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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成反而搭上了别人的命。”
酒瓶空空如也,许帅觉得热起来,把身旁的电风扇转向自己。夏棋欣思索着他的话。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论功行赏当然就没他份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和高队的关系怎么到这一步的。邱秦就没受处分?”
“高杰对他的行为感到愤概,你知道他是个挺直的人,而且刘支队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也就和他冲上了,两个人狠狠地吵了一架,高杰大概是觉得自己错看了这个人。从那以后两个人就像这样,加之申雪的关系,总之,挺复杂的……”
许帅没再说下去。
“那为什么不处分邱秦?”
“我这种说法只是其中一个版本,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出事以后他被调去了治安大队,高杰接替了他的位置,这大概就是处分吧。”
“那徐亚飞呢,他是很爱拍马屁的人?”
“也不是,那家伙就那德行,反正高杰做为刑警队长来说是年轻了点,很多人不服吧。”
许帅叫来老板,付过钱。
夏棋欣分明还沉浸在那些复杂的关系里。许帅说想那么多干什么,回家好好睡个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夏棋欣看着他,觉得他也并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小丑,那天在食堂,她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发火,样子挺吓人的,不过他的这一面可要可爱多了。
一家大型购物中心的背后,有两个人站在离他不远处正交涉着什么。
他跟着其中一人有钟把头了。从一栋破旧的单元楼里到至此,那家伙一直警觉试探着身后。另外一人皮肤颜色更深一些,带着鸭舌帽,穿着宽大的外套。
不出一会儿,前者很快离开,后者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快步走来。他侧过身把自己隐藏在墙壁后。
一个绊脚,手臂迅速绕过脖子,收紧。然对方也有两下子,顺势反扭来势汹汹手,可高杰一使力,对方招架不住,被死死抵在了墙上。
“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
高杰贴近他的耳朵,一把摘掉帽子。
“你为什么跟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高杰偏过头,看见那下巴上的巴痕正因紧张而抽动着。飞七斜眼认出了他,自嘲地笑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不重要。告诉我,还有谁在找你?”
“你以为我会跟你走?”
“这恐怕由不得你。”
飞七试图反抗,可那只受伤的手去如何都使不上劲儿。
“我再问你一遍,谁还在找你?”
“我说周子峰你信不信?”
飞七满脸不屑与憎恨,然而他的表情已经告诉高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到底是谁?”
他抓住那只伤手,对方实在疼痛难忍。
“他们杀了我表姐!如果我告诉你,他们还会杀了我妈!”
谁也没想到,在话音落下的同时,紧随一颗射入脑门的子弹,他停止了一切生理活动,睁大的眼睛里残留着死前的绝望和惊恐。
就在他跟前,在他距离不到十公分的地方,人顺着墙壁滑下,留下一路血迹。
高杰猛然回头,清楚地看见了枪口的位置。
黑衣人一闪即逝,他丢下飞七,随着那个影子疯狂追逐。肮脏的小巷,餐厅后厨,前厅,他四下里搜索却一无所获。
正直周末,步行街上异常热闹,提着枪冲出餐馆,只见涌动的人潮。
有人叫来了警察,现场被围了起来,文子和杨帆也来了,看到死掉的飞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杰手拿着刚擦过脸的毛巾坐在救护车里,目光呆滞。他转向车外,被装进塑料袋的尸体正被人抬走,留下的是闪动的红蓝光影。
飞七死了,一切在子弹飞来的同时又回到了原点。
搜索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之后在周围布控设点。高杰没有多大兴趣在同当地公安谈下去,并且认为什么搜索,布控全是徒劳。他不耐烦地答了几句,也顾不了对方情绪就一个人开车走了。
严建东当然在第一时间得知此事。高杰以为等待他的会是劈头盖脑的批评谴责,甚至于恼羞成怒,可恰好相反,老爷子很平静,了解了事发前后的情况就让他早点回去了。
可严老爷子不说他不等于局里的领导不批评他,不代表被交办此案的同事能体量他。他不是不信任他们,也不是目中无人,他只是想证实他的推断是否正确,所以去了飞七狱友的家,跟随那个人找了了飞七。可无论怎么说事情被他搞杂了,他的心里能好过到哪儿去?
坐在河边上,点燃一支烟。好久没抽了,还真有点心慌。可说实话,抽烟不是他生理上的依赖,而是心理上的。医生说戒烟,这才多久他就忍不住了。
河水一漾一漾地,倒影出北座的夜景。波纹荡到鞋尖,他往下看,只见一张憔悴的脸。
对岸,烟花长啸着腾上天空,绽放出耀眼的光亮。
☆、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简介:
其他:
周子峰:华瑞集团董事长
高磊:蓝宇集团董事长。高杰哥哥。与周子峰在生意上有合作,共同打造北座市最豪华的休闲会所。
飞七:为华瑞集团旗下“西都”夜总会看场子的马仔
范泽安:范氏家族二公子,性情温和,爱慕马歌。
飞七死后,周子峰看上去也没什么动静。他把精力都放到了即将开业的“府馆”,好像整个华瑞都在等着庆祝这件盛事,从街边的大型广告牌便可获知,本月末该市最豪华的休闲会所即将开馆迎宾。
一大早便接到高磊电话,他是告诉高杰“府馆”开馆的消息,并且希望他能参加揭馆仪式和酒会,高杰答应考虑看是否能安排出时间。对他而言这是件棘手的事,更何况他面前就摆着两张由周子峰叫人送来的请柬。
“你们去不去呵,高队?”
“干嘛不去?”
“这不明摆着挑衅吗,我们跟他们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警察和嫌疑犯的关系。”
“你真是白痴,人家说是请警察了?请柬上写了吗?”
“你才是白痴,拿人手短吃人口软,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夏棋欣和许帅隔着两张桌子也能吵,少强夹在中间,不好开口,再说了,要是开口也是自讨没趣,干脆站到高杰背后去了。
许帅等人当然不明白,这可不是去吃顿饭那么简单,他还要去面对和高磊的那层关系。蓝宇和华瑞在这种节骨眼上合作是高杰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从得知两家公司签约的那天起他就开始担心哥哥,他一直在想,周子峰是不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控制他,甚至是陷害他的家人。
夏棋欣见高杰没反应,用手在他跟前晃了晃。
高杰拿起请柬看起来。一张给他,另一张则写着许帅的名字。去不去也不是他说了算,不还得问问老爷子吗。
位于城市另一处的永兴路梓潼楼,“半度“创意设计室里,马歌正忙着和同事甄选一批设计方案。从北京回来以后,她的心情一直都很好,或许是因为次此旅行让她有了不小收获,她打算在次年初搞一场个展。这是她第二次举办个展,离上次获得“中国新锐室内设计师”的称号已有一年之久。这一次,她是想借用展会做一次新的突破,展示她在饰品和家具设计上的造诣,改变人们对于现代家居的观念。
会议室里大家随意而坐,马歌斜靠在一个造型别致的书架上听取同事的意见,大家三言两语地呈述各自的想法,之后侃侃而谈,正说得高兴,她被示意外面有人找。
刚进休息室,那人便从沙发沙上礼貌起身。一身笔挺的西装,看上去整洁清爽。
马歌有些意外,甚至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变得不太自然。当然,里面没有掺杂任何男女之情,只是在一个儒雅又颇为内敛的人面前作出的正常反应,因为范泽安除去温和与平易近人,还有那种文弱气息中夹带的羞涩和敏感,正是这一系列感觉使得在接触他的过程也变得同样内敛起来。
马歌所创立的半度工作室之前为范氏企业设计过一间咖啡馆和琴行。范家老二,管理公司市场营运,名声不坏,是那种容易亲近的人,没有架子,也不做作,几分钟的交谈他就有一种极强的亲和力让你相信他值得信赖。
范泽安说因为路过就顺便到这儿来看看。马歌曾邀过他,但当时多半是处于礼貌的应酬。前不久他们在北京一个展览会上偶遇,因为某件艺术品而产生了共鸣,范泽安便上前答话,两人也就知晓了彼此,回到北座又恰巧遇见他到机场送一个朋友,搭了他的顺风车,也就自然而然成了朋友。马歌说如果有时间你可以来“半度”看看,它能给你不一样的感受。范泽安笑言,的确不一样,我非常喜欢底楼的那间咖啡屋。不管是奉承还是真心,马歌还是会心笑了。
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回来。
“听说你打算开个展?“
马歌问他怎么知道的。范泽安笑言:“我当然知道,‘半度’的展会,我想只要是喜欢室内艺术的人都该知道。”
马歌也以笑回应。在宣传方面向来低调的她,历来相信真正的艺术不应该过于商业化,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做自己的东西,很少迎合市场。对范泽安的话她不完全否认,正因为低调,所以外界对她的关切才会如此迫切。
马歌带他参观了工作间和展品陈列室。能看出他的确是个有艺术涵养的人,言行举止丝毫不张扬,从他的话语里便能清楚了解到他对她设计的理解和欣赏。
“府馆”位于长岭路一段,高杰和许帅去的时候,已是门庭若市了。前来捧场的各路轿车把道路塞得水泄不通,走走停停,赌了大概有十多二十分钟。
许帅将胳膊耷在车窗外,看着外边的大排场。刚才他光是看车牌好就能数出好些政府部门的车。高杰也向外打量着。二十岁以前类似的场景他常见,虽然他不喜欢见,而现在不常见了,却还是不得不见。
“说不准又是一黑地儿,瞧这架势。哎,你说,像咱们干警察的要挣多少辈子才能挣这么多钱?”
高杰不想开腔,开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他所看见的也就是他从小极力想要摆脱这个家庭的原因所在。
“我们挣的可是血汗钱,这些人用钱赚钱,更有胜者卖国家的东西赚钱。瞧瞧这世道!下辈子打死我也不干警察了。还是我妈说得对,当啥警察呀,干了几年连娶个媳妇的钱都还攒不够,想起来就心酸。”
队里的伙计们谁没有这种抱怨。说何为工作?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可话虽如此,他们都一直在忘我得投入着。
会场在大厦的第十九层,开馆仪式后便是酒会。整个会场被装饰得富丽堂皇,琉金四溢。来的大多是有钱有势的人,显然它本来就是供有钱人吃喝玩乐的地方,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在向人传达着一种信息,穷人一辈子想都别想跨进这种地方一步。
市里来了不少大人物,老爷子要高杰代他来看看情况,探探虚实。于是他在这些角色里留心细节,做着某种假设。
高杰从来都不喜欢做作的场合,如果不是工作的需要他定会敬而远之。许帅倒没什么,一面品着香槟,一面欣赏着桌上昂贵的食物,并且还对着漂亮女士还频频点头微笑。高杰心想这家伙平时咋咋呼呼的,但还真有那种应对大场合的心理素质。正想着,高磊过来了,他想叫哥,但还是咽了回去。他和许帅简单地打了招呼,许帅认得他——限于蓝宇的董事长。
高磊明白高杰的担心,所以说了几句话就走开了,都是社交场上的寒暄,许帅也自然没多想,倒是周子峰有意无意把这层纸给捅破了。
高磊走后,他也上前来搭话。先是代表华瑞的问候,再来就是滔滔不绝的炫耀,最后他对高杰说,你哥哥真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你父亲将公司交给他简直就是英明之举,他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能力绝非一般人能比。
后来的话高杰也记不清了,他当时并没有打断他,他只记得那天他和许帅回去的时候,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到车停下,许帅才说,很早就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今天才知道是哪儿不一样,你对我们什么都不讲。他说完就下车了。
严建东看出了许帅的情绪,和他料想的一样,迟早要知道的事,还是早点说清的好。
许帅的语气很平静,但那种平静中带的感情却是复杂的。高杰一个在车里坐了许久,想到了很多。他才明白,他把过去掩埋地那么深,藏地那么紧,没有对任何人讲起二十岁以前的事,原来秘密也是容易被发现的,可是秘密……何谓秘密?
实际上,他什么秘密也没有。
☆、王刚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简介
阿彪:北座市地方一霸王刚手下的马仔
王刚:古董投机商欧阳江义子。地方一霸。为夺得青花瓷瓶、为欧阳江获得上层的更高权利而不择手段。
高杰正用功地对付着面前的盒饭,结果电话响了,气氛跟着紧张起来。
夏棋欣放下筷子,包了一嘴的米饭。晚上七点,忙案子到现在才进食,难免有狼吞虎咽的嫌疑。她怕又出个什么事今晚连觉也不能睡了,于是在心里喊天喊地求菩萨保佑。
高杰关上电话丢下饭盒就往外走。
“怎么回事呵?”
“没事儿。你们吃完也早点回家。”
说完人就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八点八成是那个叫马歌的。”
文子不长脑似的说。夏棋欣一听就没了胃口。
“你怎么知道?”
“没觉得这段时间小杰子老不见人吗?我是怎么说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经得住诱惑的人。别看小杰子一天总在我们面前装酷,实际上内心柔弱得很,总的说来就是需要个女人。”
“小杰子是你叫的?”
有人笑呵呵的问。
夏琪欣一张脸拉着,心里不是滋味。少强见旁边的人情绪不对,提高了嗓子喊,“吃饭,吃饭,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本来就是嘛。”
“你还来劲儿了你!”
许帅没开腔,这可算是例外中的例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这几天和谁都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城市那么生疏,一到了夜里,她更觉得孤独。
这些年她总是避免一些场景,有时候听一首歌,看一部电影都能让她泪如泉涌。很多次坐在回家的双层大巴上,看着城市的夜景,想着父亲,眼泪就不自觉掉下来。她希望车子永远也不要停,好让她沉静在对一切美好事物的追忆和憧憬中,好让她回到永远也长不大的童年,拖着青春的尾巴飞到天空中去,在那个无人能及的地方自由自在地飞翔。
可世界总是和想象的不大相同,她所渴望的一切,总是遥不可及,她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想要爱她的人永远能伴在身旁,可是一些人走得越来越远,一些又人来得遥遥无期。
这么些年来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母亲死于难产,她由父亲一手带大。十五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她被寄养在一个表亲的家里,三年后高中毕业,一个人到北座上大学。一面打工一面卖画,还拿奖学金。从很小的时候马歌就开始画画了,在这上面她是有天赋的。父亲相信,只要让她画下去就一定会弄出个名堂,为此很早就在为上艺校做打算。
马歌还记得十五岁的那个夏天,她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大笔钱。那时候,三万块钱对她来说真的是太多了,那些零碎的,被整整齐齐包好的钱被藏在床下一个装糖用的大铁皮筒里。马歌看见它们的时候一下就哭了,因为父亲曾经说过,小马歌将来一定要上最好的学校,一定要成为一个艺术家。只是马歌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都是省吃俭用存起来的血汗钱呵。她舍不得花,考上大学的时候用来缴了学费,这也是父亲所希望的,剩下的至今也没用,那两万块钱现在仍然还躺在铁皮筒里。对她而言那里面装的不仅仅是两万块钱,那里面还装着儿时的记忆和父亲的希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