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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疯狂见网友
一
如果说现在还流行“个性”这个词语,那么我从小就当之无愧。
我,阳历,奔走过50多个城市,辗转换过50多份工作,生命里摩擦过不胜枚举的人,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小孩和老人,那些流浪的故事和事故……
今天,我不想去讲我沿途的每一点每一滴。
只想从我2005年,在上海,10天发生的一些插曲开始讲起,关于见网友的该与不该。
上海滩,故事多;岸边情,水分多。
1,没钱住宿,找网友
2005年8月23日。
该起床了!
老妈紧张兮兮的叫嚣着:那唯一一班从农村桥头经过的、去上海的车,在6点钟准时到桥头。再不赶过去,就要多花钱到市里乘车啦!
我抱着被子,贪婪的想多睡一会,朦胧中看着对面床上的书蕊,她闭着眼睛叫着我:快起床啊,来不及啦!
我们都想节约点,也从小有这个习惯。你说这没钱的人吧舍不得花钱,可是有人告诉我,有钱的人更小气。所以嘛,这个世界只能用矛盾来形容。
书蕊比我大一岁,白羊座,与我这个天蝎座是最合不来的。但是我们胆子都很大,走南闯北,没钱也不怕,只要车费就敢走。所以我们这几年都是黏糊一般一前一后。
我们今天要去上海混!
哄妈妈说上海总公司要把我们调过去负责上海整个市场的运作。我的箱子塞得太满了,关不上,好不容易关上了,提起来东西洒了一地。我这个人是出门累赘,回家洒脱。
村野的清晨是精神抖擞的。姨妈正好推着自行车过来,就跟妈妈一人推一个箱子,送我们到路口,搭上个三轮,坐到桥头,刚到,车就来了。
一车的农民打扮,颠簸颠簸,到了上海就到了中午。
短信约了几个网友来接我们,由于交流不深,都纷纷找借口说在上班或者是在出差而不能前来。只有李子,那个我猜测是169cm身高的记者,早早的在长途车站等候。
上海太大,车子没有停在李子所在的车站,他等了好几个小时,又匆匆赶过来。
我记得他是在XICI上看到我的QQ,加了我之后被我的语言魅力迷惑,说要到我家来找我,之后又推说没有时间来,这些网友都是这样,说话不打草稿,合同不签字的。
我叫书蕊看着箱子,我去找厕所,迎面一个高大的瘦削男人劈头盖脸的教训起我来:说好几点到,怎么拖到现在?害我一直在那里等……
是李子,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原来他180cm高的样子,一看就是作息没有规律的人。网络啊,就是真名说假话,假名说真话,不走进现实永远都是谜一样的诱惑和困惑。
我破天荒的穿了个平跟运动鞋,167cm的身高也显得矮墩墩的站在他旁边,一下子语塞,一下子失去往日的主见,暗肘:一会要去买双高跟鞋!
爱见网友的女孩,当然穿着虚荣的外套。
跟着他穿街过巷,打车到了火车站,给我们存了箱子,然后去吃饭。
打车、存包、吃饭,我们都是耷拉着手,等着李子买单。很明显的见网友占便宜。这就是女子流浪的准则之一,要利用有利资源,以节约为美德,坑人为原则。
李子下午有工作,我们在地铁口各奔东西。
哼,就是没工作也不陪我们了,是一个嘛,还可以钓上床,两个呢?纯粹的钱包使,逃之夭夭去也!
我跟书蕊决定去向阳假货市场看看。那里我在年初的时候去过,是吴勇介绍我去的,那时候我们要做服装生意,我去调查市场动态。
我去过一次,我还是不认识路。我是超级路盲,一般我走进一家街边小店,出来我就不知道往前还是往后走了。
问人,一个又一个。很庆幸我们不是哑巴,有着嘴巴这张活地图。有个人,给我们指路的时候很结巴,书蕊就学舌,我就告诉她:妈妈说学结巴说话,来世就是哑巴。
笑。
我们沿着陕西南路走,到一个路口问一个人,别人要是指错了,我们就走冤枉路。这就是流浪,飘到哪里就是哪里,蒲公英一样,唯一欣慰的是,今天,有同伴。
像年初一样,我们被一男一女拉到民宅里,看到一些假冒的包包和鞋子,我们各看中了一副太阳眼镜,我看中的那大大的黑色的框框,戴在我大大的脸蛋上还真耐看,还价到两副50元,人家不卖,但是他还是很热心的告诉我们去假货市场怎么走。
穷女孩经常这样,碰到喜欢的东西,还不下价,就把目标锁定下一站,不再看它。
据说这一路人的英语法语等语言都讲得不错,素质也相对高点,但是看起来都是民工装扮。不知道是人不可貌像还是物品带动素质?
假货市场的人就喜欢瞎抬价!我以为要皮厚才不吃亏。
我们边走边逛,然后我跟人吵架了,书蕊差点挨打。都是在不经意间……
我说:阿姨,你这个打火机的充气罐多少钱?
25一小瓶。
我喜欢打火机,自然买过气,在各个城市普遍都是2—5元之间。我就天真的说:
阿姨,我只要充一点气,可不可以借我充一下?
我记得我经常这样占小便宜,但是我这样的好人缘从来没有遭遇过拒绝,可是这个妇女柳眉倒竖:
我为什么借给你充?我又不认识你!
那,那我充一次给钱。
多少钱?
5毛差不多了。
我挑起眼帘,很多朋友都说我说话的样子和走路的样子带着高傲的姿态。我自己没有注意。却见这个长相很丑陋的妇女怪叫起来:
你当我是乞丐呀?我不给你充!你当自己是谁啊,叫我给你充就给你充啊?……
她一连串的辱骂我,我走上前:
你不肯就算了,叫什么叫?疯狗!
很想去扇她一巴掌,可是这死女人越叫越大声,好象我在跟她对骂一样。
还好我现在承受能力超级大,我就当作不是骂我一样继续逛,由她去,这种没修养的女人我还懒得废口舌。
我们走进一家鞋店。各自试了一双鞋,我挺喜欢那种款式,但是价格还不下来,就只好作罢。书蕊试了那双不满意。
我们正要出门。那男店员对书蕊:
把鞋子捡起放回原处。
我们都有点诧异,毕竟逛街多年,从来没有店员要求我们不买鞋就要弯腰的。
书蕊直性子上来了,指着那矮男人:
就你们这店的服务态度,你们一双鞋也卖不出去!
就这么一句口无遮拦的提醒类似诅咒的话,激怒了那小男人。他扬起拳头纵身跳起来就要打她,那一拳头要不是女店员的拦阻就落到书蕊头上了。
我掏出手机正准备拨110。他们四五个人就窜上窜下的要打架,围观的人来了, 我也在拉架的行列,书蕊的声音霸气中有着颤抖,我也在准备做帮手,毕竟我从小就打架无数,无所谓,我们都是豁出去的女子。
既然在流浪,又怎么会害怕?
我们被群众推开了,走出人群。背后那女人还不忘记诅咒着:
外面就是马路,你们小心点啊!
书蕊很气愤,我很平静。大概是我从小就被嘲笑惯了,所以早就麻木了。
我们坐在路边看着人才市场报,不管路人怎么盯着我们看。不管我们长得怎么样,至少我们的表情都值得多看一眼。
她说,现在我们两个,真是相依为命。我说, 快去买鞋子,我这运动鞋害我双脚热死了。
我们分别在两家店里买了鞋。
我买的是50块的打折凉鞋,高根而且休闲,那种走路不会脚痛的底板。
她买的是将近100块的打折时尚皮鞋,我选的花纹,适合她偏黑的皮肤,尖头,很娇俏。细高根,估计这几天找工作的路上,有她的苦头吃了……
我在心里贼笑。老天啊,你总是这么公平。
嘲笑她吧,她要了漂亮,于是选择了痛苦。
我们又坐地铁,恩,应该是站地铁,都是站着的,尽管再累,只怪上海人多,难得有个座位。
我们回到火车站,坐在地铁靠近候车室的广场上,旁边有人抽烟,我说了他一句,他就跟我攀谈起来。
我买了一张上海的卡,因为承诺,于是还价到60块连卡号带余额。本来要100块呢,书蕊想买又没有买,她好象预感到自己在上海待不长,而我冲动着想在上海落地生根,所以我的各地的手机卡比卖卡的还多。
承诺就是帮他带人来买,我拿回扣。
到处都是生意,做生意真难,生意生意,生存意义。生存有什么意义???
嘲笑我吧,我要了希望,于是选择了失望。
我们在等文医生。
他是谁?
是我的一个交谈比较深刻的网友。一个医学硕士,一个销售经理,一个山东人。
书蕊焦虑:
又没有见过,他会来接我们去他家住吗?万一不来,我们怎么办?
我们来上海既没带钱,有没有亲戚,只有这么一个许诺给我们房子住,还没见过的网友。
我自信满满的说:
我相信他会来,我的预感很灵,我阅人无数,我能感觉到他的性格为人。他现在只是在加班,完了之后就来接我们。
也许是我网友见多了, 多到快4位数了,所以我现在的猜测能力都是八九不离十。
9点半的时候,文医生给我电话了,他说他打车来了,叫我们先去取了箱子在出租车地下道里等他。
感觉,他应该是个节约的人,会过日子的人,知道节省下一个起步价,10元。
只可惜,上海这边不许等人,他也拖着个箱子,他明天要出差,大概半个月才回来,也就意味着他的房子我们可以多住几天。
到了闸北区柳营路与北宝兴路交叉口。
就是这个地方,后来我又见了好几个应征男朋友的上海网友。
放下行李后,文医生带我们去吃龙虾,随便聊聊。
他跟照片上的样子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照片没有表情,生活中他笑眯眯的。他说,书蕊是他的一个意外。
他把大房间让给我们住,他在那小间里将就。房子比较旧,但住着还算舒服,虽然没有热水器,但是烧水洗澡我们也习惯,还有个大大的电视供消遣。
晚上我们也就一点也不认生的在他床上睡得死死的,大概是白天的奔波,太累了。
一觉到天亮,以至于我没有发现他半夜发的信息:我睡不着,你们哪个过来陪陪我?
正常,正常的男人,这种男人见多了,但是文医生很男人,很尊重我们,一天疲惫终究在一夜的休憩后得到了缓解。
书蕊洗澡的时候,他的固定电话响了。估计是他老婆,他对我作出“嘘”的手势,我善解人意的把电视关了,不出声音,静静的坐在床边,他老婆很敏感,说他心不在焉,他说哪有?在擦皮鞋呢。
男人都知道女人爱吃醋,但是他们最先怕伤害的是自己老婆。
所以我以为,做一个男人的老婆是很幸福的事。尽管隐瞒,也不舍得伤害。
爱见网友的人,是被流浪逼迫的行为。但是,有原则,也适可而止。
2,求职累,振作精神见网友
2005年8月24日。
文医生又发了好几条信息,寂寞太久了,需要人陪,而女人就在同一屋檐,换作任何男人,我想极少有他如此君子的征求我们的意见。
他似乎一直笑眯眯的,他把钥匙交给书蕊,叫我们走的时候把床单洗了。然后他就提着收拾得很整齐的行李出门了。我送他到门口,他张开双臂,我微笑着伸出手与他击了一掌,我不喜欢投怀送抱,不管我喜欢或者不喜欢,一种骨子里的矜持。
他出差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这房子就属于我们了。在茫然的上海,我们至少有了安身的巢穴。
我研究了一下人才市场报上的相关工作信息,根据路线和职位,一家家打电话过去预约。
对方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冰冷的,好象很不耐烦,我想应该是很多人打过电话,我索性就不再罗嗦的问长问短,直接说:
我马上来面试,我叫阳历,你等着!
对方刚说“好”,我就一声“再见”,“啪”的挂线,很是干脆。
我们坐地铁到了漕扬路,一家中国银行的楼上,一个很窄的过道上去,有一间一间的办公室,找过去,入座。
几个零散的人,几张办公桌,一只电话机,几个其貌不扬的人,个子矮矮的,我向来认为个头不高的人很奸诈,我比较讨厌。正经八百的坐在那里,招呼我们拿出简历。
大致翻了一下,就对我们下了定论:
恭喜你们,你们的条件非常不错,公司录用你们了,做秘书,第一个月1800元每月,以后就是2800,包吃包住,公司在火车站那边。
我们相互对望一眼,喜不自禁,刚到上海就稳定了工作,可是奸诈的人总是在泼你冷水之前给你一个笑容。
关于这次工作我们要收取200元的费用,这个费用呢,是公司统一收取的……
没有去听他是用什么借口来收取的,一听到费用,我们俩立即站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发标:
你当我们是谁?刚出道的小孩子?
想当年我们在深圳混的时候,被骗的手段比你这高明多了!
最后,那个负责人悄悄跟我说:这样吧,我们最近要开一个分公司,你帮我负责吧?
哈哈,负责骗人?
我居然说,我考虑一下。
我会加入上海骗子的行列吗,让我不再贫穷吗?我懵懂了, 因为我的确在考虑。
……
他没有生气,反尔是笑嘻嘻的任由我们连珠炮攻击后送我们出门,我们站在门口,我打了笔记本上其他电话,这次轮到我不耐烦的问对方:
你们公司招聘需要收取多少费用?
对方好象一下被戳中要害,支吾着犹豫着,我“啪”的掐掉电话。
算了,今天不找工作了,我们去放松一下吧!
书蕊说她一定要去城隍庙看看,久闻此地不游不归!
我们出了地铁口,又进去了,在人民广场,看到不少老外在那里议论纷纷,我们只是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一排酒吧坐落在那里,写满了寂寞和堕落的影子。
在去城隍庙的公交上,我屁股一扭在一个妇女旁边坐下,手里捏着两元硬币,售票员一直没有来收我的钱,正是经济拮据时,我也就滥竽充数得了,心想,是我太不起眼了吗?已经是第N次售票员这样忽视我的存在了。
我又想,是我太飘渺了吗?轻轻的身影像微风在炎夏里一般不经意吗?
觉得想法都是人自己造就的,在没有答案的问题里,你想开心就开心,你想庸人自扰,就伤心吧!
我那样继续想太多……
刚走到城隍庙门口,我皱着眉头:
原来这里就是批发市场杂货铺哦?
没关系,不管什么样子,总算来过了。书蕊说。
她好象就认定人活着要四处走走才知足。哪怕是看一眼,不管心情是怎么样的,一种满足感就好了。
走着走着还是看到了古典的建筑和街道,我们沿着巷子一家一家的看过