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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满面倦容的妻子,知趣地推开儿子的小屋门,小床上睡了。聂小静是宋衍文的同学。当初是这个城市旅游外贸经济大学的校花。清瘦而高挑,林黛玉式的冷面美人。那时,宋衍文是这个学校学生会的外联部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搞到手。他们双双留校。后来他凭借自身能力和势力,步步高升。宋衍文先当团委书记,聂小静上旅游公关课程。和许多郎才女貌的男女一样,除了做完各自每天的工作杂务,回到他们不到十平方米的爱的小巢,没日没夜地作业,直做到她怀孕生子。孩子从小学读到高中,他调到市外办。一天晚上,深夜,外办主任宋衍文陪市领导招待来自芬兰商人,凭宋主任一表的人才,大胡子商人带来的金发碧眼的小秘书,多对视了他几眼,他便多喝了几杯酒,回家,搂紧妻子聂小静一个劲儿折腾。衍文压紧妻子的前胸,拼命似地疯狂地幻想着各种姿势捉弄……妻子紧闭的嘴里发出长长痛苦的咝声。他不动了。妻子拨开他紧捂住她胸前云团的手,扭亮了床头灯。“呀!血!”小静捧着揉红的右乳,失声叫了。他坐起来。果然,妻子皱卷的乳头上,渗出了一缕两缕血丝。“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对已不年轻的夫妻,捧着共同心爱的物件儿长吁短叹捱到天亮。经医院检查,令他们惊呆了!乳腺癌,而且已至中晚期。必须赶快割掉了这只正在癌变的乳房。开始他们死活不肯,医生说你们究竟要乳房,还是要命?他们只得强忍痛苦和眼泪告诉医生,想尽办法保全生命。做手术的前天晚上,这对痛苦的夫妻拥在一起。衍文吻遍了小静身上每个地方。他亲自签名把妻子推上手术台。隔着玻璃门,他看到听到感觉到持手术刀的主治医生,缓缓地游刃有余地在妻子那片充满无穷想象的空间,曾给他带来无穷诗意美意的沃土上,剜了一团红白相间的肉,扔到厚厚的手术盘里,接着是砍剔小静肋骨的咯咯嚓嚓声。每一声,都剔进轧进他的心里去。从此,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有无数只奇形怪状的乳团纷至沓来,搞得他神志恍惚,夜夜噩梦。叫来老家大江边小镇水泥厂下岗的岳母照顾妻子。一个月后,把妻子从医院接出来,便带回小镇去保养半年。回来后,医院检查,恢复得还不错。但小静那片曾洋溢着各种生命气息的沃土已惨不忍睹。过去曾在他脸上心中欢蹦乱跳的小兔子不见了,只剩下深凹进去的一片紫红的皮和可以感觉到轻微滑动的胸骨肋骨……另一团则孤零零地耷向一边……我的天!从此,宋主任再也没有也不忍心,碰妻子身上胸前任何一个部位。旅游公关课程不能再上了。那时,衍文已提拔到市外办副主任岗位。学校为了照顾她,也碍于他的面子,把他妻子小静安排在后勤处守仓库。生活就这么过去,而他的另类生活必须从此开始。他发疯似的工作,发疯似的想女人。出于工作关系,他接触了不少女人,其中有不少漂亮的女人。当然,他不得不成为本市和市区管辖范围内某些休闲娱乐场所的常客。为了升官发财,确保权利金钱女人样样不误。他学会了给上级领导,而且是他认准了的某一位固定的上级领导送女人。每天欢宴请客送礼,某某山庄度假村。他正正经经讲话,正襟危坐报告,大大方方喝酒,偷着机会和各种女人瞎混,而家中那位早已成为昨日黄花的冷面女人聂小静,似乎已经淡出了他的生活。衍文曾经在她多次几乎掉泪的央求之下,也是深夜,也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小心翼翼地隔着内衣,搂了一下妻子的腰背,硬硬的瘦瘦的腰背,他简直觉得搂着的是一具僵尸。而衍文清楚记得,他第一次搂这位女人,当年冷面校花聂小静的腰背,是在校园一角,中秋,桂花飘香的夜晚,那是多么光滑柔嫩的腰背啊!似辐射出千万种磁力,酥软得他浑身颤抖。后来,他搂着每一个女人,包括几分钟前才从别的男人怀里抽出身来的女人。他慢慢体会她们腰背的柔嫩光滑,然后才是不要命的压她们的乳胸。他感觉得到,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那些部位,都像当年飘着浓郁花香的桂花树下,冷面校花聂小静献给他的一样,柔嫩如初,光滑如初。世界上有嗜好生活又嗜好女人,而且把对女人的嗜好作为对生活嗜好的男人,外办主任宋衍文就是一位。而此刻,他又把某发廊的乡村流浪孤女,带到在他和妻子共同的床上……留下妻子在儿子的小床上,听隔壁卧室一对苟合的男女从生命低谷走向峰巅……
“婚姻?这就是婚姻?”
小静清瘦的秀脸泪流满面。扭住儿子泛着淡淡小男人味的棉被一角,塞进嘴里……她不知道,丈夫的这个“家”,连旅馆也算不上,翠晴山庄的公寓,只是他许多淫窝中的一套。之所以把女人带回来给她看,是想她体面知趣地和他离婚。他们的离婚协议,已在法院放了整整三年。
美国姑娘杰莉(1)
绑架
梓茕和他学外语的朋友老酷没有想到,美国姑娘凯瑟林·杰莉回国之前会出这档事。
那天,郊外,中午。充满苗族风情的火锅店,吃喝,敬酒,唱歌,跳舞,吹芦笙,照相,很晚才散。打出租车回城,天色已晚,灯火阑珊。路过收费处,扯票的鬈发女人递票的时候,狠狠瞪了车厢后座上坐着的美国姑娘杰莉一眼。离开收费处不到一百米,宽阔的三角地带,一全副武装的检查人员向出租车举旗停车。“糟了,”司机说,“武装检查。今天怎么这么早?查吸毒卖淫的也要晚上十一点。”车刚停稳,拥上三五个警察,皆全副武装。“下车。”举旗的警察满脸严肃地把他们从车上叫下来。警察示意出租司机开车走人,然后,两人看住带着一个,把梓茕、朋友老酷和美国姑娘杰莉,分别带上停在路旁的三辆警车,一溜烟地向城里开去,没有鸣笛。车至市中心,车上的警察,皆年轻小伙子,装模做样地问了梓茕两个问题。
“哦,你们不是从云南那边过来的?”
……
“对不起,我们在查一个案子。”
……
“没你事了。”
警察打开车门,把他从警车里放出来,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望着晃晃人流车流,梓茕木木地摸摸脑袋,妈的,这事可真邪了。现在的警察,什么素质?打车回到家,梓茕想,朋友老酷和杰莉呢?回去了吗?不不,看来这事没这么简单。马上拨通老酷的电话,没人接。再等了一会儿,手机响起来,正是老酷打来的。“怎么回事?”他们几乎同时发问。老酷的经历几乎和梓茕一样,只不过警察把他甩在这个城市最东端不远,新开发的涉外商住楼,依山傍水的
别墅区。“她,杰莉呢?”“她家电话没人接,她又没有传呼和手机,怎么也无法和她联系。”“怎么办呢?报告你们单位?”“单位?先不忙,事情早早弄出去,真出了事,还牵涉到我们。”“她是不是被绑票了?”“把我们分开,肯定有问题。”“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要不再等等,看她今晚回不回来。如没回来,明天再报警。”“报什么警?他们就是警,报给谁?”“那她今晚如果出了事怎么办呢?”“……该不会吧,真要出事,你我也无能为力。再说,她又不是孩子,她是来自堂堂美利坚合众国的女公民,谁能把她怎么样,即使真要把她怎么样,想来她也会应付,而且你我根本就不是真要把她怎么样的那帮人的对手,……等等,看看,再考虑下一步行动计划。有事我再和你联系。”
大白天,美国姑娘凯瑟林·杰莉遭绑架神秘失踪!这么急的事儿,梓茕那学外语的长相和装束都很时髦的朋友老酷,也没有忘记说两句
幽默的话。
蓝眼睛
经老酷介绍,梓茕认识了这位来自美国的外籍女教师凯瑟林·杰莉。她有一双古希腊女人大而美丽的蓝眼睛。高大,壮实。梓茕给杰莉讲述了她的同胞们在这片早已宁静祥和的土地上,所做过的种种事情,丑事劣事及英雄壮举。他问杰莉对这些事情的看法。杰莉说,每个人一生都会做许多事情。只要那些事情既能对他自己、又能对他的国家负责,就已经很够了。没有必要苛求他们。
“但是,”梓茕说,“一个国家的一群男人,集体强暴另一个国家的一群女人,而且还是带着好意来和他们同庆圣诞、排遣孤独的女人,这又怎样为他自己和他的国家负责的呢?”
杰莉摊摊手,不知如何回答。
“我曾看过一些资料,”他说,“当时这座城市的教会
医院里,每年,作为标本的福尔马林池子里,都会新添许多婴儿,鬈头发、高鼻子、蓝眼睛的婴儿。它们都是混血儿,是你们国家那个时候的男人,当然,主要是军人,和我们这座城市里的,当时是女人的合作。当然,主要是肉体合作。”
“真的?”杰莉问。
“史书上记载着,”他说,“可能……实际发生的……比史书记载的,还要多得多。”
她淡淡一笑。
“这些都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去评价他们的对错呢?”
“是的,”他说,“也许,单纯用对错来衡量那些战争中生命的死亡与发生,实在太浅薄。你们的先辈同胞,在这片土地上创造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业迹。他们和我们的先辈们一道抵御了我们共同的强盗一次一次野蛮的进攻。他们驾着飞机,在蓝天上创造了一个个征服敌军空中神话的奇迹。作为同一条反法西斯主义阵线,他们献出了智慧、才华乃至生命,但同时,或后来,也为我们民族制造了惨无人道的暴力、屠杀和血腥。”
杰莉严肃地想了想,说:“我没有研究历史。在我们国家,政治的概念和你们大不相同。我对政治不感兴趣。我不好去评论属于历史的先辈们的是是非非。我觉得,最关键的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这些事情的好坏,对这些事情的评价,都不是每一个人能够完全看得清楚。因为它们的发生,有特定的场合、背景和人物关系。比如,一个婴儿的扔掉,在那对男女之间究竟要发生多少事情,我们能够想象的和实际发生的相比,当然要少得多。”
“开脱罪责!”他说,“你们西方不是有句名言:‘上帝死了,人必须对自己负责’么?那些高鼻子、蓝眼睛婴儿,毕竟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呀!谁为他们的生命负责呢?”
“我们的观点并不矛盾。”杰莉说,“我无意为我们先辈开脱责任。生命的意义,只有通过生命本身来解释。时间,对一切人都是公平的。”
“历史的超然!”他说,“那些强暴与被强暴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人的一切活动,对他们行为的选择,以及这种选择给他人带来的伤害,难道可以用历史超然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么?他们心灵的十字架,应该多么沉重!历史,无论多么光怪陆离,还是由活生生的人创造出来的。他们的心灵和感情,可以暂时逃避于一时,最终又怎能超然于漫漫的岁月长河。”
坐在风光秀丽的瀑布口战场遗址,凉风习习吹进半山腰的望月亭。梓茕和杰莉艰难地交谈着,都陌生地望着对方,越谈越觉得双方的意思都不知所云。
外籍女教师
“So dare!So dare!”
虽然不十分听得懂美国姑娘凯瑟林·杰莉流利的美语,梓茕还是感受到了她不可遏止的愤怒和正义在握真理在手的坚强,诉说她初到校园欢迎宴会上经历的那梦魇般的一幕。教学生口语,美国姑娘的声音清脆、响亮而甜美。当她叫喊“So dare”时,朋友老酷听到她的声音,依然是美国姑娘的声音,没有了甜美,也不清脆,带着不可侵犯的凛然之气。“如此大胆!”他听懂了杰莉的话,也懂得这话的含义。他知道,那个接待招待她的官员,学校外办主任宋衍文,色迷迷地望着她的脸,扫她的胸,盯她那白白的长着黄汗毛的手臂和大腿。
即使手臂和大腿长了粗粗的汗毛,杰莉也很美。那是夏天,杰莉穿着休闲的夹衫和橙色短裤。皮肤白净,高大壮硕。一丛金黄的头发瀑布似地泻在脑后。圆润的脸,长脖细腰,丰满的臀,并不太鼓的胸,结实修长的腿,赤脚上穿一双款式新颖的轻便凉鞋,青春洋溢,落落大方。为排遣杰莉心中的不快,梓茕和老酷约她一道,在这个城市的那座山头,挂摆着琳琅满目的服装百货旅游商品的集市上去转悠。跟在她身后,走在铺着石梯的窄巷小街,梓茕从审美的角度,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流畅的线条,圣洁的脸,真像古希腊的雕塑维纳斯。……这样的姑娘,这样的女人,大概就算上帝的杰作了吧,从大洋彼岸,来到他们祖辈们生活过战斗过,也放纵过快乐过的城市。固然天翻地覆今非昔比,不防备一点儿,当然是不行的。何况,在微微酒意中,灿烂笑着试图摸她大腿的外办主任的意图,并没有得逞。
“So dare!”凯瑟林·杰莉当时就在餐桌上大叫起来,并把杯中的酒泼向了那张醉意朦胧的男人的脸。那位宋姓同胞,可能需要鼓起十足的勇气,才能把手伸到杰莉的腿上。可是,她说:“厚颜无耻,毫无顾忌,把宴会上的其他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能这就是人!被性欲冲动的男人,古今中外都一个样!美国姑娘凯瑟林·杰莉是履行联合国关于中美文化教育合作项目协议,受她们国家官方委派来到这座城市——市郊的一所风光旖旎、绿树掩映的经贸旅游大学,讲授听力和口语。据老酷介绍,虽然经历了接待宴会上令人难堪的一幕,杰莉依然忠实履行自己的职责。不计报酬,勤勤恳恳,深受师生爱戴和欢迎。不过有时,梓茕又想,外事办宴会上摸大腿那一幕,是不是当年圣诞夜晚会美国军人和中国太太小姐之间放纵行为的粗糙延续,或许,仅仅是一种象征?
不,远不可同日而语!他想,最多仅稍稍换了一种方式。他们的装束打扮心灵意绪历史氛围,毫无相似之处。尽管,他们表现的依然是男女之间恩怨情仇。中国男人,中国女人,美国男人,美国女人,一旦情欲烈火燃烧起来,裹上他们不同历史外衣之中的生命内核,毫无二致。他曾偷偷观察过美国姑娘杰莉的鼻梁,的确,在那张白净脸庞上凸得很高,鼻孔扁圆,鼻孔和鼻尖之间,平平地有一片开阔地。像精心打磨的玉石,光滑圆润。他曾偷偷暗笑:“她们的鼻梁,真不知道高出那一截来做什么?”
“上帝的缺陷!”梓茕想,他因此嘲笑万能的上帝。但转念一想,既为上帝造化,又还会有什么缺陷呢?那高高的鼻头,赋予她们的东西……哲学、艺术、宗教、战争、以及做人的自信与尊严……从古至今,还少么?
外国鸟
“So dare,So dare!e,hurry e!快来帮我把这条恶棍赶出去!”
那晚,11点过,老酷家的电话铃突然响起!老酷抓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凯瑟林·杰莉焦急尖厉的求救声。老酷放下听筒,立即向外籍教师住宅区——错落在校园背后青翠山坡上的那一栋栋小
别墅跑去。原来,那晚,在欢迎外籍教师宴会上那位乘酒兴试图摸她长着粗毛大腿的外办宋主任,趁黑夜再次摸到了杰莉的家,试图再次感受感受外国女人,尤其是眼前这位成熟丰满的外国女人的肉体气味。据朋友老酷的校园口头文学流传,这位白白净净精力无穷四十开外的外办主任宋衍文,曾经占到过一位外国姑娘的便宜。不过那位黝黑清瘦的姑娘米莉,不是来自美国,而是来自英格兰。不过,
校园文学流传的另一个版本不是外办主任占到外国姑娘的便宜,而是外国姑娘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