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想法基本上并没有错,然而对方却技高一筹,尽管石崇身在狱中,但他的智慧却抢先一步,早在黄金龙骑士团撤离中都时,就计算到了后续的可能,给龙骑士们留下了防身锦囊。
‘龙族前族长的武功、资质,都是难得之选,但在个性上却有无法弥补的缺陷,当她重上升龙山,只需要依计而行,便可令她的过人武勇无用武之处。’
因为石崇的吩咐,重上升龙山的泉樱,面对着族人的敌对态势,但却不与她正面动手,而是以升龙山附近的人类性命为要胁。
‘从这边往东,百里内的城镇,大约有八万人居住,我们散出了三十头黄金龙,只要你敢动武,这些人类的命就记在你帐上。’
以慎思长老为首,族人的威胁令泉樱怒不可抑,从什么时候起,龙族的精神堕落至此?抑或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自己从来不曾发现?
‘我们受够了!龙明明就是这世上最强的生物,横行霸道,无人能阻,为什么我们就要为了维护人间界这种理由,世世代代被困锁在深山呢?’
‘这是我族的使命,是从天地初生,造物之主就赋予我族的神圣使命,长老们之前不是这样教过我的吗?’
‘造物之主错了!我们也是生物,不是工具,我们也有权争取我们想要的东西,世世代代困守在这荒山上,守护什么人间和平,我们得到了什么?得到过什么?你是族长,你回答你的族人啊?’
‘即使是这样,你们现在的做法,又置龙族的名声与武魄于何地呢?不能堂堂正正作战,用这样卑劣的战术,岂非令龙族蒙羞?’
‘笑死人了,你所谓的卑劣从何说起?因为人类与我们实力有差,拿来当盾牌就是卑劣?那你与族人实力有差,你恃强凌弱,不是也很卑劣?比起来我们不过是合理还击而已。’
泉樱无言以对,当争辩的其中一方已经失去义理与羞耻,再多的辩答也没有意义。
环视看去,所有族人的目光,无论老少,九成以上都对自己抱有敌意,这代表情势并非单纯地受人蛊惑,或是一时冲动,而便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自己已经背离了族中的人心。
直到这一刻,泉樱才真正死心,长叹一口气,预备离开升龙山,哪知才背转过身,后头就立即发动袭击,尽管龙体圣甲护身,只是一阵肉痛,但这一下心头也是够难过了。
‘你们……’
‘哼!我们要对石君侯表明心迹!’
战斗就这么展开,纯以力量来说,泉樱没理由屈居劣势,但欠缺战意,兼之投鼠忌器,结果就一路被族人逼着走,打着泥沼战。
龙族出动五十头黄金龙阵,穷追着泉樱不舍,但另外一方面却也不敢过度进逼,中都方面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多尔衮、花天邪率军出征,中都目前也在闹人力荒,根本不可能派人过来打这种没意义的战役。
双方相互僵持了几日,一追一逃,泉樱渐渐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行去,希望把族人甩开,这天到了一处偏僻山头,除了一座山村,就看不到什么别的市镇。
泉樱心思细敏,在空中经过那座山村时,轰出几记冲击波,惊得村人四散逃窜,这样当一个时辰后再绕回来,村内便已无人,是一个可以开战的场所了。
一个时辰匆匆即过,当泉樱陡然拉快速度,甩开黄金龙的追击,重新回到那座小山村上空,明明一个时辰见已经见到村民逃散,但现在一看,却见山村中仍是有不少居民,难道自己有什么计算错误之处吗?
无暇细想,泉樱仓促降落,此刻正是晌午时分,山村里的人看来各自忙碌,瞧不出有什么特别,向前走了两步,向左右看了看,忽然感到一丝异常,好像在前方不远处,有着什么东西,吸引自己的注意。
往前再走上几步,泉樱见到一个年轻人,独自坐在村口的一块大石上,与一位经过的茶贩说话、喝茶。
那个年轻人的相貌很特别,眉清目秀,很是有一股书卷味,身穿白洁儒衣,腰间配剑,但却不似一般白鹿洞儒生,多佩挂玉环金锁之类的饰物,给人一种明快直接的感觉。
可是,最奇特的,就是这年轻人绑束在脑后的雪白长发。在泉樱的记忆里,除了老人,好像不该存在着这种白发苍苍的少年,即使是五师兄李煜,那也是银灰,并非这样的雪白。难道……是魔族吗?但怎么感觉不出魔气?
‘你……’
‘这位姑娘,你我素不相识,这么样盯着一名陌生男子看,有失礼数,你过去的师门不曾教导你这一点吗?’
才开口就被训了一顿,泉樱错愕难当,由于情势太过怪异,她甚至还来不及生气。
天下儒生,九成九都与白鹿洞有关系。看这人的打扮,不太像是本地村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刻意在等候自己吗?那么……他是友是敌?
心中纳闷,泉樱悄悄提高了警觉,但问出口的却是一句:“村人都往外头避难了,为什么你还坐在这里?‘
‘在下的腿软了,所以不能逃。’
这倒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而那白发青年毫不羞愧地说完这句话后,立即背转过身,从泉樱的角度来看,只见到他双肩与背脊微微颤动。
‘这位……公子,胆子小,用不着怕得哭出来啊!’
‘无识之辈,我是在笑,在笑啦。’
白发青年斜转过身,有些责怪地瞥了泉樱一眼,立刻又背转过身,好像想到什么很有趣的事,再度偷偷窃笑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切,泉樱只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地方这么滑稽,惹得这人频频发笑了?如果可以,自己倒很希望知道,也来笑一笑。
情形太怪,泉樱一时忘记了本来目的,直到空中风声响动,十数头黄金龙盘旋降落,将整个村子包围住,泉樱惊觉,但却晚了一步,双方陷入难堪的僵持中。
只是,这一次当要胁场面再度出现,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发展。泉樱本来甚感犹豫,因为若自己还击,或是闪电飞离,这些已经杀红眼睛的族人就会拿周围人质开刀,还没想出应对方略,后脑就挨了一击。
‘喂!’
不用回头,泉樱也知道出手的是那名白发青年。可是,本来的些许怒意很快就变成震惊。这人能够在自己完全没察觉的情形下,出手如风,一下就中后脑,倘使他有意伤人,自己岂非已经重创倒地?这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高手?
‘你这妇人在想什么?背着我走啊!’
白发青年理直气壮地说着,泉樱则花了好一段时间,试着理解他的意思,最后才很迟疑地解释为‘请背着我逃走’。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被这两人完全忽略存在的龙族骑士们怒了,喝道:‘照我们的话做,不然,我们可无法保证这附近人类的安全。’
‘请自便吧,你们喜欢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作出无耻恶行的人也是你们,为什么我们就要替你们负责任呢?’
语出惊人,白发青年的突来话语,把泉樱吓了一跳,就连旁边的几名龙骑士都面露讶色。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人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吗?’话声中已经有些许惧意,之前得意忘形,他们全然忘记了如果敌人豁出去,不在意人质威胁,那么己方将完全不是对手的事实,如今警觉到,恐惧便开始出现。
‘好奇怪,如果你们可以完全不在乎,为什么我们就要很在意?这样不是很不公平?’
白发青年皱眉道:“而且,从这个距离来看,我一点也不觉得你们来得及作什么。‘
一句话点醒众人,当人质战术失效,几名龙骑士怎么会是泉樱的对手?在这种近距,别说顽抗一、两招,连逃走的余裕都没有。
龙骑士们本来就已经与黄金龙结合,这时惊醒过来,抢先发动攻击,朝被围在中心的两人汹涌轰击过去。
泉樱秀眉微蹙,正要设法防御这近距离轰击过来的四记天位力量,后头一声清亮剑吟,白发青年已经振剑出鞘,抖手挥扬,雪亮的白银剑虹迎向黄金龙气劲,熟悉的轨迹令泉樱大为震惊。
‘抵天之剑?’
正是创自陆游的天下第一守招,饶是黄金龙气劲威力千钧,却被这一圈轻巧剑虹全给挡架下来,回旋卸力。最令泉樱为之错愕的,便是以她的眼力,也无法判断出这一剑是抵天三剑中的哪一剑,这人的使剑法颇似当初源五郎,只是发挥抵天三剑的柔韧剑意,而不限于剑招。
除非得自陆游亲传,另外再加上自己苦练,否则单靠偷学无论如何学不到这种程度,那时自己便是靠这一点来判断源五郎与师门有旧,如今这白发青年能使出这么流利的抵天之剑,难道也是恩师陆游的弟子?
听见泉樱这一喊,龙骑士群更是惊得魂飞魄散,皇城之战中陆游所展示的神功,参与那一战的龙骑士谁人不惧?实在不想再面对白鹿洞子弟,抵天之剑是陆游亲传弟子的证明,现下正面对上两名陆游弟子,甫一动手,众人全都没了战意。
当这一轮轰击结束,抵天之剑的势道已老,龙骑士们哪敢再攻,呼哨一声,就要撤走。
‘这么容易就想走了吗?留点东西下来吧!’
卸散尽龙阵的轰击力道后,长剑并未回鞘,反而弯曲弹射,剑气轻轻在黄金龙身上划过,留下几乎目不能见的微小伤口。
伤口不大,但造成的效果却很可怕,本来龙骑士是以特殊体质与黄金龙结合发挥天位力量,但是被剑气擦伤后,一种奇异力量开始进行影响,紧跟着,从来不曾有过的怪事发生,与龙骑士们结合无间的黄金龙,竟然对结合的人体产生排斥。
只听得连串爆响,黄金龙全数与身上的龙骑士解体分离,不仅如此,还发起蛮性,将他们抛摔下来。
能够驾驭飞龙出击,这些骑士都是相当老资格的骑手,自艺成以来,几曾被座骑抛摔坠地过?一时间呆若木鸡,只看到几头黄金龙将骑手抛摔下来后,好像得到自由新生般,鸣啸一声,竟然破空扬长而去。
直看到黄金龙消失在云中,几名龙骑士才如梦初醒,警觉到身旁的两名敌人,不约而同地大喊一声,纷纷奔逃流窜去了。
见到他们狼狈逃跑的样子,泉樱莞尔一笑,并不打算追击,在某些方面而言,她也感到欣慰,不用与族人动手。
微侧过头,刚好便看到那白发青年肩背颤动,好像在笑些什么,但察觉到自己的视线,立刻就静了下来,同时风声骤响,自己想要闪避,却仍是慢了一步,又被他一记剑鞘打在头上。
‘白鹿洞子弟真是越来越不知所谓,不但做事优柔寡断,而且还自以为是,陆老儿教出这样的腐徒,足见他思想僵化,活该落个粉身碎骨,死有余辜。’
尽管泉樱并不认同陆游的做法,但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这样侮辱恩师,她感到一阵怒意,回转过身,待要说话,却瞥见那青年的配剑,心中一凛,把将出口的话按了下去。
那是恩师陆游的配剑──凝玉剑。九州大战时期,恩师便凭此剑扫荡奸邪,武功大成后被誉为剑圣,由于无须再持实剑对敌,这柄剑便封藏在冰洞之中,自己从未见过任何人持有此剑,恩师亡故后,为何此剑落在这人手里?
‘听说在白鹿洞弟子中,你虽是女子,却有勇有谋,文武双全,我抱持期望而来,怎知你的表现却让我大失所望。白鹿洞儒学中有所谓用干戚以济世,你拜在陆游门下,怎么就没学到这一点?尽是表现些妇人之仁,被这点小技俩困得进退不能。当断处不能断,永远只着眼小地方,就失守大局。当你的敌人发现人质战术对你有用,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后被你牵连而受害的人就越来越多,你又该如何是好了?’
像是斥责,白发青年摇头说了一大段话,眉宇间颇见怒色,但说到最后,语气却转为和缓。
‘儒者风骨,要扛得起责任,却不是什么责任都要扛,难道曹寿驾崩、天降红雨,这也都是你的责任吗?我确认过了,和你的几个师兄弟相比,你并没有失去仁心,这是最值得赞许的地方,白鹿洞仍有这样的人,其道不绝,可喜可贺。’
泉樱微微一笑,没有分毫怒意,这青年从外表来看,着实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说话这般锋锐直接,但出剑却又处处保留余地,使的是抵天三剑,防御后又以精准天心意识,分解龙骑士融合,从头到尾未伤一人。几方面看来都让人感到不协调,真是好怪的一个人。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泉樱弯腰施礼,不计外表如何,这人是以儒学之道指教于己,依照白鹿洞的礼仪,对他表示敬意并无妨。
白发青年目光横移,望向山村,看着因为危机解除出来探顾的村民,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我以稼轩为名,沧海为姓。’
‘沧稼轩?’
‘海!是海啦……白鹿洞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专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弟子?’
轻易推翻了之前的评价,海稼轩连连摇头,而泉樱则是犹为着他刚才的两句诗词,思索出神。
那诗词的下两句‘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有着很强烈的感叹意味,这人突然念着这两句,是偶然?还是有意?截至目前为止,天位武者多半都是大胆辣手,视旁人性命若无物,特别是男性,难道……会突然跑出一个例外的吗?
‘我要往自由都市一行,你若无事,可愿意与我同行?’
海稼轩的说话一如出手,都是那么无迹可寻,泉樱才一愣,就看到他拔剑出鞘,将剑与鞘分持一手,射出‘嗤嗤’剑气点触地面,像是柺杖一样,支撑起身体。
‘你、你的腿?’
看到这一幕,泉樱多少也明白了,为何自始至终他都坐在大石上不动,连出手时也未移分毫。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的腿软了,因为某些理由,我一时间行动不便,得用这形式行走。’
海稼轩缓缓飘升起来,也许两脚不能行动,但若是飞行起来,那就没有差别了,然而,看他两手各持着东西飞行,样子就像是某种古怪的滑稽大鸟,泉樱实在是很想笑。
这个人……与师门有什么牵扯?当前风之大陆的冲突在于雷因斯与艾尔铁诺,他朝自由都市而行,是为什么?
为着解开这些疑团,泉樱整了整头发,心里也有了决定。
没有能够留住郝可莲,就雷因斯一方来说,很是让他们扼腕。不过,源五郎却是很满意。
无论是天位战或大陆争霸,决胜关键都在于知己知彼。源五郎不畏惧敌人强大,但却很担心敌人手上握有什么自己不知的底牌,突如其来地逆转局面。
周公瑾一方,对雷因斯来说有太多未知,为了让情况好转一些,源五郎设计拿下郝可莲。而之所以挑选她,则是因为在周公瑾的阵营里,她是一个充满未知的角色。
‘唉,如果知道她是那个死要钱的妹妹,我一定会更小心,至少动用五名天位高手合攻,才来擒人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让猎物逃脱的源五郎,却看不出半点忧色,好像还很开心一样,抚掌微笑。
假如说,把这次出手目的定为探测敌人,那么源五郎确实已经完成基本目的。逼出了郝可莲的魔人身分,又得知周公瑾阵营还暗藏别的高手,这些都是很贵重的讯息,倘使等到实际开战才发现,说不定会造成无可弥补的损失。
源五郎暗忖自己或许是多虑了,但从过去的经验看来,自己的顾虑总是有其必要性,或许是该搜集情报,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