱翻女孩子的东西?真没有礼貌。”
曹殊黧的惊叫惹得李洁夫一点刹车,汽车猛地一顿,又随即平顺地行进,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只是男生女生之间的夸张地惊呼,并非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不由自嘲地摇了摇头。
夏想伸手拍了拍李洁夫的肩膀:“不好意思,李大哥,让你分心了。”
李洁夫从后视镜中对夏想笑了一笑:“没关系,是我太紧张了,没反应过来。”心里却想这个年轻人是谁呀,说话彬彬有礼,难怪会讨曹殊黧喜欢。
夏想刚才是无意识地动作,没有想到曹殊黧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根本没有看清本子上写些什么,不过看曹殊黧一脸绯红,心里猜测可能是她的日记本,写着一些私密的事情,也就歉意地笑了笑:“说实话,一个字都没有看清,你大可以放心了。”
“放心什么?哼,反正上面也没有什么隐私,更没有写你……”曹殊黧不打自招,脸庞更红了,索性扭过脸去看向窗外,又怕夏想多想,就又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也没写你什么了,就是从你身上找到一些优点,我先记录下来,以后找男朋友也好以你当个准绳,争取找一个比你强一百倍的男朋友。”
“我的优点是零,乘以一百还是零,你找一个没有优点的男朋友还是很容易的……”夏想故意笑话曹殊黧。
曹殊黧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用非要用贬低自己的方式,来咒我找不到幸福吧?太坏了你。”
不多时来到佳家超市的工地上,夏想让李洁夫把车停在工地外面,因为为了安全起见,工地一般不让外单位车辆入内。李洁夫摆摆手说不用,然后用手一指副驾驶前面的几张通行证,其中一张是燕省城建局的通行证,又指了指工地上竖立的施工进度公告栏,笑道:“是二建施工的,局里的下属单位。”
夏想哑然失笑,怎么忘了这一茬,这可是省城建局局长的车,全省建筑公司谁不买帐?
第22章 无心插柳的借势
果然门卫一看车牌照就直接放了行,奥迪车一直开到简易房的经理室门前,夏想和曹殊黧下了车,他扔给李洁夫一盒烟:“李大哥辛苦了,可以到处转转,我先陪殊黧去看看现场。”
李洁夫能当曹永国的司机,当然也有眼力,虽然不太清楚夏想和曹家究竟是什么的关系,但曹局长既然肯放心让爱如掌上明珠的女儿陪夏想出来,肯定关系非同一般。再有夏想很有礼貌,让他颇有好感,怎么好意思收他的烟?就要推让。
夏想却不给他机会,笑着冲他摆摆手,转身就走开了。
夏想紧走几步,小声说道:“殊黧,和你商量一个事情,等一下在外人面前假扮一下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曹殊黧双手将笔记本抱在胸前,红红的嘴唇微微地撅着,不解地问:“我怎么感觉好像面前站着一个大灰狼?我要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夏想只好编了个假话:“以前的大学同学在这里当技术员,一见面就嘲笑我被女朋友甩了。男人也是有虚荣心的,要是我再领一个女朋友来,想必会堵住他的那一张破嘴。”
曹殊黧喜形于色:“那你的意思是,我比你以前的女朋友还要漂亮?”
“似乎要漂亮一些……”为了哄曹殊黧答应,夏想只好夸大事实,实际上在他看来,曹殊黧比杨贝就算漂亮一些,也很有限,毕竟杨贝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我说了不算,等下要是见了我的同学,从他嘴中说出才更值得可信。”
“这个就比较好玩了,我答应你。”曹殊黧入戏倒是挺快,话音刚落就伸手挽住了夏想的胳膊。夏想紧张地回头一看,还好李洁夫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知道,要让李洁夫看见,肯定会落入曹永国的耳中。
负责佳家超市施工项目的项目经理,是省二建一分公司的经理李红江。李红江今天一早来到工地现场,得知甲方的工程款还没有到账,就不由得心中来气,将所有的工头招在一起开了一个短暂的现场会,会议的精神就两点,一是全面停工,二是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许开工,谁敢不听从安排就开除谁。
1998年时,建筑市场还不像后世是完全的买方市场,建筑公司在甲方面前,腰杆还是可以挺得笔直,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甲方按时打来工程款,否则就以停工要胁。而后不出几年,建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