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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凰是好人,李夫人也是好人……”箫终于想到理由了,可能是箫妖和狐狸妖的品种不同,所以难沟通。
“好吧,那我能帮你什么?”越听越头痛,古云甘脆开门见山的问。
“请你们帮我带李凰回家。”既然人家都直接问了,箫自然也不客气的提出要求。
回想起那天……
路经山林,五个大盗光天化日之下拿着刀、斧出现,两名脚夫一看情势不对,东西丢下便走人,只剩李凰与一随身小僮。大盗押着两人进入深山,见无人烟才放开两人。
“别伤人,你们要什么我给你。”李凰心知避不过,但求能破财了事,镇定的与大盗谈判。
“嘿,挺上道的,不过……要是我放了你,你去报官怎得了。”大盗头子将刀面在衣上抹了两下,露出令人厌恶的贼笑。
“我保证不会,只希望你们能放我俩一条生路。”话到此,见大盗抹刀的动作,李凰忽然有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而小僮早脚软的跪倒在地。
“啧啧,才刚说你上道,怎又傻了?你爷爷我……像会相信你说的蠢话吗?”才一说完,其它大盗全笑出声。
“你想如何?”李凰强打起精神问道,不放弃一线生机。
“真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杀你。”摇着头,大盗假慈悲的叹了口气,又道:“可惜呀,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什么意思?”李凰挑起眉,心头一惊,照大盗的话意,是受人所托,那……会是谁会想置自己于死地?回忆以往,应该没得罪过什么人才是。
“这个你就不必明白了。”撇撇嘴,大盗开始显的不耐烦。
“好吧,你要杀的应该也只有我,那请放了这小僮。”是自己造的孽,虽然不知道是谁想害自己,但怎说,小僮都是无辜的。李凰指向一边跪倒在地的小僮,小僮牙关打着哆嗦,无法言语。
“不不不……留一个活口,就多一分险。好了,废话到此。”大盗头子拿起刀劈向李凰,李凰一个踉跄往后退去,手臂半断,血流染湿衣袖。
其它四大盗则是向小僮下手。
“啊……”一声尖喊,只见血肉横飞,小僮惨遭乱刀砍毙。第一次见到如此残忍的画面,李凰目瞪口呆。
“别急,现在换你了。”大盗头子舔舔刀口上的血水。
挂在腰上的箫多想替李凰化去劫难,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又一刀划开李凰的脖子,李凰重重摔倒在地,箫上的血琥珀撞到地面喷弹而出。
“走!”大盗头子手一挥,其它四人拾起得手的包袱快速离开。
无暇理会大盗去向,箫一恢复法力赶忙的探视李凰伤势。失血过多的李凰已呈弥留状态,无声的喃喃念着:“娘,孩儿……回不去了……娘……”泪水由眼角滑落,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
箫一急,想也不想的回答:“我带你回去,我会带你回去的。”对着李凰保证,但……没想到护住李凰的魂魄,已无余力再带他回去。
听完后续的发展,最被感动的当然是乙空。“别伤心了,这也不是你愿意的。”原来箫哭泣,并不是为了自己,乙空心一软,看向古云。
“知道了。”古云咕哝道。心中暗自叹气,想不到捡回这枝箫这么麻烦。
“你放心吧,古云会送你们回去的。”乙空浅笑,有古云的承诺就好办事。
“感谢你们,李凰住在贵州……”箫的语气中明显含着喜悦,却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古云的怪叫打断。
古云鬼叫道:“贵州?”天南地北差的可远了。
“古云……你建白莲谷不就是为了帮助妖怪吗?”乙空在旁提醒。
“李凰是鬼又不是妖。”想到要走那么远的路就累。古云抓着脑袋,果然是自找麻烦。
“你是帮助箫又不是帮李凰。”乙空闻言立刻叉起腰,打算古云拒绝就一拳挥过去。
“好嘛,别凶。”捡回乙空也是自找麻烦。古云吁了口气,懒洋洋的再次承诺。
“感谢二位,若可以,请现在就出发吧。”只能说箫是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妖怪,没半点愧疚的一再提出请求。
“现在?你简直是得寸进尺。”古云恨恨咬牙,无奈乙空在场,不能发作。
“我的法力有限,最多护住李凰七日,今天……已是第五天。”从雁荡山赶回贵州就算有两日时间,也嫌太赶。
“嗯!那就立刻出发。”同样认为事不宜迟,乙空将箫递到古云嘴边,“交给你了。”
“乙空……”古云双目含水,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白羽也要和古云爹爹去。”白羽小手乱摆,一脸兴奋。
“白羽不能去。”乙空摇头,又不是去玩。
“白羽舍不得古云爹爹对不对?”古云逮到机会,扑向白羽。有了白羽当挡剑牌,就有借口不去了,不是不想帮妖怪,实在是这只箫妖不象话。
“嗯,舍不得。”白羽用力点头,还不知自己被利用。
“那古云爹爹陪妳在家,让乙空爹爹自己去。”听见白羽如预期的回答,古云立即露出贼笑,奸计得逞。
“古……”乙空深吸口气,表情不变,只是沉下声音一唤。
“自己小心。”倏地交待一句,古云叼过箫,飞也似的奔出谷外,看的白羽一头雾水。
“古云爹爹!”白羽也想跟着去,短腿一伸,却被乙空整个身子拎起。
“乖,乙空爹爹陪妳玩。”乙空好言好语,可怀中的人儿却不领情的放声大哭。
“我要古云爹爹啦……呜哇……”白羽在乙空怀中挣扎不休,乙空仅能无奈的皱眉。
古云狂奔出谷,当然听的出那是乙空理智快断线的警告,还不想死,自己的命可是很宝贵的。但虽然出了谷,却埋怨不断,不过脚也是没敢停下。“臭乙空,住我的、用我的还敢威胁我。”
这串埋怨,听的箫是一阵冷汗,不禁怀疑,这样的妖怪可靠吗?
一路奔走,几个时辰下来连小憩都没有。日渐昏黄,也该是时候找地方歇脚,古云放慢脚步,说不累是骗人的。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呀!”一感觉速度变慢,箫大声催促。
“不是你在跑当然能八百里加急,现在我要休息了,要加自己加,看你要加一千里还是一万里。”古云不理会耳边的叫嚣,开始寻觅歇脚处。
“唉……李凰,咱所托非妖呀……”见催促无用,箫开始自艾自怜,希望能唤起古云的良知,不要再混时间了。
“再吵,小心我把你埋了。”古云威胁道,没半点被感化。这招威胁果真是好用,立即奏效,箫安静无声。
古云随后抓了只鸟填肚子,带着箫卧在树上歇息。夜深人静中,心底忍不住升起怆然,为了捡回的箫,落到现在露宿野外。可感伤的情绪没太久,已梦周公去了。
“唉。”箫见古云睡去,这才敢出声。悄声轻叹,怕吵醒古云,却又难眠,只希望明天能到的了贵州。
“天亮了!天亮了!”东方才初泛白光,箫声比鸡啼还准时,吵的古云脑袋嗡嗡作响。
古云在迷糊醒来,忘了自己睡在树上,一个不稳,险些失足,吓的古云一下子精神全回来了。但也被方才的惊吓激的怒火中烧,瞪着眼前的箫,白森森的牙像要咬断箫身一般。
“别气别气,咱还是先赶路呗?”箫放软音调,陪着不是。不管如何,总算又能赶路了,心中暗暗庆幸。
“哼!等我吃饱再说。”古云搔搔痒,打了个大哈欠,丢下箫自个儿找东西吃去。还是没打算这时出发,悠闲的态度与箫成反比。
“古云!”箫一声大喊,无奈有求于人,又能怎着?只有等了。
本以为古云吃完东西就会出发,没想到,吃完东西要剔牙、加上梳洗一阵竟也耗了个把时辰。等到箫的心快焦了才肯出发。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伴着箫的叨絮不断,又是一天的奔波。古云真想找东西把箫的嘴给堵上,奈何就算找到东西可以堵,也不知道箫的嘴在那,只有作罢。
皇天不负苦心狐,古云还是在傍晚到达了。总算让箫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一到天亮将保不住李凰的魂。“在城东……城东的李宅!”越发接近目的,箫越是激动。
古云似乎感觉不到箫的急迫,故我的慢走,就算到了这城镇,但不到李宅……李凰的魂仍是不算到家。闲着脚步,左右乱看,李家所在的村庄繁华兴盛,各处商家小贩,吸引着他的目光。古云目不暇给,打算着待会儿要吃些什么,一舔嘴角,差些把箫掉下。
夜里视线不清,一只白狐叼着箫走在屋顶上,倒也没引起旁人注意。
两人来到李宅门外,气派的大门,一看就知是富贵人家。可悲凄肃静的气氛,与喧闹的街市形成对比,显然李家人已知李凰死讯,白布悬在李宅大梁上,一双黑字白底灯笼在门柱摇曳。
古云跃下屋檐,将箫放在门坎边,所托之事已完成。心里已想好要吃什么,现在全心在晚餐上。
箫一落地,便传出哀怨的曲音……即使无人吹奏,时高时低的曲调仍是呜呜倾泄而出。古云没理会箫,转头便走。
屋里的人,似乎没听见箫声,并未传出任何骚动,只有一人例外……不算大的房间,却有着异常的空荡,许是房间主人的心情使得空气也受感染吧。
“箫声?”李夫人撑起虚弱的身子,爱子之死的打击致使本还硬朗的身子骨,一下子变成终日躺在病褟上的病老妪。几日不曾离床,终日病焉焉的,竟在此时如回光反照一样爬起来,吓坏一边的丫环。
“夫人,别起来,快躺下吧。”随身丫环伺候一旁,近日来李夫人醒着就哭,哭到昏过去才停,醒来了又哭。一瞧见夫人弹也似的起身,丫环赶忙再把棉被覆上夫人身上,半压着夫人的身子想让她躺回去。
“妳……妳有没有听见?是箫声,箫声!”不顾丫环劝阻,李夫人近似疯狂的扯着丫环的手询问。
丫环什么也没听见,加上夫人的反应让她措手不及,只是傻愣愣的摇头。
就算丫环摇头,李夫人仍是坚信自己听见的,大力推开丫环,爬下床往外奔去,连鞋也没穿,就为了求证自己听见的确实是箫声。
“夫人!”丫环追赶而去,直觉是夫人思子过渡,才会产生幻听。
“是凰回来了,儿呀……”李夫人衣服凌乱的往宅门去。这箫声是李凰常吹的调子,就算死也无法忘怀,越近宅门,李夫人越确定。
“夫人,慢点!”讶异李夫人脚程如此快速,丫环跑的有些吃力,频频在后头呼唤。
“夫人?”看门奴才一惊,只见夫人像个疯婆子奔来,神情慌张的欲打开门栓。是夫人也就不好阻止,丫环与奴才只是紧张的看着夫人扯动门栓。
李夫人心越急,动作越钝,本来一下子就能拉开的门栓,硬是费了好一会儿工夫。
吱嗄……
沉重的宅门推开,众人并未听见所谓的箫声,但门坎边的箫,确确实实存在,让丫环与奴才心里不禁发毛。
李夫人的情绪在见到箫后,一下子平静了。缓缓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箫,露出微笑,徐步回房,什么话也没讲,只是抚着箫,盯着箫看。
没空思考是谁把箫放在门外,丫环与奴才只怕夫人真的傻了,不然怎笑的出来?两人交换眼神,奴才继续守他的门,丫环则陪着夫人回去。
不到片刻时间,李夫人发疯般的行为,以及出现方式诡异的箫……马上传遍李府上下。
听见下人传来的消息,李家小少爷,同时也是李家仅剩的命脉,李庆匆匆赶至夫人房关切。李庆一进房就看到李夫人独自坐在窗前,抚箫而笑,映着白洁的月色,有股凄凉。
顺着看去,那把箫,李庆并不陌生,是李全的遗物,而今也成了李凰的遗物。倒抽一口气,李庆夺门而去,额上不由自主的渗出冷汗。李夫人专心在箫上,完全没留意到李庆的行为,只有丫环微微抿唇,搞不清楚今天是怎么回事,大伙都奇奇怪怪的。
古云离开李家后,照着计划逛大街,化成孩童穿梭在人来人往间。记得答应过乙空,吃东西会付钱,还未练就点石成金,所幸偷摸拐骗还算专精。玻鹧垩罢姨秩搜岬募一铮庵稚陶蜃钌俨涣说模比皇擎阕拥埽虾铮匀黄ぐ烂嘁乱膊荒苋薄
古云眼睛扫着路人,忽然咬起牙恨恨的碎念:“穿狐皮……可恶……”目标选定。
任谁也不会防天真无邪的孩子,古云光明正大的走过一名身穿狐袄的公子身侧,伸手一探,前后不到一息,钱袋得手!而此公子与身边的伴随竟也没发现。
得手后,古云贼腻腻的窃笑,惦惦钱袋,不轻,够自己吃上好一顿。
也不怕肚皮撑着,古云拿了钱从街头的甜汤吃到街尾酒楼内的烤全鸡,满足的抹抹嘴,一看时辰,是得回李宅看看情形了。
想到这,古云随即变回狐狸,跃上屋顶,沿着别人家的屋顶走回李家屋檐,一到李家大门上方,清楚看见前厅摆着棺木,应该李凰未下葬的尸首。但这不是古云关心之事,循着妖气开始找箫。
狐妖要找妖怪并不是难事,轻易便出现在李夫人房间的上方,只是还没下屋顶就瞧见偷儿般人出现,阻止了古云的动作。
夜半三更,李夫人已入睡,许是太过劳累。全宅除了守夜奴仆,仅余一人没休息。
李庆偷儿似的摸进李夫人房内,取过箫,一言不发离开。看的屋檐上的古云大为不懂,自个儿家里何必如此?看他的穿著就知是主子,鬼祟的行动说明他作贼心虚,令古云顿时改变主意,一路跟在李庆后方,好奇他打的是什么歪主意。
李庆拿了箫后未回自己房内,拐了个弯,走进书房。先是细心的探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方谨慎的锁上门锁,点盏小灯,仔细端详起手中的箫。真的是李全的遗物,不会错的。李庆泪水无声无息滴下,打湿箫身。“哥哥……对不起……”猛然两膝一屈,跪落地面,双手将箫高举,连磕三响头。让人摸不清他演的是那出戏,表情是追悔莫及的悔恨。
“哥哥……我没想到会变这样,我……我只是想让你恰商失败,不是存心想谋害你……”李庆痛心的忏悔,跟着他的忏悔,这下事情全部明朗,原来收买盗匪的,是李庆。抽抽咽咽一阵过后,才又言:“父亲早死,所有人全看好你……连娘也说你比我成材,要把店铺交给你。但我不是真要和你过不去,我……我只是想让娘也看看我,看看我也长大了,成材了……哥……”泪流满面。当时运回李凰的尸首,李庆亦不敢相信,毕竟是兄弟。可是这无法挽回的一切,偏偏是买通盗匪的是自己所造成,不能通报官府抓人。一时的歪念,害死了二十年的手足。“是我不好……都是我……”句句血泪告白,倾诉几日来的郁闷,有口难言的心结,此时尽数宣泄而出,但也仅能对箫说。“哥……”
人类的思想与狐狸有代沟。古云听不懂李庆的意思,但能确定是他害死他兄长。不管是什么原因,古云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能对亲兄弟下手?“乙空、白羽……”对空叹息,离开不到三日,已有些想念。
“庆儿,别哭。”幽远的声音从箫传来,李庆一听立刻辨出是兄长李凰,讶异抬头,没有惊恐,反露出一丝喜色。依旧温柔的声音,惹的李庆泪流更凶。
“哥哥。”李庆哑哑的唤道,喜悦转为内疚,笑容又淡去……泪水滚滚直下,无声的哭泣。
“不怪你,我知道你也不愿发生这种事,答应我……照顾娘,只剩你能……孝敬娘了。”李凰的语气中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