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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谍-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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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怒尘的嘴角更有一抹讥诮,呵呵宏声笑道:“连兄,你存心是要激起林熠的杀机,好得解脱么?不妨告诉阁下另一件事,就在半日前,林熠刚刚亲手击毙了天都派的赤松子,他和仙盟早已恩断义绝,否则老夫又怎会让他来此?”
  幻云真人早年与赤松子乃是刎颈之交,闻言竟情不自禁喷出一口血水,悲愤交集道:“畜生,昆吾剑派怎出了你和崔非人这般的畜生!”
  不理周围所有人眼神里存着的森森敌意与警惕,林熠不做任何辩解,扬手收回锦云丝带,简单地道:“你们走吧。”
  云怒尘的瞳孔急遽收缩,问道:“你要放走他们?”
  “聚罡通元圣鼎你已到手。”林熠冷冷地回答道:“人是我抓的,我爱放就放!”
  云怒尘嘿嘿一笑,竟然不反驳,意外地爽快道:“说得好,看在你替老夫夺回圣鼎的面上,今日何妨卖你一个人情!不过,这还要看老峦和姥姥的意思如何。”
  老峦哼道:“山尊金口既开,又何须再问我的意思?”身形一晃,径自去了。
  青丘姥姥深深看了眼林熠,传音入秘道:“云怒尘是在顺水推舟,放走这两人对他并无任何意义,这两人也不会由此而感激你,但从此天下正道,再无你的立锥之地!你是否明白?”
  林熠的语气中并没有丝毫的波动,连一声道谢也没有,回答道:“我又不是笨蛋。”
  青丘姥姥反唇相讥道:“你就是个不可救药的笨蛋!”光影闪遁,带着小青去远。
  眨眼秘道中仅只剩下一个负伤的云怒尘和十余名血卫,还有倚靠一旁的连城雪和幻云真人,如果林熠突然出手掩袭云怒尘,会不会改变这个故事的结局?
  然而他像是一点也没这个意思,缓步走过云怒尘身边,向着来时的路返还。
  连城雪忽然愤声笑了起来,沙哑的笑音滚滚回荡在狭长的秘道中,迟滞了林熠的步履。
  林熠转回头,见他浑身淤血,整条左臂连带肩膀的血肉经脉,已为金铃的血毒腐蚀吞噬,异常的狰狞可怖。
  那柄断剑,随着笑声在他的胸口猛烈地颤动着,连城雪大声说道:“老夫是堂堂正正的人,何必去领一个畜生的情!”抬右手抓住剑刃,向内一送一绞,终于透心而过。
  林熠不由自主地朝前冲出一步,却立刻站定。
  经此一役,连城雪已形同废人,生不如死,这选择,也许他早已决定。
  林熠的眸中透过一丝悲哀,不知是在为死去的人,还是在为自己?
  幻云真人奋尽全力,厉吼掠空杀向林熠,却被云怒尘轻描淡写地拦截。
  林熠一动不动,像是石人,有谁能完全猜到,此刻他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什么!
  猛地,他冲上前去抬手抓住幻云真人的拂尘,道:“你再不知进退,这里只会又多一个死人。”
  幻云真人血红的眼睛瞪视着他道:“死便死了,贫道正要亲眼瞧瞧你有没有种,连我也一起杀了!”话音未落,身子却被锦云丝带再次缚住。
  林熠右手轻带,将他挟在肋下,冷冷道:“你想死,偏没那么容易!我说过的话,也不会改变主意。”弯腰抱起连城雪的遗体,也不理睬云怒尘等人,阔步御风返身而去。
  云怒尘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只唇角的冷笑更深更浓,待到林熠的身影消隐,才挥手慢吞吞下令道:“我们走!”
  出了秘道,血卫早已在合谷川内燃放起漫山大火,浓黑的烟柱翻翻滚滚涌向天际,遮蔽了云天青山。
  青丘姥姥与老峦飘浮斑空,见云怒尘掠身上来,淡然道:“恭喜山尊夺回圣鼎。”
  云怒尘扫视过她虚浮的面容,冷冷道:“老夫没有死在秘道里,让各位很失望吧?”
  老峦插口道:“山尊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连我也一起算上了?”
  云怒尘嘿嘿道:“咱们几个老家伙相处了这么多年,都明白谁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挑得太明的好。”
  青丘姥姥冷笑道:“你还在怀疑林熠的身分么?”
  云怒尘徐徐道:“刚才在秘道里,机会很好,他居然没有出手,要么,是我的怀疑出错;要么,是他的城府已深到足以瞒过老夫的地步。”
  老峦道:“你应该明白,我和姥姥是存心给你制造考察林熠的机会。我知道,要取得山尊的信任,很难。”
  云怒尘冷哼道:“若是他果然亮出破日大光明弓射杀老夫,岂不更遂两位心愿?”
  青丘姥姥不耐烦道:“无聊,懒得理你。”纵身直上穿越云层,出了合谷川,迎面,已看到林熠默默地独自负手伫立在山巅。
  “你还是把他放了?”青丘姥姥停下身形,望向他问道。
  “这不正是你们希望的么?”林熠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带人围攻合谷川,助纣为虐,夺鼎杀人,从今往后,世人皆知我林熠已堕落成一个十足的恶棍,越陷越深,永远再无法脱离组织。”
  青丘姥姥久久凝视着他,忽然冷冷一笑道:“所以我才说你是个不可救药的笨蛋。”
  第四章 西冥
  花间一壶酒。午后的阳光分外炽烈,照耀在林熠的身上,龙园的花树丛中一片恬然静谧,他靠着一株树干,在看南山老翁耐心地提起水桶,给一株株花树浇灌。
  浇完最后一排花树,南山老翁把桶放下,坐到溪边一方光滑的石板上,悠悠道:“”你好“,这就是从今天上午到现在,你对我说过仅有的两个字。”
  林熠道:“很奇怪,每回我走进这片花树林,心便能突然安静下来,简直忘记了身外光阴的飞逝,也不想再挪移半步。”
  “你还是有点犯迷糊啊,”南山老翁微笑道:“其实林依旧是这片林,溪仍然是这条溪,普通得你在任何地方都能够随意看到,只是往往你的心把它们忽略了。”
  林熠淡淡一笑,回答道:“并非我在犯迷糊,而是那些俯首可拾的花溪旁,没有老伯的存在。静的,不是这片林与溪,而是老伯的心与身。”
  南山老翁欣慰笑道:“好,好,我终于听到你能说出这句箴言。只要心平无波,管他身外洪水滔天,哪里不是清静之乡?”
  林熠苦笑道:“可惜,我的心里惊涛骇浪,浊波遮日。”
  南山老翁将双手浸入溪水,惬意轻松地洗了洗,低声吟道:“公子博学多才,岂不闻”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之语?水清水浊,莫不是每个人心头的感受而已。”
  看林熠良久无语,他悄然叹息一声,起身道:“别光喝酒了,到老朽的草庐去尝尝今年的新茶吧。”
  新茶果然很好,只淡淡地有一抹清香沁人心脾。
  林熠浅尝即止,慨叹道:“也许,在这无涯山庄中,老伯是惟一不受龙头羁束的人,整日逍遥,令人艳羡。”
  南山老翁摇头道:“你错了,错得厉害,老朽同样有束缚,同样有枷锁,只是你看不到罢了。其实,老夫可能是这里惟一见过龙头真身的人。”
  林熠的呼吸几乎静止,只听南山老翁继续说道:“当年我与他在万里草海激战五日五夜,堪称得上惊天地,泣鬼神,百余年来的天下第一对决。而今想来,那时的情形兀自历历在目,历久弥新。”
  “结果呢?”林熠低头啜了口粗茶,掩饰起心绪的紧张。
  南山老翁彷佛没有觉察到,惆怅地笑道:“结果老朽便来了这个地方,替他看守龙园,终生不能再出无涯山庄半步。”
  “原来是老伯输了,”林熠顺着南山老翁的思绪问道:“如果今日你与龙头再战一场,谁又会是赢家?”
  南山老翁沉默了一会儿,放下茶碗回答道:“这问题缠绕老朽多年,可答案始终只有一个,那个输的人一定还是我。”
  林熠骇然,他并非惊讶于南山老翁的答案,龙头高深莫测的修为,他早有领略,可是身为南帝的萧照痕,所用的语气居然是如此肯定而不容置疑,可见龙头在他心目中已然竖立起了不可战胜的高大形象。
  需知,即使魔圣聂天复生,云洗尘亲至,又或道圣重现人间,也不可能让南山老翁这般心甘情愿地未战而先言“输”!
  他没有紧接着去追问,龙头到底是谁,许多事情,火候不到是急不得的。
  然而,南山老翁为何突然要告诉自己这些,他是否已从自己的内心嗅到了什么?
  “直到现在,你还没有问我,为什么邀你相见。”
  南山老翁似乎很快忘记了刚才说的故事,质朴沧桑的脸庞上透出一丝笑意,道:“你的剑呢?”
  林熠笑了笑,站起身子道:“老伯又要考教晚辈的修为了。”
  南山老翁双目紧盯着林熠的眼睛,说道:“何谓”修为“?先修心而后方有为,什么时候你的心能忘了自己的这身修为,就能真正窥视到无为之境。”
  他的目光深深刺入林熠的灵台,时间在剎那中凝固。“扑通、扑通!”跃动最响的,是林熠胸口的心跳。
  一阵又一阵灼热的盛夏微风拂过,把头顶的烈日轻轻推向西山。
  “啪”地一声,有颗汗珠从林熠的下颌滴落进石桌上的茶碗里,跳开一串涟漪。
  南山老翁左手的蒲扇在摇,呼啦呼啦掀起的风吹开炎炎热意。
  挥扇,收手;挥扇,收手─也不知道是扇在催动风,还是风在拂动扇?抑或,在南山老翁的心中,它们两者本就是一体。
  想到他修剪花树的忘我情景,想到老峦驾驭马车的随手一鞭,原来他们早已把“修为”不着痕迹地融入无意间的一举一动,而自己还苦苦“执着”于招式。
  ─“你执着于道,便让道驾驭了你;你执着于弓,便教弓控制了你。”那茶楼邂逅的老道,不正也这般地点化自己?
  不经意里,一股莫名的感觉通透全身,他的口中发出清越澄澈的啸声,心宁仙剑在手中一闪即逝,像是把所有的力量全都宣泄了出来,然而斩落在他适才端坐的石墩之上,那方平滑的青石竟然纹丝不动,巍然如故。
  南山老翁走到他的身前,弯下腰仔细打量石墩许久,忽然拿起碗,将里面剩余的茶水泼在石墩上。
  水并未顺势渗入青石,却从四面八方收拢到石墩中央,汇成一道晶莹碧透的细线,徐徐地波动流淌。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所有的茶水,才缓缓渗进了那道几乎无法用肉眼辨别的缝隙里,再从石下的泥土慢慢扩展,润湿一片。
  猛有风吹过,“喀喇”!石墩终于断裂成两半,每一面的纹理丝毫不乱,浑然天成,彷佛没有禁受过半点外力的冲击。
  南山老翁没有说话,手中蒲扇晃动的幅度不断地变大,频率或快或慢充满了节奏感,渐渐地,林熠的视线被吸引到了他的蒲扇上,恍惚间,眼前依稀有千万朵寒梅盛绽,待到想凝目观瞧时,才发现那不过是一抹影,一抹风从天际掠过。
  可他偏偏能清晰地感应到周身有千雪卷涌,无论蒲扇扇动的频率快慢,始终是那“哗啦啦”的三响,隐隐约约化作一首苍老深沉的古韵,而在这缥缈久远的歌声里,是谁在踏雪寻梅,与风雪共眠?
  他只是在不停地扇着扇子,不厌其烦一次次重复着近乎相同的动作,然而其中况味,映射在林熠灵台,却形成一种截然不同的强烈感受。
  是若隐若现的剑,是无迹可寻的道;是千招万式,最后又归于平平淡淡地一拂。
  颤动的音律,变幻的角度,回荡的清风,折射的光线,蒲扇彷佛已成为大师手中的画笔,倏忽往来挥洒自如,泼墨于心无有痕迹。
  林熠如痴如醉,渐渐感觉到自己好似就化作了那把普普通通的蒲扇,心在挥毫,意在驰骋,天地之间再无余物。
  “哗─”蒲扇插回南山老翁的后腰,所有的幻象与感受齐齐消退。
  林熠却久久不能自拔,甚至没有觉察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飘浮在空中,随着蒲扇的韵律掣剑而舞,浑然相忘。
  又过了多久,耳畔蓦地响起南山老翁的声音道:“这是老朽新悟的”隐梅三弄“,感念林公子以破劫丹相赠之德,聊作馈报。
  或多或少,可稍减你心中戾气,亦不负你我今日相会之意。“林熠霍然惊醒,收住身形望向声音来处。
  南山老翁正挑起水桶往着溪边迤逦而行,天色竟已黑透了。
  由乱梅而至弱梅,由弱梅再到隐梅,这条路南山老翁走了整整百年,而他呢?
  林熠爽然若失,怔立良久,再不见南山老翁回来,只有玉华相照,清冷无限。
  不知是怎么走回来的,到了门口,藕荷迎上来道:“公子,峦二先生等候您多时了。”
  自从青丘姥姥揭破药酒的秘密,林熠对藕荷便多存了一份戒备,如今听到“峦二先生”这个称呼,他脑子转个弯才醒悟到应是老峦来了。
  林熠“哦”了一声,思绪慢慢回返现实,走入屋中。
  老峦静静坐在桌边,彷佛老僧入定,直等他坐下才说道:“你很意外,我会突然来找你,是不是?”
  林熠摇头道:“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叫”峦二先生“,而非峦大?”
  “这里龙头才是真正的老大。”老峦不以为意地回答说:“因此我只能是峦二先生,岩和尚也成不了岩大师,云怒尘最好别被称作山大王。”
  林熠嘿道:“没想到,你也会说笑话。来找我,有什么事?”
  “龙头来了,要立刻见你。”老峦答道:“跟我走。”
  两人出门,折向西行穿越默林。此际夏意正浓,花不见,叶在摇。
  老峦缓步走在林熠的前方,不但他的脸罩在斗笠的阴影下,甚至连他这个人,似乎都成为一片移动的阴影。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有时候,林熠觉得对老峦的好奇心,甚至比对龙头来得更强烈。
  默林尽头,有一栋小楼。
  老峦停下,静静道:“你一个人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林熠没有回答,径自走进小楼,在踏入门口的一刻,他忽然回头,看到老峦的阴影伫立在石阶下,似乎正目送着自己。
  穿过厅堂,林熠若有所觉停在书房的门前,举手敲了敲,道:“我来了。”
  虚掩的门缓缓打开,里面没有灯,龙头的影子坐在书桌后,书桌上很干净,只有一壶沏好的茶和一个空空的杯盏。
  身后的门无声合起,月光映照过窗纸,把龙头的影子拖曳得更长更深。
  “坐,请喝茶。”龙头微微抬手,引向书桌对面的一张空椅招呼说。
  林熠落坐,给自己倒了杯香茶,轻松笑道:“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喜欢喝茶,却没有谁是酒鬼。”
  “茶是好东西,至少不会让人喝醉。”龙头回答道:“合谷川好玩么?”
  林熠的手凝滞,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龙头道:“都是你的安排?”
  “赤松子的事,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意外。”龙头道:“是云怒尘多事了。”
  林熠笑了笑,放下青瓷茶壶道:“难道你想告诉我说,他在自作主张?”
  龙头颔首道:“事实如此。”
  “但你也乐见其成,对不对?”林熠冷静地道:“你始终都不相信我。”
  龙头面对他的质问,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
  “所以与其说我们两人之间是在合作,还不如说是在彼此利用。”林熠说道。
  “有彼此利用的价值,才能合作。”龙头微笑道:“这道理,你该懂。”
  “可是,一直都是你在利用我。”林熠冷冷道:“而我却好像什么好处也没落着。”
  “先付出,后得到。”龙头悠然道:“放心吧,你收获的季节不会太远了。”
  林熠冷笑道:“我只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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