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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呀?」
「很多时候,明明已经胜卷在握,却要装出满盘皆输的样子;明明急著要撤退,却要让敌人以为你即将发动猛攻。」
彷佛要睡著了一般,少年最後一句话的声音,已是细若蚊鸣。
「攻是不攻,不守是守,所以……有时候当你已经打算要杀掉某个人,在时机到来以前,却得要装出你不敢动手的样子……」
少年说著,调整机械座椅的方向,朝向西南方的海面,脑内的天心感应告诉他,越过海面、越过千山万水的迢迢阻隔,有一个男人仍在武炼,不住压抑著内心澎湃的冲动……
在耶路撒冷,公瑾已经掌握到了战场上的绝对优势,在天空中光雷的辅助下,他甚至可以说是轻轻松松地在战斗。
光雷密集发射,米迦勒将手中长枪舞成一条银龙,把所有袭击过来的光雷,全给挡下震溃,饶是光雷的威力强大,却也只能困住她,一时间无法产生实质伤害。
假如只有这样程度的封锁,米迦勒大可好整以暇地专心固守,或者尝试突围,但她身边却存在著一个实力犹胜一筹的强敌,趁隙出手。
当米迦勒运劲击溃光雷,自身护体气劲减弱,公瑾就冷不防地一鞭抽过去。
与之前在暹罗时出鞭的形式不同,公瑾这时的鞭势,不再是无形无影,而是有实际的形迹可循,每一鞭挥出,形影淡淡的若有若无,像是一尾敏捷而狡狯的毒蛇,「嘶」的一声电窜出去,在敌人身上制造创伤,立即收回。
配合著米迦勒抵挡光雷轰击的空隙,公瑾诡奇的鞭势更加难以防御,在敌人身上留下了确实的伤势。
短短一刻钟,米迦勒使尽全力,以耶路撒冷圣教的枪术,硬撼密集发射过来的光雷群,银枪滴水不透的挥舞,把周身丈余圈护成一个风球,让光雷不能突破防守圈。
周密的防御,连公瑾也不禁暗自诧异。这样子的硬拼防守,最是耗损元气,那等若是与数名强天位武者直接做内力比拼,放弃招数变化,每一记都是以力对力,只要其中一方稍显弱势,立刻就会被轰破防御,造成重伤。
女子天生气力较弱,练武时要靠精妙招数与快速身法补足缺点,当前天位武者中的女性,除了像山本五十六那个特例,其余的莫不是如此。米迦勒是女子之身,竟能在光雷轰击下支撑这麽久,若非有自己不时趁虚攻入,鞭势撕肉断骨,恐怕半个时辰内还不显劣势,这点实在不可轻视。
不过,明明已经血染白袍,伤势开始影响战力,与光雷对撼时,手臂的颤抖幅度也明显加大,但米迦勒的眼神却静得有如一潭深水,不见怒意,不见波动,像是对自己的伤势与劣境不为所动,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挥舞著长鞭,找寻每一丝可以攻击的机会,公瑾脑中进行著计算。他是一个要求自己完全获胜、轻松胜利的人,即使占著上风,比起如何乘胜追击,他更在意如何抢先摧毁掉敌人的秘密王牌,抹煞掉每一丝被逆转战局的可能。
打从离开暹罗城後,米迦勒就不曾以为自己会战胜周公瑾。或许在实力上两人相去不远,但对方是个精於算计、历经无数生死斗争的强人,而自己却只不过是一个祈求耶路撒冷和平传承的神职人员,信念与心态的不同,在性命相搏的死斗中,将造成决定性的差别。
有些人确实是很强,但是那种强大……并不适合战斗。
米迦勒是明白这一点的,但却已经太迟,自己的性格、自己的坚持,不允许自己做出改变,所以在战前她已经知道自己胜算不高,而公瑾所采用的战术,更证实了她的想法。
不过,纵使公瑾能取胜,那也不代表他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处於劣势的自己仍在等待。凭著自己对太古魔道武器的肤浅认识,米迦勒在等待某个机会,而在那个机会到来之前,即使受伤,自己也要拼命保留反攻的元气。
占著上风,公瑾甚至可以说是悠闲地战斗,看在敌对一方的眼中,这种行为简直是可恨,却偏偏自顾不暇,连开口咒骂的空隙都没有。
撇开给崩城危机闹得手忙脚乱的圣殿骑士团不谈,对这个战况最感到愤怒的,就是妮儿了。
自从上次花天邪攻打北门天关後,妮儿从没有打过这麽令她义愤填膺的战斗。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技不如人所产生的挫败感,那倒没有什麽,只要能够留得性命,发愤苦练,日後把失败讨回来就行了。
可是,妮儿无法理解,这个铁面人妖明明拥有强大实力,为什麽要使用这麽卑劣的战术?
妮儿可以接受实力不如人的失败,却不能忍受败在这种无耻战术之下。用太古魔道兵器困住敌手,让敌人穷於应付,自己却在旁边等待,逮著机会就冷不防地攻击过去,这样根本不是战斗,勉强要比喻的话,那就像是把敌人用绳索牢牢绑住,随手割上几刀,缓慢地进行屠宰动作而已。
尽管恨意十足,但是被连发的光雷给困住,手臂内血管在连续防御的激烈撞击中,已经破裂出血,妮儿除了心中咒骂,也没办法采取什麽实质报复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令她很不解,就是这场战斗出奇的……冷。
并不是说真的温度很冷,而是战斗的气氛很怪异。过去的战斗,不管是占优势的一方,或是居於劣势的一方,都是全力以赴,双方的情绪随著战况而激荡,誓要战胜、毁灭对方,每一分、每一刻,都是在生死关头上徘徊,彼此将灵魂与意志投入战斗,爆发出来的迫力,就算是旁观者都为之震撼。
陆游与天草四郎在北门天关的战斗、众人合力对抗八歧大蛇的死斗,妮儿都感觉到那种撼动,明明知道很危险,但在那样的战斗中,自己的精神极度昂扬,整个过程充满著无比的光与热,彷佛灵魂都炽热燃烧起来。
但现在的感觉却不是这样,虽然这次战斗的重要性一点都不低於以往,可是,米迦勒也好,铁面人妖也好,他们的态度都那麽地冰冷。
没有愤怒,没有得意,没有悲伤,就是只单方面地扮演著攻击、承受攻击的角色,两个人各自尽著一己的本分,不是进行战斗,只是合演一出战斗武打戏而已。
这种怪异的感觉,妮儿觉得很难受。置身於战场之上,但却充满了不真实感,时间一久,连精神都产生动摇,妮儿一下闪神,防御出现破绽,一名光雷轰破她的天魔刀网,直落向肩头。
「小心!」
同样为著光雷群的轰击而自顾不暇,王右军却还勉力注意著同伴的情形,一见妮儿遇险,立即舍著自身处境不顾,反手全力斩出一刀,正中那枚光雷,震天巨爆的声响中,解了妮儿的危机,自己却给一记光雷轰中背心,痛澈心肺,险些当场就吐了血。
总算王右军内功修为精湛,急运护身真气防御,再以抵天神剑的法门,连挡了轰击过来的两记光雷,缓缓回气,这才化解掉危机。
「喂!你没事吧?」
妮儿急在心里,但却给光雷逼住,一时间没法过去帮手,只能仓皇地喊出关心。
「我……没事,不用担心,守好你自己。」
要完全没事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王右军在战前就已负伤,刚才硬挨那一记光雷轰击,把原本的创伤全都触动,现在每一下运气挥剑,就觉得喉间发甜,一股热血欲喷出口,只是眼下战得正紧,不管伤势怎重,都只有运气强压下去。
不仅如此,王右军还向战友们传递著讯息。
「不……不要放弃,团长在等待机会,我们也是,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撑住,不要让战线崩溃,要维持住起码的反击力量。」
妮儿不是很了解,但听了王右军的暗示,她才看了出来。有公瑾在旁虎视眈眈,米迦勒无法做到完全防御,但在被鞭子击中时,她宁可选择运气於背,尽量把伤处集中在背部,造成内伤,也不让手脚受创,影响行动力,这些都显示出她正等待反击机会的事实。
这些情形,不只熟悉她做事风格的王右军看出来,与她正面对战的公瑾亦有所觉,加重了攻击,务求早点把战局给了结。
米迦勒的防守极其周密,原有的攻击方式,造成的创伤有限,公瑾运转天心意识,推算著光雷的落点与时间,在少於一秒的电光时间内,发出了超越视觉捕捉的一鞭。
纵使目光看不见,但米迦勒的天心意识却捕捉到敌人动作,只是给眼前轰来的光雷逼住,无法抽手进行防御。
「喝!」
当米迦勒横枪运劲,摧毁掉前方轰击过来的两发光雷,又反肘沉拳震爆一枚,左侧方也同时有一枚光雷轰到。
这一枚,以米迦勒的神功,本可在横枪防御後,顺势拖移枪尾,一并拦截成功,但是公瑾的一鞭却於此时击到。
枪尾所蕴含的强天位力量,与光雷硬撼,两股力道正要爆开,公瑾闪电一鞭击在光雷上,三股力道一触,爆出了耀眼的强光与冲击波,公瑾的攻击未止,趁势直入,带著这股瞬间诞生的巨大力道,重重鞭在敌人背上。
沛然巨力,米迦勒承受不住,立刻就是一口鲜血喷出。公瑾得势更不饶人,同样的攻击,连续两鞭,将米迦勒严重创伤,背部、肩头一片鲜血淋漓,正要配合光雷挥出第三鞭,怎知一鞭挥出,却给米迦勒横枪封住。
……应该做为主攻,困锁住米迦勒的光雷,却没有再轰发下来。不仅如此,连轰向妮儿三人的光雷也停住了。
「啊!怎会……」
「你的技师没有告诉过你,所有太古魔道兵器都会有过热的缺点吗?这麽强大的能量,机械撑不了多久的……」
听见这句话,公瑾身躯一震,动作为之一慢,被苦心等待机会,锐意发出一击的米迦勒迫近,横枪一扫,闪避不及,胸口给凌厉的强天位枪劲划破,鲜血迸流。
「哼……」
胸口受创,公瑾第一时间飞身飘退,闪避米迦勒的追击,怎料他身形甫动,後头三股来势汹汹的强天位力量,已经紧贴著攻了过来。
枫儿与郝可莲展开激战,双方都是使用炎系武术的高手,紫焰、碧火交相辉映,照亮了两张各具风情的美丽脸庞,斗得甚是激烈。
和全心作战的郝可莲相比,枫儿的负担无疑重得多,她没法只顾自己的战局,也同时关心著另一边的战场,如果可能,她还要尽可能使己方的情势好一些。
确信主帅的能力,郝可莲一点都不怀疑己方占著上风,并会得到最终胜利的事实,把精神专注於眼前的对手,忠实执行自己所肩负的任务。
两边的精神状态有著差距,本来相去不远的实力,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慢慢主导了胜负。
枫儿求胜的意志相当坚定,不过,想为妹妹复仇的撕心恨意,让她无法像平时那样维持冷静,而她尚未回复的身体状态,也拖累了她的武功,运凝火焰时一再感到力不从心,发挥不了应有的威力。
「就只有这点程度?山中老人传下来的紫炎劲,怎麽会只有这点温度?你是在帮我烤火取暖吗?」
郝可莲身形飘忽,只是与枫儿游斗。自己虽然占了优势,但如果要取胜,并非一时三刻就能分晓,如果这女人真的发了狠,把仇恨之火内藏,稳扎稳打,自己还可能会吃亏,所以现在必须多扰乱她的情绪,不让她冷静下来,才能快速取胜。
除此之外,郝可莲还很担忧一件事。根据自己的情报,这女人不久前在日本得到了异宝,是日本的镇国神剑,尽管还不知道有什麽效果,但自己却不能不防,然而,这女人手中所持的,仍是与旧日一样的窄刃细剑,并没有换用什麽神剑,她为何舍异宝不用?是有什麽图谋吗?
枫儿也隐约猜到敌手的用意,敛起三分攻势,不敢全力主攻,反而飘身斜退,在艾尔铁诺的军营中到处窜飞,与郝可莲游斗,更藉机确认艾尔铁诺军的虚实。
这一下飘移,枫儿惊觉艾尔铁诺的偌大军营里,所驻扎的人数竟不足外表看来十分之一,大多数的士兵都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大营里空荡荡的一片,全然不像前几日看到的喧闹景象。
这些士兵到了哪去?枫儿大感困惑,再想到不久前火葬场的异象,心念一动,横剑挥出,炽盛的紫色烈焰扫出数尺外,往经过之处的敌兵斩去。
入耳的惨嚎声,比应有的少了很多,有些敌兵被火焰带著,在地上滚倒哀嚎,没多久就发出焦味;有些却一触即燃,整个人化成一团火焰,连哼也不哼,立即化作纸灰,四散无踪。
未及思索,顾虑她伤人太多的郝可莲迫近过来,连续几记重击震荡,两个人都飘上半空,离群交战。
在被逼离地面之前,枫儿察觉到一点异常,艾尔铁诺的士兵看到自己袭来,有些逃散,有些扑上来攻击,虽然被自己一剑焚斩了,但枫儿却觉得他们的动作很呆滞,别说是与自己交手,就算是在战场上与一般士兵对击,都会很快完蛋吧!
之前,自己会以为这是因为他们得了疫病,所以才动作迟缓,不过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这些纸人化身根本没有强大战力,如果靠他们上阵,很快就会兵败如山倒了,周公瑾并不是要靠他们来作战,而是要用这些纸人化身,造成「艾尔铁诺军损失惨重」的假像,并且让敌人不会怀疑到,大批理应阵亡在此处的士兵,已经秘密前往他处了。
纸人化身的数目,算来只怕不会少於十万,虽然不清楚是否因为操纵这麽大的数量,导致这些纸人化身动作迟缓痴呆,但凭著周公瑾一人之力,同时操纵这麽多的式神,想必也得全力以赴,这就难怪艾尔铁诺军围城之後,周公瑾从不曾公然现身对敌,恐怕是藏起来运使东方仙术吧!
察觉到对手在应战的同时,不断细心观察著四周的情况,尤其是纸人因为焚烧而现出真身时,枫儿眼中闪过的神色,更令郝可怜清楚知道她已经发现周公瑾的布置。
刻意的扰乱对手,郝可怜笑著说:
「猜到了吗?顺便奉送你一点情报吧!耶路撒冷不乏精通数术的高手,单纯使用式神,很快就会被识破,所以公瑾大人让离开的士兵留下头发,扎藏在纸人里头,这样除非是数术高手近距离观看,不然远远用气息感应扫描,是找不出异状的。」
郝可莲在半空中腾身回翔,一记碧火掌劲遥遥拍出,被枫儿反剑砍削,炸成无数火星,两人在说话中拆招,情形似乎没有刚才那样紧张,却是危机暗伏。
双方激战一时分不出明显胜负,枫儿挂心另一边的战场,当郝可莲一掌拍来,她举剑反刺,怎知郝可莲白皙的手掌忽然发生变化,出现了浓密的兽毛,指爪也变得尖锐,竟然不畏剑锋,猛攻了过来。
枫儿侧头闪避,险些就给她一爪伤在肩头,自身立即反击,剑势变幻,反过来一拖,在敌人手臂上留下一道鲜艳血痕。
「哎呀!好疼啊……」
郝可莲一受伤,立即斜身飞退,拉远距离,连发几道碧火阻断敌人追击,面上的笑容却很诡异。
「听说你在日本新得了礼物,大家交情不错,怎麽不拿出来给我见识见识?」
「急什麽?你总有机会见识到的。」
「不成啊,我怕现在不看,晚一点你没命把东西亮出来了。」
郝可莲娇笑道:「不在乎我多说件事情告诉你,青楼联盟施放的慢性毒物,我们早就找到了化解方法,能够短时间内把患病的士兵救回来。」
情势发展到现在,枫儿已经不会对任何变化感到讶异,当下只是冷冷道:「那又如何?」
「青楼联盟用的,是来自云梦古泽的毒物,虽然经过了改良加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