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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阿喜,便能威胁卫靖放开何闻。
阿喜左蹦右逃,逃到了牛参身后。几个何闻跟班追去,阿喜绕著牛参身子逃,其中一个跟班,举起手来便打牛参一巴掌,大骂:“傻大个,怔在这儿干嘛,帮忙把狗给抓了!”
磅地一声响,那打牛参耳光的何闻跟班,身子飞了出去,砸在远远的杂物角落堆中。
“忍忍忍……大哥,我忍无可忍!”牛参哇地一声吼叫,又一巴掌将另一名跟班打飞。
“小牛,你造反啦!”另一端牛贰尖叱一声,一个翻身跃来,一巴掌也打倒一个何闻跟班,还踩在脚下。
“大哥叫你不要动手,你没听见吗?爹是不是叫你一定要听大哥的话!”牛贰尖声斥责。
“二哥……你踩著他了……”牛参指著牛贰脚下,那跟班啊呀啊呀地乱叫。
“什么?”牛贰手叉著腰,气鼓鼓地说起他们牛家祖训。
“二哥!你右脚下面有个人!”牛参大喊。
牛贰叽哩咕噜,气鼓鼓地继续说著牛家祖训。
这头,卫靖感到何闻身子软绵绵的,吓了一跳,松开了手,将他放下,不由得一惊,伸手探向何闻鼻息,喃喃问著:“啊呀!我打死他了吗?”
“小心!”贝小路见何闻陡然伸手摸向地上一只碎碗片,出声提醒,已来不及。
何闻猛一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将蹲在身边的卫靖扯倒在地,自个翻身坐上卫靖身子,愤怒举著那碎碗片,往卫靖脸上插下。
“唔!”何闻突然一弹,弹离了卫靖身子,一抹脸上,是条滚烫的面条。
“大家快帮忙!”十数名帮众一拥而上,有的要抢卫靖长剑,有的要去救何闻,突然纷纷哇哇大叫,乱抹著脸蹦跳,他们脸上都给扔了热烫的面条。
“大哥动手啦!咱们——打!”牛贰惊喜尖叫一声,身子翻腾好似发疯鸭子,落在一堆跟班阵中。
“哈哈!终于可以不用忍耐了!”牛参抹了抹汗,转身去搬那大铁水壶。
只见牛贰双手快如闪电,或戳或点,一个个跟班让牛贰摸著了,登时倒下,捂著给打到的地方哀嚎。
牛大跨步走出面摊,一手还握著杆面棍,几个跟班拔出兵刃围上。牛大一声虎吼,全身肌肉隆起,摆了个威武架势,轰隆隆将几个跟班全给格倒在地,这是和樊军类似的硬身功夫。
这头何闻让贝小路以飞镖手法扔掷破碗碎片,打得摔倒在地,卫靖翻起身来,举著长剑,又将何闻制服了。
“气死我了,原来你还会假死!”卫靖呼著气,但见何闻已经血流满面,再也打不下手,只是压坐他身上,数落著闯天门的不是。
牛参扛著铁水壶转身,正要参战,却见到何闻一票爪牙,已经没一个站著的了,只得气呼呼地叫了两声,将水壶放下,大骂:“大哥二哥,年纪大的都不会让小牛吗!”
牛大默然不语,走向让卫靖压著的何闻。
卫靖赶紧起身,和贝小路退到了一旁,牛大看了他俩一眼,朝他俩点了点头。
“放过我……牛大哥……放我一马……求求你……”何闻软弱无力地说。
牛大却突然跪下,朝何闻磅磅磅地磕了三个响头,朗声说:“是我牛大管教无方,我向你磕头认错。请何兄回去转告李大帮主、八长老、各大堂口,和你的满副堂主,以后牛家三兄弟,不会再在街上卖面,但也绝不会和闯天门沾上干系,请高抬贵手,放过咱三兄弟。这怨仇若当真解不了,向我说一句,我牛大任你处置,但请放过我两个弟弟,否则,牛大便是拚了一条性命,也要摘去几个闯天门大角色的脑袋。”
“大哥,你何苦如此!”、“他们没人性的,定会骗你先死,再来欺负我和小牛!”牛参、牛贰纷纷抢上,拉起牛大,三兄弟转身走了。
“是……是……”何闻还不住磕著头,终于晕了过去。
“走吧……”卫靖和贝小路相望一眼,都摇摇头,继续转往来来富,卫靖手上还拿著何闻的长剑,他已经打算将其据为己有了。
到了下午,两人终于再度来到来来富,卫靖将长剑悬在腰间,搓了搓手,深吸口气,揭开来来富门外帘子,大步走入。
贝小路让卫靖的模样逗得笑了,也跟进去,拍了拍卫靖肩头:“你要赌什么?”
卫靖摊摊手说:“赌什么都行,只要替我将上次输掉的钱赢回来便成了。上次你玩花牌不是把把皆赢吗?这次便也玩花牌吧。”
贝小路摇摇头,在卫靖耳边轻声说:“上次我自个带了副牌来,和来来富一模一样的牌,但在海上都给海水泡烂了,没办法要什么来什么了,得赌别的。”
“什么……”卫靖这才知道,原来贝小路上次在花牌桌上大杀四方,原来是诈赌,以巧妙手法偷天换日地换牌。
两人挑了半晌,贝小路挑中了个骰子摊,这是让赌客和庄家互掷骰子,比较大小的赌法。
贝小路排著队,趁一个大叔叹气离开之时,挤到了摊前,取出钱袋中的银两钱币,拿在手上向卫靖得意地笑了笑:“好好看著本姑娘变魔术!”
赌客们纷纷下注,贝小路也押下小注。跟著赌客纷纷掷骰子,最后是庄家掷。
贝小路接连掷出五把,都大过了庄家,桌上已经堆满了银两钱币,喊来了赌摊小弟,将银两换成了票子,又全押下,这么一来,又震惊了附近的客人。
“小妹妹真是阔气!难道你想掷几点就几点?”庄家微微笑著,拭著额头渗出的冷汗。
“对啊!来个五点豹子。”贝小路随口说完便掷,轰声雷动,果真是五点豹子。
庄家倒吸了口冷气,发著抖捏起骰子,发著抖掷出,勉强掷出了个六、六、五,仅能杀光贝小路以外的赌客,但那些钱全加起来,也不够陪贝小路一个人赢的。
“啊呀,够了够了,我只要将购买材料的钱赢回来便行了。”卫靖不由自主地摇头,此时桌面上贝小路的钱已经是当时他输去的两倍了。他从不敢想像这么大的一笔钱会是自己的。
“你上次不是见过我赌钱了吗?那时随便一锭大金元宝,都比现在这多呐!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我一路上供你吃穿,难道不用钱吗?”贝小路咯咯笑著,又掷出四点豹子。
和上次一个模样,所有赌客的目光又集中到这骰子摊上来了,庄家腿一发软,压力更大,掷出了个三、五、六,脸色发青地数了一叠银票,赔给贝小路,贝小路又一招手,将这些银票,换成了三锭元宝。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在雷府密室里,你说过什么话吗?”贝小路问。
“我说过什么话?”卫靖怔了怔。
“你说我生的不难看,但是嘴巴恶毒。”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儿。”
“你说的不难看,是怎么个不难看法?”贝小路接过换来的三锭金元宝,又全押出,掷出骰子,三点豹子,接回六锭元宝,又补充说:“那是漂亮还是不漂亮?”
“你问这个做啥?”卫靖一副心思都放在赌桌上的元宝,又是惊喜又是心虚,只想叫贝小路别赌了,取出一锭元宝换成银票,将他输去的钱还他便行了。既是心不在焉,便也随口回答:“算是漂亮吧。”
随即将六锭元宝押下的贝小路听了,嘻嘻一笑,掷出了个五点豹子。突然又听卫靖补了一句:“凭良心说,你是比阿喜漂亮些。”脸色登时垮了下来,闷不吭声地接回十二锭黄金元宝。庄家已经觉得口干舌燥,快晕倒了。
“你认真的回答啊!”贝小路骂。
“我很认真呐,漂不漂亮是比较出来的,一路上便只有我和你再加上一只阿喜,我是男的,阿喜跟你一样是母的,我只好拿它和你比啦!”卫靖虽然心不在焉,但是他本来便善于口舌争辩,这次碰上了贝小路这难得的斗嘴对手,几日下来,功力又更深了一层,无论何时,都能和贝小路针锋相对,即便是在心不在焉的情形之下,也可以对答如流。
“好,我问你,若是和你那鲑鱼姐姐比起来,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当然是于雪姐姐漂亮。还有你为何非要改人家名字呐?”
“好,她年纪长,我年纪小,你倒说说我差她多少?”贝小路歪著头,瞪视著卫靖,竟忘了下注。
这下可乐了庄家,赶紧加快催促,自个也掷骰子,快杀快赔,加快赌局进行。
“差多少这怎么说,大概是从这儿到龟王岛,再回来,再过去一趟,又赶回来的距离吧!”卫靖虽然察觉贝小路神色有异,但几日下来两人都是如此斗嘴,更恶毒十倍的话也说出口过,此时见贝小路不再下注,以为赢得够了,心情乐得轻松,嘴巴也更肆无忌惮了。
“你说什么狗屁,这样是差的远还是差的少啊!”贝小路骂著。
“你若觉得这段距离短,便照著跑一趟,你若不想再跑一趟,那是远是短,你心里有数啰!”卫靖哈哈笑著。
“卫靖!”贝小路一怒,捏著骰子捶了桌子,将十二锭元宝全推出押了,将那庄家吓得抖出几滴尿来。
“你大声说:”贝小路比鲑鱼姐姐漂亮,小猴子卫靖有眼无珠!‘不然我掷个一二三给你!“贝小路大声说著。
“你发疯了吗?这么多眼睛看著!”卫靖惊慌不知所措。
“你快说,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贝小路逼问。
庄家竟不催促贝小路掷骰子,反倒瞧著卫靖,露出一副“你要坚强,你是男人呐”的神情。附近的赌客都看向卫靖。
卫靖本来斗嘴只是为了好玩,但此时让贝小路一逼,却下不了台,他本便倔强,即使是私底下贝小路这样逼他,他也不可能乖乖照著说上一遍,何况是此时这么多只眼睛看著。
卫靖心中又是奇怪又有些恼火,想不透贝小路怎在这节骨眼上如此认真,和他僵持,正发觉贝小路右眼眶里有些泛红之时,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于雪姐姐是仙女下凡,你怎能和她比,你在龟王岛上走没几步就要拉屎,臭得我都要晕倒了……别啰哩啰唆,快掷骰子,别玩了,咱们走吧!”
“好,我掷骰子!”贝小路转过头去,掷下骰子。
“么、二、三!哇——”庄家哇地叫了出来,随即才想到这是贝小路掷的,不是他掷的,赶紧掷了个二、三、四,赔了几个赌客的钱,深吸了口气后将贝小路的十二锭黄金全杀去后,腿一软便晕倒了。
整间来来富尽皆哗然,贝小转身走出来来富,卫靖愕然地跟在背后,叱问:“臭丫头,你又是在整我吗?便因为我不照你话说?还是你一开始就没想到要替我赢钱,想看看我失望的表情?”
贝小路也不回头,从包袱里掏出最后几张银票,那是在雷府家时,得来的红包,她将银票往后头一抛,又掏摸著小钱包里的碎银子。
“贝小路,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卫靖捡起地上的银票,要追上去还给她,抢到了她面前,只见到贝小路眼泪正落下,抓著一把银子铜板朝他一砸。
卫靖让贝小路扔钱,本来必然气恼,但见贝小路无端端地哭了,却又不知是为了什么,还以为她突然身子不适,咿咿唔唔地却又讲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这些钱和你输去的差不多了,看你可怜赏你吃饭!”贝小路猛一跺脚,骂了一声:“滚回你的乡下去吧,死穷酸土包子。我现在就回飞雪山庄,将你臭鱼姐姐做的娃娃烧成灰烬,扔到通天河里!”
贝小路才一骂完,身子飞奔,翻过了墙,跑不见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卫靖。
卫靖回过了神,恼火起来,大喊:“臭丫头——你生来富裕,没什么了不起,别瞧不起人——”卫靖骂完,扔去了手中银票,只捡起几枚铜币,刚好是多马车驶回小原村的车钱。
四周的路人待得卫靖走去,纷纷抢去捡钱,交谈著这对古怪小男女。
卫靖抱著阿喜,乘在多马车上,仍想不透贝小路的举动,想起她在雷府装鬼吓人,有时讲话又尖酸刻薄,只当她生性古怪刁蛮,被贝老太太宠坏了,一不如意便要发怒。
夕阳西下,斗转星移,到了次日清晨,卫靖已在望春冈下了车,唱著小调,领著阿喜悠闲地往小原村走,一想起要向父亲述说这么长一段经过,还要解释材料钱为什么全没了,便感到头疼,他想了半晌,只好打算将材料钱这笔帐,推到窦西和章海的头上。
“我让那群海盗追得好紧,跌落水去,包袱沉入水里,八手和钱包全没了……”卫靖喃喃练习著口供,不禁有些得意:“嗯,这理由真是无懈可击呐!”
卫靖走进了小原村,和邻居朋友打了招呼,几个同龄小孩跑来,卫靖高举双手,接受英雄式的欢呼。
“卫靖!阿喜怎么瘸了?”卫靖隔壁的小杂毛只有九岁,好奇地拍著阿喜屁股追问。
“这段经过……还真是一言难尽,让我先回家睡一觉,改天再和你们说我在那儿发生的故事!”卫靖苦笑著说。
卫靖本来打算先去瞧瞧于雪姐姐,突然见到前头一个满身烂衣,狼狈至极的汉子,朝著他家的方向走去,正觉得奇怪,跟在后头,便见那怪人进入了自己家院子。
卫文身体已经康复,正在院子外头喝茶歇息,见了那怪人,赶紧起身相迎。
卫靖在海来市几经险难,对这些古怪举动十分敏感,就怕那怪人对父亲不利,拔腿冲了上去,大喊:“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却见那怪人跪了下来,磕了两个头后让卫文拉起。
“爹爹!爹爹!”卫靖跳著大叫,跑进了院子,大喊:“我回来了,阿喜的脚跛了,我这段遭遇说出来你都不信,实在……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阿靖!”卫文同时见著这狼狈怪人和儿子返家,又惊又喜,再一瞧那怪人,一张脸全是烂皮,露在烂衣之外的手足,全是伤痕。
“你是什么家伙,快放开我爹!”卫靖来到卫文身边,一见那怪人模样,吓得跳了起来,挥拳就要朝那怪人打去。
“阿靖,你做什么,不可无礼!”卫文一声叱喝。
那怪人身子瘫软,眼泪夺眶而出,艰难说著:“富贵居……武……裕夫……”
“什么!”卫文惊愕至极,紧紧抓著武裕夫双臂,使他不致摔倒,见武裕夫已然昏厥,急急转头喝叱卫靖:“阿靖,你在富贵居干了什么好事!武兄弟怎会变成这样?”
“爹爹,我不认识他!”卫靖听这怪人说“富贵居”三个字,也当真惊愕,见父亲神情严厉,慌忙摇手解释:“富贵居让闯天门烧了,我抵达当时,王老爷一家子便已不在,是闯天门无双堂的满全利抓了他们!”
“什么?”卫文急急忙忙地要将武裕夫搀扶回房,听卫靖这么说,登时傻了,连问数次:“是谁告诉你的?”
“这……让我从头说起好了。”卫靖摊了摊手,和卫文一同将武裕夫抬进了屋内。
正午时分,陈老妈提著一锅鸡汤和几样小菜,和卫文换了一柄亮晃晃的菜刀。
卫靖狼吞虎咽吃著,一面述说著他在海来市发生的种种。一个上午下来,卫靖将自己在多马车上遇上天龙地虎,夜宿飞飞客栈的小柴房,抵达富贵居之时遭受满全利抢他宝剑,躲入地下海来,又受田鼠帮潘元欺负,张大妈等相助解围,一直到阿喜伤愈准备返家之时,却又让贝小路给拐到了沿海一带……
卫文静静听著,不时摇头叹息,手指焦虑地在桌上轻叩。
房内门帘掀起,温老医生缓步走出,温老太太脸色苍白,嘴唇犹自发著抖,喃喃念著:“造孽呀……”
“温老先生,武兄弟他情形如何?”卫文赶紧起身上前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