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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仇不报非君子,而他是个真正的君子,当然得彻底执行复仇计划,好好的报这个老鼠仔冤。
“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他暧昧的睨着她。
“不要岔开话题!”
她故意漠视他那性感且极富挑逗性的眼神,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悸动,一心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和逃离这尴尬的情景。
“难道你不想知道吗?”他侧头凉凉的掀了掀黑眉。
“如果你那么想说,我不介意听。”她好奇的竖起耳朵。
“嗯……像一只脱光羽毛的天鹅,不,也许我该形容丑小鸭会比较贴切点,但是,应该说没有这么骄傲的鸭子才对。”
“你……”允涵激动的跳下床,忘了棉被、忘了一切,只想和他理论,结果——
她一丝不挂、赤裸裸、光溜溜地面对他。
“啊——”她瞬间涨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扯下被单,裹住自己的娇躯。
“我说错话了吗?”虽然面对美景,他仍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允涵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深呼吸、再呼吸。
“我……请你先出去,我想穿回自己的衣服。”她极力保持镇定。
允涵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想想自己此刻赤身露体……敲着空白的脑袋,她就是想不起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条代志。
“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得刻意回避呢?”他凉凉的侧着头说,故意和她唱反调。
“难道你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怒火再次被点燃,她恼怒的朝他低吼。
“谈礼仪,你认为我西装笔挺、温文儒雅的态度,还对你不够礼貌吗?”他张开双手,泰然自若的问。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允涵鼓着腮帮子唤怨道:“你不要在这里刻意挖苦我,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她尽量克制住熊熊的怒气,但是语气仍然泄了她的底。
“火气别这么大嘛!这和你昨晚温柔婉约、热情如火的态度,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教我很难把现在的你和昨晚的你联想在一起耶!”他邪邪的笑道。
见到她又羞又气又窘的神情,一股复仇的快感流窜至他的四肢百骸,深途的眸光染上一层笑意。
“我不想和你说废话,我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是在酒吧喝酒,为什么我现在却躺在这里?”在这陌生的地方?她瞪视着他的脚尖,尽量避开他嘲讽的眼神。
他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走近她,食指划着她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在在透露着煽情的意味。
“我倒不认为那是废话,而是……”他故弄玄虚的顿住话,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面对他的挑逗,她的身体不禁轻轻的打颤,仿佛遭到触电般,令她悸动。
“昨晚你冲出酒吧,站在马路上撩起裙摆、露出大腿拦车,你该不会连这点印象都没有吧?”他装作一脸吃惊的表情。
“你胡说!”她本能地否认,但是内心却不禁存着质疑——
她真的酒后现形,表现出放荡形骸、狂野不羁的模样吗?不会吧?
“既然你认为我胡说,那又何必问我呢?”
莫熙语看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神,明白自己的话已经起了效果,沾沾自喜的策划着下一个计谋。
“然后呢?”她禁不起好奇心,睇着他又问。
“然后你‘强迫’我送你回家。”
他的语气一派轻松,仿佛事不关己,使得允涵怒火中烧。
“然后,你就趁人之危,对不对?”嗯,一定是这样。她狠狠地瞪着他。
“这种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怎么可以问我呢?”他暧昧的朝她眨眨眼。
“你真的很卑鄙!”她忍不住咒骂他的恶行。
“我卑鄙?”他瞠大眼,佯装无辜样,“我看你才是小人吧!我好心的收留你一晚,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还忘恩负义的清算我。”
“可是,你不应该趁我喝醉时——”她为之气结,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天!你以为是我跟你上床?”他惊嚷,挑高着黑眉问道。
“难道不是?”她的脸上顿时浮现一线希望之光。
可是,一地凌乱的衣服,教她很难相信自己仍旧是完壁之身。虽然她没有实战经验,不过,听说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痛……嗯,她全身的骨头像被拆了又重新组过,又酸又痛的,而且……
她偷偷掀起被单的一角,往下一瞄,赫然发现她雪白的酥胸前多了一块块瘀青,难不成这些就是江湖中传说的“吻痕”?
她愕然的倒抽一口冷气,一颗心悬在半空中。
允涵浑然不知她会觉得酸痛以及身上的瘀青,全都拜他的粗鲁所赐不仅开车太猛,又动不动将她丢在草坪上、扔在床上,最后还顺道重重捏打好几下。
“当然不是!我对来历不明且浑身酒味的女人可没有兴趣。”他故作清高的挺挺胸膛道。
“那你的意思是……”雀跃的光芒再度跃上她的眼。
“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清白的,除了你刚才刻意秀出你的身材外。而真正和你有关系的是——张伯!他从昨晚就一直守在你的身边,希望你醒来的时候,他是你第一个见到的人。”
莫熙语不禁崇拜自己杜撰故事的能力,三言两语就将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说刚才的那位伯伯?”不会吧?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间。
“没错。”他用力地点头,加强说服力。
“你胡说!他年纪一大把了,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我知道了,是你畏首畏尾、想逃避责任,故意找个路人甲来当代罪羔羊。”
不可能的!她的第一次不可能给了一个大得可以当她爷爷的老伯伯的!她提出郑重反驳。
她不甘示弱的抬起下巴,一副看穿他的卑鄙心思。
“我是那种没有担当的男人吗?”他笑笑,不答反问。
“难道不是吗?”她和他铆上了,“你怕我会要你负责,所以随意嫁祸他人。其实,你若是害怕承担后果,那也该找个令人信服的角色,居然找一位年逾七十的老翁,你不觉得自己的手段很可耻吗?”
“你这种做法让我觉得十分恶心,我瞧不起你这种男人!而且就算我会有……反正总而言之,我不屑你这种男人!我也不想要你负起任何责任!这种成人游戏,我程允涵还玩得起。”
对!事情的真相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他不敢承担后果,所以,才会编那种下三滥的谎言,她不断的自我安慰、自我催眠。
她滔滔不绝的劈头大骂,如连环珠炮般的毫不客气猛烈攻击,压根儿就不相信他所编篆的谎言。
“小姐,我觉得你太自抬身价,而且也太低估我的品味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全身像长满刺猬的瞪着他问。
“首先,我并没有和你发生‘任何关系’,我也没有畏惧承担任何责任。如果,你的记忆够清楚的话,你应该明白和你共赴巫山的男主角并不是我。”
这些话给了允涵当头棒喝,似乎是在提醒她昨夜荒唐的行为,这让她觉得自己丢脸极了,该死的,她还全都不记得了。
“昨晚我喝醉了。”她怯怯的说道,锐气顿时被他的话消磨掉,只剩下懊悔和自责。
“喝醉并不能成为理由,就如同你所说的,这种成人游戏你玩得起,那你也该有本事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随意乱扣别人帽子。我想,我应该没有义务承受你的欲加之罪。”
“可他那么老了,怎么可能呢?”她低声咕哝道。
他坚定的语气使得她的心开始动摇,摇着头不敢再往下想。
“现在有一种叫‘威而钢’的蓝色小药丸,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过?”他一本正经的问道。
“威而钢?!”她提高分贝尖叫。
莫熙语皱着眉头,揉揉发疼的耳膜,这女人的尖叫功力令人望尘莫及。
“男人的仙丹、女人的幸福,我想……现在新闻媒体大肆报导,你应该听过才对。”他立即乘胜追击水上加油。
这句话听在程允涵的耳里,极为讽刺,如今她不仅是听过而已,而且还是亲身体验过。
“这么说我昨晚真的跟……跟……”她欲哭无泪,心中悔恨交集。
他笑笑的为她解答,“张伯,莫家的资深管家。不过,我还是非常的感谢你。”
“感谢我?”她一头雾水,额上的黑直线多了好多条。
“是啊!三十年来自从张嫂去世后,张伯就一直闷闷不乐。但是自从和你一夜春宵后,他就变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莫熙语越演越入戏,最后还执起她的手,语气净是感恩的口吻,让允涵哭笑不得。
“我该说什么才好呢?”她一脸无奈又无辜,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可以造福人群。
“当然这也要感谢卫生署让威而钢能顺利上市,若是张伯能得到幸福,我愿意永无止尽的供应威而钢。”
莫熙语极力忍住想要放声狂笑的冲动,勉强镇定的说完最后一句台词,等着看她发飙、发疯。
允涵却面无表情,沉默许久。
“我想穿回衣服,麻烦你先离开好吗?”她强忍住痛哭的冲动,下达逐客令。
待他走后,她立即拾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的穿起来。
整装完毕后,允涵快步的冲出那间令她作呕的卧室。
当她走下楼时,却赫然发现莫熙语和他口中的张伯,以及莫家的全部佣人正排站在楼梯口恭迎她。
莫熙语对她投以感谢的眼神;而张伯还一脸兴奋的在众人面前热情握住她的手。
“欢迎你。”张伯热切的说道。
张伯仔细的打量她,一想到她是少爷的女朋友,而且有可能成为少爷的妻于,便迫不及待的对她表示友好。
允涵呆若木鸡的杵在原地,那句“欢迎你”在她的耳中听来特别刺耳,而他那皱皱的手对她而言,犹如毒蝎般螫伤了她,她激动的抽回手。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张伯,一个前额半秃的老年人,脸上布满皱纹和少许的老人斑,笑容带有一点邪恶,说话时隐约闪着当年修补过的银牙……
“啊——”她承受不住严重打击,再度发出第四声惨叫。
她趁着自己还没有反胃之前,快步的冲出莫家大门,使劲全力的奔跑在马路上,一心只想远离这场恐怖的噩梦。
第二章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允涵的思绪,她懒洋洋地起身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死党——苏子薇和余灿云。
“怎么哭丧着一张脸呢?”子薇盯着她憔悴的脸庞,“瞧你眼睛肿成这样,你该不会真的哭了一下午吧?”
允涵无精打采的瘫在安乐椅上,心中盘旋着是否该告诉她们那场悲剧,懊恼的将小脸埋进掌心中。
“我完蛋了……真的完蛋了!”允涵沮丧的哀嚎着。
“相亲失败又不会怎样,你不是早习以为常了吗?如果你今天相亲成功,我才会觉得奇怪咧!”子薇直言不讳。
“允涵,你就不要再那么伤心了,大不了我们今天再和你一起去买醉,反正明天又不用上班,你爱喝到几点我们铁定奉陪到底。”灿云也加入安慰的行列。
“我这次真的完蛋了!我的青春、我的贞节、我的名誉,就在我贪杯之际毁于一旦了!”允涵抬起头,泪眼婆婆瞅着好友哭诉。
灿云和子薇面面相觑,听得一头雾水,只是相亲失败,有这么严重吗?况且,她不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吗?
“只是相亲失败而已。”灿云不知怎么安慰好友。
“我伤心并不是因为相亲失败,而是我发生了——意外。”允涵嘶声呐喊,硬是吞下一夜情这个残忍的字眼。
“意外?!”子薇瞪大眼,满脸好奇的问。
“你发生什么意外?”灿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续的故事发展,究竟是什么事件?竟让允涵哭得伤心欲绝,一副柔肠寸断的模样。
“我……”允涵支支吾吾,终于把这几个字挤出口,“我……跟别人……上床了……”
“对方是谁?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会同意呢?”灿云和子薇惊喜地异口同声问道。想不到允涵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
“前几天在酒吧发生的事情。我醉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我坚守之二十四年的贞操就这么毁于一旦,教我情何以堪哪!”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长得如何?”子薇倒是满好奇和她共赴巫山云雨的男主角是何方神圣,竟打得动允涵的芳心。
允涵苦着一张脸。“我可亏大了!他不仅中年丧偶,而且还是个年逾七十岁的老翁,更可恨的是他只是一名资深的老管家!”
“七十岁?!”灿云惊愕的瞠大水眸,差点被口水呛死。
“嗯!那的确是很糟。”子薇颇为同情她的遭遇,“程妈妈知道吗?”
“她当然不晓得,如果我告诉她,自己宝贝女儿不仅是相亲遭拒,而且还在酒吧失身,她不疯掉才奇怪。”允涵宛如败战的公鸡,垂下双肩道。
灿云赞同的点点头,“要是我遇到这种事也会抓狂。那你现在准备如何?”
“我还能如何?”允涵反问她。
“控告他侵犯人权啊!”子薇理直气壮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就算是你喝醉了又怎样?他也没有权利对你做出这种事。可是有一点我倒是挺怀疑的,他年纪一大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嗯,爆发力。”
子薇略微含蓄的提出自己的质疑,一般较有医学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威而钢就是始作俑者。”允涵痛苦的十指插入长发中,丑陋的回忆如海水倒灌般汹涌袭来,快将她逼疯了。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自认倒霉吗?”灿云好奇的问道。
允涵突地站起身,一脸愤恨不平。
“你要做什么?”子薇担心的瞅着她问。
“报、仇!”
话毕,她突地看到桌上一把亮晃晃的水果刀,愤恨的怒火劈进她的脑门,占去她的理智,她犹如一头发狂的猛狮,冲动地抄起桌上的水果刀,便冲出门去。
“你别冲动用!”子薇和灿云回过神想制止她的举动时,她已经跳上计程车消失在对街。
允涵剽悍的甩上车门,双眸燃着炽热的怒火,恶声恶气的命令,“开车!”
“小姐去哪儿?”司机伴下油门,操着浓浓的乡音问道。
“去报仇!”她被恨意冲昏了头,没好气的低吼。
“对!”她气愤的举起手中的水果刀。
“小……姐,我的……意思是……你要在……哪儿下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盯着她手中的水果刀,颤巍巍的开口。
允涵倾身向前,“你从中山北路一直开过去,往天母的忠诚路右转再……”她直觉的拿着水果刀在司机的身边指路。
“小姐,你要指路可以……那……个刀子不要……一直动……”司机狠狠地倒抽了几口气,不禁抹着额边沁下的冷汗。
真衰!一出门就遇到寻仇的神经病,司机心里暗忖。
“那你就给本小姐少说几句废话,加快速度!”她生气地撂下狠话。
“是。”司机本能的催动油门,只想尽快送她这个瘟神下车。
☆☆☆
宁静的莫宅,突然引起一阵喧哗与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