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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谍-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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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步,只需跨出两步,他就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千般相思,万种情深,一朝得解。但每当这冲动涌起,脑海里却油然浮现起老峦那被斗篷遮挡下阴沉冰冷的黑脸。于是脚下生根,咫尺之遥的距离突然显得那样长,重重的沟壑不知还要再走过几许岁月。
  一曲终了,双双无语。静谧里林内响起轻轻的一声呼哨,是又到了别离的时候。小青恋恋不舍地起身,却又忽然转过头,在小金的头上轻轻一拍跃入了黑暗。
  风过林梢,猿声渐隐,再听不到动静。
  容若蝶一动不动怀抱琵琶,闪熠的明眸徐徐黯淡,难掩一缕失落。
  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他终于缘吝一面。但知道他已来过,知道他安然无恙,不是已经足够。一念之间的见与不见,便不再重要。
  可为何偏不愿离去,偏在清冷夜林里独自小坐,踯躅眷恋。
  忽而落叶沙沙轻响,被风吹起,微带夜的凉意。她若有所觉,慢慢地抬起头,清澈的目光凝铸在瞬间的永恒,痴痴相望。
  六丈外,一袭青衫如故,林熠无语伫立,肩头坐着的小青,正对着龇牙咧嘴的小金露出不屑的矜持。
  眼神交织,转眼便是百年,无数轮回在寂静里浮沉碾转,把红尘抛却。
  万语千言何必再说,就这样默默相望,纵是匆匆一瞥,已能照亮林中的黑暗,点燃绚烂的火花。
  你还好吧,是否消受憔悴,是否相思如雨─那林间比翼的燕儿去了哪里?
  依稀听到的,不正是逐浪岩终日不息的万顷波涛?
  干涩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能向着她默然地一笑,任风吹散。于是,她的笑靥嫣然,莫逆于心,轻柔地将夜融化。
  他们就这样遥遥微笑着,默望着,将如箭光阴浓缩在彼此的对视之中,温热着相互的心田。
  缓缓地,他面向着她退入树后,雾气渐渐阻断相望的视线,让他的身影隐没。
  她的目光依然不能收回,宛如一根细细的丝线,缠绕着离去的背影,天涯海角,天上地下。
  小金蹦到了她的怀里,拧着头也在呆呆凝望林熠消逝的林后。从今之后,这个原本我是老大的家伙自愿退居老二。
  容若蝶微微一笑,欣慰而恬静,轻抚小金柔滑的绒毛,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向牠说道:“谢谢,让我今夜不会寂寞─”
  身后传来筝姐的声音低低道:“小姐,仇厉来了,正在林外等候。”
  容若蝶站起身,彷佛把刚才释放的心绪都珍藏隐匿到心底,再不透露半点消息,淡然道:“多谢你,筝姐。现在,我们就去见仇大哥吧。”两人携着不断回望的小金走出密林,清辉洒下,风带走离愁,方才发生的一切剎那间已然了无痕迹,直如恍惚梦过。
  林熠并没有走远,隐匿在秘虚袈裟中悄然目送容若蝶离开。
  夜渐深,雾更浓,他忽然轻轻一笑,向肩头的小青问道:“我给你介绍的这位新友感觉如何?”
  小青垂目不答,奈何这矜持没支撑多久,就忍不住用手写道:“你什么时候还会再来这儿?”
  林熠怅然摇头,黑重重的林木阻碍视线,再望不到伊人的身影,徐徐道:“我不知道,也许会要很久。”
  小青没精打采,沉寂片刻又写道:“不准和姥姥说。”
  林熠故意迷糊道:“什么事不准说?”看到小青瞪圆的眼睛,不由轻笑道:“好,我明白了,这就当作咱们两个的秘密,行不行?”
  小青一副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又不放心地伸出小手。
  林熠会意,小指和牠轻轻一勾道:“放心,大丈夫一诺千金,我怎也不会出卖你这个朋友。而且往后若是再来筑玉山,也一定设法带上你就是。”小青大喜,在他背上写道:“今后再有谁敢欺负你,我替你作主。”
  林熠微笑打趣道:“只要你不欺负我,就比什么都强。”收拾情怀御风而起,离开筑玉山,不敢回头再望一眼。
  出了筑玉山,他收起秘虚袈裟御剑北行,往青木宫方向与青丘姥姥会合。行至天明,略感倦乏却是酒瘾上来了。
  收住心宁仙剑俯身下眺,远远看到左前方有一座繁华市集。当下折而向西,飘落在镇外,携了小青沿着街道找寻酒家。
  熙熙攘攘的人流,喧嚣热闹的街肆,昨夜的一切彷如梦中。抬首看到一家刚刚开门的酒楼,门口杏黄色的酒旗随风飘扬招摇,上书三个大字:“酒神居”。
  林熠迈步踏入,径直上了二楼。楼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伙计跟在身后啰里啰嗦地报着菜名。
  林熠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几碟热炒,要了两小壶酒。没多久酒菜上齐,那伙计见林熠点得不多,也失去献殷勤的兴趣,自顾自下楼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林熠递了壶酒给小青,问道:“你还喝不喝?”
  小青犹豫了一下,接过酒壶,对着壶嘴津津有味吸吮起来。
  林熠自斟自饮,望向窗外。南疆民风虽说剽悍,但大多性格淳朴,热情善歌。尽管林熠来过几回,但每次都身负要事,来去匆忙。像现在这般怡然自得地凭窗把盏,尚是首次。
  蓦然,小青停顿了吮吸,偏过头眼眸里射出精芒投向楼梯口。一个老态龙钟、满头白发的老道士慢悠悠爬上楼来,身上居然还斜挂着一只酒葫芦。
  他的衣衫也算整洁,只是多了几分落拓和苍老,一双黑布鞋上沾满灰尘,想来一早已走了并不近的路。
  小青看过一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当下转回头又去消灭壶里的美酒。
  林熠握杯的手凝在唇边,眼睛端注老道,却什么也没说。
  老道士自顾自走到林熠桌前坐下,居然不打招呼拿起酒壶倒满一杯。
  林熠洒然一笑,说道:“出家的道士也能喝酒?”
  老道士一饮而尽,老气横秋回答道:“连冥海里的金猿都要酒喝,贫道为何不可?”
  林熠的目光渐渐凝聚,像两柄锋利的剑芒盯在他的脸上。老道士恍然不觉,又倒满了第二杯。
  “别光看我,人老了,没多大看头,不如一起喝啊。”老道士举杯向林熠邀道,彷佛是他在作东。
  “叮”杯子轻轻一碰,酒入愁肠。林熠放下杯盏,问道:“道长能喝多少?”
  老道恬然含笑,满不在乎道:“来多少,喝多少。”
  林熠沉思片刻,认真地问道:“十坛够不够?”
  老道士微微笑问道:“你的酒钱够不够?”
  林熠点点头,扬声道:“伙计,再拿十坛,都要十年以上的陈酒!”
  老道士眼皮抬了抬,道:“你不喝?”
  林熠淡淡道:“在下有面前一壶足矣,不必再添。”
  “是不为,非不能也。”老道士赞许地点点头。
  林熠道:“人生能够选择的事本已不多,身不由己久了,也就无所谓有为不为。但求尽欢尽情,不负平生。”
  “小施主真能尽欢尽情,此生不负么?”老道士像是在对他说话,眼睛却瞧着几个伙计一坛坛将酒抱到他的脚边一字排开。
  久久地舒出一口气,林熠低声道:“我不能。”
  “为何不能?”老道士的言词忽然变得犀利无比,步步紧迫地追问着他。
  为何不能?林熠呆了一呆,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也许,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能够真的尽情尽欢。
  强如聂天,睥睨一生最终兵解含恨,谈何尽欢?
  释青衍算么?皓首戮心,殚精竭虑,身陷与九间堂的苦苦周旋抗争中,又岂能尽情?
  其它人,或者试问这天地之间所有人,到底有谁能真正的尽情尽欢,平生不负?
  老道士静静注视林熠,喟然叹息道:“年轻人,你执着太多,宛如镣铐,锁住的恰恰是自己的心。那么多的割舍不下,让人可惜啊。”
  林熠厉电般的光芒从眼中迸射,罩定老道士的面庞徐徐问道:“你怎知道我执着的是什么,割舍不下的又是什么?”
  “何必问呢?总归是自寻烦恼而已。”老道士在他的目光逼视之下坦然自若,悠悠道:“人,远不如一只冥海金猿来得快乐自在。可其实,偏偏是自己束缚了自己,徒叹奈何。”林熠的杯盏轻轻抖动了一下,沉声道:“那么道长以为,如何才能得到解脱呢?”
  “解铃终须系铃人,灵山还往自心寻。”老道士微笑吟道:“你明白了么?”
  林熠良久沉默,半晌才道:“道长这话说了却等于没说。”
  “说得好,”老道士欣然拊掌道:“看来你已开始明白了。你手握破日大光明弓,威风八面莫与争锋。但成就的,到底是这弓,还是你自己?”
  林熠的呼吸变得粗重,艰涩道:“请道长指教。”
  老道士哈哈一笑,愉悦道:“孺子可教。需知道为本源,万物为流。一切有道,却非道是一切。你执着于道,便让道驾驭了你;你执着于弓,便教弓控制了你。虽有所得,也终究形同行尸走肉,有体无魄。融入道的,不是你的身,而是你的心;驱动弓的,并非你的力量,而是你的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前车未远,莫蹈覆辙。”言罢飘然起身,竟要离去。林熠如雷轰顶,积郁心中多日的一块巨石终于轰然颤动。他心悦诚服,深深一揖道:“多谢道长点拨,晚辈明悟在心,不敢或忘。只是这酒尚未尽饮,道长为何匆匆离去?”
  老道士呵呵笑道:“年轻人,十坛美酒早已尽入我腹,多谢了。”
  林熠霍然垂首,只见不知何时十个酒坛的封泥悉数开启,里面空空见底,无有一滴残酒。他心神俱震,抬头时老道士已身影缈缈。
  林熠如梦初醒,向着窗外送出声音道:“敢问道长法号,异日晚辈当登门拜访。”
  楼外传来老道士的笑声道:“道士无名,游历四海,天下为家。因缘相遇,缘尽自散,何必访寻?”
  楼内余音缭绕,宛如斯人犹在。林熠久久伫立,面前的那壶酒倾倒在桌,兀自有酒汁汩汩流出。
  下集预告:
  林熠悄悄前往筑玉山探望容若蝶。然而这次探望,却注定只能是两人之间匆匆地遥遥相望,默默无语中又告分离。
  他接到龙头通知,回返无涯山庄,再次入住龙园之内。九间堂的几大巨头汇聚一堂,这一次他们将矛头对准了号称“巫圣”
  的云洗尘。为的,不仅是争夺对冥教的控制权,更是准备夺取巫圣手中的那张明王面具!而林熠和容若蝶,却要在这种情形下再次碰面─
  第五集 雍野风云
  第一章 证心
  月色很好,山路至此一转,标记隐没,林熠站在竹亭前,身侧是悬崖,崖下是大江,夜风中隐隐传来隆隆的水鸣。
  亭已破败,荒草杂生,松动的竹篾在吱吱呀呀的轻响。
  一块匾额半斜半挂,蛛网与尘土几乎完全遮盖住上面的翠色题字,只有仔细借着月光打量,才能依稀辨认出“俯江”两字。
  竹柱上的楹联也早已斑驳剥落,但是在楹联的下方,有一个新鲜的痕印,那是九间堂联络的标记,也是青丘姥姥一路指引他方向的线索。
  只是为何要选中这个地方,林熠有些疑惑。
  小青从林熠肩头一跃而下,攀到了竹亭顶上,向四周张望。
  牠一路行来都舒服蹲在林熠的肩头,管他路远迢迢也丝毫不减生龙活虎状,永远都是那般精力十足。
  林熠伸手轻轻抹去竹柱上的印痕,取出酒来喝了一口,静静守候。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浩荡的涛声彷佛是从天际响起,朝着遥远的海洋奔去。
  漆黑的夜里,仍隐约可见江水激撞在礁石上翻腾起的雪白浪花,点点波光银粼粼地闪烁,灿如天河。
  对面的山崖上忽地闪起一个小小的黑点,是有人御风而来,只是离得远了,模样不甚清楚。
  但那绝对不是青丘姥姥,到底是谁,将自己约到这半山亭来?林熠怔了怔,站在崖边凝目望去。
  来人身形好快,转眼双袖鼓风从对面崖顶滑翔而下,一身杏黄色的道袍在夜中分外醒目,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身后斜背着一柄朱鞘仙剑。
  林熠愣住了,做梦都想不到,眼前这人居然也会是九间堂的人。
  在正道之中,只要提起天都耆宿赤松子,谁都会情不自禁地挑起大拇指,发出由衷的仰慕赞叹。
  如果说他的来到仅仅由于偶然,那么,这样的偶然又未免太过巧合、蹊跷了一点。
  思忖之间,赤松子矍铄的身影已经飘落到他的身侧三丈处,冷峻的目光咄咄逼人,深深注视林熠的脸庞,道:“很好,你果然在这儿。”
  林熠心电急转,判断赤松子的来意,微笑道:“昨天下的雨,地上为何还没干?”
  赤松子微微一怔道:“你莫来和我套近乎。仙盟的暗语里也没这句。”
  林熠的心沉了沉。
  刚才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正是九间堂联络的切口,赤松子应答不上,这又是什么道理?尤其让他震惊的是,从赤松子的口气里,似乎应该是仙盟成员,那他突然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就更值得让人推敲了!
  他收起笑容,问道:“赤松师叔,您如何晓得晚辈今夜会在此处?”
  “你很惊讶?”赤松子道:“仙盟早已掌握了你今晚的行踪,可笑你还懵然无知。”
  莫非他是仙盟派来与自己联络的人?林熠想起释青衍临别时的交代,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
  然而仙盟又怎可能断定今夜自己会来俯江亭?想到刚刚被自己抹去的那枚印记,林熠的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谁把晚辈的行踪透露给师叔的?”他问道,不敢丝毫露出心底的震撼。
  赤松子脸上闪过一缕讥诮,反问道:“这对你很重要么?”
  林熠暗暗苦笑,明白赤松子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他说道:“赤松师叔,你不觉得今晚的事情太凑巧了么?”
  赤松子洒然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仙盟对你发布通缉旨意已久,如今你既撞到贫道手中,还有什么好说的?是自制经脉,束手就擒,还是要麻烦贫道出手,替昆吾清理门户?”
  林熠的头大了起来。
  他甚至不能排除,赤松子是九间堂前来探试自己的天都派卧底,更不能泄漏半句有关斩龙计划的内容,但由此也可以推知,自己曾是仙盟成员的身分,对九间堂而言已经不再是秘密。
  眼前这道关,自己应该怎样跨过?林熠的拳头用力紧了紧,已有了决定。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赤松师叔。”他徐徐回答道:“如果我跟随您回返昆吾山,只有死路一条。您看晚辈是那么容易俯首就范的一个人吗?”
  赤松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这样的回答贫道早有预料,不过是例行公事,仍然要问上一声罢了。
  “听说你三个月前以破日大光明弓箭射千仞神木,拯救血动岩上千被囚苦力,可见仍有仁义之心。贫道不愿你太过难堪,这才孤身前来,但你若仰仗破日大光明弓便心存侥幸,却是错了。”
  林熠叹息道:“赤松师叔,看来你我已没太多可说的了,你想抓晚辈,就来吧。”
  赤松子不再说话,缓缓掣出身后的仙剑朱雀。
  “吱─”的猿啼怒起,小青从竹亭尖顶掠上林熠肩头,龇牙瞪着赤松子,喉咙里呼呼低吼,小眼睛里凶光四射。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牠与林熠日渐融洽,况且还牠指望着他下回再带自己前往筑玉山会小金,岂能让这个牛鼻子老道伤了为牠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冥海金猿?”赤松子神色凝重起来,对于这传说中的冥海魔兽,他自然不会没有听闻过,然而首次看到,依旧禁不住涌起剧烈的震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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