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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认想来他们也无计可施。
席间,庞白想要说什么,周子峰说有什么事儿就直说。这件事捆扰他有一阵子了,今天终于决定说出来。
周子峰一听就笑了,他又重新拾起筷子,给庞白夹菜。
“这个你不用担心,高磊这个人你绝对放心。”
庞白听这话如此肯定,他想要问为什么,周子峰又说了。
“虽然他是高杰的哥哥,但兄弟两人完全不同。”
“您就那么肯定?”
“那当然。”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光线。
“从蓝宇有意与我公司合作之前,我就找人私下调查过他。他没什么背景,作为家中长子,从小到大都被他父亲宠爱。成绩优异,才智出众,高中一毕业就去了美国,住在他姨妈家,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波士顿,那是因为他念哈佛。之后成为一名MBA,毕业后去了欧洲,几年前从德国回来奔丧,父亲一死,便成为合情合理的继承人。据说,在高启孙的遗嘱里根本就没提到他弟弟的名字,换句话说,高家的财产几乎都留给了高磊,而高杰,”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一无所有。”
庞白有些吃惊,他那张几乎不会流露任何感□彩的脸抽搐了一下,这可是他从来就不曾预料到的。
“高杰和他哥就相去甚远了,”周子峰边吃边说,仿佛就像在谈论自己的家事一样肆意自然,显然他已经把高家打探地一清二楚。
“高杰是不听话的一类,从小调皮捣蛋,隔三差五地惹事,气得他父母捶胸顿足,大一点还弄出点事儿来最后害苦了好朋友的女朋友。那女孩子得了绝症、自杀了不说,还给高杰留下一个间接杀人的罪名,就因为这个,他和家人彻底断绝了关系……”
庞白听得入了神,关于高杰,他的印象仅限于一名警察,更直观一点地说,是今天早上在审讯室里的年轻人。他的成长和经历几乎没有任何理由与他扯上关系,而现在,他坐在这里,仿佛是在家长会上听另一位家长谈及不听话的儿子,像谈家常一样地把他的思绪扯离了原来的轨道。
“那么后来呢?他怎么选择当上警察的?”
“选择?”周子峰摇摇,感叹道,“是那女孩儿的死让他的感触太深了吧!”
这个年轻人竟有如此沉重的过去,始终没有被家庭接受。他不自觉得开始钦佩起他来。有那么一瞬,他回想走出审讯室时高杰对他说的话,以及因为那句话而呈现在脑海里的妻子女儿。当他意识到这一切对他而言,对他如今所处的境遇而言是一种危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深藏起来。
“他还挺有故事。”
周子峰赞同式的微笑着。
“现在该放心了吧?”他用餐巾擦了擦油亮的嘴唇。虽然庞白仍旧心里没底但还是说放心了。
“再说了,他似乎还有和我们进一步合作的意思。走着瞧吧,我想你一定会很期待的。”
他的脸上带着微妙的符号,预示着一场阴谋的降临。庞白看着他,立刻明白了很多事。
走出包间,心情复杂了许多。
放松,是因为他事先编排好的审讯对话没有引起周子峰的怀疑;疑虑,是因为又一人的介入会不会带来更多危险;豁然顿悟,是因为周子峰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狠毒狡诈;接下来就是沉重,关于的家庭。
像每一次与老板的密谈,他没有告诉他,审讯室里高杰都说了什么,没有告诉他美国方面已经被盯了梢。一方面,倘若老板一旦得知此事,说不定最先被抛弃的就是他;另一方面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他的财路也会跟着断。他不能让妻子和女儿受到任何伤害,无论是来自老板或者周子峰,还是中国大陆警方或者美国,他都不允许这一切发生。
☆、共生之痛(一)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简介:
警察:
许帅:专案组成员。
夏棋欣:专案组成员。
北座一处大杂院,谁家的电视机正在播着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从左前方院子里传出些悠扬顿挫的哼哼声,煎蛋的香气充满了整条小巷,和着巷尾那家“何氏”包子的味道,勾起路人食欲。
许帅双手插在口袋里,路过一住家户。他朝里边打量,一个胖子正坐在桌前捣弄一大堆电器零件,样子看起来很认真。许帅靠上去,依在窗前。那胖子抬起头,眼睛眯成两条线。
“哟,帅哥,干嘛呢?腿脚好使些没有?”
许帅斜眼盯着对方,用威胁的口吻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胖子呵呵地笑起来,“那说什么?”
许帅没理他,朝屋里看。
“我说,你整天倒弄这些玩意儿,弄出个什么名堂?人说你怎么这么胖,我看都是这破烂玩意儿糟蹋的。”
胖子不生气,继续钻研他的录音机。
“谁要我吃这碗饭呢?”
许帅骚之以鼻,他将身子贴到一边,一个老太婆提着垃圾桶从他旁边挤过去。胖子伸长了头叫太婆好。那老太婆扭过头,面无表情,随后一拐一拐地走远了。
许帅左右望望,压低了声音。
“我妈今早上你们家了?”
胖子恩了一声,头也不抬。
“她是不是带了两盒什么东西来着?”
“脑白金吧!”
“你有没有听见我妈跟你妈说了什么?”
前几天老妈和老姐不知躲在屋里谋划何事,神神秘秘的。
“我说,老兄,这事儿你可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胖子放下手里的电笔,凑到许帅边上,“给你相亲来着。”
“什么?”
许帅大叫起来,顿时觉得有谁用铁捶狠狠敲着脑袋。
“你是说我妈跟你那胖妹提亲?”
“小声点。还有,不准你这么说我妹!我可告诉你……”
两只眼睛瞪着外面的人。许帅压住火头,丢开胖子企图捂住他嘴的手,干笑了两声,“开什么玩笑!简直就是胡闹。”
“反正你别欺负我妹。”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你说她胖。”
“她本来就胖嘛。”
胖子气得满脸通红。正逢一个小男孩从许帅旁边飞冲过去。
“小帅哥哥!”
许帅一把将他拖回来。那孩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怎么啦?小帅哥哥呵。”
“我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说什么?”
男孩又茫然又无辜。许帅扭他的耳朵,“你耳朵怎么就不记东西,叫我小帅叔叔。”
男孩一脸扭曲地抱怨道: “耳朵本来就不记东西。”
“说什么呢?”
“小帅叔叔。”
“这就对了,”许帅得意得一笑,“下次别忘了。”
胖子斜眼盯着许帅,“连小孩儿都要欺负。”
“什么?”
许帅用他惯用的语气示威,胖子立马焉了下去,也不支声了。小男孩一溜烟没了踪影。
“我可跟你说,这事儿我不同意。”
“不同意回去跟你妈说去,你以为我妹愿意呵。”
这话让人睁大了眼睛半天想出个字来。
许帅琢磨着这事儿朝巷子深处走去,心里感到了极大的不平衡。虽然对胖妹没有半点兴趣,但当听说对方的不愿意时明显觉得不舒服。她都那样了,还挑三拣四。我许帅难不成要沦落到这种地步?不管怎么说,人民警察一个,人长得标标志志,魅力也不小,凭什么还让她嫌弃?
他越想越窝火,二十好几的人了,都还没正儿八紧地交上一个女朋友。以前曾有过一个,可那个女的嫌他家房子太小没多久傍上大款飞了。那阵子,他还伤伤心心地哭过一次,骂自己不中用,但不出几天也就算过去了。如果对方爱的是他本人会因为房子的事跟别人跑吗?所以这么想时他发现并不值得为这段感情付出些什么,他又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了的人,索性就把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他常这么想。只是最近,不知家里人哪根经没搭对地方,对他的婚姻大事突然上了心,弄地他心里毛毛的,现在又搞出这么个事,难不成老妈真的急着想抱孙子?这一次他连人带车冲进河里被抢救送往医院,一检查,肋骨断了两根,轻微脑震荡,右手小指骨折,皮肤多初淤血。虽然这些伤都不致命,但落个什么后遗症还是有可能的。谁也不能保证类似的事不再发生,万一哪一天他成为那个不幸的人,那会怎么样……他不愿再想下去,这个话题历来都是沉重的,自他踏入警校的那一刻起。
快要到家的时候,他看见有人站在前方不远处,背对着路灯,看不清是谁。那人叫了他的名字,他想要溜。
“你要跑到什么时候?”
此时身子已经被动向后转了一半。
“你跑什么跑?”
许帅被人拉着,夏棋欣用疑惑的眼睛看着他。
“我没惹你吧?”
许帅摇摇头。夏棋欣问那你跑什么跑?许帅说,我没跑。
自从停职后,他一直避着她,出院后虽也去过她家,但都没勇气敲开那扇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这么敏感。特别对于这个女孩子,他一直认为在那件事上是他连累了她,如果那天他们就那么死了,他想自己的灵魂永远得不到解脱,到现在他还在责备自己,没有做到一个前辈和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夏棋欣多多少少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尽量地表现得轻松些,好让那个梦魇一样的经历根本不至于影响到她任何一根神经。从她的样子来看,似乎已经把那事儿给忘得差不多了。
“高队来找过我,他说我们下周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心情很好,因为不用每天用善意的谎言来搪塞父母了。
许帅哦了一声。这事他早知道了,以及专案组最新的进展他都知道,高杰上午才来过。
“你不高兴吗?”
“怎么不高兴?”
“那你表情为什么这么严肃。”
她不知道证人又死了,线又断了。
“一个月的工资没了,能不严肃吗?”
夏棋欣笑,“你应该庆幸我们现在又回去了,不是吗?别这么严肃,笑一个。”
她扭着他的衣袖,就像隔壁邻家幼儿园里的孩子闹着要吃冰糖葫芦。
“笑一个。”
许帅觉得她那样子挺逗的,也就笑了。
☆、共生之痛(二)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简介:
其他:
高磊:蓝宇集团董事长。高杰哥哥。
范泽凯:范氏家族掌门人,老大。
范泽安:范氏家族二公子,性情温和,爱慕马歌。
范泽贤:范氏家族三公子(私生子)。高杰曾经最好的朋友。
彩儿:范泽凯女儿。
高磊停下车,等着行人通过。
汽车站台上的广告牌被换过了,都是一片喜庆的颜色。2007年年初,2006年没有结束的冬天。一年又过去了,时间悄然无声地送走了又一圈春秋冬夏,仿佛冉指之间,某某,等等,芸芸又跨入了崭新的轮回里。
某一年的冬天,好像也是这个时候吧。从波恩前往科隆,铁轨曲折进黝黝的黑森林,再蜿蜒着伴莱茵河而下。一路上,他始终望着车窗外,雪花一片片地斜擦过玻璃窗,外面漆黑一片,偶尔有亮着灯火的农舍一闪而过,而后便是茫茫的泛着幽蓝色的旷野。他想象着强壮的猎人抗着长枪喘着粗气,带着他的德国牧羊犬走在森林边缘雪地里的模样,他们的身影会渐渐消失在深蓝色的世界里。可那一路,他并没有邂逅如此场景。那仅是他在脑海里为自己构建的一个不真实的梦境。后来他睡着了,果然梦见了那个猎人和他那位忠实的朋友。
醒来时,火车在一个偏僻的小站停下。他挣开朦胧的双眼,看见温暖灯光里,一个上了年纪的道班员生着大白胡子,将整个脑袋都陷进大衣领子,提着灯从枕木上走过。远处站台上有匆匆来往的旅人,这样的小站想必有着数不清的着悲欢离合的故事,他这么想着,突然羡慕起这些人来,那个道班工人应该有怎样的生活呢?是恬淡不惊的吧,这种生活延伸进平淡和幸福里。当他走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时肯定不会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个来自异乡的旅客竟会因他的生活而湿润了眼眶。
火车缓缓驶动,小站的踪影像电影推轨一般消失在了高磊的视野。
他回过头,过道正被一对普通夫妇和三个孩子占据着。他们刚上火车,头顶肩膀铺着未化的雪花。孩子们脸上写满了兴奋,吵着找位子坐,母亲则要求他们小声点以免打扰已入睡的乘客。父亲走在后面,有一张红红的慈祥的脸,提着大堆行李。高磊看着他们,不自觉露出微笑。
几年来,他会在无意间想象着别人的生活,想象着在某种生活里的某种心情。他常在阳光明媚的早晨醒来,看见五光十色的花朵,看见母亲宁静的笑容,看见少年时代某个午后仰望天空时的场景。他常把自己假定成某个角色,那时,他是把自己想成其中一个孩子了。他想,那个孩子应该充分享受这一路只属于他的快乐。而他呢?又望向窗外,他应该做的,毫无疑问应该做的,是遵循本属于他的生活轨迹,抛开任何杂念去继续这种模式。
当列车抵达科隆时,教堂的尖顶直插入云霄,这让他顿时清醒起来,于是收起思绪下车,涌入人群。前往又一个未知的目的地。
后面的车辆鸣响了喇叭。高磊启动了汽车。
开进熙熙攘攘的酒吧一条街。一入夜,人声鼎沸起来,和白天的冷清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这里是时下时尚男女的膜拜圣地,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在霓虹灯下放纵着青春。车速放慢下来,以防撞上随时可能出现的醉鬼。这不,现在就有几个,正摇摇晃晃地在车前对他作怪相。
前方一群人沸腾着,都是些不上年纪的男孩女孩,挤在一家酒吧门口。他远远看见上面的广告,一个不认识的乐队,摆出张牙舞爪的造型,吸引着红男绿女的光临。
不远处,高杰正偏偏倒倒朝前走着。范泽贤刚才开着他的车走了,两个红腥腥的尾灯如同一张邪恶诡异的脸,嘲笑着身后的人消失于暮色之中。
他继续给他留下一个悬念,让他费了心机去揣测,也许他该想到了,也许他再怎么猜仍是未知。
高磊的车跟上了东倒西歪的人。
马歌对范泽安笑笑,以回应他帮自己开门的动作。夜晚的风很凉,吹得她的脸发疼。范泽安跟在身后,很体贴地把提包交到她手上。
“谢谢。”
“跟我还用那么客气吗?”
马歌没说话,还是用平淡不惊的笑容回答他。但这种笑容于对方来说,已经感到无比满足。范泽安问她冷不冷,要她在这儿等他,他把车开过来。马歌说好。
来“火柴棒”为的是意外碰上高杰,却失望地看见了其他人。还好喝了些酒,不至于太冷。站在街边上,一对情侣从身边走过,目光跟他们走了好远一截。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
高杰迟钝了一下,显然是酒精的作用,盯着面前矮他一个头的人,想了半天才记起来是谁似的,说了声嗨!
一看就是喝醉了,不过醉得还算轻,还能站着说话。
马歌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难受,拉着他问为什么喝得这么醉?高杰就像没听见一样。
“你怎么在这儿?”
这一段时间她没见他一面,没接到一个电话,个展也没见人来。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想说是为找他来的,又怕是自作多情。
“和一个朋友来的。”
“哦,那你去玩吧,我没事儿,要回家了。”
这时范泽安过来了,大概是看见这么个醉鬼怕马歌吃亏,一把拉开的她扶着高杰的手,转眼一看人,不仅意外,甚至是震惊。
“你认识他?”
马歌见他的表情有点奇怪,“是呵,怎么了?”
高杰迷迷糊糊的,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范泽安的身上,气势汹汹地推开他。
“我警告你别碰她!”
“你凭什么这么讲话,你是她什么人?”
“你又是她什么人?”
范泽安要马歌跟他走。可马歌怎么可能同意丢下她喜欢的人。
“你先走吧,我要送他回家。”
范泽安有点生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