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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起,拎进一处面店用餐。
“你不是吃过了,还吃吗?”卫靖尽管这么说,见那光头老板笑起来,倒有点像牛参,便点了碗牛肉面加一颗卤蛋;樊军则叫了几张面饼、切肉拼盘和一壶酒,豪吞狂饮起来。
突而面店外头传来追打声,纷纷叫喊著:“老小子,你再逃呀!”、“今儿个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可不将咱田鼠帮放在眼里。”
“是田鼠帮呐!”卫靖好奇心起,端起碗来大口喝汤,想赶紧吃完出去瞧个热闹。
“小卫,你别忘了咱们下来的目的,可别惹出其他麻烦。”樊军咬了口面饼,配著酒吞下。
“田鼠帮有什么好怕的?”卫靖哼了几声。
“那潘元家里也挺有钱,只是他这两年在上头得罪了其他更为有财有势的家伙,逼不得已才躲入地下海来,避避风头,却又不安分,想在地底称王。以他家产,花费银两请些厉害打手,不是什么难事。”樊军缓缓地说。
卫靖已将碗吃了个空,掏出钱来拍在桌上,抹抹嘴正要反驳,便听得隔壁同是食堂的店家一阵翻桌子、摔碗筷的声响甚是激烈。店家老板出声想要缓颊,却让人扔了出去。想来是那让田鼠帮追逐的家伙,逃入隔壁,田鼠帮的人也追赶进去,一阵乱打。
“田鼠帮了不起吗?怎么追打一个老头子?”那给扔出店的老板,捂著脸颊,气呼呼地指著店里说。
一个田鼠帮众跃了出来,一脚踢在那老板腿弯上,将他踢得跪下,得意地说:“你不服气?花剌街霸王客栈擂台王你听过没?快过来给他磕个头!”边说又一把揪住那老板头发,将他拉回了店里。
樊军听了“霸王客栈擂台王”几个子,猛而一愣,尚未反应过来,卫靖已经奔出外头,只见到附近店家和行人,都隔著远远地往那食堂瞧。食堂里头乱糟糟地,一个男人身披斗蓬,背后背著一对拐子,坐在当中一张还没给掀翻的桌前,另外五六个田鼠帮众,将一个老头压在地上,那老头龇牙咧嘴地骂,他手上握著一件三尺来长的物事,用破布包得密不透风,让一个帮众连连踩踏,发出金属声响,似乎是兵刃。
“水半天!”卫靖只听得那老头连连怒骂,正觉得声音耳熟,仔细一看他脸,竟是先前在二十三街四号支道里结识的老酒鬼水半天。
“你们做啥欺负老人!”卫靖一怒便抽出腰间短剑,闯进食堂里头。
一干田鼠帮众见卫靖持剑而来,纷纷松开手,退后几步,也自腰间抽拔出兵刃。
“咦?又是你呀!”这批田鼠帮众当中一个帮众,曾经随著潘元一同追逐卫靖,还记得他的样子,此时张口大嚷:“这小子得罪过潘哥,抓回去领赏!”
卫靖也不理睬他们,连忙上前将水半天扶起,又看了看一旁那坐著的汉子,只见他皮肤也黑,体型神态倒和樊军有些相识,却因为穿著套头斗蓬,看不清面貌。汉子身旁一个猥琐小子,正摇著一面旗,上头是田鼠帮的号志,底下连著“霸王客栈擂台王”七个字。
“霸王客栈有几个擂台王?”卫靖正觉得奇怪,两个帮众已经挥刀砍来。
“小子搅什么局!”水半天一把推开卫靖,举起手上那只包覆著破布的家伙,往其中一个田鼠帮众小腹点去,不知怎地,去势却偏了,只点中那帮众大腿。
那帮众唉哟一声,倒在地上翻了个滚,捂著大腿,指缝间染出红晕。
卫靖挺剑格去,竟将另一个帮众手中薄刃弯刀,一削成了两半。那田鼠帮众吓了一跳,倒回伙伴堆里,看著自己手上半截弯刀。
“大伯的剑果然厉害!”卫靖看著自己手上这柄大伯送他的短剑,也微微吃惊。他另一柄长剑和那二尺乌钢片,则都藏在面店座位旁的包袱里。
水半天哼地一声,扯去他那长家伙上的破布,是一柄约三尺来长的铁剑,铁剑有些弯曲,剑身上也有些铁锈,样子十分丑陋。
水半天挺起这铁剑,剑尖不却住地颤抖,他有些恼怒,左手重重在持剑右手上拧了好几下,忿忿骂著:“没用的身子,没用的手!”水半天边说,费力挺剑刺出,刺在另一个逼来的田鼠帮众肩上。
后头数个田鼠帮众举起手中刀械,纷纷围上,其中一个和水半天过了两下,一刀将水半天的剑击脱了手,水半天啊呀一声,侧身避过那帮众一记劈砍,扑在一张桌前,抓了桌上筷子,回身一点,正中那持刀帮众手腕,单刀立时脱手。
“咦!”卫靖和另一个帮众互格了几剑,将那帮众的单刀砍出好几个大裂口,看了看水半天情形,不禁怪叫:“水爷爷,怎么你拿筷子,比拿剑还厉害呐?”
“放屁!放屁!”水半天胀红了脸,又以筷子刺进一个帮众臂弯里,那帮众像是触电一般,疼得四处乱弹乱撞。
原来水半天昔日剑术甚高,但远离江湖多年,许久不曾练武健身,再加上长年饮酒,年岁已高,手抖得严重,钢铁兵刃已经拿捏不住,倒是筷子轻巧,使来刺人要穴,击倒几个小混混,还算顺手。
这批田鼠帮众不过八、九个,一时竟擒不下这一老一少。那本来静静坐著的黝黑汉子,终于站起,一把拎起卫靖后领,将他提起。
卫靖反身顶肘,撞击在那汉子脸颊上。那汉子吃痛,将卫靖扔在地上,踢了他一脚,抄起脚边一张小蹬,便要往卫靖身上砸。
卫靖双手握短剑,往上一格,削断那小凳两只木脚,没给砸中。
那汉子扔去手中一小截木脚,更显恼怒,反手抽出背上的铁拐子,竟和樊军那双有些相似。
“啊呀!樊军,你这混蛋现在才出手!”卫靖怒叫。
“你说什么?”那汉子举著拐子,却不是握在握柄上,而是握著拐子长端,像是拿著小锄、短戈一般,有些滑稽。他将拐子举高过顶,作势要往卫靖脑袋上砸。突然觉得拐子给人抓住了,回头一看,是一个和他同样高大黝黑的年轻人,正是樊军。
汉子又气又恼,却觉得樊军握力甚大,他使足了劲儿都无法将拐子抢回,惊慌地问:“阁下又是何许人?”
樊军不答,只是冷冷地问:“那你呢?你又是谁?拐子是这样用的吗?”
“霸王客栈擂台王,樊军便是我。”那汉子砰砰拍了胸膛两下,昂起头说:“大刀王义、双刀帮余二腿,都败在我手上。”
此时其余人已经停下了争斗,卫靖瞪大眼睛,忍俊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水半天还不明所以,边喘著气,自地下捡起那铁剑,以左手费力握著,右手挺著筷子。
其余田鼠帮众个个合不拢嘴,见到樊军像是见了鬼一般。
“嗯……”樊军啧啧两声,仍抓著那汉子的铁拐,冷冷地说:“你是樊军,那我是谁?”
那汉子咬牙切齿,抽出背后另一支拐子,当头就往樊军脑袋上砸,怒骂:“我管你是谁!”
樊军伸手一抓,将这支拐子也给抓在手上,和那汉子像是拔河一样,两双手抢著一对拐子,谁也不放手。
突地听樊军沉声暴喝,双臂使力,抓著两支拐子交撞,那汉子双手一阵麻疼,给震退数步,一双拐子都让樊军给夺去了。
“樊军最擅长的便是这铁拐子,怎么你这擂台王这么容易便让人将拐子给抢去了?”樊军将一双铁拐子拿在手上,随手舞弄几番。
那汉子尽管害怕,却仍要强辩:“你不怕我擂台王……”
樊军听他又自称擂台王,猛一抬脚重重踹中这汉子小腹,那汉子“呕”地一声,身子弓起。樊军右肘一顶,撞在汉子下巴上,汉子吭都没吭一声,倒地晕厥。
“小卫你怎么会在这儿?这擂台王不怎么样。”水半天还不甚明白,一会儿看看卫靖,一会儿瞧瞧地上的“假樊军”。
“哈哈!田鼠帮真有一套,找个家伙打著樊军的招牌来吓唬人。”卫靖笑弯了腰,指著那晕死过去的汉子。
几个田鼠帮已退出了店外,见苗头不对,转身便逃。樊军快步追去,不一时提回两个跑得慢的帮众。
这时面店老板正苦著一张脸,招呼伙计收拾残破店面,卫靖见那老板曾出言替水半天讲话,便掏出些钱补贴面店老板这些损坏的桌椅。
“樊军,你吃里扒外!”两个田鼠帮众,一个吓得全身颤抖,一个强装怒色,大声指责著。
“我既已将债还清,和你们田鼠帮再无瓜葛,如何吃里扒外?”樊军摇了摇那帮众领口。
“你……你只将本金还清,利息还有不少!”
“潘元借我钱时,可没说有利息。”
“当然有利息!潘大哥只是……只是忘了提。”
“是吗?这些时日,利滚利,可又滚出不少欠债吧?我还欠你们多少?”樊军嗯了一声,将那吓得发抖的帮众扔下,却还拎著那出言斥责的帮众。
“一共是五……”那帮众举起一手,五指才要张开,樊军一只碗口大的拳头已贯在他肚子上,问:“这样够不够?”
那帮众哀嚎一声,连连干呕,还没回答,樊军又补上一拳,转头瞪向倒坐地上的帮众,大喝一声:“还不给我说,那假东西是谁找来的!你们想玩什么花样?”
那倒坐地上发抖的帮众让樊军一吓,什么都招了。
原来自从田鼠帮找来了樊军这擂台王,接连打倒几条街的领头之后,一下子名声大噪,地下海来本便龙蛇混杂,无所事事的无赖混混本便不少,见田鼠帮当红,纷纷投靠,田鼠帮势力一下子增大许多,但其时樊军已经离开,潘元担心少了个真材实料的打手,难以服众,也怕那些败在樊军手下的好手,伤愈之后向他寻仇,便灵机一动,找来了一个和樊军身形相当的外地汉子,假扮这擂台王,平时穿著套头斗蓬,地下海来本便昏暗,平日潘元领著假擂台王大摇大摆地收取保护费时,也没人敢怀疑什么。
樊军听到这里,见手上拎著那帮众挣扎起来,再补上重重一拳,那帮众两眼翻白,脾胃翻腾,哇地一声就要呕吐,樊军将他一把扔下,冷冷地说:“回去告诉潘元,他要利息,自个来向我收。”
“好呀!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擂台王!”卫靖欢呼一声,也不顾四周商家住民们指指点点,拉著水半天上隔壁食堂歇息半晌,跟著,三人并肩而行,往二十三街走去。
水半天紧抓著他那柄铁剑,见卫靖不住打量他那剑,忍不住骂:“臭小子,瞧瞧瞧,有什么好瞧的?你在上头发达了,弄了柄宝剑,便瞧不起老头子这破剑是吧,来来来,咱们斗斗,看是你的宝剑好,还是我的破剑妙!”
卫靖摊手苦笑,说:“水爷爷,我这次下来,便是来打铁的,你想要柄剑,我替你造便是了。”
“真的吗?”水半天听卫靖说要替他铸剑,有些惊喜,连问几声,突然发觉自己挺剑的手又发起抖来,连忙垂下剑,有些怅然:“剑能新铸,人却不行,要是四十年前的水半天,岂容得下那些杂碎嚣张跋扈?”
“这位小兄弟又是……?”水半天见樊军不吭声地跟在后头听他俩说话,颇不自在,捏了捏卫靖耳朵,问:“你怎地不替我介绍?你这小子,在上头干了什么好事,又下来避难啦?”
卫靖叹了口气说:“水爷爷,你这问题我可要答上三天三夜,真是一言难尽,咱们回去再说吧,倒是你怎地会惹上田鼠帮?又去哪儿弄了一柄这样的破剑,要做啥啊?”
水半天听卫靖取笑他的剑,一恼又不说话,取了破布将剑包起,加快脚步走在前头。卫靖哄了许久,这才问明细由。
原来田鼠帮势力扩张之际,潘元更是将这始终不赏脸的二十三街四号支道视为眼中钉,恨不得将之铲平。潘元仗著人多,三不五时上四号支道捣乱,时常去找那些落了单的街坊们麻烦。尽管张大妈、老许、水半天等是昔日抗匪悍将,都不将潘元放在眼里,却也无法应付潘元这批野老鼠游击捣乱的玩法。水半天脾气火爆,见田鼠帮时常找麻烦,气的要杀他们几个人,杀鸡儆猴。但他没有长剑,老许也不替他打造。他牛脾气一起,自个儿找著旧货摊子,用所剩无几的钱,买了一柄破剑,却撞上田鼠帮众,几句话讲不投机,惹来一阵追逐。
卫靖问明细由,拍了拍胸膛说:“水爷爷,你放心吧,有我小原村卫靖大侠,领著霸王客栈杀人王樊军,一同镇守二十三街四号支道,教那批田鼠帮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好!”水半天本是一副烈脾气,听卫靖说得豪气,也不由得扬扬手上铁剑,说:“我便等著那些贼老鼠来!”
四号支道巷口,多了几片木板,两个男人扛著木棍,楞楞地倚在墙边,一见水半天等回来,连忙上前去问:“老水,你上哪儿去了,老许正准备要去找你!”
“我去买家伙,宰老鼠用的。”水半天随意挥了挥手,拨开木板隔成的小栅栏,和卫靖说:“他们是站哨的。”
卫靖和那两个男人点点头,四号支道街坊大都是老人妇孺,只有少数几个年轻男子,此时轮流负起在巷口站岗,腰间悬著个摇铃,要是见到田鼠帮前来,便大声呼喊,招呼张大妈。
“卫靖!你怎么又来啦,正好,加入咱们,一齐打那些臭老鼠,他们好可恶呐!”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有男有女,聚在巷口转角处,手上都拿著木棒,一见卫靖来,都嚷嚷起来。
卫靖性情活泼,先前在这四号支道虽然只是短暂住了一阵子,却已和附近街坊混得熟稔,那些孩子知道卫靖会打铁铸剑,纷纷为围了上来,都说要一把剑。
“小毛头玩什么剑,滚滚滚!”水半天赶开孩子,领著卫靖和樊军继续走。远远地瞧著张大妈那肉铺暗沉沉的,并没有做生意。
“老许、老许!快滚出来,瞧瞧是谁来啦!”水半天扯著喉咙喊,又轻敲了敲张大妈肉铺的木板门,说:“张妹子,咱们来瞧瞧你啦!你病好点没?”
“张大妈病了吗?”卫靖急切地问。
水半天推开了门,领著卫靖等进了张大妈肉铺,张大妈正从床上坐起,一旁有个妇人赶紧递了杯水上去,张大妈大口喝了,迷迷糊糊地问:“李嫂!是不是那臭老鼠又来啦,让我去打他们!”
张大妈这样说,便要起身下床,李嫂赶紧阻拦,说:“张大妈,是老水,你歇歇吧,这些时日,你可是太辛苦了。
原来那些田鼠帮众,时常来四号支道生事,见四号支道架起冈哨,便三不五时派几个人骚扰一阵,等张大妈提著剁肉刀赶来,又赶紧溜了,一日十数次,让张大妈疲于奔命,终于累出病来。
“张大妈,你怎么样了!”卫靖见张大妈茫然坐著,和先前那剽悍模样大大不同,心中难过,上前拉了拉她手臂。
张大妈眯著眼睛看了卫靖两眼,突然抓著卫靖肩膀,喊叫起来:“小六子,是你呀!原来你还活著!你上哪里去了?”
“谁是小六子?我是卫靖呀,张大妈!”卫靖惊愕大喊,只觉得肩膀给掐得疼痛难当。
“原来是你啊……”张大妈怔了怔,失魂落魄地看了卫靖几眼,又躺下了,不再说话。
“你这老酒鬼上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让田鼠帮给绑了,正要去救你!”老许自门外闯入,见了水半天便骂,又见到卫靖,惊讶地说:“唉呀,小卫,是你呀!你的狗呢?”
“你这家伙,你不替我打剑,我还是弄得著,怎样!”水半天龇牙咧嘴地举著手中铁剑,和老许争执起来。
“我不替你打剑,是不想让你去送死,你自个凭良心说,你还能使剑吗?”老许反驳。
水半天一听更怒了,破口大骂,两个老头将小小的房间吵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