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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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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你在于什么!”
  “呀!始哥,你好吗……”说话的人虽然无意戏弄对方,可是因为已经醉了,所以语尾也就说得含糊不清了。
  “不是叫你乖乖留在家里吗?你这个不听家长话的小孩。”
  “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不及……”
  终再怎么样也逃不过责难了。那些被复仇心驱动着的警卫们带着满身的奶油和调味酱,手上拿着特殊警棒,一步一步逼近桌子四周。在面具底下直昨舌的始立刻下了决定。他左手用力一挥,把余的身体丢了出去。惊愕的叫声充斥着会场,然而,划着势物线落下的少年正好就落在载着吸血鬼面具的男子手上。重新抱起了终的身体,高大的狼人脚下一蹬,跳过了惊愕不已的人们头上。
  “快逃吧!续!”
  “是,大哥!”始和续各夹着终和余跑了起来。追打上来的警卫们应该可以很轻松地追上来的,可是,龙堂家的年长组可不是普通的跪者。他们以猎豹也不禁要为之一愣的速度踢倒了几张桌子,形成了一道道的障碍硬物,警卫们在跌跌撞撞之后,只有喘着气放弃追捕了。
  名云家的华丽宴会从来就不曾面临这样的下场。趋炎附势于名云的权势而获得地位的海东市YTP们,身上特地去订作的礼服上沾满了番茄汁和酱料,张大了眼睛和嘴巴,或坐或站地观察着他人的不幸。
  如果是一般的宴会的话,主人的失礼一定会遭到极严厉的批评,可是,这一在在场的客人中,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指责名云家。然而,他们也只是嘴巴上不说,极度的不满往内侵攻,瞪着名云的视线渐渐漾起了恨意。
  名云当然知道这个情形。他也非常地不愉快,可是,又不能对着宾客们大吼。名云自已也沾了满身的酱汁,礼服上染了各种不同的颜色。在他身后一步的长男益光也只是顶着满头满身的脏污呆呆地站在那边。
  “那个可恶的小鬼自报姓名为幌原洞平,我会立刻查出他的来历。”
  警卫头头全身上下都是酱计的味道,匍伏在地上。名云形式上地点点头,全身因为专制君主的激愤而颤动着。
  第五章 相互残杀
  于是,让名云家的宴会变成一场闹剧的四人组看来是顺利地逃过了今晚。可是,原本该值得庆祝的重阳之夜还没过一半呢!
  拍打着岸边的波涛声就像几亿个生物和血在流动般。在八月中旬以前,充满了从东京方面来的海水浴客喧闹声的白砂青松海岸,也在夜色的笼罩之下回归沉静了。续把一条白色的麻质手帕递给用日本海海水洗了脸、喘了一口气的终,始则开始属于他个人风格的说教。
  “我们就是为了平息麻烦才特意从东京前来海东市的。结果却是我们这边掀起麻烦。真是的!”
  “我没脸见江东父老。”
  终乖乖地认错。在海风的吹拂下,他从醉意中清醒过来之后,觉得自己真的是掀起了一场不必要的轩然大被。
  “不要责怪余。他只是跟着我来罢了。”
  “这事我打一开始就明白。”
  始的语气虽然严厉,不过,对于老三护卫唯一弟弟的态度却也打从心里赞赏。至于那个老么,从名云宅邸成功逃离之后,他就完全成了睡魔的浮虏了,在长兄宽阔的背上发出了浓浓的寝息声。
  “老么真是好命啊”终说道,可是,当续嘲讽地说“那么我来背你吧”时,他又慌慌张张地拒绝了。或许他认为,续的背上一定长有尖刺。老三一边走在沙滩上,一边和哥哥们谈着话,最后便发出了对现状的不满。
  “什么跟什么嘛!日高老爷爷的态度也未免太暖昧了吧?总之,我们应该要好好问他,到底是要和名云及神圣真理教团拼到底,还是要跟他们重修旧好……”
  终的声音越变越小,最后没了声音。那是因为长兄瞪了他一眼,这只能说他敌不过长兄的威严。
  “可是大哥,终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啊!”
  “喂,续。”
  “是这样的啊!在幻想小说中常有的,譬如‘勇者的传说’。”
  有一个国家或村庄苦于国王的恶政或盗贼作乱,人们便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古相传的预言或传说上。内容就是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勇者,把恶王和盗贼都打倒。一旦来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旅人,村人便把他当成救世主,煽动他、乞求他去和恶王战斗。
  “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为打倒恶政做任何事。只等待着某个勇者从某地来,打倒恶人,然后再离去。从开始到结束,都把责任推给别人,而自己什么也没做。这种人似乎多了一点。”
  “不要再说了,续。”
  始的声音越发地严厉,续便沉默了。始轻轻的摇摇了背上的余,无言走了几步。他把自己和续、终的想法合并起来,做了各式各样的思索。老实说,他对日高老人也有微词,可是,就算不是这样,他也不想让那个辛苦的院长再背负更多的负担了。
  “我不认为续的说法有错。可是,我们也需要从中一种角度来想想。也就是说,对这个城市而言,我们是外地人。如果我们不喜欢海东市,而且对名云一族的支配有任何意见的话,只要离开这里回东京就可以了。可是,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可不行。”
  不只是与白杨学院有关的人。譬如,在海东汽车工业上班。努力工作养家活口,一天一瓶啤酒,一个月打一次高尔夫球的上班族。难道要以名云一族的恶行共犯身份来弹劾他们吗?对只是路过海东市的龙堂兄弟们来说,名云一族只是恶棍罢了。可是,对定居在这里的人们而言,名云一族是支配者,但同时也是保护者。
  如果基于他们的支配,接受他们的保护,接受现状,生活在幸福的世界中的话,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了。如果是以前的革命家,一定会愤怒地说“这是不行的!安居在小小的幸福当中,结果只是容忍了巨大的罪恶”。始没有办法做得这么彻底。如果要长住在海东市,进行市政改革的话那另当别论。
  不单单如此,对整体的人类社会而言,他们龙堂兄弟不也只是外来人吗?始常常有这样的想法。
  龙堂兄弟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龙种。血源发生在中国的内地,位于黄河上游的龙泉乡,顶着敖姓,历经一一七代,三千年,在这期间,他们渡海来到日本定居。如果能平稳的生活那固然好,可是,看来他们每一代都是有棱有角的,总是忌恨权势,不能和世界的大势取得妥协。为四个兄弟取名字的祖父司因反战主义者的身份被宪兵和特高警察逮捕入狱,接受拷问。
  始他们就是被祖父扶养长大的。他们并没有受到祖父思想的控制,只是很自然地接受了熏陶,形成了无法忍受权力恶臭的体质。这种体质和恶的体质似乎形成一种磁力性的感应,仅管他们这边无意叫嚣,然而,那些狂犬们自然就会靠上来咆哮、噬咬。
  或许其中自称“人类多数派代表”的人对着他们大叫“外地人滚开”并丢石头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人类应该是借位于地球上的生物当中,唯一有“爱护地球”的意识的种族,所以,人类才被委以管理生态系的权利和责任。然而,那绝对不代表人类就是地球的主人。如果要离开,人类离开或许对地球会比较好吧?不管怎么说,始除了要保护弟弟们兔于受多数派压迫,还不能对朋友的求救相应不理,他不能像跟他同年龄的青年一般,快乐地讴歌青春。
  余在背上动了动。似乎是醒过来了。始把么弟从背上放下来,问道“能定吗?”余当然说可以,可是,这个长兄实在很宠老么。
  “如果不带你们来,或许会好一点吧?我自己一个人来就好了。”始自问或自责似地说道,可是,续和终并没有听漏掉。他们相对面视,老三先激励长兄。
  “只要我们四个人在一起,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的,老哥,不要那么悲观。”
  “是啊!大哥。只要我们四人在一起,要毁灭东京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甚至可以征服字宙哪!一切就只看我们的干劲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安心了吗?”弟弟们的激进往往让长兄哭笑不得。心神多劳,弱冠23岁的家长总是希望当个普通人的。关于这一点,表妹鸟羽茉理曾使用了“始很想当一个普通人哪”的微妙表现方式。
  “如果你们酒醒了,就回家吧!明天是星期六,早上有朝会。”始把手放在余的肩上,余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点头,这个时侯,他们感觉到脚下有股震动。虽然不是很剧烈,可是,震动确实传到他们脚下了。
  “地震吗……”
  “几天前也有过。”
  震动停止了,大地恢复了平静,仿佛不曾有过什么骚动。
  “这么说来,中央大海沟经过海东市的附近罗?好像是地壳变动。”
  “不要讲这种会引起大骚动的话。如果内央大海沟开始活动的话,日本烈岛会断裂成东西两边啊!”
  “如果不是因政治力,而是因自然力而断裂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日本列岛的寿命!”这时候,老三插嘴了:“反正,如果要断裂了,最好是等我死了以后。如果现在还要重头学习地理和地质学的话,那就太麻烦了。”
  “对终来说,以一百万年为单位发生的事会让书桌的范围缩小许多。”续吃惊地摇摇头,突然改变了表情,停下了脚步。其他的兄弟们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他们都感觉到在舒适的海风中掺人了瘴气。
  龙堂兄弟的右手边是海,脚步声从其他三个方向涌上来。粗暴地踩着沙地的脚步声有着不完全的统一性。这是一个由一个人领导着的集团,但是却没有像自卫队或机动队一样受过训练。
  “我们被包围了,大哥。”
  “你们想人手一搏吧?那就上吧!”
  始的眼睛已经摄住了主谋者的身影,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可是他还没有忘记。这个以粗暴及大嗓门而闻名的市议员先生上坂率领着手下们前来复仇了。
  夜晚了无人烟的砂丘。即使来上一场乱斗,也应该不会对当事者以外的善良市民造成任何因扰。龙堂始先确认了这一点。
  包围了四兄弟的男人们是一群沾不上善良的边的人。长相凶恶至极,感觉低级而粗暴,若不当政治业者的手下,大概也找不到什么职业了。站在龙堂兄弟正面的上坂咆哮着。
  “我回来报你们几人、几次份量的回礼。我之所以忍辱到今日,就是因为我知道会有今天这么一天的!”
  “真是辛苦你了。”
  始不浆感到厌烦。看来上坂似乎有意把自己当成“忠臣藏”的主角。他带来的人虽然不到四十七人,不过也大概有一半的数量了,没有任何一人是空手而来的。有人两手上戴着钩爪,有人挥舞着铁链,有人摸着战斗刀。带着双节棍的人、挥着特殊棒的人、拿着木刀的人,虽然没有人拿着手枪,却有四个人拿着瓦斯燃烧器。用瓦斯燃烧器的烈火烧身是暴力团所喜欢的私刑和拷问方法。
  确信可以达成复仇的上坂心情非常地愉快。这是廉价的施淫虐者常有的表现,为了加深对方的恐惧,上坂得意洋洋地解释着待会儿将要进行的复仇计划。
  “在用瓦斯燃烧器烧毁你们的脸之后,在不施麻醉剂的情况下拔下你们的牙。就算你们跪着求饶也没有用。像你们这种不懂得尊重国土的非国民可得让你们尝尝苦头才行。”
  上坂的视线固定在续的脸上,因低劣的笑容而露出了牙齿。
  “我特别饶你不烧你的脸。神圣真理教团的教祖一再要求我不要伤了你。可是,我会挑断你的脚筋,好让你逃也逃不了。”
  “那个变态,我只不过拔了他的胡须以兹薄惩,看来他好像没得到什么教训。”续淡然地喃喃自语,但是,了解二哥个性的终不由得同情起那个教祖了。如果续再遇上教祖,一定会彻底地给他一个教训,好让他不敢再有什么痴心妄想。
  始动了。他松开了交抱着的双手。龙堂家的家长看着年少组,允许他们开始引发骚动。
  “终,在会场中闹得还不过瘾吧?你就在这里解除你的压力吧!”
  “真的吗?老哥!”
  “喂,在这里也不怕会打破玻璃。善后工作就交给市议员先生。只要不做得太过火就可以了。”
  既然得到家长的同意,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好怕的了。终吹响了一声口哨,走到凶暴的男人们面前。
  “那么老哥们,你们就不要出手哟!我一个人料理就够下。”
  “留一点给我吧!”余说道。听到他们兄弟之间的对话,男人们理发出了狰狞的叫声开始行动。
  拿着瓦斯燃烧器的暴力团员朝着终的脸喷出青白色的火焰。终使劲躲过了火焰,踢上对方的手腕。对方的手腕朝着不可能的方向扭曲。青白色的火焰喷上了拿着燃烧器的国人自己的脸上。前发燃烧,发出惨叫的男人丢下了燃烧器。当他在砂上滚转的时候,火焰扩大了,火势从他的头发延烧到了衣领。先发攻击就遭挫的一方呆立在原地,一句知也说不出来。
  始大步走上前,抓着痛苦嚷叫的男人的两脚,把他丢向海上。日本海的水溅起了白色的水柱,男人逃过被烧死的一劫。然而,现在为了避免被溺死,必须被火烧伤的部位浸泡在盐水中,一边号哭一边奋力地游着水。不过,他应该心存感激地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了。
  在这期间,年少组的战斗持续进行着。虽然是在会妨碍双脚灵活度的砂地上,可是,终的动作看起来就像在弹簧床上弹跳一般轻快。他一跃闪过了水平挥过来的双节棍,轻轻地踢向对方的下巴。对方折断的牙齿散落一地,人滚倒在地上。一把大刀用飞快的速度落向刚刚着地的终头上。终一转身避了开来,以扶在砂地上的两手为轴;用脚扫开了对方的脚,膝盖碎裂的对方跌个狗吃屎,吃了满嘴砂。挥着特殊警棒跳上来的男人朝着正想弹眺起来的终袭击,终挥着两脚,男人便划着势物线落向海面上。
  超过二十个人的暴力团全数趴倒在砂地上一共花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终吹着口哨,拂去衣服上的灰尘时,最高负责人上坂已经不在战场上了。
  “啊,可恶,我看到了。”上坂摇摇晃晃地跑在砂地上,来到了堤防旁边。他的目标就在这里。夏天过了之后,放着用来修补堤防的怪手。上坂坐上了驾驶座,发出了惊人的叫声,开始发动巨大的土木建设用机械。
  龙堂兄弟若无其事地瞪着走在黑暗砂滩上的橘色机械。
  终耸了耸肩膀,回头看着其他的兄弟们。
  “如果被怪手给料理掉,那就太对不起自卫队的战车了。”
  “唔,相差不远嘛!”
  续说这些话不免要气坏那些兵器产业的技术人员。
  令人感到棘手的是那些被终料理掉,躺在砂滩上的男人们。躺在那边,他们铁定会被发出怒吼声前进的怪手给辗死的。他们欺负善良市民时的嚣张姿态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见他们发出了哭叫声,血、鼻涕和小便齐流,企图逃离怪手的前进路线。然而,还是有人动弹不得,只能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不断逼近的怪手,一边哭叫着“妈妈——”。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上坂看也不看自己的同伴,只见一味地驾着巨大的怪手往前突进。
  “没办法,来吧,余。”老三跑了出去。再怎么坏,眼看着他们被怪手给辗死也未免太可怜了,所以,终打算把他们拖离险境。可是,看到两个年少组跑过来,上坂却改变了前进的路线。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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